发现我在旁边听着。
赵强也警觉地看了我一眼。
“翠花，你去库房盘点一下库存。”
这是支开我的意思。
我乖乖点头，转身往库房走。
但是库房和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
隔音效果很差。
我贴着墙根仔细听。
“你小声点，别让翠花听见。”
赵强压低声音说。
“她在这十几年了，人脉广着呢。”
“万一跟张总告状就麻烦了。”
李娜娜不以为然。
“怕什么，我可是张总的侄女。”
“他能信一个洗菜工还是信自己亲戚？”
听到这话我差点笑出声。
张总压根没有什么侄女。
他就一个儿子在国外读书。
亲戚关系简单得很。
李娜娜这个谎撒得真是漏洞百出。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小心点好。”
赵强显然比李娜娜谨慎一些。
“等过段时间风头过了再说。”
下午两点，供应商送菜来了。
我远远看着，心情复杂。
以前都是熟悉的老王老张。
菜品新鲜，价格公道。
现在换成了一个瘦猴似的年轻人。
应该就是李娜娜的表哥了。
菜看起来蔫蔫的，一股怪味。
但李娜娜验收得特别爽快。
连称重都不仔细看。
“没问题没问题，质量很好。”
瘦猴递给她一个信封。
“表妹，这个月的。”
李娜娜接过信封，迅速塞进包里。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我在后厨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传说中的回扣现场啊。
真是明目张胆。
傍晚下班前，我故意在茶水间磨蹭。
李娜娜和赵强又开始了私密谈话。
“强哥，这个月咱们能分多少？”
“按三七分，你七我三。”
“哎呀，怎么我比你多啊？”
李娜娜假惺惺地推辞。
“应该你多分才对。”
赵强得意地笑了。
“谁让你年轻漂亮呢。”
“再说了，这事主要靠你的身份。”
“我一个小经理算什么。”
听到这里我确认了一件事。
赵强真的相信李娜娜是张总的侄女。
否则不会这么低声下气。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为了抱大腿甘愿做小弟。
还为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背叛家庭。
真是可悲又可笑。
“强哥，你对我真好。”
李娜娜的声音腻得发齁。
“等咱们攒够了钱就私奔吧。”
“到时候去海南买个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赵强呼吸急促起来。
“娜娜，你真的愿意跟我吗？”
“我都四十二了，还有老婆孩子。”
“人家小姑娘哪看得上我。”
李娜娜咯咯笑起来。
“强哥你别妄自菲薄嘛。”
“你有能力有地位。”
“比那些毛头小子强多了。”
我在外面听得想吐。
一个想当小三上位的拜金女。
一个想老牛吃嫩草的猥琐男。
真是天生一对。
不过很快你们就会知道。
什么叫做现实的残酷。
晚上回到家，我把今天的录音整理了一遍。
证据越来越充分了。
***、回扣、婚外情。
随便哪一条都够他们喝一壶的。
但是我不着急。
上一世的仇还没报完呢。
让他们再嚣张一段时间。
等摔得越狠越好。
老公正在客厅看电视。
儿子在写作业。
这平静的家庭生活。
上一世因为我被毁得支离破碎。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妈，你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儿子抬起头问我。
我摸摸他的头。
“没什么，就是工作顺利。”
心想等妈妈收拾完那些坏人。
咱们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