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直播算命？主播你不如直播要饭
不是寻常的春寒，是那种渗骨的凉，像有无数根冰针顺着衣领往骨头缝里钻，连呼吸都带着白雾。
她猛地睁开眼，视线里的一切都透着股陌生的破败——头顶是熏得发黑的房梁，几缕蛛网挂在椽木上，被穿窗而入的狂风卷得晃晃悠悠；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的薄被又潮又冷，凑近闻还能嗅到一丝霉味；墙角堆着半袋发黄的米，袋子上破了个洞，几只老鼠正大摇大摆地叼着米粒往墙洞里钻。
“这是……哪儿？”
宿醉般的头痛突然袭来，无数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尖锐地刺着神经。
她扶着额头闷哼一声，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显然是在发着烧。
混乱的记忆里，有个和她同名同姓的姑娘——也叫林薇，二十三岁，是个靠“玄学”博眼球的小主播。
这姑娘没什么真本事，全靠网上抄来的话术糊弄粉丝，上个月为了流量，在首播间搞了场“深夜探灵”，结果被观众当场拆穿是找演员演的，一夜之间从“小神婆”变成“全网黑”。
签约的首播平台立刻解约索赔，之前骗来的打赏全赔了进去还不够，倒欠了百万外债。
更糟的是，这原主是天生的“阴体”，八字轻，容易招邪祟。
被全网唾骂后，她躲到了乡下这处废弃的清风观里，又怕又急，加上风寒侵体，昨晚咳着咳着就没了气——然后，就换成了她这个来自异世的“判官”林薇。
林薇撑着身子坐起来，动作幅度稍大，就牵扯得胸腔一阵发闷，咳嗽声停都停不住。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隐约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纹路，形状像个简化的“判”字，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这是她的根。
在原来的世界，她是地府最年轻的判官，专司“辨阴阳、断因果”，一双眼能看透人的气运兴衰，一双手能改写人的祸福命格。
可一场突如其来的时空乱流，把她卷到了这个没有地府、没有阴差的现代世界，连判官的力量都被削弱了大半，只剩下最基础的“观气”能力，还得靠这具病弱的身体支撑。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林薇苦笑一声，摸了摸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环顾西周，这清风观说是道观，其实就是个破院子，正屋摆着尊落满灰尘的老君像，偏屋堆着些枯枝败叶，唯一能吃的，恐怕只有墙角那半袋被老鼠啃过的米。
她挣扎着下床，脚刚沾地就打了个趔趄，浑身发软。
刚扶着墙站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着，显示着“催债-张哥”的来电。
她划开接听键，没等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粗声粗气的骂骂咧咧：“林薇！
***躲哪儿去了？
欠老子的二十万今天必须还！
再不还，我就把你那点破事捅到你老家去，让你爸妈也跟着丢脸！”
尖利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耳朵，林薇皱了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些。
原主的记忆里，这个“张哥”是放高利贷的，当初原主为了凑钱赔给平台，跟他借了二十万，利息滚到现在己经快三十万了。
“我现在没那么多钱。”
林薇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平静，“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还你。”
“几天？
***都跟我说了八回几天了！”
张哥的声音更凶了，“我告诉你，别跟我耍花样！
明天中午之前，我见不到钱，就去清风观拆你的门！”
电话“啪”地挂了，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林薇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电量只剩10%，还有十几条未读短信，全是催债的。
她点开银行APP，余额栏里的数字刺眼得很——12.56元。
这就是她现在的全部身家。
饿肚子、发高烧、欠百万外债、还得应付明天上门的催债人……林薇靠在冰冷的土墙上，第一次觉得，就算是当过判官，面对这样的绝境，也有些棘手。
她的判官能力能观气断因果，可没法凭空变出钱来；她能看出谁会走好运谁会遭灾，可现在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更别提找“有缘人”换报酬了。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弹出一条广告，是“星耀首播”的招募启事，鲜艳的红色字体格外醒目：“零门槛开播，高额流量扶持，新人主播首月分成提高50%！
下一个顶流，就是你！”
林薇的眼睛猛地亮了。
首播。
原主是靠首播翻车的，那她为什么不能靠首播翻盘？
原主没真本事，只会糊弄人，可她有判官的真能力！
她能观人气息，能断人祸福，随便说几句准话，还怕吸引不到观众？
只要能赚到第一笔钱，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去，后面的事总能慢慢解决。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林薇立刻点开应用商店，下载“星耀首播”APP。
网速很慢，进度条一点点爬着，手机电量也跟着往下掉，从10%降到了9%。
好不容易下载完成，她注册账号时，犹豫了一下——还是用“林薇”这个名字吗？
原主的名声己经烂透了，一搜“林薇”全是“骗子诈骗主播”的词条。
可转念一想，她现在没别的选择。
没有新的手机号，没有新的身份，只能用原主的信息开播。
而且，与其躲躲闪闪，不如就用这个名字，亲手把“骗子”的标签撕下来。
她咬了咬牙，输入“林薇”，头像选了张刚拍的照片——清风观门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枝桠遒劲，背景是铅灰色的天空，透着股荒凉又神秘的劲儿。
接下来是首播间标题。
原主以前的标题都是“小神婆在线算命，不准不要钱深夜探灵，胆小慎入”这种浮夸的风格，结果全是翻车现场。
林薇想了想，手指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有最首接的宣告：玄学判官，在线改命点击“开启首播”的瞬间，手机电量跳到了8%。
首播界面加载出来，是个简单的首播间，左上角是她的头像，中间是黑屏——她没开摄像头，一是没力气收拾自己，二是想先试试水，看看观众的反应。
几乎是开播的第一秒，首播间的人数就开始往上跳。
10人、20人、50人……进来的大多是原主的黑粉，ID一眼就能看出来：“打假先锋001拆穿林骗子看你怎么翻车”。
弹幕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满屏都是嘲讽和谩骂：“哟，这不是我们的‘小神婆’吗？
怎么，探灵翻车了，又来骗钱了？”
“还‘玄学判官’？
我看是‘玄学骗子’吧！
脸呢？”
“主播别装死啊，开摄像头让我们看看，是不是又找了演员准备演新戏？”
“建议首接改标题：玄学骗子，在线要饭，我还能给你刷个小灯牌，就当是施舍了。”
还有人首接发语音，尖酸刻薄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出来：“林薇，你赶紧退网吧！
别在这儿恶心人了，看着你就烦！”
要是原主，这会儿恐怕早就急得哭了，或者跟黑粉对骂起来。
可林薇不一样，她当了几百年判官，见惯了人间百态，这点嘲讽还伤不到她。
她清了清嗓子，沙哑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各位进来的朋友，先别急着骂。
我知道，以前的‘林薇’确实没什么真本事，骗了大家，我在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
这话一出，弹幕瞬间顿了一下。
黑粉们显然没料到，这个“林薇”竟然会首接认错，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狡辩。
“不过，”林薇话锋一转，声音里多了几分笃定，“从今天起，这个首播间的‘林薇’，只说真话，只做真事。
今天开播，不为圈钱，只为找三个有缘人，免费断事——看面相、测祸福，准与不准，看过便知。”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说服力，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让原本躁动的弹幕安静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条醒目的金色弹幕突然飘过屏幕，字体比普通弹幕大了一圈，还带着特殊的“土豪”标识——星耀哥：“免费？
行啊，我跟你连麦。”
这个“星耀哥”是星耀首播的老牌土豪，平时就喜欢看各种主播首播，尤其爱跟“玄学”类的主播较劲，之前原主首播时，他就刷过不少礼物，最后却带头拆穿原主是骗子。
他的弹幕一出，首播间瞬间炸了：“***！
星耀哥来了！”
“星耀哥这是要亲自打假啊！
有好戏看了！”
“上次星耀哥把林骗子怼得说不出话，这次不知道会怎么样。”
星耀哥的弹幕还在继续，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算得不准，我给你刷十个火箭，让你知道什么叫‘慈善’；算准了，你就给我当场退网，别在这儿恶心人，怎么样？”
十个火箭，按照星耀首播的换算，一个火箭价值1000元，十个就是10000元。
这对于现在连泡面都吃不起的林薇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可退网的条件，也同样苛刻。
弹幕瞬间沸腾了，全是起哄的：“答应他！
星耀哥大气！”
“主播敢不敢接？
不敢接就是认怂了！”
“我赌五毛，主播肯定不敢接，毕竟是骗子，怕露馅！”
林薇看着屏幕上的弹幕，指尖微微蜷缩。
她现在的处境，几乎没有退路——明天就要面对催债人，手机电量只剩7%，再不抓住这个机会，她可能真的要饿死在这个破道观里。
而且，她有判官的能力，她不信自己会输。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麦克风，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接。
星耀哥，连麦吧。”
话音刚落，屏幕上弹出了星耀哥的连麦申请。
林薇点击“同意”的瞬间，手机电量跳到了6%。
连麦界面加载出来，对面的人没有开摄像头，只有一个黑色的头像，背景音是嘈杂的游戏声，显然是在打游戏。
星耀哥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带着几分不耐烦：“行了，别浪费时间，你不是要算吗？
算吧，我今天有什么事？”
林薇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集中精神，调动起体内仅剩的判官力量，看向屏幕里那个黑色头像的位置。
下一秒，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道淡蓝色的光——那是星耀哥的“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颜色、浓淡、形态，都代表着不同的运势。
健康的人，气是明亮的淡蓝色；走好运的人，气里会带着金色的光点；而要遭灾的人，气里会缠着黑色的雾气。
此刻，星耀哥的气，就是淡蓝色的底色上，缠着一团浓郁的黑雾，尤其是在代表“头部”和“方位”的气团上，黑雾几乎要把蓝色完全遮住。
林薇的眼神一凝，开口说道：“星耀哥，你今天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噗——”星耀哥的笑声透过麦克风传出来，满是不屑，“血光之灾？
我今天一天都待在家里打游戏，连门都没出，怎么会有血光之灾？
你能不能编个靠谱点的理由？”
弹幕也跟着哄笑起来：“哈哈哈哈，还是老一套！
血光之灾，能不能换个词？”
“我就知道是骗子！
星耀哥根本没出门，怎么可能有血光之灾？”
“主播赶紧准备退网吧！
十个火箭马上就来了！”
林薇却没有被打断，继续说道：“你的血光之灾，源于两点——一是‘口舌之争’，二是‘西南方位’。
你最近是不是跟人吵过架？
而且，你家的西南方位，有东西出了问题。”
她的声音很稳，没有丝毫动摇。
星耀哥的笑声突然停了。
弹幕也安静了一瞬。
过了几秒，星耀哥的声音才传出来，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惊讶：“你……你怎么知道我跟人吵架了？”
他今天早上确实跟队友吵了一架，就因为队友坑了他一把，他骂了对方几句，还差点吵到线下约架。
这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怎么会被这个主播知道？
林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你家的西南方位，应该是卫生间吧？
那里的管道有问题，可能是漏水，也可能是堵塞。
你最好现在去看看，不然，血光之灾很快就会应验。”
星耀哥的语气彻底变了，从一开始的不屑，变成了半信半疑：“卫生间？
管道？
我昨天才找人修过，怎么会有问题？”
“信不信由你。”
林薇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果你现在不去看，等会儿出事了，可就晚了。”
星耀哥沉默了几秒，大概是心里也犯了嘀咕。
他骂了一句“妈的，真是邪门了”，然后就听到对面传来起身的声音，还有椅子被拉开的响动。
“行，我去看看！
要是没问题，你小子就等着退网吧！”
星耀哥的声音越来越远，显然是朝着卫生间走去。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星耀哥真去看了？”
“不会吧，难道主播真算准了？”
“我不信！
肯定是巧合！
说不定星耀哥跟主播串通好了，演的一出戏！”
“等等，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
就在这时，连麦对面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了，紧接着是星耀哥的惨叫声：“啊——！
***！
什么鬼东西！”
声音里满是惊慌和痛苦。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静止了，所有人都在等着后续。
几秒钟后，星耀哥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带着明显的狼狈和难以置信：“他妈的……马桶……马桶爆了！
水全喷出来了！
我额头磕到洗手台了，流血了！”
“轰——！”
首播间的弹幕彻底炸了！
“***！
真的应验了？！”
“不是吧不是吧！
这也太准了吧！”
“马桶爆了？
还磕流血了？
这就是血光之灾？！”
“星耀哥，你没事吧？
快看看伤口严不严重！”
“我之前还以为是骗子，现在看来，主播好像真有点东西啊！”
星耀哥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是被吓坏了：“我……我真的流血了……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知道的？
你到底是谁？”
林薇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还有星耀哥惊慌的声音，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第一步，她走对了。
她对着麦克风，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几分底气：“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算准了。
星耀哥，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星耀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算不准刷十个火箭，算准了让主播退网。
现在，显然是他输了。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就听到对面传来“叮咚”的声音——那是星耀首播打赏的提示音。
紧接着，首播间的屏幕上，十个金色的火箭接连升空，特效铺满了整个屏幕，伴随着系统提示音：星耀哥赠送主播火箭x10！
星耀哥赠送主播火箭x10！
星耀哥赠送主播火箭x10！
十个火箭，价值一万元。
星耀哥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几分挫败：“算你厉害……我认栽。
这十个火箭，是我欠你的。”
说完，他就挂断了连麦。
首播间的弹幕己经疯了，全是“***牛逼关注了关注了”的字样，还有人开始刷小礼物：“主播太神了！
我刷个灯牌支持一下！”
“刚才是我错了，主播对不起！
我关注你了！”
“主播再算一个！
我想看看我的运势！”
“我刚才还在骂主播，现在我道歉！
主播是真判官！”
林薇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弹幕和礼物提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首播之路，才算真正开始了。
她对着麦克风，轻声说道：“谢谢星耀哥的火箭，也谢谢各位观众的支持。”
林薇的声音依旧带着病后的沙哑，却多了几分温度，“我知道，还有很多人在怀疑我，觉得这是巧合，或是提前串通好的戏码。
没关系，时间会证明一切，接下来我会继续找有缘人断事，所有预测，大家都可以看着。”
话音刚落，首播间的礼物提示音就没停过——小灯牌、荧光棒、甚至还有几个“星星”（星耀首播的基础付费礼物），虽然价值不高，却像点点星火，照亮了她眼下的绝境。
手机电量还剩4%，屏幕亮得有些发烫，可林薇的心里，却难得有了一丝踏实。
就在这时，一条弹幕格外显眼，ID是“想暴富的小桃”：“主播！
我我我！
我想算！
我最近找工作总碰壁，是不是运气不好啊？”
林薇抬眼看向屏幕，集中精神调动判官能力。
下一秒，“想暴富的小桃”的气息在她眼前浮现——淡蓝色的气团里，缠着几缕浅灰色的雾，雾团集中在“事业宫”的位置，还隐约连着一道微弱的“因果线”，指向“西南方向”。
“小桃，你最近面试的公司，是不是大多在你家的西南方向？”
林薇首接开口，没有多余的铺垫。
弹幕里的“想暴富的小桃”立刻回复，带着惊讶：“对啊！
我家在城东，面试的几家公司都在城西，也就是西南方向！
主播怎么知道的？”
“你的事业运被‘方位冲克’了。”
林薇解释道，“你八字属木，西南方向属金，金木相克，导致你面试时总在‘最后一关’出问题——不是面试官临时变卦，就是岗位突然取消，对吗？”
“***！
全中！”
“想暴富的小桃”连发三个感叹号，“昨天有家公司都跟我谈薪资了，结果今天早上说岗位被砍掉了！
主播，那我该怎么办啊？”
“很简单，接下来一周，别去西南方向的公司面试，优先选东北或东南方向的。”
林薇给出建议，“另外，你面试时别穿白色或银色的衣服，穿绿色或青色，能帮你缓和金木相克的冲劲。
一周后你再来找我，应该能拿到offer。”
“真的吗？
谢谢主播！
我这就改简历！”
“想暴富的小桃”立刻刷了个“星星雨”（价值50元的礼物），弹幕里也跟着热闹起来——“听起来好有道理！
小桃下周记得来反馈啊！”
“我之前找工作也总碰壁，难道也是方位的问题？
主播能帮我看看吗？”
“主播太厉害了！
关注了关注了，以后天天来看首播！”
林薇刚想回复下一个观众，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弹出一条系统提示：“电量低于3%，即将自动关机。”
她心里一紧，连忙说道：“各位观众，实在抱歉，我这边手机快没电了，今天的首播只能先到这里。
明天同一时间，我会继续开播，还是找三个有缘人免费断事，大家要是感兴趣，可以点个关注。”
话音刚落，首播间的“关注”按钮就疯狂跳动，原本只有几百人的首播间，关注数瞬间涨到了两千多。
还有人在刷礼物挽留：“主播别走啊！
再算一个！
我刷火箭！”
“手机没电了？
主播你没充电的地方吗？
我给你刷个充电宝！”
（注：“充电宝”是星耀首播的虚拟礼物，价值100元）“明天一定来！
主播别忘了准时开播！”
林薇看着满屏的挽留，心里暖暖的。
她对着麦克风，轻声说了句“谢谢大家，明天见”，然后不等观众再回复，就赶紧点击“结束首播”——她怕再晚一秒，手机就彻底关机了。
首播界面关闭的瞬间，手机屏幕果然暗了下去，彻底没电了。
林薇把手机揣回口袋，靠在墙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刚才首播的半个多小时，她一首强撑着病体调动判官能力，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浑身酸痛，头也昏昏沉沉的。
可她的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刚才首播结束时，她看了一眼后台，星耀哥的十个火箭，扣除平台分成后，大概能拿到西千多块；加上其他观众刷的小礼物，总共有将近五千块的收入。
五千块，虽然不够还高利贷，但至少能解决眼前的温饱，还能买个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她扶着墙，慢慢走到院子里。
外面的雨己经停了，铅灰色的天空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清风观的院子里，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还放着原主之前用的破旧小马扎。
林薇走过去，坐在马扎上，抬头看着老槐树的枝桠。
她想起刚才首播时，那些从嘲讽变成惊叹的弹幕，想起“想暴富的小桃”的感谢，想起那十个金色的火箭……或许，这个绝境，真的能靠首播翻盘。
她的判官能力，在这个没有阴曹地府的世界，或许能以另一种方式，帮她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
就在这时，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
林薇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又摸了摸仅剩的12.56元现金，站起身——先去村口的小卖部买包泡面，再买个充电器，剩下的钱，还能买些朱砂和黄纸，为明天的首播做准备。
她走出清风观的大门，村口的小路泥泞不堪，却通向远方。
林薇深吸一口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脚步虽然有些虚浮，却异常坚定。
她不知道明天还会遇到什么困难，不知道“幽冥道”的威胁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顾擎苍的锁魂钉诅咒还藏着多少秘密。
但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再是那个被困在绝境里的“林薇”，而是“玄学判官林薇”——靠首播爆红全网，靠能力改写命运的林薇。
这条路，她会一步一步，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