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饲佛,我成大恶

剜心饲佛,我成大恶

作者: 浪迹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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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生活《剜心饲我成大恶男女主角分别是佚名佚作者“浪迹诸天”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剜心饲我成大恶》是一本女生生活,爽文小主角分别是玄由网络作家“浪迹诸天”所故事情节引人入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2851章更新日期为2025-09-23 23:44:58。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剜心饲我成大恶

2025-09-24 00:37:58

他们说,我天生一颗七窍玲珑心,是佛陀赐予人间的至宝。普渡寺的玄照大师也这么说。

他说,天下将有大劫,需此心为祭,方能换万世太平。于是,我信了。我躺上冰冷的石台,

亲手将那颗温热的心,捧到他面前。直到利刃剖开我的胸膛,我才听见他与弟子的低语。

什么天下苍生,不过是他炼制长生丹药的最后一味“药引”。我的慈悲,我的信仰,

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缕残魂,未入轮回,却附在了佛前一株饱饮信徒怨气的毒草上。

我活了。这一次,我不再是普度众生的灵女。我是前来索命的妖祟。我重回普渡寺,

在他最得意的讲经坛上,三言两语,便夺走了他所有的信徒。我看着他伪善的面具寸寸龟裂,

看着他从道貌岸岸的神坛跌落,跪在我脚下,眼底满是恐惧与贪婪。

他想从我这里得到“真禅”,得到长生的秘密。而我,只想让他把他欠我的,

连同他那一身虚伪的佛骨,一起还回来。我要的,不是杀了他。我要的,是在万千信徒面前,

在他所信奉的佛祖金身之下,让他亲口说出自己所有的肮脏,然后,从信仰的云端,

彻底坠毁。一、佛不渡我,我便成魔我醒了。不是在阴曹地府,也不是在往生轮回道上。

我正躺在一片湿漉漉的草地里,鼻子里全是泥土和腐烂叶子的味道。

月光从头顶的树叶缝里漏下来,一小块一小块的,照得我皮肤惨白。我抬起手,看了看。

这双手,青葱一样的手指,皮肤细腻,但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这不是我的手。我的手,

常年捧着佛经,指尖都磨出了一层薄茧。我撑着地坐起来。身上穿着粗布麻衣,又湿又重,

贴在身上难受。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平的。没有那个被利刃剖开的,血肉模糊的窟窿。

记忆冲进脑子,又冷又利,像一把冰刀子。玄照。那个被誉为“活佛”的普渡寺住持。

那个我曾经最敬仰的人。他站在高高的莲花台上,声音温和,眼神慈悲。

他说我天生七窍玲珑心,是佛祖选中的人,注定要为天下苍生献身。他说:“朝颜,

牺牲你一人,可换天下太平,此乃无上功德。”我信了。我才十六岁。

在普渡寺后山的竹屋里住了十年,每天除了念经就是侍奉佛祖,

脑子里干净得跟一张白纸一样。玄照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亲手沐浴更衣,

躺上那张据说是“通往西天极乐”的石床。冰冷的刀子划开皮肤的时候,很疼。但我没叫。

玄照说,这是对佛祖的考验,心要诚。直到他亲手把那颗还在跳动的心从我胸膛里挖出来,

放进一个金色的托盘里,转身递给他最得意的弟子。我听见那个弟子压低声音,

兴奋地问:“师父,有了这颗玲珑心,您的长生丹,是不是就成了?”玄照笑了。那声音,

再也不是普渡众生的温和,而是充满了贪婪和急不可耐。“快,趁着灵气未散,立刻开炉!

”我躺在石床上,血流干了,身体一点点变冷。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看着头顶上那尊巨大的佛祖金身。佛祖低着眉,一脸慈悲。它什么都看见了。

可它什么都没做。那一瞬间,我没感觉到恨,只觉得可笑。我为之献出一切的信仰,

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再然后,就是一片漆黑。现在,我坐在这片烂泥地里,胸口平坦,

心脏在有力地跳动。但它不是那颗七窍玲珑心了。这是一颗普通的心,

一颗充满了怨气和恶念的心。我站起来,动了动胳膊腿。这具身体很陌生,很弱,但活着。

这就够了。我闻到了。空气里有普渡寺独有的檀香味。很近。我抬脚,循着那味道走过去。

月光下,普渡寺的金顶在山巅上反着光,看起来神圣又庄严。就像玄照那张脸一样。

我扯了扯嘴角。玄照。你不是想要长生吗?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亲自来“渡”你。

我一步一步,踩着枯叶和烂泥,走向那片灯火通明的地方。以前,我是来献身的灵女。现在,

我是来索命的恶鬼。二、金身佛陀,脚下烂泥普渡寺的山门还是老样子,

两头石狮子威风凛凛。守门的僧人已经换了。两个小沙弥,看着也就十三四岁,

靠在门柱上打瞌睡。我走过去,他们一点都没察觉。以前我当灵女的时候,每次出竹屋,

都是前呼后拥。玄照说我身份尊贵,不能被凡尘俗气沾染。现在我穿着一身破烂麻衣,

像个要饭的,连狗都懒得冲我叫。挺好。我轻手轻脚地迈进山门。寺里很安静,

只有风吹过松树的声音,还有远处大雄宝殿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诵经声。他们在做晚课。

我熟门熟路地绕开巡夜僧人会走的石板路,专挑那些长满青苔的小道走。这里的每一棵树,

每一块石头,我都认识。十年。我像只金丝雀一样,被玄照养在这里。他给了我最好的斋饭,

最干净的衣服,最深奥的佛经。他把我养得不食人间烟火,单纯得可笑,

就是为了在我十六岁这年,毫无痛苦地,心甘情愿地,把那颗独一無二的心脏献给他。

真是好大一盘棋。我走到讲经堂的后窗下。窗户开着一道缝,玄照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

“……世人皆苦,因贪嗔痴三毒。若要解脱,必先放下。放下屠刀,可立地成佛。放下执念,

可得大自在……”还是那套说辞。我以前听着,觉得是天籁之音。现在听着,

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一个为了自己长生,能面不改色地剖开一个少女胸膛的伪君子,

有什么资格跟别人谈“放下”?我没有立刻冲进去。那样太便宜他了。杀人,不过是头点地。

我要的,是诛心。我要把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他用来欺骗世人的那层“活佛”金身,

一片一片地,亲手给他刮下来。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一滩谁都嫌弃的烂泥。我悄悄退开,

没惊动任何人。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能光明正大走进普渡寺,走到他玄照面前的身份。

一个虔诚的,来求佛的香客。寺庙后山有一条专供香客们走的山路。路边有一条小溪。

我走到溪边,借着月光看水里的倒影。这张脸,很清秀。十五六岁的年纪,眼睛很大,

但眼神空空的,透着一股死气。左边眉毛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看起来,是个有故事的姑娘。

也好。这样的身份,更容易让人相信。我掬起一把水,胡乱洗了把脸。

又把身上那件破麻衣整理了一下,撕掉几块烂得最厉害的地方,

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像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然后,我回到正门。这一次,我没再悄无声息。

我走到那两个打瞌睡的小沙弥面前,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其中一个激灵一下醒了,看见我,

吓了一跳。另一个也揉着眼睛站直了。“什么人?”年纪稍大的那个沙弥警惕地看着我。

我双手合十,微微弯腰,学着以前那些香客的样子,声音放得又轻又柔,

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虔诚。“两位师父,我从很远的地方来,想求见玄照大师,

听他讲经,解我心中困惑。”小沙弥上下打量我。我的样子确实狼狈。“现在是晚课时间,

大师不见客。你明天再来吧。”他摆摆手,想赶我走。“我……我没有地方去。”我低下头,

声音里带了点哭腔,“我走了三天三夜才到这里。求师父慈悲,让我在寺里借宿一晚。

我可以在柴房,或者任何地方,只要有个遮雨的屋檐就行。”我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具身体好像天生就会哭。两个小沙弥没见过这阵仗,有点手足无措。他们对视了一眼。

年纪小的那个动了恻隐之心。“师兄,要不……”“不行!”师兄打断他,“寺有寺规。

来路不明的人,不能随便收留。”我心里冷笑。普渡寺的规矩?

当年玄照把我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儿带回来,养在后山,怎么不说规矩了?看来,

还是得用点手段。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那个铁面无私的师兄。“师父,

我不是来路不明的人。”我从怀里掏东西。其实怀里什么都没有,但我做出那个动作。

然后我愣住了,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开始拼命在身上摸索。

“我的……我的度牒……还有我娘给我求的护身符……怎么不见了?”我演得投入,

就差当场打滚了。两个小沙弥面面相觑。我吸了吸鼻子,看着他们,眼神绝望又无助。

“那是我全部的家当了。肯定是……肯定是在路上被抢了。

那些人还打我……”我指了指额头上的疤,“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就想着来普渡寺求佛祖保佑……”我说得情真意切。那个心软的小沙弥已经完全信了,

眼圈都红了。那个师兄也动摇了。他皱着眉,又看了我几眼。我抓住时机,往前一步,

膝盖一软,就要跪下。“求师父收留!”他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赶紧伸手扶住我。“哎,

你别这样!”他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客房。不过明天一早,

你必须走。”我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我低着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小声说:“谢谢师父。

师父慈悲。”他没再说话,提着灯笼在前面带路。我跟在他身后,走在熟悉的石板路上。

路过大雄宝殿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那尊巨大的佛像,在昏暗的灯火里,

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我冲它笑了笑。你看。你的信徒,还是这么好骗。

三、一句闲话,捅破天窗客房在寺庙的西边,一排很简陋的屋子。带路的小沙弥叫慧明,

把我领到一间空房门口,推开门。里面一股子霉味。“就这儿吧。被子在柜子里,自己拿。

”他把一盏旧油灯放桌上,“早点休息。明天卯时,记得自己下山。”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师父。”我叫住他。他回头,有点不耐烦。我从桌上拿起一个缺了口的茶杯,递给他。

“能,能给我一点水吗?”他皱了皱眉,还是接过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床边,

看着窗外发呆。他把盛了水的杯子放桌上,发出一声轻响。“喝吧。”“谢谢师父。

”我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水是凉的,带着一股铁锈味。慧明没走。他靠在门框上,

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他问。“……聂桑。”我随口编了个名字。“聂桑。

”他念了一遍,“你真是走了三天三夜来的?”我点点头。“为了见玄照大师?

”我又点点头。他哼了一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是一个。”我抬起头,

看着他。“什么?”“没什么。”他移开目光,“玄照大师的佛法,确实高深。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像你一样,从四面八方赶来,就为了听他一句开示。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东西。不是崇拜,也不是敬仰,

倒像是一种……麻木。我心里一动。这是个突破口。我放下茶杯,看着他,

眼睛里带着那种独属于信徒的,狂热又天真的光芒。“是啊!我听人说,

玄照大师是活佛转世。他的一句话,能解世人万千烦恼。只要能得到他一句指点,

我这辈子就值了。”我演得很像。像极了以前的我自己。慧明看着我的眼神,

果然柔和了一些。他可能觉得,我只是个被洗脑的可怜虫。“佛法是用来渡己,

不是用来求人的。”他淡淡地说,“玄照大师也是人,不是神。”这句话,他说得很小声。

但我听见了。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一脸困惑。“师父,您说什么?”“没什么。

”他立刻改口,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样子,“早点睡。”他又想走。我再次叫住他。“师父!

”这一次,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急切和一点点不安。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眉头皱得更紧了。

“还有什么事?”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师父,

我能问您一件事吗?您可千万别告诉别人。”人就是这样。你越是让他保密,他就越是好奇。

慧明果然上钩了。他没说话,但眼神里已经有了探究。我凑近一点,声音压得更低,

几乎只剩下气音。“我听说……听说玄照大师,正在炼一种……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仙丹。

是不是真的?”慧明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

“你听谁胡说八道的!”他低吼,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被他吓到了,身体抖了一下,

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看起来又无辜又可怜。“是……是山下的一个郎中说的。他说,

他以前经常给普渡寺送药材,其中有好多都是……都是炼丹用的珍稀药材。他还说,

玄照大师最近气色越来越好,看着比十年前还年轻……所以……”我没再说下去,

只是害怕地看着他。这些话,半真半真。玄照确实在炼丹,也确实需要很多珍稀药材。

只不过,那些药材不是通过郎中,而是通过他那些非富即贵的信徒送上山的。我赌的,

就是慧明这种在寺里有些年头,但地位又不高的僧人,肯定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我的话,

就像一把锥子,正好扎在他心里那个怀疑的气泡上。慧明的手,抖了一下。他松开了我,

但脸色还是很差。“一派胡言!”他呵斥我,“出家人慈悲为怀,修的是来世功德,

怎么会去求什么长生不老!这是对佛祖的大不敬!你再敢胡说,我现在就把你赶下山!

”他说得义正言辞。但我看见了。他眼神里的动摇。我成功了。我成功地在他心里,

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这颗种子,现在还很小,但他总会忍不住去想,去观察,去验证。

总有一天,它会生根发芽,长成一棵让他信仰崩塌的参天大树。我低下头,做出瑟缩的样子。

“是,是。弟子知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慧明盯着我看了很久,才冷哼一声,

甩袖子走了。门被他带得“砰”一声合上。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走到桌边,

端起那杯凉水,一饮而尽。玄照,你的好戏,才刚刚开场呢。你以为你的秘密天衣无缝?

你错了。这世上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而你的普渡寺,

早就不是铁板一块了。我看着窗外。天,快亮了。四、大殿之上,佛前辩经第二天,

我没有像慧明说的那样,卯时就下山。我起得很早,用冷水洗了脸,把头发简单束在脑后。

然后,我走出了客房。早晨的寺庙很热闹。僧人们在打扫庭院,准备早课。

香客们也陆续上山了。我混在香客里,毫不起眼。我没去吃斋饭。我走到大雄宝殿前,

跟那些最虔的信徒一样,在蒲团上跪下。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但我不是在拜佛。我在听。

听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听说今天玄照大师要亲自讲经呢!”“真的吗?太好了!

我等了三个月了!”“我儿子下个月就要科考了,我得替他好好求求大师,让他给指点迷津。

”“我婆婆病得下不了床了,都说玄照大师是活佛,让他摸一下顶,

说不定就能好了……”这些声音,熟悉又刺耳。曾经,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把玄照当成救世主,把他的每一句话都当成金科玉律。现在我只觉得他们可怜,又可悲。

没过多久,钟声响了。玄照来了。他还是穿着那身雪白的僧袍,手里捻着一串乌木佛珠。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丈量过一样。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微笑。他一出现,

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用一种仰望神明般的眼神看着他。

他在佛祖金身前的蒲团上坐下,闭上眼,开始诵经。声音不高,

却能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跪在人群的最后面,冷冷地看着他。十年不见。

他好像真的没怎么变老,甚至比我记忆里还要精神一些。看来,我的那颗心,

确实是大补之物。一炷香的时间,早课结束。玄照睁开眼,目光扫过殿内的信徒。“今日,

有谁心中有惑,可上前来,贫僧愿为其解。”他的声音充满了神圣的意味。立刻,

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妇人挤到最前面,跪在他面前,开始哭诉自家的不幸。玄照静静地听着,

时不时点点头,最后送了她四句偈语。妇人如获至宝,连连磕头,

又往功德箱里塞了一张厚厚的银票。接下来,又上去好几个人。有求财的,有求子的,

有求官运的。玄照来者不拒,每个人都得到了几句听起来高深莫测,

其实什么都没说的“禅机”。信徒们却一个个感恩戴德。我看着这场可笑的闹剧,

差点笑出声。这就是所谓的“普渡众生”?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心理游戏。他贩卖的,

是人们心里最脆弱的欲望和恐惧。眼看讲经就要结束了,玄照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

准备起身。我知道,该我了。我站起来,从人群中走出去。我走得很稳,一步一步,

走到大殿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玄照也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在奇怪我的穿着,也可能是在回忆,

有没有见过我这张脸。但我肯定,他没认出我。在我心里,那个天真愚蠢的灵女朝颜,

早就被他亲手杀死了。我没有跪下。我只是站在那里,双手合十,微微躬身。“大师。

”我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玄照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大概是觉得,

我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香客,有点失礼。但他还是维持着“活佛”的风度。“女施主,

你有何困惑?”“弟子不敢说有困惑,只是听了大师刚才的开示,心中有一事不明,

想请大师指教。”我说。“但说无妨。”“大师刚才说,佛法无边,普渡众生。放下屠刀,

可立地成佛。”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弟子想问,若是那屠夫,放下屠刀,

不是因为心中有愧,而是因为他老了,挥不动刀了。那他,还能成佛吗?”我的问题一出口,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可能从来没想过,可以这样跟玄照大师说话。

玄照的脸色,也第一次,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他眯起眼睛,重新打量我。这是一个圈套。

一个逻辑圈套。如果他说,能成佛。那就等于承认,成佛与否,与本心善恶无关,

只看行为结果。这是对佛法根基的动摇。如果他说,不能成佛。

那就等于否定了自己刚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论点。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

我静静地等着他的回答。周围的信徒们开始窃窃私语。他们也品出味儿来了。

玄照沉默了很久。久到他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最后,他开口了。声音依旧平稳,

但仔细听,能听出一丝紧绷。“施主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他先是肯定我,安抚众人情绪,

“佛观一心。那屠夫虽是挥不动刀,但若在他放下屠刀的那一刻,心中能生出一丝忏悔,

一丝向善之念,那他,便有了成佛的根基。”他把问题绕回了“心”上。很高明的回答。

可惜,他遇到的是我。我笑了。“大师说得好。佛观一心。”我往前走了一步,

声音提高了一些,“那弟子再问。若有一人,他一生行善,广施恩德,救人无数,

受万人敬仰。但他做这一切,不是为了众生,而是为了给自己积攒功德,

好让自己死后能上西天,享受极乐。那这颗‘功利心’,佛祖,又该如何看?”第二个问题。

比第一个更狠。我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他玄照自己。他这一生,不就是这样吗?

表面上普渡众生,实际上,全是为了自己那点自私的欲望。这一次,玄照的脸色,

是真的变了。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不再是慈悲,而是审视,是探究,

甚至还藏着一丝……杀意。他肯定在想,我是谁?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大殿里,

已经不止是窃窃私语了。很多人都站了起来,交头接耳。我看到慧明也站在人群里。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我没有退缩,直视着玄照的眼睛。来啊。回答我。

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着满殿信徒,当着你头顶上那尊金身佛陀,你来告诉我。

你那颗肮脏的心,配不配成佛?五、方丈禅房,以茶试探玄照最终没有回答我第二个问题。

他用一句“女施主慧根深厚,非三言两语可说清,还请移步禅房,

贫僧与你单独论道”给搪塞了过去。信徒们虽然觉得意犹未尽,但“单独论道”这四个字,

分量太重了。在他们看来,这是玄照大师对我的最高肯定。他们看着我的眼神,

都从一开始的惊奇,变成了羡慕和敬畏。我跟着玄照,穿过庭院,走向他的方丈禅房。

一路上,他一言不发。我也没说话。禅房里,熏着上好的龙涎香。

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孤本佛经。桌上的茶具,是前朝的官窑青瓷。

跟他身上那件打了补丁的僧袍比起来,这里才更像是他真实的样子。一个追求极致享受的,

伪善者。他让我坐,然后亲手为我沏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女施主,请用茶。

”他把一杯茶推到我面前。茶汤是金黄色的,香气扑鼻。我端起来,闻了闻,却没有喝。

“大师这茶,是今年的明前龙井吧?而且是狮峰山顶上,最好的那几棵茶树产的。一两,

怕是就要百两金。”我淡淡地说。玄照倒茶的手,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女施主也懂茶?”“不懂。”我放下茶杯,“只是我以前认识一个人。她也喜欢喝这种茶。

她说,这种茶,喝的不是味道,是身份。”玄照的眼神,沉了下去。“女施主,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终于问出了口,“你今天在大殿上那两个问题,

不是寻常香客问得出来的。”“我就是个寻常香客。”我看着他,笑了笑,

“只是读过几本经书,喜欢胡思乱想罢了。”“是吗?”他显然不信。他坐到我对面,

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一种压迫的姿态。“你说的那个‘也喜欢喝这种茶’的人,是谁?

”“一个死人。”我说。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他盯着我,想从我脸上看出点什么。

我任由他看。我这张脸,这张皮囊,跟他记忆里的那个人,没有半点关系。

他看不出任何破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露出那种温和的笑。“死者为大。

是贫僧失言了。”他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我们还是继续谈论佛法吧。

施主在大殿上提出的第二个问题,贫僧觉得,很有意思。”他想把主动权拿回去。“哦?

那大师觉得,答案是什么?”我问。“贫僧觉得,发心固然重要,但行善之举,

本身就是功德。”他说,“哪怕最初是为了自己,但只要他救了人,那份善果,

便不会凭空消失。佛祖慈悲,会看到他的善行,也会慢慢点化他的‘功利心’。

”说得滴水不漏。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是吗?”我拿起桌上的茶壶,

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那我再给大师讲个故事吧。”他没说话,算是默许。“从前有座山,

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想修一座桥,连接山里和山外,方便百姓。但他没钱。

于是,他开始化缘。”“他每天站在路边,只要有人给他钱,不管多少,他都收下。然后,

他会问那个人一个问题: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吗?”“很多人都说,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算不上好人。老和尚听了,就把钱收下,说一句‘阿弥陀佛’。”“但有一天,

一个大善人路过。他给了老和尚一大笔钱。老和尚照例问他: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吗?

那个大善人想了想,说:我一生行善,不敢说自己是圣人,但‘好人’二字,

应该是当得起的。”“你猜,老和尚做了什么?”我看着玄照,问道。玄照皱起了眉。

他大概猜到,这故事没那么简单。“他做了什么?”“他把那笔钱,原封不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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