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雅总觉得钟凛不够爱她。闺蜜卢觅怂恿:“试试他底线呗,找个男的假暧昧。
”漆雅同意了,却不料对方池跃假戏真做,把她按在车后座。
第1章漆雅靠在出租屋的旧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但什么也没看进去。钟凛坐在另一头,
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敲得飞快。键盘声成了屋里唯一的动静。像堵墙,隔在两人中间。
一年多了。漆雅心里像堵了团湿棉花,闷得发慌。她觉得钟凛不够爱她。证据?没有。感觉。
女人的感觉。就像现在,她坐在这儿,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空气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钟凛。”漆雅开口,声音有点干。“嗯?”钟凛应了一声,视线没离开屏幕。
“晚上……吃什么?”话出口,漆雅自己都觉得没劲。她想问的不是这个。
她想问他为什么回家就抱着电脑,为什么从不主动抱她,为什么……他的爱,像杯里的残茶,
看着在,尝着却寡淡。钟凛终于停下手,侧过头看她,眼神有点茫然,
像是刚从另一个世界被拽回来。“随便。你定。”他顿了顿,又补充,“不太饿。”又来了。
漆雅心里那点火星子,“噗”地一下被浇灭了。她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电视里正播着吵闹的综艺,嘻嘻哈哈的声音填满了沉默的缝隙,显得格外刺耳。第二天中午,
漆雅约了闺蜜卢觅在公司楼下吃简餐。卢觅画着精致的妆,小口咬着三明治,
眼神精明得像探照灯。她一眼就看穿了漆雅写在脸上的憋屈。“又怎么了?
你家那尊佛又给你气受了?”卢觅撇撇嘴。漆雅搅着碗里的蔬菜汤,
叹了口气:“也不是气……就是感觉,他好像……没那么在乎我。下了班就忙他的,
话也越来越少。”她声音低下去,带着点委屈,“你说,他是不是腻了?”卢觅嗤笑一声,
放下三明治,身体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腻不腻,试试不就知道了?”“试?怎么试?
”漆雅抬头,眼里带着茫然。“笨啊!”卢觅白了她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男人都是贱骨头!你对他太好,太温顺,他就觉得你跑不了,没意思了!
你得让他有危机感!”“危机感?”漆雅重复着,眉头微蹙。“对!”卢觅眼睛亮得惊人,
像是找到了绝妙的解题方案,“你找个男的,假装暧昧一下,******他!让他知道,
我们家阿雅也是有人惦记的,不是非他不可!你看他急不急!”漆雅的心猛地一跳。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餐巾纸。“这样……行吗?”她声音有些发虚,
“万一……万一他真不在乎呢?”“那不正说明问题吗?”卢觅一锤定音,
“不在乎就趁早散伙!总比你现在这样瞎猜、自我消耗强!听我的,准没错!
”她拍了拍漆雅的手背,语气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煽动性。漆雅看着卢觅自信满满的脸,
心里的犹豫像雪一样,被这热烈的鼓动一点点融化。也许……是该试试。她需要答案。
一个让她死心,或者让钟凛活过来的答案。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眼神里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然。第2章目标很快锁定。池跃。公司新来的实习生,
比漆雅小两岁,顶着一张阳光无害的脸,人很机灵,嘴也甜。最重要的是,
他似乎对漆雅格外殷勤。“雅姐,你策划案写得真牛,领导刚才在会上猛夸!
”池跃端着咖啡杯,凑到漆雅工位旁,笑容灿烂,露出一口白牙。“是吗?还好吧。
”漆雅故作平淡地应着,心里却翻腾着计划。卢觅的话在耳边回响:“撩他!
让他觉得你有意思!”她转过头,对着池跃,努力挤出一个比平时更柔和的微笑,
眼神刻意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两秒:“你刚来就上手这么快,才厉害呢。
”池跃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笑容更深了:“雅姐你就别取笑我了。对了,
你上次说想看的那部新片上映了,周末有空吗?我请你看?”机会来了。漆雅心跳有点快,
指尖掐着掌心,保持镇定:“嗯……周末啊,应该没什么事。”她声音放得轻了些。
池跃脸上的喜色几乎要溢出来:“那说定了!我这就订票!”计划似乎顺利得超乎想象。
接下来几天,池跃的攻势明显升级。微信消息不断,早安晚安,分享各种有趣链接,
嘘寒问暖。漆雅按卢觅的“战术指导”,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时而热情回应,
时而冷淡几天。她看着池跃在自己设定的游戏里起伏,内心有种扭曲的掌控感,
几乎要忘记这只是一场试探。她甚至有点期待看到钟凛发现“端倪”时的反应。
周五晚上下班,钟凛罕见地打电话说公司临时要处理点事,晚点回。漆雅看着手机屏幕,
心里莫名空了一下,随即又被另一种情绪取代——这是个机会。卢觅说得对,
不制造点“意外”,钟凛怎么会急?池跃的信息适时跳出来:雅姐,票订好了!八点场,
下班一起走?我车停在地库。后面还跟了个眨眼的表情。漆雅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了几秒,
然后敲下:好。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飞速流淌。池跃的车里放着节奏轻快的音乐,
他心情似乎极好,谈笑风生。漆雅有些心不在焉,一半在想着即将要演的戏,另一半,
却总不由自主飘向钟凛。他在忙什么?发现她没按时回家了吗?“雅姐,你今晚……真好看。
”池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他侧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热度。“哦,谢谢。
”漆雅有点不自然地撩了下头发,目光看向窗外。车没有开向电影院的方向。
漆雅察觉不对时,车已经拐进了一条僻静小路的尽头,
停在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投下的浓重阴影里。四周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池跃?
走错了吧?电影院在……”漆雅的话还没说完,池跃已经熄了火。“电影有什么意思。
”池跃的声音忽然变了调,低沉而直接。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咔哒一声,
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雅姐,你知道我对你什么意思。”他猛地转过身,
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抓住了漆雅的手臂。酒气混合着一种陌生的侵略性气息扑面而来!
漆雅瞬间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卢觅教的那些“撩人技巧”忘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本能的恐惧。“池跃!你干什么!放开!”她用力挣扎,指甲划过对方的胳膊。
池跃的力气大得惊人,她这点反抗像蚍蜉撼树。他另一只手粗暴地按住了漆雅的肩膀,
把她死死摁在副驾驶的椅背上。椅背被强行放倒,发出沉闷的响声。“装什么啊?雅姐,
你最近不就在暗示我吗?给我机会?”池跃的脸凑得很近,炽热浑浊的呼吸喷在漆雅脸上,
带着令人作呕的酒味,“我都懂……别装了……”他声音含糊,带着不容置疑的欲望和蛮力。
“我没有!你误会了!放开我!池跃!”漆雅惊恐地尖叫,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用尽全身力气踢打,但狭窄的空间让她根本无法施展。男人的身体沉重地压下来,
像一块冰冷的巨石,碾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布料被撕扯的刺啦声。
绝望的呜咽被堵在喉咙里。车窗外,只有梧桐树叶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
冷漠地旁观着车内发生的一切。冰冷刺骨的真皮座椅贴着她***的皮肤。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来电显示跳动着两个冰冷的字——钟凛。一遍,又一遍。
震动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嗡嗡作响,像催命的鼓点,敲打着漆雅的耳膜,
也敲打着她彻底崩溃的神经。第3章钟凛站在漆黑的客厅里,没有开灯。
只有窗外城市的光晕隐隐透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他维持这个姿势站了很久,像一尊冰冷的石雕。墙上的挂钟指针,已滑过凌晨一点。
他回到家时,屋里空空荡荡,冰锅冷灶。拨打漆雅的电话,从最初的无人接听,
到后来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一种冰冷的、不祥的预感,
像毒蛇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慢慢收紧。他烦躁地拿起桌上半空的玻璃杯,想喝水。
手指刚碰到杯壁——“砰啷!”一声脆响!杯子失手滑落,砸在坚硬的地砖上,
瞬间粉身碎骨!冰冷的液体混着玻璃碎片,在脚边四溅开,像一滩碎裂的、肮脏的月光。
钟凛没动,甚至没低头看一眼。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片狼藉,胸口剧烈起伏。
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冻结,然后,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那里面翻涌着的,不再是焦灼的担忧,而是某种更沉、更黑、更尖锐的东西,
在无声地淬炼成形。
空气里弥漫着水渍、酒精或许是残留的清洗剂味和玻璃碎片冰冷的死亡气息。
第二天是周六。临近中午,漆雅才失魂落魄地推开家门。眼睛肿得像核桃,
脸色是死灰的惨白,脚步虚浮,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
她身上还穿着前一天那套被揉皱的衣服,
散发着一种混杂着绝望和廉价香水残留的、令人窒息的气味。客厅亮着灯。钟凛坐在沙发上,
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书,但目光根本没落在字上。听到开门声,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
四目相对。漆雅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避开他的视线,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瞬间攫住了她,几乎让她窒息。
她只想立刻钻进卧室,把自己埋起来。“回来了?”钟凛的声音响起,异常平静。
平静得像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漆雅身体一颤,不敢看他,胡乱地“嗯”了一声,
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木头。她低着头,脚步匆匆地往卧室方向挪,
只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平静。“玩得开心吗?”钟凛的声音不高,语调甚至没什么起伏。
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进漆雅摇摇欲坠的神经里。漆雅猛地刹住脚步,
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她僵硬地转过身,脸上血色尽褪,
惊恐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他看到什么了?
“我……我昨晚……”漆雅语无伦次,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
“不是你想的那样……钟凛,你听我解释……”“解释?
”钟凛终于合上了那本根本没看的书,随手扔在沙发上。他站起身,动作不疾不徐。
他朝漆雅走过来,脚步踩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声响。他的眼神不再是平静,
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带着审视的冰冷,像在看一件染了污垢的、令他极度厌恶的物品。
他在漆雅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漆雅被他看得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不堪。她想伸手抓住他,却又不敢。
“是卢觅……是她让我……让我试试你……我没想到……池跃他……”她崩溃地呜咽着,
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试试?”钟凛打断她,声音陡然压低,
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刺耳质感。他微微俯身,靠近漆雅泪流满面的脸,
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的冰冷,她的混乱温热。他盯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
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问:“试到别人车后座上去了?”轰——!漆雅的脑子瞬间炸开!
她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瘫软下去。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他看到了!巨大的羞耻和恐惧像海啸般将她淹没。钟凛直起身,
不再看她那张涕泪横流、写满绝望和悔恨的脸。他的眼神越过她,投向窗外灰白的天空,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彻底死寂的冰冷荒漠。他什么也没再说,转身,
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落锁的“咔哒”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清脆地回响,
像一声冰冷的判决。客厅里只剩下漆雅一个人。她再也支撑不住,
顺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
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嚎啕痛哭。整个空间被绝望和冰冷的气息填满,
令人窒息。第4章书房的门紧闭着,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漆雅瘫坐在门外冰冷的地板上,
哭了很久,哭到筋疲力尽,只剩下空洞的抽噎。里面一点声响也没有。死寂。
一种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绝望的死寂。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卧室的。浑浑噩噩。
浴室花洒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皮肤被搓得通红发疼,
也无法洗掉那份黏腻肮脏的触感和深入骨髓的耻辱感。
她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浮肿、眼神呆滞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冲到马桶边剧烈地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此后的日子,
钟凛彻底变成了一个冰冷的影子。他依旧住在这屋子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但漆雅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温度。他不再与她有任何眼神交流,更别提对话。三餐自己做,
吃完洗好碗。他睡在书房那张狭窄的折叠沙发上。两人狭路相逢时,他会侧身让她先行,
动作精准得像设定好的程序,没一丝多余。整个房子像一座精心布置的冰窖,冷得刺骨。
漆雅试过道歉,无数次。在他吃饭时,在他经过客厅时。她哽咽着忏悔,
语无伦次地解释自己是多么愚蠢,多么后悔,渴求他的原谅。钟凛的反应是一致的:无视。
他像聋了,也像瞎了,眼神空洞地穿过她,落在虚空中的某个点上。沉默是他的武器,
冰冷而高效,一寸寸凌迟着漆雅脆弱的神经。这种令人窒息的氛围持续了一周。
漆雅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像被关在无形的囚笼里,承受着无声的酷刑。钟凛的沉默,
比任何暴怒都更让她恐惧。她开始做噩梦,
梦里全是池跃扭曲的脸和钟凛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这天傍晚,钟凛破天荒没有按时回来。
屋里只剩下漆雅一个人,寂静被无限放大,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她坐立不安,
神经质地一遍遍看手机。直到夜色完全笼罩城市,门外才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钟凛回来了。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他神情依旧淡漠,
但漆雅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某种近乎于……亢奋的东西?很冰冷,
但异常锐利。“你去哪了?”漆雅忍不住问,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沙哑。
钟凛换鞋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没听见。他径直走向书房。“钟凛!”漆雅猛地站起来,
声音拔高,带着哭腔,“我们谈谈!求你!我知道错了!你要我怎么做?你说啊!
”钟凛的脚步停在书房门口。他终于转过身,看向她。那眼神让漆雅瞬间噤声,遍体生寒。
那不是恨意,甚至不是愤怒,而是一种纯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评估。
像是在打量一件即将被处理的物品。“谈?”他开口,声音没有丝毫波澜,
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没必要了。”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门关上的瞬间,
他似乎极轻地、极快地嗤笑了一声。那声音太短促,太模糊,
漆雅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一股更深的寒意,却从那声门响里渗透出来,
冻住了她全身的血液。就在漆雅被那声关门响震得心神俱裂,瘫坐在冰冷的客厅地板上时,
城市的另一端,一个截然不同的风暴正在降临。池跃租住的小公寓里,电脑屏幕亮得刺眼。
他刚熬夜赶完一个报告,正打着哈欠,准备叫个外卖犒劳自己,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区号显示是大学那边打来的。池跃疑惑地接通:“喂?
”“池跃同学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异常严肃,带着公事公办的冰冷,
“这里是研究生院学工办。你的情况说明我们已经收到,但经过学位评定委员会紧急复核,
认定你硕士论文第四章核心数据存在严重不端行为,抄袭率远超规定标准,且无法合理解释。
根据《学位授予工作细则》第XX条,现正式通知你,学校决定撤销你的硕士学位。
后续处理流程和书面通知会邮寄到你档案地址。你有权在收到正式通知后十日内提出申诉,
但委员会意见是终局性的……”后面的话,池跃一个字也听不清了。
手机“哐当”一声砸在木地板上。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骨头,顺着电脑椅滑坐到冰凉的地上,
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尖叫:完了!
全完了!他挣扎着去摸地上的手机,手指颤抖得无法控制。屏幕碎裂的蛛网纹下,
邮箱图标右上角,赫然显示着一个鲜红的“99+”。他点开,
最新一封邮件来自他刚刚拿到offer、梦寐以求的那家顶尖咨询公司HR。
标题冷冰冰的:关于撤销录用通知书的通知。邮件内容像一把淬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他的眼球:“……经核查,发现您提供的学历信息存在严重失实,
违背了诚信原则及我司录用基本条件。依据《录用协议》第X条XX款,
我司正式撤销您的录用通知书……”“不!不——!”池跃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
猛地将手机狠狠砸向墙壁!屏幕碎片和零件四溅开来。他双眼赤红,额头青筋暴起,
像一头被逼到绝境、彻底疯狂的困兽。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带来一阵阵虚脱般的寒意。
他完了。他耗费无数心血争取来的一切,在几分钟内,灰飞烟灭。是谁?到底是谁?!
第5章池跃的世界在几分钟内彻底崩塌。而漆黑的冰窖,才刚刚揭开地狱的一角。周一,
漆雅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强打起精神去上班。昨晚钟凛书房里亮灯到很晚,
键盘敲击声断断续续,像冰冷的雨点敲打在她紧绷的神经上。她不敢问,更不敢靠近。
踏进公司大门,预想中的忙碌场景并未出现。气氛诡异的安静。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聚着,
眼神闪烁,压低了声音窃窃私语,目光像探针一样,在她踏进办公区的那一刻,
齐刷刷地聚焦过来。那些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探究、鄙夷,还有一丝看好戏的兴奋。
漆雅的心猛地一沉。她强装镇定,尽量忽略那些如芒在背的目光,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
“漆雅!你来一下!”部门主管刘姐的声音响起,异常严厉,
脸色铁青地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她。漆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一种灭顶之灾的预感攫住了她。她僵硬地走进主管办公室,门在身后被“嘭”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那些探究的目光,却关不住那无声的压力。“自己看!”刘姐没有让她坐下,
直接将一个信封“啪”地一声甩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漆雅颤抖着手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是几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有些模糊,
但足以清晰地辨认出她的脸!是在一次部门团建后,她喝得烂醉如泥,
毫无知觉地瘫在KTV包房的沙发角落,衣衫凌乱,胸口的大片肌肤和肩带都露了出来,
脸上是迷离而失态的表情……更让她血液瞬间冻结的是,后面还有一张照片,
背景是酒店房间模糊的灯光,她双眼紧闭,似乎还在昏睡,身上盖着薄被,
但***的肩膀和手臂上,似乎能看到被角未遮住的、暧昧的红痕!
旁边还清晰地躺着一个男人的手臂!轰——!漆雅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作响,
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不……不是这样的……我……”她嘴唇哆嗦着,试图辩解,
却语无伦次,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服。“不是什么?
”刘姐的声音冷得像冰,“公司邮箱,所有人的邮箱!还有公司总群!今天早上!人手一份!
”她气得胸口起伏,“你自己私生活不检点就算了!现在闹得全公司沸沸扬扬!
公司形象还要不要?你知不知道外面传得多难听?”刘姐后面的话,漆雅已经听不清了。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尖叫:钟凛!是他!一定是他!
那些照片……那些只有他可能有的照片!他竟然……他竟然发给了所有人?!
巨大的羞辱感和愤怒猛地冲上头顶,让她几乎失去理智。她猛地转身,
踉踉跄跄地冲出主管办公室,在所有人毫不掩饰的审视目光中,像逃命一样冲出公司大门。
她要回去!她要找钟凛问清楚!他怎么能这么狠?!她一路狂奔,泪水在冷风中横流。
推开家门时,力气大得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客厅里,钟凛正慢条斯理地喝着水。
他穿着家居服,姿态放松,仿佛刚刚完成了一项惬意的工作。
看到狼狈不堪、眼神怨毒冲进来的漆雅,他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
“钟凛!是不是你干的!”漆雅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崩溃而尖利扭曲,她冲到钟凛面前,
浑身都在剧烈颤抖,眼泪汹涌而出,“那些照片!是不是你发的!在公司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