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替身觉醒顾安安当了陆沉五年替身情人,连呼吸都在模仿他死去的白月光。
合约到期那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掉支票:“陆总,替身演久了,该收出场费了。
” 三个月后国际珠宝展上,新锐设计师顾安安戴着价值三亿的孤品项链,
对记者轻笑:“未婚夫?他正在给我煮醒酒汤。” 陆沉红着眼跪碎满室玻璃渣:“安安,
我究竟是谁的替身?”锦城的雨夜,总是带着一股子浸入骨髓的潮气,黏腻又阴冷。
顾安安站在陆氏集团总部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了的璀璨霓虹。巨大的玻璃映出她清晰的身影,一袭月白色旗袍,
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线,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松松挽起,侧脸的弧度温婉而脆弱。
像极了某个人。一个已经死了五年,却依旧牢牢霸占着陆沉全部心神的女人,林晚。五年,
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她活在这个女人的阴影下,从穿着打扮,到言行举止,
甚至是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一个蹙眉的神态,都被要求向那个影子靠拢。
陆沉为她打造了一座黄金的牢笼,锦衣玉食,极致奢华,
却唯独不肯给她一个属于自己的眼神。她记得刚跟了陆沉不久,
有一次不小心用了自己惯用的栀子花香氛,而不是林晚最爱的冷冽雪松调。那天晚上,
陆沉几乎是掐着她的下巴,将她按在满是雪松气息的床榻间,
声音冷得能冻伤人:“记住你的身份,顾安安。你只是像她,但永远不可能是她。
别做任何多余的事。”从那天起,她连呼吸都带着林晚的味道。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皮鞋踩在光可鉴人的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压迫的回响。顾安安没有回头,
依旧静静地看着窗外。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蜿蜒的水痕,像眼泪。“看什么?
”陆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低沉,磁性,却缺乏温度。他习惯性地走到她身侧,
目光掠过她旗袍的立领,落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那里空无一物。他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没什么,”顾安安转过身,
脸上是练习了千百遍的、属于林晚的、带着三分忧郁七分柔弱的微笑,“只是觉得,
今晚的雨,和五年前你带我回来那天,很像。”陆沉的眼神有瞬间的恍惚,似乎透过她,
看到了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他伸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
却又在最后一刻生生顿住,转为拂过她鬓边并不存在的碎发。“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合约今天到期。
这是给你的。”顾安安的目光落在文件上。那是一张支票,金额栏那一长串零,
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实现财务自由。旁边还放着一把车钥匙,是某个顶级超跑的标志,
以及一份位于市中心顶级豪宅的过户协议。很慷慨,陆沉在物质上,
从未亏待过他的“藏品”。若是以前的顾安安,或许会为这“慷慨”而心生一丝卑微的感激,
或者更可能的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分离而心痛欲裂。毕竟,她曾经那样卑微地爱着他,
爱到失去了自己。但现在,她心里只有一片冰冷的平静。她拿起那张支票,
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的边缘。陆沉靠在椅背上,点了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面容有些模糊,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漫不经心的笃定。他似乎认定了,她不会拒绝,或者说,
没有理由拒绝。这五年,她已经被彻底驯化,成了林晚最完美的复制品,安静,顺从,
离不开他提供的优渥生活。“陆总果然大方。”顾安安开口,声音轻柔,
却不再是刻意模仿的林晚那种带着江南水汽的软糯,而是透出一种清冽的质感。
陆沉抽烟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她。顾安安迎上他的目光,
那双总是盛满了模仿来的忧郁和顺从的杏眼里,此刻清澈见底,
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她双手捏住支票的两端,在陆沉骤然变得锐利的视线中,
缓缓地,用力地,将那张代表着五年买断费的支票,撕成了两半。
“嘶啦——”清脆的纸张撕裂声,在过分安静的顶层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她没有停,
将两半叠在一起,再次撕开,重复这个动作,直到那张巨额支票变成一堆无法拼凑的碎片。
然后,她松开手,任由白色的纸屑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飘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陆沉的脸色沉了下去,夹着烟的手指微微收紧,烟灰簌簌落下。他眯起眼,
审视着眼前这个似乎有些陌生的女人:“顾安安,你什么意思?
”顾安安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纸屑,
唇角勾起一抹与林晚那种柔弱小白花气质截然不同的、明艳又疏离的笑。“意思就是,陆总,
这五年的戏,我演完了。”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替身情人也是技术活,
需要投入大量的情绪价值和演技。按照市场价,您这点‘补偿’,恐怕连零头都不够。
”她顿了顿,迎着陆沉瞬间变得冰寒刺骨的目光,慢条斯理地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包里,
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A4纸,轻轻放在那堆支票碎片旁边。“这是我让律师初步核算的,
‘职业替身’五年工作应得的薪酬、精神损失费、以及形象使用费——毕竟,
我这五年可是完全按照您的要求,活成了林小姐的样子。具体金额,我的律师会正式联系您。
”纸上罗列着清晰的条目,最后的总金额,是刚才那张支票的十倍不止。
陆沉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一种被彻底冒犯和打败认知的震怒。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几乎要将顾安安吞噬。他一把抓过那张纸,
看都没看,狠狠揉成一团,砸在地上。“顾安安!”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她的名字,
“谁给你的胆子?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对你另眼相看?
”他逼近一步,带着烟草味的灼热气息喷在她的额顶:“别忘了,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身上每一寸,都刻着我陆沉的印记!”若是从前,
他这样的怒火足以让顾安安恐惧到浑身发抖,然后卑微地祈求原谅。但此刻,
她只是微微仰起头,脸上那抹明艳的笑容丝毫未减,甚至带着几分怜悯:“陆总,戏散了,
该醒醒的是你。”她绕过办公桌,走向门口,步伐从容,腰背挺直,
那身月白色旗袍穿在她身上,不再是为了模仿谁而存在的束缚,反而衬得她气质清冷卓然。
手握住冰凉的黄铜门把手时,她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对了,有件事忘了说。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的笑意,“林晚小姐最喜欢的根本不是雪松调,而是玫瑰香。
她讨厌一切脆弱的东西,包括旗袍。她当年离开你,也不是因为什么家族逼迫,
而是受不了你偏执的控制欲。”“这五年,您缅怀的,或许只是您自己想象出来的一个幻影。
”“而我,”她终于侧过半边脸,灯光在她精致的下颌线上投下一道柔和的光晕,
“也早就不是那个需要靠着模仿别人才能活下去的顾安安了。”“陆总,好自为之。”说完,
她轻轻拧开门把手,走了出去。厚重的实木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
隔绝了办公室里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暴怒和难以置信。走廊里灯光通明,空无一人。
顾安安一步一步,走得极其平稳。直到进入专属电梯,按下负一楼的按键,电梯门完全关闭,
开始下行时,她才缓缓靠在冰冷的轿厢壁上,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背心,
早已被冷汗浸湿。五年,她如履薄冰,扮演着另一个人,
将那个真实的、有着尖锐棱角和野心的自己,深深埋藏。每一次迎合,每一次模仿,
都是在自己的心上刻下一刀。但这一切,都结束了。电梯到达地下车库,门开的瞬间,
一辆低调但性能卓越的黑色跑车已经等在那里。
驾驶座上是一个穿着干练西装、面容冷峻的年轻男人,看到她,立刻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小姐,都安排好了。”男人低声说。顾安安坐进车里,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再抬眼时,眸中只剩下一片清冷和决然。“走吧,阿湛。”她说,“去机场。”“是。
”跑车引擎发出低沉悦耳的轰鸣,利箭般驶出昏暗的车库,汇入锦城夜雨中的车流,
朝着远离陆沉的方向,疾驰而去。2 涅槃重生身后那座囚禁了她五年的金色牢笼,
在雨幕中越来越远,最终消失不见。三个月后。巴黎。时装周的热潮刚刚退去,
但整个城市依旧弥漫着时尚与艺术的气息。而即将到来的国际珠宝展,
则吸引了全球顶尖富豪、收藏家和时尚界人士的目光。展会中心最大的主展厅内,灯光璀璨,
衣香鬓影。来自世界各地的名流汇聚于此,
空气中流淌着优雅的法语交谈声和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顾安安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丝绒长裙,站在展厅中央最瞩目的位置。
长裙并非传统的礼服装束,线条简洁硬朗,衬得她身形高挑,气场强大。
脖子上佩戴的那条名为“涅槃”的蓝宝石项链,在射灯下折射出炫目迷离的光彩,
主石是一颗重达30克拉的皇家蓝宝石,周围镶嵌着无数细密的钻石,如同星环环绕,
美得惊心动魄。她是这场展览的绝对焦点。不是作为任何人的女伴,
作为这条传奇孤品项链的设计师和拥有者——近几个月在国际设计界声名鹊起的新锐设计师,
Ann Gu。无数媒体记者围在她身边,闪光灯此起彼伏,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过来。
“Ann小姐,请问您设计‘涅槃’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传闻有中东富豪出价三亿欧元求购这条项链,您是否考虑出售?
”“您如此年轻就取得这样的成就,是否有什么秘诀?”顾安安从容应对,笑容得体,
用语精准而优雅,偶尔夹杂几句流利的法语或英语,引得周围阵阵赞叹。
她再也不是那个需要揣摩别人语气、模仿别人神态的替身,此刻的她,自信,耀眼,
光芒万丈。就在这时,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带着几分试探和八卦的意味:“Ann小姐,据知情人士透露,您似乎已经名花有主?
能否透露一下,是一位怎样的男士能赢得您的芳心呢?
”这个问题显然引起了所有记者的兴趣,镜头更加密集地对准了她。顾安安微微一怔,随即,
脸上绽开一个极其真实而温柔的笑容,与刚才应对媒体时的公式化微笑完全不同。
这个笑容里带着一丝甜蜜,一丝无奈,还有满满的暖意。她抬起手,
轻轻抚过锁骨下方的项链,指尖不经意地掠过裙领边缘,
那里若隐若现地露出一点点暧昧的红痕。她对着提问的记者,
语气轻快又带着点调侃:“未婚夫?他啊……”她眼波流转,笑意更深,
“这会儿大概正在酒店房间里,手忙脚乱地给我煮醒酒汤呢。
因为我昨晚偷偷喝光了他珍藏的帕图斯。”俏皮的话语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
她没有正面回答,但那自然流露的亲昵和幸福感,已经说明了一切。她口中的“他”,神秘,
体贴,而且显然与她关系平等甚至带着宠溺,与人们想象中的任何金主形象都相去甚远。
这一幕,通过现场直播的镜头,传遍了世界各地。也包括锦城,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沉坐在宽大的皮椅上,面前的电脑屏幕正定格在顾安安那个温柔又狡黠的笑容特写上。
办公室里没有开灯,只有屏幕的光映亮了他半边脸,线条紧绷,下颌角咬得死死的。他脚边,
是摔碎的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和瓷片溅得到处都是。屏幕上,那个女人巧笑嫣然,
脖颈上的“涅槃”蓝宝石璀璨夺目,每一个切面都在嘲讽着他当初那句“离开我,
你什么都不是”。她不仅没有落魄,反而站到了他都需要仰望的高度。
而她口中那个“煮醒酒汤”的未婚夫……是谁?
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滔天怒火、蚀骨嫉妒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恐慌,
像毒藤一样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几乎让他窒息。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张明艳动人的脸,
眼前却不断闪过三个月前,她在办公室里撕碎支票时那决绝而怜悯的眼神。“替身演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