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这辈子,只闻到了祠堂的香灰、柴房的霉味,和那团永远无法忘却的恶臭。
我是“丧门星”,是全家的灾祸。
五岁被罚跪祠堂三天,七岁读书梦碎被撕烂手掌。
寒冬腊月,我被扒光衣服按在雪地里浇冰水。
而最深的绝望,是那只黄狗死后,他们按住我,逼我咽下那秽物…………我叫阿芳。
这名字是母亲给我取的,她说,希望我一辈子都能闻到花草的芬芳。
可我这辈子,闻到的只有祠堂里腐朽的香灰味,柴房里潮湿的霉味,冬日河水刺骨的腥味,还有……一些我永远不想再记起,却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恶臭。
我是在村里那棵老槐树抽出新芽的时候出生的。
母亲说,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窗棂,暖洋洋的。
可奶奶不这么认为。
她说,我出生的时辰,冲撞了家里的祖宗。
“哭,哭,哭!
就知道哭!
天生的丧门星,一来就给家里招晦气!”
这是奶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最清晰的记忆。
那时我可能还不满周岁,因为发烧而啼哭不止。
父亲沉默的坐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表情。
母亲抱着我,小声的哄着,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奶奶的声音像一把生了锈的锯子,在我耳边来回拉扯。
我出生的第二个月,家里养了五年的老黄牛,在犁的时摔断了腿。
我出生的第六个月,哥哥爬树掏鸟窝,摔断了胳膊。
我出生的第一年,父亲在镇上做短工,被掉下来的木料砸伤了脚,躺了整整两个月。
村里的“神婆”掐着指头,对着我摇了摇头,对我奶奶说:“这娃儿,命硬,克亲。
是个讨债鬼。”
从那天起,“克星”这个名号,就像一道无形的烙印,被死死的烫在了我的皮肤上。
家里的氛围变了。
父亲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些许温情,变成了躲闪和不耐。
母亲依旧会抱着我,但她的怀抱不再温暖,总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恐惧。
哥哥学会了奶奶的腔调,指着我叫“扫把星”。
我成了家里的一个禁忌,一个会移动的灾祸源头。
五岁那年,我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这个家里没有我的容身之的。
那天,我端着碗,想给在院子里喂鸡的母亲送口水喝。
我的手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