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魂穿地府，开局鬼差
这是刘念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
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比她熬夜时猛灌的冰美式还要刺骨。
忽然，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仿佛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猛地一拧！
“呃！”
刘念闷哼一声，猛地坐起，张大嘴拼命喘息着。
她不是在公司熬夜改那份该死的PPT吗？
怎么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鼻尖还萦绕着一股潮湿的、像是老旧木头腐朽的味道。
什么情况？
公司停电了？
可停电了空调也该停了，这冷得也太不正常了。
她下意识伸手往前摸索，指尖触到一片冰凉粗糙的木板。
她又摸了摸左右和头顶，都是一样的木板。
一个极其狭小的空间，刚好能容纳她一个人。
刘念的动作僵住了。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她脑子里冒了出来。
不是吧……公司HR为了激励大家鏖战双十一，搞了个“棺材沉浸式加班”体验项目？
这也太变态了！
她甚至开始脑补明天内网的通稿标题——《为了赢！
XX部员工自愿躺棺加班，以向死而生的精神备战双十一！
》。
妈的，真做得出来。
可胸口那阵后劲十足的剧痛提醒着她，倒地前的眩晕和窒息，真实得不像演习。
所以……自己真的猝死了？
死在了那份V19.0版本的PPT前？
刘念花了几秒钟消化这个事实，然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涌上了心头。
死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再也不用看见Leo那张油腻的脸，再也不用听那些“抓手闭环赋能”，再也不用改第二十遍PPT了？
那个提了99次分手的男朋友，也可以首接进入回收站了！
还有房贷车贷……人死账消，一步到位！
这哪是死了，这简首是飞升！
是极乐！
是天堂！
她奋斗半生追求的终极梦想——当个包租婆混吃等死，这不就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吗！
永久的安宁，永恒的休息。
ICU算什么，这才是互联网人真正的终极休息区！
刘念激动地想在棺材里打个滚，可惜空间太小，她只能咧开嘴，无声地大笑起来。
就在她为自己终于可以“躺平”而欣喜若狂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刘念，确认死亡，带走刘念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忽然只觉得身体竟然飞了起来。
她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自己轻飘飘的，像一缕烟。
低头一看，身体是半透明的，还能看到脚下灰扑扑的地面。
“嘿，新来的，发什么呆呢？
跟我们走吧！”
一个极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刘念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是黑白无常？
只见黑无常一身玄色长袍，腰间系着铜钱纹锦带，袖口绣着金线云纹。
那张脸青得发黑，眉目间透着阴森，手里握着一根漆黑铁链，在幽暗中泛着冷光。
而白无常则是一袭素白长衫，腰缠丝绦，袖口绣着银线祥云。
那张脸惨白如纸，眼窝深陷，手持判官笔，正在那本生死簿上写写画画。
最让刘念震惊的是他们头上那顶乌纱帽——造型活像古装剧里的县太爷，帽檐上还挂着水晶珠帘，随着走动叮当作响。
"***，黑白无常？！
"刘念脱口而出，"真有你们啊？
"白无常一脸开心：“来了个小美人，不错不错！”
而黑无常掏出一个小本本，公事公办地说："刘念，女，35岁，死因：过劳死。
""等等，我才28！
"刘念下意识反驳。
白无常笑了："哎呀，我们这里来了好多互联网加班狗，年龄要按996算，所以是35。
"刘念无言以对。
刘念：“……”这算法，可真够“互联网”的。
黑无常收起本子，铁链一抖，发出哗啦的声响：“别废话了，根据《地府新鬼引导条例》第三款，你的魂魄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
传说中的地府？”
刘念竟然还有点小兴奋。
黑无常面无表情地掏出一张表格，指了指上面的一行小字：“你这种生前996的，属于高级技术人才，死了正好007。
地府缺人手，先去枉死城当个见习鬼差，试用期三百年。”
就这样，刘念魂不守舍地跟着黑白无常，穿过一道幽暗的门。
眼前豁然开朗，但景象却让她心里发毛。
一条望不到头的青石板路，两旁是高大的牌坊，上面“阴曹地府”西个大字，与其说威严，不如说像个巨无霸国企的总部大门。
远处的十殿阎罗宫殿，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一栋栋摩天大楼，楼顶闪烁着幽绿色的霓虹灯，写着“审判一司审判二司”……无数魂魄排着长长的队，面容麻木，缓缓向前挪动，像极了早高峰挤地铁的上班族。
牛头马面穿着制服，拿着类似对讲机的东西在维持秩序，嘴里还喊着：“前面的快点！
别磨蹭！
赶不上投胎指标，你们负责啊！”
刘念彻底傻眼了。
这……这就是地府？
怎么跟她想象中青面獠牙、血池刀山的恐怖场景完全不一样？
这简首就是阳间公司的翻版，还是个超级加强版！
“我……我不会也要去排队吧？”
她指着那条长得令人绝望的队伍。
黑无常冷哼一声：“你现在是员工，走员工通道。”
刘念被领到了一个破旧的木桌前，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眼圈乌黑的鬼差，正没好气地敲着桌子。
桌上立着个牌子：新鬼报道处。
“姓名。”
那鬼差头也不抬，手里拿着一根看起来像骨头磨成的笔。
“刘念。”
“死因。”
“……加班，过劳猝死。”
刘念说出这几个字时，感觉自己的鬼魂都在抽搐。
鬼差终于抬起了头，那双空洞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嗤笑一声：“又一个奋斗逼。
你们这批卷王真是的，魂体能量都快被榨干了，一点油水都没有。”
刘念腹诽，我在阳间要不是阳气盛，早被吸血鬼老板榨干了，哪轮得到你们嫌弃。
“行了，别杵着了。”
鬼差不耐烦地在册子上勾画了几下，从桌子底下摸出一块黑乎乎的牌子扔过来，“拿着，去那边后勤处领你的工服和家伙事儿。”
“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枉死城第十八司的见习鬼差了。
记住，少说话，多做事，别给老子惹麻烦！”
刘念接过牌子，入手冰凉。
上面刻着“刘念”二字，旁边还有一串她看不懂的符文，底下的小字是：枉死城十八司，丁等。
好家伙，刚入职就给我评了个最低绩效。
她顺着鬼差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片更加广阔、也更加混乱的区域。
无数像她一样的新鬼在排队领取工服，场面堪比大学新生报到。
远处，一座巨大的黑色城池轮廓若隐若现，城门上“枉死城”三个大字散发着幽幽的冷光，像一个永远无法下班的办公室。
所以，死亡不是解脱，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打工？
还他妈是从实习生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