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以死相逼，让我去相亲，说对方有钱，能帮我哥买房。可相亲对象四十七，
都能当我爹了。推开包厢门，却看到我谈了三年的男友，陆哲。我欣喜若狂，
以为他是来救我的英雄。“陆哲！你怎么在这里？”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个中年男人从他身后走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我相亲得他愿意……”1.那中年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
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特别抢眼。他就是我妈口中那个四十七岁的相亲对象，陆朔。
而我相恋三年的男友陆哲，此刻正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他父亲身后。“陆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发颤。陆哲不敢看我，嘴唇蠕动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挤出来。
陆朔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他慢条斯理地拉开椅子坐下，
朝我抬了抬下巴。“姜小姐，坐。”我没动，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我爸妈让你来的？
”我死死盯着陆哲。他终于抬起头，眼里满是痛苦和愧疚，然后，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一瞬间，我觉得天旋地转。我爸妈为了给我哥凑首付，竟然真的把我卖了。而我的男朋友，
我的英雄，竟然是个帮凶。陆朔似乎很满意我们之间的戏剧张力，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姜小姐，我们谈谈条件吧。”“我没什么好谈的。”我转身就想走。“站住。
”陆朔声音低沉。两个黑衣保镖瞬间堵在了门口。我心里一慌，回头瞪着他。陆朔放下茶杯，
从怀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五百万。离开陆哲，跟我。”我看着支票上那一串零，
只觉得无比刺眼和屈辱。“你做梦！”我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泼了过去。陆朔没躲，
冰冷的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流下，浸湿了他昂贵的衬衫。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只是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陆哲。”陆哲身体一僵，猛地抬头。“跪下。
”陆朔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愣住了。陆哲的脸瞬间血色尽失，他看着我，又看看他父亲，
身体剧烈地颤抖。“爸……”他哀求着。“我不想说第二遍。”众目睽睽之下，
陆哲“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我的心像是被人用钝刀子一刀刀地割。
“陆哲！你起来！”我冲过去想拉他。保镖拦住了我。陆朔终于笑了，他看向我，
眼神里带着残忍的快意。“姜小姐，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陆哲，他把头埋得很低，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2.我被带回了家。我妈见我回来，喜笑颜开地迎上来，“念念，怎么样？陆先生人不错吧？
”我哥也从房间里探出头，“妹，成了吗？我那婚房……”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期待的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不会嫁给一个老头子！”我吼了出来。我妈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什么老头子！四十七岁正当年！有钱有势，你嫁过去是享福！”“为了哥的房子，
你们就要牺牲我的幸福？”我气得浑身发抖。“什么叫牺牲！这是为你好！
”我爸把报纸一摔，“陆哲那穷小子有什么好？能给你买车还是买房？”“他对我好！
”“好能当饭吃吗？”我妈尖刻地反驳，“姜念，我告诉你，这事没得商量！
彩礼陆先生都给我们了，三百万！”三百万。原来，我在他们眼里，就值三含万。
我冲回房间，锁上门，把自己摔在床上，嚎啕大哭。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哲发来的消息。
“念念，对不起。”后面跟着一长串的文字，解释他家公司破产，欠了巨额债务，
他爸陆朔拿这件事逼他。他说他没办法，他只能暂时妥协。他说他爱我，让我等他。等他？
我冷笑着，把手机扔到一边。信任一旦崩塌，再多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第二天，
陆朔的车停在了我家楼下。我爸妈点头哈腰地把我推了出去。“念念，跟陆先生好好聊聊，
别耍小孩子脾气。”我被塞进了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里。车内空间很大，
弥漫着一股昂贵的皮革和淡淡的檀香味。陆朔坐在我对面，正在处理文件，看都没看我一眼。
车子一路开到了一处半山别墅。别墅大得惊人，装修是沉稳的中式风格，
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但我总觉得，这地方冷冰冰的，没有人气。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迎了上来，“先生，您回来了。”陆朔点点头，脱下外套递给他，
然后看向我。“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凭什么？”“凭我买了你接下来的人生。
”他走到一个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也凭我能让陆哲一辈子翻不了身。”又是陆哲。
他总能精准地拿捏住我的软肋。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朔缓缓转过身，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良久，他开口，
声音沙哑。“我想让你，成为另一个人。”3.我被带到了一个房间。房间很大，
装修风格却和外面截然不同，是温柔的暖色调，充满了女性化的气息。
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衣帽间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长裙。每一件，都不是我的风格。
“这些，都是我妻子的。”陆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眉眼弯弯，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叫婉清。
”陆朔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照片，“她去世五年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很像。”他的目光从照片移到我脸上，
“尤其是眼睛。”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想让我当她的替身？”这情节，
未免也太狗血了。陆朔笑了，摇了摇头。“不，不是替身。”他走近我，抬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我要你，变成她。”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疯了！
”“也许吧。”他收回手，语气平淡，“从今天起，你的一切，都由我来安排。你的衣着，
你的发型，你的言行举止，甚至你的思想。”“不可能！”我尖叫。“你会同意的。
”陆朔转身，走到门口，“把她的东西拿去烧了。”他指的是我的行李箱。两个保镖走进来，
毫不犹豫地拖走了我的箱子。“不要！”我冲过去，却被他们死死按住。
我眼睁睁看着我所有的衣服，我攒了很久钱买的包，我最喜欢的书，
全都被扔进了院子里的火盆里。火光冲天，映红了我的眼。也烧掉了我最后的尊严。
陆朔站在火光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现在，选一套你喜欢的衣服，换上。
”他指了指衣帽间。我像个木偶一样，走进那个属于另一个女人的衣帽间。
里面全是素雅的旗袍和长裙。我随便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换上。镜子里的人，
陌生得让我害怕。当我走出去时，陆朔的眼里全是满意。他走到我面前，拿起一把剪刀。
“你干什么！”我惊恐地护住我及腰的长发。“婉清是短发。”他说着，手起刀落。
一缕缕青丝，飘然落地。我看着镜中那个短发，穿着白裙，眼神空洞的女孩，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陆哲，这就是你说的爱我吗？这就是你给我的未来吗？4.噩梦开始了。
我被迫学习陆朔亡妻的一切。她喜欢喝什么茶，喜欢看什么书，喜欢听什么戏。
她走路的姿态，她说话的语气，她微笑的角度。每天，都有专门的老师来教我。教我茶道，
教我古琴，教我昆曲。我只要有半点不配合，或者学得慢了，陆朔就会惩罚我。不是打我，
也不是骂我。他会当着我的面，给陆哲打电话。电话开着免提。我能清楚地听到，
电话那头传来陆哲痛苦的闷哼，和拳头到肉的声音。“停下！别打了！”我哭着求他。
陆朔会挂掉电话，然后温柔地擦去我的眼泪。“念念，听话。你不乖，他就会受苦。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却比魔鬼还可怕。我开始害怕，开始顺从。我像个提线木偶，
按照他的剧本，扮演着另一个人。我学得很快，快到老师都夸我有天赋。陆朔很满意。
他开始带我出席一些公开场合。宴会上，他会向别人介绍我。“这是我的……未婚妻，姜念。
”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他们都知道我是谁的替身。陆家的佣人，
背地里都叫我“小婉清夫人”。我甚至，见到了陆哲。在一个晚宴上，他作为陆朔的儿子，
也出席了。他瘦了很多，也憔ें默了很多。看到我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眼神里有震惊，有心痛，有悔恨。我穿着一身为我量身定制的旗袍，挽着他父亲的手臂，
朝他微微一笑。那笑容，是我对着镜子练了上千遍的，婉清的招牌笑容。
陆哲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在陆朔冰冷的注视下，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一刻，我心里竟然涌上一丝报复的快感。你不是爱我吗？
那就好好看着，我是怎么一步步，被你父亲，变成另一个人。看着你爱的人，
顶着别人的名字，穿着别人的衣服，对你露出属于别人的微笑。陆哲，这种滋味，好受吗？
5.日子在压抑和麻木中一天天过去。我越来越像那个叫婉清的女人。有时候，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会感到一阵恍惚。我是谁？我还是姜念吗？
陆哲会时不时地出现在别墅里。每次，他都只是远远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我们之间，
隔着他父亲，隔着一个死去的女人，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有一次，我在花园里弹琴，
陆哲走了过来。他站在我身后，久久没有说话。“好听吗？”我没有回头，
手指在琴弦上拨动。“……好听。”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这是婉清夫人最喜欢的曲子。
”我轻声说，“陆先生教我的。”陆哲的呼吸一滞。“念念，别这样。
”“你应该叫我姜小姐，或者，未来的陆夫人。”我停下弹奏，缓缓起身，与他对视。
他的眼里布满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颓废又憔ें悴。“对不起。
”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三个字。“你的对不起，能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我指着自己的脸，自己的头发，“能把我被烧掉的东西还给我吗？”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陆哲，你走吧。”我转过身，不想再看他。“我给你带了东西。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小小的纸袋。我认出来，那是我以前最喜欢吃的一家店的泡芙。
我曾经拉着他，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到。我的心，不受控制地刺痛了一下。“拿走，
我不喜欢吃甜食。”我冷冷地说，“婉清夫人不喜欢。”身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脚步声远去。我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纸袋，被他放在了石凳上。
我走过去，打开纸袋。里面是两个还带着温度的泡芙。上面用巧克力酱，
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那个笑脸上，瞬间晕开。就在这时，
管家的声音响起。“姜小姐，先生叫您去书房。”我吓得赶紧擦干眼泪，把泡芙藏进袖子里，
快步走向主楼。我不能被陆朔发现，我还在意着过去的一切。我不能，再让陆哲为我受苦了。
6.书房里，陆朔正站在一幅巨大的画像前。画上的人，是婉清。一颦一笑，
都和我现在一模一样。“过来。”他朝我招手。我顺从地走过去，站到他身边。“像吗？
”他问。“像。”“还差一点。”他忽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他的目光，
专注又狂热，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婉清的左眼下面，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他的指腹，在我眼下的皮肤上轻轻摩挲。我心里警铃大作。“所以呢？”“所以，
你也应该有。”他松开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精密的纹身工具。
我的血，瞬间凉了。“你要给我纹身？”“不是纹身。”他笑了一下，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
“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用激光点上去，永久的。”他想在我脸上，留下一个永久的，
属于另一个女人的印记。这是要将我，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我不要！
”我尖叫着后退，“我不是她！我永远都不可能是她！”积压了几个月的恐惧，委屈，愤怒，
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把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吼。“陆朔！
你这个疯子！变态！”陆朔没有生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发疯。等我吼累了，哭累了，
瘫倒在地上。他才缓缓走过来，蹲下身，像哄孩子一样，拍着我的背。“念念，别怕。
很快就好，不会疼的。”“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抓着他的裤腿，卑微地乞求。
他摇了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怜悯。“放过你，谁来放过我？”他轻声说，“你知道，
没有她的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想逃离这个地狱。
他扶起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陆哲的电话。这一次，他打开了视频。屏幕上，
陆哲被绑在一张椅子上，两个壮汉站在他身后，手里拿着电棍。“爸！
”陆哲看到屏幕里的我，激动地挣扎起来，“你别动她！有什么冲我来！”陆朔笑了。
“好啊。”他对着手机说，“动手。”滋啦一声，蓝色的电光闪过。
陆哲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抽搐。“不要！”我疯了一样去抢陆朔的手机。
他轻易地就制住了我。“念念，选一个。”他把手机举到我面前，声音冰冷，“要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