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沈教授那个秋日的午后，林晚第一次遇见沈聿深。医学院图书馆靠窗的位置，
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她摊开的解剖学图谱上投下斑驳光影。
她正蹙眉记忆着那些错综复杂的神经脉络，一道阴影笼罩了她的书本。
“腓总神经损伤会导致足下垂，不是你所标注的足内翻。”低沉的男声响起，林晚抬头，
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男人约莫二十七八岁，穿着熨帖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
面容俊美得令人窒息，却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峻。“对不起，我可能标错了。
”林晚下意识道歉，手指慌忙地去擦笔记，却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水杯。水流迅速蔓延，
眼看就要浸湿昂贵的医学典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抢救了书本，
而她的指尖不小心触到了他的手腕。冰冷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颤。“对、对不起！
”她慌忙抽回手，脸颊绯红。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一方深色手帕仔细擦拭书页，
动作优雅从容。林晚注意到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新生？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嗯，大一。”林晚小声回答，心跳如鼓。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明明举止得体，却无端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沈聿深。
”他简洁地自我介绍，并没有伸手，“医学院特聘教授，主修神经外科。”林晚怔住了。
她听说过这个名字——史上最年轻的神经外科权威，手握无数医学专利，
沈氏医疗集团的唯一继承人。传说他一年只带两个学生，要求严苛到近乎变态。“林晚。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说出自己的名字，“临床医学大一。”沈聿深微微颔首，
目光在她泛红的脸上停留片刻，然后递回那本被救下的书。当他转身离开时，
林晚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却发现对方的手帕还留在桌上。她追出去时，走廊已空无一人。
第二天，林晚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沈聿深坐在皮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
正在翻阅一份文件。“林同学，沈教授看了你的入学成绩，决定破格收你参与他的研究项目。
”辅导员笑着说，“这可是多少高年级学生求之不得的机会。”林晚愣住了，看向沈聿深。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不愿意？”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不！我很荣幸！
”林晚急忙回答，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只是我才大一，
很多都还不懂...”“我可以教你。”沈聿深合上文件夹，站起身，
“每周一三五下午四点，实验室见。不要迟到。”2 控制狂导师就这样，
林晚成了沈聿深的学生。实验室里的沈聿深严谨到近乎苛刻。
他要求所有仪器必须按特定角度摆放，实验数据必须精确到小数点后四位，
就连笔记的字体都要统一规范。林晚从未见过如此追求完美的人。但不可否认，他是天才。
那些让她头疼的复杂知识，在沈聿深的讲解下变得清晰明了。他演示手术操作时，
手指灵活得如同艺术家，每一次缝合都精准得令人惊叹。
然而沈聿深身上总有种让人不安的气质。他从不与人肢体接触，
总是戴着手术手套；他的办公室一尘不染到像是无菌室；他看人的眼神仿佛在审视标本，
冷静到令人心悸。“你怕我？”有一次，当林晚又一次在他的注视下轻微颤抖时，
沈聿深突然问道。实验室只剩下他们两人。窗外已是夜幕低垂，雨点敲打着玻璃窗。“没有。
”林晚小声说道，手中的移液器微微晃动。沈聿深走近，
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一丝冷冽的雪松香，形成一种独特的气息。
他比林晚高出一个头还多，阴影完全笼罩了她。“撒谎。”他轻声道，
冰冷的手指突然抬起她的下巴，“你的瞳孔放大了，心率至少每分钟一百二以上。
”林晚屏住呼吸。这是沈聿深第一次主动触碰她，尽管隔着橡胶手套，那触感依然让她战栗。
“为什么怕我？”他追问，声音低沉如耳语。“我...我不知道。”林晚诚实地说，
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沈聿深注视她良久，终于松开手，转身继续整理器械，
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把今天的实验数据整理完就可以走了。
”林晚几乎逃也似的离开实验室。直到跑出医学院大楼，呼吸到夜晚潮湿的空气，
她才慢慢平静下来。回头望去，沈聿深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在雨夜中像一只孤独的眼睛。
之后的日子，林晚逐渐适应了沈聿深的严苛。她发现他只是对完美有病态的执着，
尤其是对他看重的人。而林晚不幸地成为了他“看重”的人之一。
开始掌控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她的课程表、她的研究方向、她的饮食习惯、甚至她的交友圈。
他为她制定严格的计划，要求她严格执行。“为什么我不能参加社团活动？
”有一次林晚忍不住问。“无聊的社交只会浪费你的时间。”沈聿深头也不抬地回答，
正在批改她的论文，“你的天赋应该用在正途上。”“可是我需要朋友...”“你不需要。
”他终于抬起头，眼神冷冽，“你有我就够了。”这句话让林晚不寒而栗，
却又莫名心跳加速。她发现自己对沈聿深的感情越来越复杂——害怕他的控制，
却又渴望他的认可；畏惧他的严苛，却又钦佩他的才华。而沈聿深对她的控制欲与日俱增。
他会因为她和男同学多说几句话而冷脸数日，
会因为她吃了不健康的食物而重新制定她的食谱，甚至会突然出现在她兼职的咖啡馆，
只为了确认她是否在那里。“他简直像个变态控制狂！”好友苏晓听完林晚的抱怨后评价道，
“晚晚，你得离他远点。”林晚苦笑。她何尝不想？但沈聿深就像一张无形的网，
早已渗透她生活的每个角落。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竟然开始依赖这种控制，
甚至从中感受到一种扭曲的安全感。3 生死抉择深秋的一天，林晚在实验室晕倒了。
醒来时，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腕上连着输液管。沈聿深坐在床边，正在看她的检查报告，
脸色阴沉得可怕。“我怎么了？”林晚虚弱地问。沈聿深放下报告，
注视她的眼神复杂难辨：“你疲劳过度，营养不良。”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而且，
你怀孕了。”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怀孕？怎么可能？她连男朋友都没有...突然，
她想起一个月前的那次聚会。她喝了别人递来的饮料，醒来时在酒店房间，浑身酸痛，
记忆模糊不清...她一直告诉自己那只是个噩梦。“是谁？”沈聿深的问话打断她的回忆，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晚摇头，
泪水无声滑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沈聿深的表情可怕得让她窒息。
他猛地站起身，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像是困兽般躁动不安。“打掉。”他终于停下，
斩钉截铁地说。林晚下意识护住小腹：“不...”“你必须打掉。”沈聿深逼近床边，
眼神阴鸷，“这个孩子会毁掉你的未来，你的健康，你的一切！”“可是这是我的孩子！
”林晚几乎是尖叫着反驳，“无论怎么来的，他是无辜的！”沈聿深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
但很快恢复冷硬：“林晚，听我的话。这个孩子不能留。”“为什么？
因为你完美的学生不能有污点吗？”林晚第一次勇敢地直视他，
“因为你不能容忍不完美的东西存在，包括一个不该存在的孩子？”沈聿深沉默地看着她，
眼中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因为你会死。”林晚怔住了。
沈聿深拿起那份检查报告，递到她面前：“你患有原发性肺动脉高压，怀孕会加重心脏负担，
死亡率高达30%到50%。以你目前的状况，根本不足以支撑整个孕程。
”白纸黑字如同判决书。林晚呆呆地看着诊断结果，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所以，
”沈聿深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他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听话，打掉吧。
”那一刻，林晚在沈聿深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情绪——那不是冷静的医生在看病人，
也不是严苛的导师在看学生。那是一种近乎恐惧的担忧，一种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情感。
她最终点了点头，泪水浸湿了枕头。手术安排在一周后。这一周里，沈聿深推掉了所有工作，
全天候陪在医院。他亲自监督她的每一项检查，调整用药，甚至亲手为她准备饮食。
林晚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聿深。他依然追求完美，但那种完美不再是为了学术的精确，
而是为了她的健康；他依然严格控制，但那种控制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呵护。手术前夜，
林晚从噩梦中惊醒，发现沈聿深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月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阴影，让他看起来既脆弱又危险。“老师，”她轻声问，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沈聿深没有立即回答。良久，他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她。
“因为我需要你。”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