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寺庙祈福后中毒不醒，只有你能近她身，给她下毒。”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身上溃烂的伤口。
眼里闪过一瞬不忍，而后转化为冰冷的嘲讽：
“你不是喜欢祈福为众生积德吗？现在用你的血为殿里上千人积德，不好吗？”
我笑的凄惨又悲哀。
原来从头到尾，他要的从不是经书，而是能救萧婉月的血。
而我这三个月的深情，不过是他用来盛血的碗。
既如此，你无情别怪我无意。
观音血需以心为引，以愿为媒。
若我心甘情愿献祭，它能救活萧婉月。
可若我心存怨怼，以恨为引，它便能灭世。
三个时辰后，世间再无观音女吟雪，只剩拖着断腿，看仇人坠进苦海的孤魂。
2
一个时辰后，沈玉安嫌恶地避开我染血的指腹。
将抄好的九百九十九份经书扔进殿中篝火。
随后以灰烬入药，喂萧婉月服下。
“阿月，喝了就好了。”
可没过两秒，萧婉月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
太医把脉后双膝跪下不停磕头。
“沈大人，月姑娘恐怕是要不行了！”
他又颤颤巍巍指着剩下的汤药：“药里面有毒，想必是观音血的问题。”
沈玉安猛地掐住我的脖颈，指尖泛白：“观音血怎会成毒？观音血不洁，你被人玷污了？”
我看着他眼中的疯狂，笑出了声。
他愣住，随即恼羞成怒，遣散众人。
一把将我按在冰冷的地砖上，面朝佛祖。
粗糙的手掌撕扯着我的衣襟：
“你还敢笑？我原以为观音命女心性纯洁，不曾想竟早就落了红。”
仅仅一瞬，他看到地上的一抹红动作停了下来。
很快欲望代替理智，要了我一次又一次。
事后，他像个犯错的孩子低着头不停对我道歉，不断安抚我。
“吟雪，对不起。”
这一瞬间，他仿佛又变回了三个月前的沈玉安。
而我只是自嘲的笑个不停。
侍女闯进来，捧着染满血的半张纸。
上面是萧婉月的字迹。
“观音血需以献血者真心为引，若献血者心死，血则成毒，我若饮之，必毒发身亡。”
侍女跪在沈玉安面前不停哭诉：
“姑娘刚刚醒来了一会，她大口大口吐着鲜血只为了抓到害她的恶人！”
说着便恶狠狠的瞪着我。
沈玉安的动作猛地僵住，他转头看向那张纸。
只见他突然松了抱紧我的手，眼神变得狰狞又疯狂。
“不是真心？”
“苏吟雪，你一直都在欺骗我，对吗？”
见我默认，他笑的冷冽。
“全都是假的，什么真心，什么观音女诵经祈福保平安，都是子虚乌有！”
沈玉安不清楚，观音女不保平安，只渡人的愿。
而他的愿，从他逼迫我写经书那一刻起，就注定他这辈子难逃苦海。
说着他掀翻贡品，砸碎佛像。
“那就挖出苏吟雪的心，让所有人看看，观音是否有一颗纯净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