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每个月都会定时定点转出去一笔五千块的账。他说那是定期的贫困生资助。我信了,
直到我在他手机上看到收款方叫暖阳月子会所。月子会所?这跟贫困生有什么关系?
趁他睡着,我用他的指纹解开电脑,在一个加密文件夹里看到了许多照片。照片里,
他抱着一个婴儿,身边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还有一张新生儿的出生证明扫描件。父亲那栏,
赫然是他的名字。他以丁克为名让我上环,自己却在外面跟别人生了孩子。
原来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和我生。1.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血液都停止了流动。我不知道在电脑前呆坐了多久,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涌上喉咙,
却什么也吐不出来。我一张张地翻着照片,从月子中心的合影,到那个女人大着肚子的孕照,
再到他们像一家人一样在公园里散步。每一张,都在我心上反复拉锯。
我从没见过江川那样笑。温柔,满足,眼里的光几乎要溢出来。他抱着那个孩子,
就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而他看我的眼神,永远是温和的,
却也永远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纱。原来那不是成熟稳重,是敷衍。文件夹里还有一个文档,
名字是《资产梳理》。我点开,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目让我头晕目眩。这些商业术语和数字,
反而激起了我脑中沉寂已久的清明,那是父亲曾夸我有的商业头脑,
却被江川斥为“爱多想”的根源。我们婚后共同购买的房产,不知何时被他做了抵押。
我名下的一个基金,被他以“市场波动,规避风险”为由,
早就转移到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账户里。金额,七位数。我放在他公司代管的股份,
也被一份我从没见过的授权书转让了出去。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出轨。
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谋杀,谋杀我的婚姻,谋杀我的财产。我关掉电脑,屏幕暗下去,
映出我惨白的脸。我曾深信不疑的爱,竟是我亲手递给他,谋杀我自己的刀。第二天早上,
江川像往常一样给我递来一杯温水。“瑶瑶,昨晚睡得好吗?看你眼下有点青。
”他关切的眼神,此刻只让我感到一阵反胃。我看着他虚伪的脸,
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把水泼过去的冲动。我接过水杯,指尖冰凉。“还行,就是做了个梦。
”我搅动着杯子里的水,状似无意地开口:“昨天听同事说,
她弟妹在一家叫‘暖阳’的月子中心坐月子,环境特别好。你听过吗?
”江川给我系扣子的手,停顿了几乎无法察觉的一秒。“没听过。”他抬起头,
笑容完美无瑕,“怎么突然关心这个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享受二人世界。
”他语气里的熟稔和亲昵,让我胃里一阵翻搅。“就是随便问问。”那句话,
像玻璃碴一样滚过我的喉咙。我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他轻轻捏了捏我的脸,“你啊,
就是心思太重。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我早就说过,钱够花就行了,
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他又开始了他那套说辞。“我妈当年就是因为操心太多,
才总会胡思乱想,落下焦虑的毛病。你可不能学她。”他拍了拍我的头,像安抚一只宠物。
“家里的事有我呢,你什么都不用管。”我看着他转身走进衣帽间,背影挺拔又可靠。
可我知道,那张完美的面具背后,藏着怎样一条准备吞噬我的毒蛇。他不是怕我累着,
他是怕我太清醒。2.我母亲确实有焦虑症,但那是产后得的,经过治疗早已稳定。
可在江川嘴里,我母亲的病,成了悬在我头顶的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我们刚结婚时,
他就“体贴”地接管了家里所有的财务。“瑶瑶,你对数字不敏感,又容易焦虑,
这些琐事我来处理就好,你负责开心。”我当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觉得嫁给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我父母留给我的一笔不菲的遗产,我也放心地交给他打理。
我想起父亲生前总教我看财报,叮嘱我女孩子也要懂商业,
可江川却总说那些会让我“更焦虑”。他会定期给我看“收益报表”,
上面的数字总是很漂亮。现在想来,那些报表,不过是他随手PS的废纸。
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暗示我的“情绪不稳定”。我偶尔因为工作烦躁,他会说:“瑶瑶,
你别这样,我有点怕,你很像阿姨当年发病的样子。”我找不到车钥匙,
他会叹气:“你的记性越来越差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把工作辞了,我养你。
”我质疑他某个晚归的夜晚,他会皱起眉:“你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我们需要信任,瑶瑶。”信任。多可笑的词。他一边掏空我的家底,
一边给我洗脑,让我相信自己是个情绪不稳、记忆力差、随时可能“发病”的废物。
他为我打造了一个精美的牢笼,用爱作伪装,让我心甘情愿地待在里面,
等着他把笼门彻底焊死。我清醒地看着他表演,心脏在滴血,却只能配合着点头,
任由那无形的牢笼一寸寸收紧。我甚至想起,有一次我们因为小事争吵,我情绪有些激动。
他没有哄我,而是拿出手机,对着我拍了一段视频。他说:“我要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多吓人。”我当时又羞又气,抢过手机删掉了。现在想来,那段视频,如果留着,
会是怎样的“证据”?证明我,确实“有病”?我遍体生寒。我需要证据,更确凿的证据。
不能再从他的电脑和手机入手,那太容易被发现。我忽然想起,有几次他深夜应酬回来,
身上都带着一种特定会所的香氛味,手机里也曾瞥见过和那个“陈医生”暧昧的聊天记录。
或许,该从他最放松警惕的地方下手。我给父亲生前的好友王叔打了电话,
他听完后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句:“瑶瑶,别怕,
去银行把你们所有联名账户的流水都打出来,这是第一步。”我以公司需要审计为由,
去银行打印了我们所有联名账户近三年的流水。银行的VIP室里,打印机嗡嗡作响,
吐出一张又一张A4纸。每一笔,都像在凌迟我的信任。大额的资金,
被拆分成无数笔小额款项,在几个固定的时间点,流向了不同的陌生账户。
其中一个账户的收款人,姓温。温晴。出生证明上,那个母亲的名字。流水的尽头,
指向了一个楼盘。“观澜府邸”,本市有名的高档小区。我拿着地址,打车去了那个地方。
3.小区门口的保安戒备森严,我进不去。我只能在对面的咖啡馆里,隔着一条马路,
死死地盯着那个鎏金的大门。从中午,一直等到傍晚。就在我眼睛发涩,准备放弃的时候,
一辆熟悉的黑色卡宴,缓缓驶入了我的视线。是江川的车。车停在门口,他先下车,
绕到另一边,体贴地打开车门。一个穿着米色长裙的女人抱着一个婴儿,从车上下来。
是温晴。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仰头对江川说着什么。江川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然后自然地接过孩子。他抱孩子的姿势很熟练,脸上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
发自内心的宠溺。小区的保安热情地跟他们打招呼,喊着“江先生,江太太,回来了。
”他们三个人,就是一幅温馨和谐的画。而我,是画外的污点。咖啡早就冷了,苦涩的味道,
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脏。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推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这里不是我的家。我的家,被他搬走了,搬到了另一个女人身边。
我蜷缩在沙发上,一夜无眠。第二天,我联系了一个做安防的朋友,
让他帮我弄一个最小的拾音器。朋友什么都没问,第二天就把东西送了过来。
我趁江川上班后,将那个比指甲盖还小的东西,悄悄粘在了他车里方向盘下的凹槽里。
做完这一切,我心底一片死寂。晚上,江川没有回来。他说公司有应酬。我打开手机,
连上拾音器的蓝牙,戴上耳机。一开始,是嘈杂的音乐声和劝酒声。一个小时后,
背景音安静下来,只有车轮压过路面的声音。“川哥,今天喝了不少吧?”是温晴的声音,
带着一点娇嗔。“还好。”江川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今天总算把那几个老家伙搞定了,
你那个画廊的批文,下周就能下来。”“真的?川哥你太厉害了!”“为你做点事,应该的。
”江川轻笑,“倒是你,一个人在家带孩子,辛苦了。”“不辛苦,想到你和宝宝,
我就觉得什么都值得。”温晴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对了,你那边……什么时候能解决啊?
宝宝一天天长大,总不能一直这样没名没分吧?我可不想我的画廊开业了,
别人还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江太太!”安静。漫长的安静。然后,我听到了江川的声音,
冰冷得不带任何感情。“快了。”“她最近状态越来越差,我已经让陈医生那边准备了。
上次我故意***她,她果然就失控了,我录了视频。”“等下个月,她家那笔海外信托到期,
转入国内账户,就动手。”“到时候,诊断证明一出,她名下所有的东西,就都是我们的了。
”“川哥……”温晴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这样……”“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江川打断她,“我布局了这么多年,不能在最后一步心软。她母亲有精神病史,她有,
这叫遗传。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同情我,娶了一个疯老婆,还不离不弃。”耳机里,
传来他的一声冷笑。“而她,会在精神病院里,安安静静地过完下半辈子。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断了。4.江川是凌晨两点回来的。他带着一身酒气,脚步虚浮。
看到我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他愣了一下。“瑶瑶?怎么还没睡?”他走过来,想碰我的脸。
我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你去哪了?”我声音沙哑地问。他眼底闪过些许慌乱,
随即又被那种熟悉的、悲悯的眼神取代。“公司应酬,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他叹了口气,
“你看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我胡思乱想?”我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江川,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傻子?”我站起来,一步步逼近他。“那个女人是谁?
那个孩子是谁?观澜府邸的房子,是用我的钱买的吗?”我每问一句,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但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只是用一种极度痛心和担忧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精神病人。“瑶瑶,你到底在说什么?”他试图抓住我的手,
“你太累了,你出现幻觉了。我们回家,我带你去看医生,好不好?”“看医生?
”我甩开他的手,歇斯底里地大喊,“看陈医生吗?让他开一张精神病诊断书,
然后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好霸占我所有的财产吗?!”我说出了那句话。
我说出了那个最恶毒的秘密。江川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他眼里的伪装,
第一次出现了裂痕。但他反应极快。那丝裂痕只出现了一秒,
就立刻被更浓重的悲伤和无力所覆盖。他后退一步,拿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按下一个号码。
他开了免提。“喂,陈医生吗?是我,江川。”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满是绝望。
“瑶瑶她……她又犯病了,比上次还严重。她幻想我出轨,有私生子,
还要害她……”“她现在情绪很激动,很危险……对,对,你快过来!我怕她会伤害自己!
”我看着他,这个在我面前上演年度大戏的影帝,只觉得无比恶心。我冲过去,
想抢掉他的手机。他侧身一躲,我扑了个空,额头重重磕在柜角,剧痛炸开,眼前瞬间发黑。
温热的血流了下来,糊住了我的眼睛。江川看着我,看着我额头上的血,
眼里的惊慌一闪而过。他没有扶我,反而对着电话,声音因狂喜而颤抖,
却伪装成极致的惊恐:“陈医生!你快来!她开始自残了!”血模糊了我的视线。
世界一片猩红。我看着江川那张写满“担忧”和“恐惧”的脸,突然就不想再挣扎了。
在他编织的这个剧本里,我越反抗,就越像一个失控的疯子。我缓缓地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我不再嘶吼,也不再哭泣。我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看着他演完这场独角戏。大约半小时后,
门铃响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提着医药箱走了进来。
5.他就是陈医生。江川的“朋友”。他看到我额头上的伤,和地上的血迹,
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专业性的担忧。“江太太,你别激动,我是医生,
我是来帮你的。”他的声音很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如果不是我听过那段录音,
我可能真的会相信,他是个好人。江川扶着他,痛心疾首地说:“陈医生,你看看她,
我该怎么办?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理会他们。我只是抬起头,看着陈医生,
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开口。“陈医生,对不起。”两个男人都愣住了。“刚才是我不对,
我不该发脾气。”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委屈和后怕,“我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总是做噩梦,才会胡言乱语。江川他对我很好,都是我的错。”我抬起头,眼眶里蓄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