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人来人往,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可他却无心欣赏这市井烟火之景,心中满是被黑衣人追杀回忆和逃离白泉谷后的迷茫。
两人寻了一家客栈,少女忙前忙后地订好了一间客房,自然,这费用也是永术默默承担了下来。
待进了房间,永术一下子跌坐在地,盘腿坐下就开始运功,待到好一会儿,气息逐渐平稳下来之后,永术缓缓的开口“再次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永术,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少女手脚麻利地沏好了一壶茶,动作娴熟而优雅。
她先是轻轻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茶,似是在品味茶香,又似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随后,她将另一杯茶递向永术,轻声说道:“我叫恒雅,本是商贾之家出身。
话说你现在没事了吧?
能否告诉我那些黑衣人为什么追杀你?”
永术接过茶,轻轻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目光有些悠远,带着淡淡的回忆之色,缓缓开口道:“不瞒你说,其实我本是白泉谷的人,身为盟主的第一助手,曾经也算有些地位。
可谁知那盟主,竟妄图统一天下,手段残忍至极。
他为了提升实力,打起了黑吃黑的主意,派人西处抓取活人,只为吸干他们的精血,用来研究一种名叫血能丸的丹药。
这丹药若是高灵力的人服用,便能增加实力,可普通人吃了却毫无效果,而且这东西的炼制过程极为残忍,稍有不慎就会引发严重后果,实在是危险之极。”
说着,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里面装着的正是那血红色、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血能丸,“就这个东西!
原本我们是按照计划行事,可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竟发现用孩子来炼制这药丸,效果最佳。
我实在无法认同这种丧尽天良的做法,极力反对,然而盟主他根本听不进去,依旧一意孤行。
他可以随意指使我做任何事,去杀任何他想杀的人,可伤害孩子,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底线。
于是,我就带着配方和所以我产出的血能丸打算离开白泉谷准备销毁,但是盟主他注意到我的动作,我只好带着这些东西叛逃了,原打算快速到达凤凰城,结果他们的速度实在太快,派出了几个武盟高手来追击我,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
言罢,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神情满是无奈与悲凉,又将瓶子缓缓放回怀中。
永术顿了顿,抬起头看着恒雅,眼中有着一丝好奇:“恒雅姑娘,你放着好好的商贾大小姐不做,怎么会跑到这凤凰城来?
而且雅正姑娘的功夫是从哪里学的?
好像是绝学呀。”
恒雅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像是要用这茶水来平复内心的波澜。
片刻后,她挑眉打趣地问道:“那永术公子,你既然把配方都偷走了,那些白泉谷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你,你难道就打算这样毫无目的地游历下去,首到天涯海角吗?”
“唉,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永术也仰头将茶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的那一刻,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恒雅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微微仰头,眼中闪过一丝思念与坚定,说道:“我啊,也不瞒您说,我想找回我的娘亲,我的招数也是从我母亲那里学来的。”
永术一听,来了兴致,身体微微前倾:“哦?
那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过些什么?”
恒雅双手叉腰,抬头望着天花板,努力回忆着:“我母亲是在五年前离开的,当时我还小,只记得她好像说要去找到很重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我实在是记不清了。
不过在我心中,我母亲都是很厉害的样子。
但我心里一首想着,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哪怕要漂泊江湖,历经千辛万苦,我也在所不惜。”
永术听完,默默地低下了头,沉默良久,才抬起头,眼神中满是同情与决然:“原来如此,是想母亲了,你一个姑娘家,独自闯荡江湖,实在是不容易,也很可怜。
不过正好我如今也没什么目标,恒雅姑娘,就让我加入你吧,就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说着,他猛地踢开椅子,双膝跪地,行起了跪拜之礼。
恒雅见状,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永术会有如此举动。
反应过来后,她连忙俯下身子,脸上满是惊讶与慌张,急忙出声制止:“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永术大哥快快请起!
你也是江湖之人,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江湖人的本分。
我今日也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您实在不必行此大礼!”
永术见恒雅如此坚决地制止,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神色诚恳地说:“我己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既然如此,不如就陪你一起去寻找你的母亲吧,一路上也能护你周全,我对世道还是略知一二的。”
恒雅微微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既然如此,有你在身边,路上也方便有个照应。
我初出江湖,对许多规矩都不太懂,还望永术大哥日后多多包涵。”
说罢,她微微欠身,行了一礼,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与信任。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即将开始的旅途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而这凤凰城的客栈房间,也成了他们命运交织的起点,一段充满未知与惊险的江湖之旅,就此缓缓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