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叔父逼宫夺家产,明月巧言挡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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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裹着深秋的凉意,像无数根细针往衣领里钻,沈明月的裙摆被刮得翻卷起来,活像一面在狂风里快要撑不住的白帆。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往西跨院跑,脚下的青石板凉得刺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不是疼,是急,是怕,那颗心早就悬到了嗓子眼,连带着呼吸都变得又粗又重。

沿途的仆妇丫鬟都埋着头,肩膀绷得紧紧的,神色慌张得像受惊的兔子。

见了她过来,也只敢匆匆福身,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那沉默里藏着的恐惧,像一层薄霜,轻轻落在沈明月的心上。

西跨院的院门大敞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苦得人鼻子发酸。

太医背着深褐色的药箱刚从屋里出来,脸色凝重得能滴出水,眉头皱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疙瘩。

沈明月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攥住太医的手腕,指尖凉得像攥着块刚从井里捞出来的冰,连带着太医的手腕都轻轻颤了颤。

“太医!

我爹怎么样了?”

沈明月一把抓住太医的手腕,她的声音发紧,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

太医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沉得像块浸了水的棉絮,堵得人胸口发闷。

他缓缓摇了摇头:“沈老爷本就中风虚弱,刚才突然气促痰涌,老夫虽暂时稳住了他的气息,可…… 唉,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就看能不能找到千年人参。”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怜悯,“小姐,老夫人去得早,老爷身边就您一个亲人,您可得有个准备。”

“准备” 两个字,像两把重锤,狠狠砸在沈明月的心上。

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花,踉跄着扶着门框才站稳,缓了好一会儿,才一步一步挪进内屋。

沈万山躺在拔步床上,锦被盖在他身上,却显得空荡荡的,他瘦得太厉害了。

脸色黄得像陈年的宣纸,嘴唇干裂得像久旱的土地,连呼吸都轻得像随时会断的蛛丝,胸口微弱的起伏,看得沈明月心都揪在了一起。

床边围着两个伺候多年的老仆,红着眼眶,手里的帕子擦了又擦,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掉,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沈明月走到床边,轻轻握住父亲的手。

那双手曾经多温暖啊,小时候她(原主)摔疼了,这双手会轻轻揉她的膝盖;冬天写字手冷,这双手会把她的手裹在掌心暖着;就连教她看账本时,也是这双手,一笔一笔指着字,耐心地讲解。

可现在,这双手枯瘦得像老树枝,凉得像冰块,连脉搏都细得几乎摸不到。

“爹……”她的声音哽咽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父亲的手背上。

前世她是孤儿,从未体会过亲情,在孤儿院的寒夜里,她总抱着冰冷的被子想,亲情是什么滋味?

穿成沈明月后,沈万山把剥好的栗子塞进她手里的温度,雨天撑着伞在学堂外等她的身影,甚至她做错事时,他故作严厉却藏着疼惜的眼神,那些原主记忆里的暖,早成了她在这陌生朝代唯一的根。

她不能让这根断了,更不能让父亲辛苦创下的家业,落入沈敬安那个豺狼的手里!

就在这时,沈万山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那动作轻得像风中快要飘落的枯叶,沈明月的心猛地一提,连呼吸都忘了,连忙凑得更近。

沈万山的眼皮颤了颤,竟缓缓睁开了一条缝,浑浊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她脸上。

他的嘴唇翕动着,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却只能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漕帮…… 记号…… 敬安…… 防着……”话音未落,沈万山的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爹!

爹!”

沈明月急得大喊,声音都破了。

太医连忙进来诊脉,手指搭在沈万山的腕上,片刻后才松了口气,对着她摆了摆手:“小姐莫慌,老爷只是气力不支晕过去了,脉搏倒比刚才稳了些。

只是切记,万万不可再让他受***,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眼神里的凝重,己经说明了一切。

沈明月点了点头,心里却翻江倒海。

漕帮、记号、沈敬安,这三个词串在一起,正好呼应了老周藏着的那个纸团!

沈敬安不仅伪造账本,竟然还和漕帮有勾结!

父亲刚才拼着最后一口气说的话,是在拼尽全力提醒她,要防着沈敬安和漕帮的联手算计啊!

她强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吩咐老仆好生照看父亲,又叮嘱太医多留些药材,才转身往外走。

刚到院门口,就见春桃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裙角沾着泥点,头发也乱了,跑过来时气息都喘不匀,攥着帕子的手一首在抖,像是抓着什么救命的东西。

“小姐!

老周…… 老周他想跑!”

春桃的声音带着急意,脸色白得像纸。

“跑?”

沈明月的眼神突然沉了下来,像结了冰的湖面,刚才对父亲的慌乱全压了下去,只剩下冷硬的警惕,“他在哪?”

“还在您的卧房外!”

春桃咽了口唾沫,连忙说,“他说要回去给您拿补药,可奴婢看他慌慌张张的,眼神都不敢跟人对视,就悄悄跟了上去,结果看见他往后门走,还把什么东西往怀里塞!”

她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帕子递过来,指尖还在抖,“这是奴婢从他掉在地上的食盒里捡到的,您看……”沈明月展开帕子,里面包着一个小小的纸团。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正是她之前没看清的漕帮记号!

画着一艘歪歪扭扭的漕船,船帆上的 “江” 字却格外用力,旁边三道横线像三道刀痕,看得人心里发紧。

她记得,在原主的漕运旧账里,杭州漕帮的记号就是 “江” 字帆,可从来没有那三道横线。

这记号显然是变体,里面不知道藏着什么门道。

“走,回卧房。”

沈明月攥紧纸团,指腹都快把纸捏破了,快步往回走。

刚到卧房门口,就见老周背着一个小包袱,正猫着腰想往外溜。

他看见沈明月回来,身子猛地一僵,像被施了定身术,脸上的慌张藏都藏不住,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跟她对视。

“周账房,这是要去哪啊?”

沈明月倚在门框上,语气平淡,可那平静里却带着无形的压力,像一张慢慢收紧的网,“我爹病危,府里正是用人的时候,你这时候走,是觉得沈家要完了,还是觉得…… 你做的那些事,能瞒一辈子?”

老周的膝盖 “咚” 的一声砸在青石板上,发出闷响,听得人牙酸。

包袱掉在地上,几锭银子滚了出来,在廊下的灯下发着刺眼的光。

他趴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后脑勺都透着慌乱:“小姐饶命!

老奴不是想跑,是…… 是家里娘子病了,实在放心不下,想回去看看……娘子病了?”

沈明月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团,在他面前缓缓展开,声音里添了几分冷意,“那这个呢?

漕帮的记号,你从哪来的?

我爹刚醒时说,沈敬安和漕帮有勾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是不是还帮着他做事?”

提到 “漕帮” 两个字,老周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像秋风里的落叶。

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糊了满脸,声音也带着哭腔:“小姐,老奴真的不知道太多!

去年十月,沈敬安找到老奴,说要跟漕帮的江老大做笔生意,让老奴在账上把运费写成‘未结’,还让老奴把杭州的货款扣下两万两,给江老大当‘好处费’…… 老奴也是被逼的啊!

他说要是老奴不做,就把老奴的妻儿老小都……江老大?

是杭州漕帮的江虎?”

沈明月追问,心又沉了沉。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见过这个名字,江虎是杭州漕帮的头目,为人狠辣,手段阴毒,早就垄断了苏州到杭州的漕运线路,寻常商户都不敢得罪他。

老周连忙点头,头磕在地上,发出 “砰砰” 的声音:“就是他!

沈敬安说,等他拿到沈家的产业,就给江老大三成漕运利钱。

刚才那个纸团,是江老大让老奴转交给沈敬安的,说‘货己经扣了,让他尽快给答复’,老奴真的不知道是什么货啊!

小姐,老奴知错了,求您饶了老奴吧!”

货被扣了?

沈明月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过来。

她想起之前沈敬安说 “漕帮扣了丝绸,是因为运费未结”,原来全是谎话!

根本不是因为运费,是沈敬安和江虎早就串通好的,故意扣货制造亏空的假象,好逼她交出掌家权!

好狠的心!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夹杂着族老们的咳嗽声和沈敬安的说话声。

沈明月抬头一看,只见沈敬安领着三个头发花白的族老,正往这边走。

为首的是族里最有威望的沈老爷子,手里拄着龙头拐杖,每走一步,拐杖都在青石板上敲出 “笃笃” 的声响,脸色严肃得像块铁板。

“明月侄女,” 沈敬安走在最前面,脸上堆着愁容,可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像是己经攥住了沈家的产业,说话时故意放低声音,显得格外 “体贴”,“沈老爷子他们听说你爹病危,特意从乡下赶过来看看。

顺便…… 也跟你商量商量家里的事,总不能让沈家的产业没人管,你说对吧?”

沈老爷子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沈明月,像老树皮一样粗糙,带着长辈的威严,又藏着几分对 “丫头片子” 主事的不信任:“明月啊,你爹现在这个样子,昏迷不醒的,沈家可不能没有主事的人。

敬安说,账房查出三十万两亏空,还有漕帮扣着货,这要是不赶紧处理,咱们沈家百年的基业,就要毁在这了!

你一个姑娘家,年纪小,没经历过这些事,手嫩,撑不起这么大的家。

不如就让敬安暂管产业,等你爹好了,再还给他,你看怎么样?”

这话一出,另外两个族老也跟着附和。

一个捋着胡子说:“是啊明月,敬安是你叔父,又是族里的长辈,肯定不会亏了沈家,也不会亏了你。”

另一个则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 “惋惜”:“咱们沈家是百年望族,可不能毁在一个丫头手里啊!

传出去,别人还要笑话咱们沈家没人呢!”

春桃气得脸都红了,攥着拳头,想替沈明月辩解,却被沈明月用眼神制止了。

她知道,跟这些重男轻女的族老硬碰硬没用,他们心里早就认定了 “女子不如男”,就算争辩,也只会被说成 “不懂事想夺权”。

得用他们最看重的 “家业” 说话,用证据打他们的脸。

沈明月深吸了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明明她是为了沈家,却要被人质疑 “年纪小手嫩”,可开口时声音却稳得很,像钉在地上的钉子,一点都不晃。

她上前一步,对着沈老爷子福了福身,语气平静却有力:“老爷子,各位叔公,侄女知道各位是为沈家好,心里记着沈家的基业,侄女感激不尽。

可我爹还没走,还躺在屋里,这沈家的产业,就轮不到旁人来管。

至于亏空和漕帮扣货的事,侄女己经查出些眉目了,不是沈叔父说的那样。”

她说完,转身进屋,从梳妆台下的暗格里拿出那本天启五年腊月的真实漕运账,这是她之前特意找出来,藏在身边的。

她把账本递到沈老爷子面前,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您看,这是去年腊月陈三叔押货到京的记录,上面写着运费三千两己收讫,核对人是我爹的名字,还有他的亲笔签名。

可刚才沈叔父拿给我的账上,却说这笔运费未收,还把经手人改成了老周,这账,是假的,是沈叔父伪造的。”

沈老爷子接过账簿,戴上老花镜,手指指着上面的字,一个一个仔细看。

他看了好一会儿,又把账本递给旁边的族老。

两个族老凑在一起,头挨着头,小声议论着,脸色渐渐变了,看向沈敬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和审视。

沈敬安的额头渗出了汗,顺着鬓角往下流,可他还强装镇定,对着沈明月瞪起眼睛:“明月侄女,你这账是哪来的?

说不定是你自己瞎写的!

想伪造证据污蔑我!

老周,你说是不是?

这账是不是她瞎编的?”

老周趴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蚋:“这…… 这账…… 老奴……” 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显然是慌了。

“这账是我爹让我跟着学管家时,一笔一笔抄录的漕运总账。”

沈明月翻开账簿最后一页,上面盖着沈万山的朱红私章,红得像沈万山平日里喝的茶汤,清晰得能看见纹路,“每一页都有我爹的私章,这私章是他的贴身之物,除了他自己,没人能盖得出来,怎么会是瞎写的?

至于老周为什么改账,刚才他己经跟我说了,是沈叔父逼他的,还让他把杭州的货款扣下两万两,给漕帮的江老大当好处费,沈叔父,这事你怎么解释?

你敢说你没做过吗?”

沈敬安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像被泼了墨。

他指着老周,声音都变了调:“你胡说!

我什么时候让你扣货款了?

你这老东西,是不是被这丫头收买了,故意污蔑我!

我看你是活腻了!”

老周被他一吼,吓得浑身发抖,缩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老爷子看了看沈敬安,又看了看沈明月,眉头皱得更紧了,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发出 “笃” 的一声:“敬安,明月说的是真的?

你要是真跟漕帮勾结,私吞家产,可就对不起沈家的列祖列宗了!

你对得起你哥吗?”

“爹!

我没有!”

沈敬安急得跳脚,脸涨得通红,“这丫头就是想夺权,故意编造这些谎话来污蔑我!

您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去账房查,看看有没有扣货款的事!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沈明月心里清楚,账房的钥匙在沈敬安手里,他肯定早就把证据销毁了,现在去查,根本查不出什么。

他就是想拖延时间,想蒙混过关。

她刚想开口阻拦,春桃突然跑进来,脸色比刚才还白,嘴唇都在抖,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小姐!

不好了!

陈三叔…… 陈三叔被人软禁了!”

“什么?”

沈明月心里一震,像被雷劈了一样。

陈三叔是唯一能证明腊月漕运账真实性的人啊!

他亲眼看着运费交了,也签了字,要是他被软禁,没人能出来作证,那她手里的账本,就成了 “孤证”,族老们未必会全信!

“奴婢刚才去码头找陈三叔,想让他来跟族老们说说腊月的事,可码头的人说,陈三叔半个月前就被沈叔父派去南京押货了!”

春桃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可奴婢又让人去南京的商号问,那边说根本没见过陈三叔!

后来有个跟陈三叔交好的老船夫偷偷跟我说,陈三叔根本没去南京,是被沈叔父关在城郊的破庙里了!

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沈敬安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像淬了毒的针,又冷又尖:“你这丫头,真是满口胡言!

陈三叔明明去了南京,怎么会被我关起来?

我看你就是想拖延时间,想蒙混过关!

老爷子,您可别被这丫头骗了!”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好了,别吵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哥的病,先把人治好再说。

至于产业的事,等你哥醒了,让他自己定夺。

敬安,你也别再逼明月了,毕竟她是你侄女,是你哥唯一的女儿。”

沈敬安还想说什么,却被沈老爷子用眼神制止了。

他狠狠瞪了沈明月一眼,眼神里满是怨毒,反正陈三叔被软禁了,老周又不敢说实话,等沈万山一死,这沈家的产业,还是他的!

谁也抢不走!

族老们走后,沈明月扶着门框,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刚才硬撑着的力气全散了。

后背己经被冷汗浸湿,贴在身上凉得刺骨,春桃扶着她的胳膊,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她不是不怕,只是不能怕,父亲还躺在屋里,等着她救;沈家的产业还在,等着她守。

她要是倒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小姐,您没事吧?

要不要坐会儿?”

春桃担心地问,连忙扶着她往椅子上走。

“我没事。”

沈明月摇了摇头,喝了口春桃递过来的热茶,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驱散心里的冷,“只是…… 咱们得尽快找到陈三叔,还得想办法弄到千年人参,不然爹他……” 后面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纸条,跑得气喘吁吁:“小姐!

刚才有个蒙面人把这个塞给我,说一定要亲手交给您,还说…… 还说您看了就知道了。”

沈明月接过纸条,指尖有些颤抖。

她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字迹潦草,墨色不均,像是在匆忙中写的,甚至有些笔画都断了:“今夜三更,苏州码头,见漕帮扣货真相。”

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只有这一行字。

沈明月攥紧纸条,指腹都快把纸捏破了。

心里像有两个声音在吵:去了,万一是陷阱呢?

沈敬安那么狠,说不定早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她要是出事了,谁来管父亲?

谁来守沈家?

可要是不去,父亲的药没着落,漕帮扣货的真相也找不到,沈敬安的阴谋就永远拆穿不了,她永远都翻不了身……窗外的天越来越暗,像一块沉甸甸的黑布,压得人喘不过气。

西跨院的方向又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那个伺候父亲的老仆跑进来,膝盖都软了,哭着说:“小姐!

太医说…… 说老爷的身子越来越弱,就剩一口气了,必须用千年人参吊着命!

可府里的人参早就用完了,奴婢去药铺问,药铺的人说,沈二爷早就把全城的千年人参都包了,咱们就算出十倍的价钱,也买不到…… 他是故意的!

他就是不想让老爷活啊!”

沈明月的指尖瞬间凉透了,比刚才抓太医手腕时还冷,心里像被泼了盆冰水。

沈敬安这是要斩尽杀绝,连父亲的活路都不给!

她攥着那张纸条,看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心里的天平不断摇摆。

今夜三更的苏州码头,她到底去不去?

那个送纸条的人,究竟是谁?

是真心想帮她,还是沈敬安设下的又一个陷阱?

风又刮起来了,拍打着窗棂,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在哭,又像在叹息。

沈明月的心里,也像这风一样,乱得没了章法,一边是父亲的性命,一边是未知的危险;一边是虎视眈眈的叔父,一边是藏着阴谋的漕帮。

她站在这危局里,像一叶飘在风浪里的小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巨浪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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