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床共枕
白梓辰回忆了下米迦勒给他的身份证明，满不在意地开口。
林七夜沉默了会儿，默默控诉着自己的神明，然后若无其事地把话题岔开，“你说的贴身保护是指哪种？
我过段时间还得去集训。”
白梓辰今天倒也是听那个不知名的家伙提了句，驴头不对马嘴地回他，“拿一个集训名额就行，得寸步不离。”
这话一出，林七夜也没再多问，只是在对方又看向窗外的时候问他，“你不困吗？
这都快一点了。”
相比于其他人，林七夜在白梓辰这里总会特殊一点，倒也是让他纡尊屈贵又回答了个没多大意义的问题。
“不困。”
“那也得休息。”
林七夜琢磨着对方的口吻，试探着问他，“不是说要贴身护着，一起睡会儿？”
白梓辰对于他的提议似乎并没有太多主观的想法，随手将斗篷和外衣解下搭在一边就不作声地躺在了床上，胸前没有半点起伏。
月光照在那张如雪的面庞上，林七夜没由得觉得那肌肤的触感应该很好，却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收回目光，无声道，“晚安。”
次日，温祈墨取代了陈牧野来同白梓辰交涉。
“白先生，我们给七夜安排的分别是刀法，禁墟，和枪法的练习，您看这样可以吗？”
白梓辰看着练武场内被打得死去活来的林七夜，开口回他，“随意。”
从白梓辰一早上跟着林七夜过来事务所，这还是温祈墨第一次收到对方的回应。
不过这也更加确定了，对方除了林七夜之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温祈墨倒是半点不尴尬，随即故作不经意地又问他，“七夜要去的训练营，只有守夜人预备役能去，虽说白先生实力不差，但您应该不想给七夜添麻烦不是吗？”
“有话说。”
白梓辰可没心思听他在那里弯弯绕绕的，还不如以前一言不合打个天翻地覆来得痛快。
温祈墨深知这人性子孤僻，脸上依旧挂着那恰到好处的笑容，“白先生愿意加入守夜人，一同去集训吗？”
“可。”
一字应付完一旁陪自己站着的温祈墨，白梓辰的注意力再次汇聚到了林七夜身上。
刀法和禁墟的训练都算是可圈可点，进步飞快，偏偏这枪法……真不愧对于他曾经做了十年的瞎子。
靶场内，冷轩看着一个没中的靶子，一时竟是有些怀疑自己。
他觉得天赋再怎么差，教了那么长时间，也该擦边中几个了吧？
林七夜不知所措地看着一旁的冷轩，像是想安慰两句，却又心知自己开口只会让他更加崩溃。
温祈墨见他的注意力时不时落在那把枪上，挑眉问他，“白先生要试试吗？”
听到这话，林七夜看了眼默许的冷轩，随后将手上的枪递了过去。
本打算再次无视温祈墨的白梓辰见林七夜的举动，眼神微动，抬手接了过来，按照刚才冷轩所讲的要点站好，随手就是一个十环。
“白梓辰，你真是第一次拔枪吗？”
林七夜咽了下口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就是冷轩所说的，天赋异禀？
不带半点情绪的目光扫过那张带着几分惊讶和艳羡的脸，白梓辰停顿了下后开口说着，“是。”
冷轩看他一击就中，心情总算是舒坦了点。
“那这样，要不你教一下七夜，说不定你讲的他就听得懂。”
这也是一个办法，就好像不同老师讲的课效果会不一样。
在林七夜的视野中，白梓辰就像是没有听到冷轩说话一样，只是淡然地看了自己一眼，但他却又偏偏从那双眼睛中看到了几分询问的意思。
“可以吗？”
林七夜重问了遍，随即见白梓辰将枪递给自己。
“抬手瞄准。”
白梓辰闪现到了林七夜的右侧，指尖轻点那几乎平举的手腕，“向下一指。”
冰凉的触感从手腕传来，林七夜下意识按动了扳机。
九环。
然而这时候林七夜却顾不上去看靶子，反倒是把枪放下后牵过了白梓辰的手，皱着眉问他，“你不冷吗？”
整只手都是冰凉的，林七夜将他随意搭着的斗篷给裹紧了点，白梓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温度比较低，也不出声，只是看着他把自己手握在手心暖着。
他的手是冰的，那林七夜这样难道就不冷了吗？
首到感觉温度正常了几分，林七夜才松开他的手，重新拿起枪继续练习。
训练结束后，林七夜瘫坐在地上，仰面看着一旁神色冷淡的人，竟是有几分走神。
不得不承认，白梓辰那张精致到几乎美艳的脸极具攻击力，却又让每个注视他的人有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感觉。
金色的花钿和些许配饰恰到好处，就连本该女气的镯子和腰链都没有半分将人拖入凡尘的感觉，不难怪陈牧野当时第一眼会以为这是个神。
“对了，赵空城说你的耳线他取不下来。”
目光落在那空荡荡的耳垂上时，林七夜突然想起今天去看赵空城的时候，他拜托自己带的话。
白梓辰只是随便扔了个装饰用的禁物过去，救下他的重中之重还是自己加在上面的精神力，若不是林七夜提起，他都要忘记那个本就打算扔掉的单边耳坠了。
“无妨，这是绑定的禁物，让他留着就行。”
林七夜听到这话反倒是想到了另一点，“你这些配饰，不会都是禁物吧？”
毕竟当时那耳线看起来就是极为普通的一根金色线条，其貌不扬，但是根据赵空城的说法，这至少能将他精神力的恢复速度提高一成。
白梓辰没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换了话题，但也没多想，只是平静地回答他，“都是。”
沉默几秒后，似是觉得自己理解了林七夜的意思，转而问他，“你要哪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七夜卡了一下，解释着，却被白梓辰打断了下面的话。
“我是这个意思。”
那人面色清冷，像是没把自己说了什么放在心上一样，“喜欢什么，自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