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婚戒初递第一次见到联姻丈夫时，他正为白月光买醉。 我淡定递上婚戒：“江先生，
合作愉快。” 婚后我们泾渭分明，他的衬衫不许我碰，床头必须分左右。
直到某天我给他整理衣领，他忽然抓住我手腕：“第几次了？你在试探我的底线。
” 我挣扎不开，被他按在墙上：“江太太，你越界了。” 后来拍卖会上，
他为白月光一掷千金。 我摘下婚戒准备离开，却被他堵在休息室。 男人单膝跪地，
声音发颤：“只要你不走，底线可以永远为你改写。”---宴会厅水晶灯流淌着碎金，
空气里雪松香氛和昂贵酒液气息交织，熏得人微晕。苏晚挽了挽耳后的碎发，
象牙白礼裙的裙摆扫过光洁如镜的地面。她手里握着一只丝绒盒子，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盒面细腻的纹理。目光穿过谈笑风生的宾客，
轻易就锁定了那个角落暗处的男人。江临。她未来的丈夫，此刻正松垮地靠着巨大的落地窗，
指间夹着一支快燃尽的烟，另一只手拎着杯威士忌，眼神空茫地落在窗外无尽的夜色里。
领带被他扯得歪斜，周身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近的颓唐雾气。他身边几步远，
几个同样衣着光鲜的男人面色有些尴尬，似乎劝不动，也不敢靠太近。苏晚脚步没停，
径直走过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晰而稳定，像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她停在他面前，
无视了那些投来的好奇、打量乃至看好戏的目光，
也忽略了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那份生硬的隔绝感。“江先生。
”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听不出丝毫波澜。江临慢半拍地抬眼，视线没有焦点，
带着醉后的朦胧和一丝被打扰的不耐。苏晚打开手中的丝绒盒，里面并排躺着一对婚戒，
设计简约，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冷硬的光芒。她拿起属于男款的那一枚，递到他眼前。
“合作愉快。”她说。江临盯着那枚戒指看了几秒，又抬眼看看她，忽然极轻地嗤笑了一声，
像是嘲讽，又像是纯粹觉得荒诞。他没接戒指，而是将杯中残余的酒液一饮而尽，
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然后，他伸出手，不是去接戒指，而是直接、甚至称得上粗鲁地，
从她指尖把那枚冰凉的圆环撸了过去，随意塞进了西装裤袋。金属擦过指尖，
带来一丝冰凉的刺痛感。苏晚面不改色，仿佛没看见他动作里的轻慢，只从容地将女戒取出，
戴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尺寸分毫不差。她微微颔首，不再多看眼前醉意醺然的男人一眼，
转身离开。裙摆划出一道优雅而决绝的弧线。---2 界限之痛三百平的大平层公寓，
装修是时下最流行的意式极简，昂贵，冰冷，没有人气。像是一个精致的样品间，
而不是一个家。婚前协议补充条款写得明明白白，泾渭分明得如同楚河汉界。他的空间，
她的空间。他的书房她非请勿入，她的画室他也绝不会踏足。衣帽间严格分区，
他的高定西装、衬衫、领带占据三分之二，排列得一丝不苟，像接受检阅的士兵。
她的衣物只蜷缩在剩下的三分之一里。甚至连主卧那张宽敞得能躺下五个人的大床，
也严格执行着分区制度。两条被子，枕头一左一右，中间隔着的距离再躺一个人绰绰有余。
偶尔半夜不小心碰到对方，无论是谁，都会立刻惊醒，然后迅速而沉默地挪回自己的领地。
他从不碰她买回来的零食，她也绝不会动他酒柜里的任何一支藏酒。
他出差只会告知行程和返回日期，从不会带礼物。她也不会过问他的行程。
他衬衫的扣子松了，扔在洗衣篮里，自有保姆或秘书处理。她有一次顺手想替他钉上，
被他看见，他没什么表情地抽走衬衫，淡淡一句：“不必，有专门的人做这个。
”苏晚从善如流地收回手，之后再不过问。日子就像一潭死水，扔进石子也泛不起涟漪。
他们是最合拍的室友，最遵守契约的商业伙伴。直到那天早上。
江临有个重要的并购案签约仪式，穿戴比平时更加讲究。苏晚起得早，
正坐在餐厅慢条斯理地喝咖啡看新闻。他打着领带走出来，对着玄关的整衣镜最后整理。
苏晚抬眼瞥过，放下咖啡杯走了过去。“领带夹歪了零点五公分，财经记者镜头毒，
会放大一切瑕疵。”她的语气公事公办，如同秘书在提醒老板日程。他动作一顿，
从镜子里看她。苏晚已经自然地伸出手，微凉的指尖掠过他衬衫的领口，
熟练地替他调整那个小小的、铂金的领带夹。她的动作很快，很轻，
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淡香气，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款香水味，
倒像是画室里松节油和颜料混合的气息。一次，两次……她似乎总在这些细微处，
不经意地越过那条他划下的线。江临忽然动了。手腕被一股大力猛地攥住，
苏晚甚至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强悍的力道掼在了冰凉的玄关墙壁上。
脊背撞上硬木装饰，闷痛感袭来，她惊得抽了口气。咖啡的香气似乎还在鼻尖飘荡，
但空气已经骤然变得粘稠而危险。他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覆盖。
那双总是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此刻沉得吓人，里面翻滚着她看不懂的暗涌。“第几次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冷，攥住她手腕的力道大得惊人，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苏晚，
你在试探我的底线？”苏晚挣扎了一下，手腕被箍得更紧，肌肤相贴处一片滚烫。她蹙眉，
尽量维持镇定：“我只是……”“江太太。”他打断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
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廓，激起一阵战栗，“你越界了。”那三个字，他叫得极其缓慢，
充满了冰冷的警示意味。苏晚心脏猛地一缩，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眼睛里没有了平日的淡漠，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凶狠的侵略性。他低头，像是要确认什么，又像是要惩罚什么，
呼吸越来越近。苏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预想中的触感并没有落下。
他的呼吸停在她唇瓣几毫米的地方，最终只是猛地松开她，转身捞起桌上的文件袋，
大步流星地摔门而去。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公寓里回荡。苏晚靠着墙壁，
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板上，被他握过的手腕还在发烫，心跳如擂鼓。那条看不见的线，
似乎真的被踩碎了。---3 底线重写慈善拍卖晚宴。苏晚坐在江临身边，
扮演着无可挑剔的江太太。唇角弧度标准，应对得体，偶尔与江临低语两句，
落在旁人眼里是十足的恩爱夫妻。直到那件拍品出现——一条蒂芙尼的古董钻石项链，
灯下光华璀璨。
司仪微笑着介绍：“这款‘星空之泪’据说是上世纪某位著名画家送给缪斯女神的定情信物，
背后还有一段浪漫的故事……”苏晚注意到，江临一直有些漫不经心的目光，骤然凝实了。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斜前方，果然，
那位以清冷气质著称的芭蕾舞首席林薇儿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条项链，
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喜爱。“下一件拍品，‘星空之泪’，起拍价八十万！”竞价声此起彼伏。
江临几乎没有犹豫，举起了号码牌。“一百万。”“一百二十万！”“一百五十万。
”江临的声音平稳无波，仿佛报出的不是一串惊人的数字，而是今天的日期。苏晚端起香槟，
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价格一路飙升，最终，在满场低低的惊叹声中，
江临以三百八十万的价格，为那条象征着“定情”的项链，一锤定音。
镜头瞬间对准了他们这边。林薇儿回过头，隔空望来，眼神复杂，
带着一丝欲说还休的感激和羞涩。江临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苏晚放下酒杯，
唇边的笑容完美得像是用尺子量过。她甚至轻轻鼓了掌，
为丈夫的“慷慨”和“浪漫”表示赞赏。指尖却冰凉一片。拍卖环节结束，进入酒会阶段。
人群流动，寒暄声四起。苏晚趁着无人注意，悄无声息地离席，走向通往休息室的走廊。
灯光变得昏暗，将身后的喧嚣隔绝。她走到走廊尽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低下头，
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它依旧闪着光，却冰冷得像一个笑话。合作愉快？
她和他之间，从来只有合作，何来愉快？她深吸一口气，胸腔里堵得发疼。然后，
她没有任何犹豫地，用力掰开了戒圈，将那枚戴了不到一年的戒指，
一点点地从指根褪了下来。冰凉的金属离开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箍久的痕迹。她看着静静躺在掌心的戒指，看了好几秒，然后合拢手掌，
准备离开。一转身，却猛地撞进一堵坚硬的胸膛。熟悉的雪松香混杂着酒气，
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她惊愕抬头，对上江临深不见底的眼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紧绷的下颌线透着一股骇人的戾气。他的视线死死锁住她合拢的手。
“拿出来。”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几乎压不住的急怒。苏晚心脏狂跳，
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甚至笑了一下，摊开手心，将那枚戒指递还到他眼前，
语气轻描淡写：“江总追过来，是要把这个也送给林小姐配成对么？物归原主。
”江临的瞳孔骤然缩紧，呼吸变得粗重。他一把挥开她的手，戒指掉在地毯上，
发出一声闷响。“苏晚！”他几乎是低吼出声，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将她狠狠按回墙上，
失控的力道撞得她背脊生疼，“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苏晚疼得蹙眉，
却依旧仰着脸，不让自己的声音泄露一丝颤抖，“合作到此为止，江先生。
我祝你和林小姐……”余下的话被骤然吞没。他猛地低头，
以一种近乎凶狠的力度吻住了她的唇，堵回了她所有未出口的“祝福”。那不是吻，是撕咬，
是惩罚，是带着浓烈酒气和恐慌的侵占，掠夺着她所有的呼吸和思绪。苏晚彻底僵住，
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唇上传来的滚烫温度和剧烈的碾磨，
还有他扣住她肩膀的、颤抖的手。他吻得毫无章法，野蛮得像头困兽，
直到尝到一丝咸涩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谁的唇破了，才像是骤然惊醒一般，猛地松开了她。
两人都在剧烈地喘息，唇瓣红肿，空气中弥漫着疯狂过后的死寂。
江临看着她茫然又带着惊惧的眼睛，看着她唇上那抹刺眼的鲜红，像是被烫到一样，
踉跄着后退了半步。然后，在苏晚震惊的目光中，
那个永远矜贵、永远冷静、永远掌控一切的男人，竟毫无征兆地、单膝跪了下去，
矮身捡起那枚掉落在地毯上的戒指。他仰起头，头发微乱，领带歪斜，眼眶是红的，
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要你不走……”他举起那枚戒指，
像是举着全世界最后一点希望，目光死死地锁住她，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恐慌和哀求。
“底线可以永远为你改写。”苏晚背抵着冰冷的墙壁，
呼吸仍因刚才那个粗暴的吻而急促混乱。唇上被咬破的地方隐隐作痛，带着一丝铁锈味。
她看着跪在面前的江临，这个永远掌控一切、矜贵疏离的男人，此刻头发凌乱，领带歪斜，
眼眶泛红，竟显得有几分…狼狈和可怜。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楚攫住了她。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走廊尽头的喧嚣被隔绝，
这里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和心跳。江临见她迟迟不语，眼底的恐慌几乎要溢出来。
他急切地、甚至有些笨拙地想去拉她的手，想把那枚戒指重新套回她的手指，
仿佛那样就能锁住她，就能将刚才那句“合作到此为止”彻底抹去。
苏晚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他的动作猛地顿住，手指僵在半空，像是被无形的冰刃刺伤，
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灰败。“江临，”苏晚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先起来。”这样跪着的他，太具有冲击性，让她无法思考。
他却固执地摇头，攥着戒指的手更紧了些，手背青筋凸起：“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语气里竟带着一种孩子气的、破罐破摔的执拗。苏晚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试图压下心头的混乱。“我们需要谈谈，”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但绝不是以这种姿势。
你先起来。”江临死死地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几秒后，
他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地、有些踉跄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再次笼罩下来，
却没了之前的压迫感，反而透着一丝脆弱。他依旧紧紧攥着那枚戒指，没有松开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