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世夫君重生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下药毁我清白。
当看到人群中目光冷到极致的他时,我便知道他也重生了。既然不能好聚好散,
那便只能不死不休了。1 重生之药长公主的春日宴上,我重生了。
只不过我重生的节点不太好,我被人下药了。热浪不停地在身体中翻涌时,
我拔下了头上的簪子往手臂上狠狠一刺。疼痛让我清醒了,但并没有解决我目前的困境,
因为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我认得他,父亲好友温尚书之子——温明月。
曾经有人嘲笑过这个名字女气,但不妨碍人家真的人如其名,皎皎如明月。
不管他如何被贵女们追捧,我和他是死对头。今儿个是唱得哪一出大戏?
我竟和死对头被双双下药锁在一个房间。都说是死对头了,那必然是你厌恶我,我厌恶你,
即使是被下药了,也丝毫不影响。所以,我一开始还有心情在思索,到底是谁这般的损?
但下一秒,我对上温明月腥红着的眼后,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温明月,
你不会…”我的话还没说完,嘴唇便被堵住。绵长而又热烈的吻让我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我反应过来后,想要推开这厮,却发现根本推不开。不是,他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我还在努力奋斗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也没给我准备,门就被大力推开。乌泱泱一片人。
这下好了,我和死对头热吻到难舍难分的画面就这样彻底暴露了。温明月依旧忘我,
旁若无人。一句“***”惊呼落下时,我的手刀也落下了,温明月倒地。隔着嘈杂的人群,
我遥遥地望见了一个人——沈砚之,我前世的夫君。他正冷冷地看着一切。我知道,
他也重生了。2 祠堂之思跪在祠堂冰冷的地面时,其实我还是有些恍惚的。
一是没有想到自己会重生,二是没有想到温明月会受我连累。今日,即使长公主反应迅速,
事后又再三嘱咐在场的人不要将事情传出去——可我担保,
明天这事就会像长了脚般传得满城皆知。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沈砚之,他就是一个傻缺,
一个小人。估计,我和温明月被下药这事儿就是沈砚之设计的。不过,他设计我我能理解,
毕竟前世我们有仇嘛,但人家温明月……呵,一定是妒忌。两人同龄,
可温明月却着实比沈砚之优秀太多。太下作了,竟然妄图用这来毁掉人家的名声,***至极。
虽说我与温明月向来不对付,但今日之事,确有我的缘故。听说温家家教极严,
温明月一到家温父便请了家法,现在好像还在祠堂跪着。想到这儿,我心生愧疚。
听闻那件荒唐事时,父亲母亲虽气,但最终还是没舍得下手,只是让我来祠堂反省反省。
跪祠堂的义务我熟啊,没啥负担,但温明月……他一个人文弱书生,真的能撑住吗?
思考了不过三分钟,我立马就下定了决心。先是摸回了自己的房间找到了上好的伤药,
路过厨房时,还顺带了一点东西填饱肚子。然后便开始爬墙。说来也巧。
苏府和温府仅一墙之隔,父亲和温父也是好友,可偏偏我和温明月……诶,不提也罢,
明明我记得小时候我俩很要好的,怎么后来到了……明月何其皎皎。
我见他低垂着眸子跪在冰冷的地面上,烛火掩映下,那抹身影如同往常一般,
像青松一样挺拔。其实都挺好的,就是看起来有一丝落寞的意味。也是,我…和我纠缠,
大概名声全完了。想到这儿,心中愧意更甚。3 夜访明月我的脚步应当不算轻,
可他始终没有回过头来。叹了一口气,我唤道:“温明月。”他的睫毛颤了颤,回过头来。
我顺势将伤药丢进他怀中。他低头看了看,又看了看我。我忽然抿抿唇,
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了。“哈哈。”过了一会儿,我尴尬地笑上两声,
干脆到他身边的蒲团上盘腿坐了下去。四目相对,空气缓缓停滞。好半晌,
我们两人异口同声:“抱歉……”干嘛也说抱歉,我偏过头去,小声BB。“那个,
要不到时候就让人出去散播点消息,说是因我对你图谋不轨,
才故意下药轻薄于你的……”“呵!”他轻笑一声。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我为他想的挽回他声誉的办法。“你对我图谋不轨?”温明月低下声来,
“我倒希望是真的呢!”“什么?”我没太听清后面他说了什么。他也没回我,
只是轻飘飘来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该从何说起,
总不能将前世的事情托盘而出吧!憋了半晌,我吐出一句:“随便你吧!
”反正是他的名声又不是我的,我自顾自啃起馒头来,思绪却飘到了上一世。
4 雨夜真相我前世会嫁给沈砚之,是因为婚约。对他有感情,是因为救命之恩。
相处的日子我已然模糊了,但那个雨夜,。我想到仍旧会忍不住想翻白眼。那天,
抱着为他新缝的厚实棉袍,想送去书房驱散他身上的寒气。脚步停在偏院耳房外,
窗棂缝隙里漏出的私语,却让我愣住。“表哥,你何时才肯休了她?
”是他那惯会装可怜的堂妹沈玉薇,声音带着湿漉漉的哽咽。沈砚之的语调很冷:“急什么?
苏家如今还有用。等我根基更稳些,她,自然会给你腾出位置来。
”“可……我怕她要是发现了……”“发现了又如何?”沈砚之轻笑一声,
那笑声里的狠戾让我如坠冰窟,“一个妇孺罢了,寻个由头,让她‘意外’去了便是。
”哦豁,让我去了吗?我倒是想看看,谁会先去。几年真心,喂了狗。
之前便见他与他那亲亲表妹伉俪情深,我本说和离成全他,
可他却托词道:“我真的只是怜表妹孤身……”原来是这种“怜”啊,我垂下眼眸。
5 前世之仇那天之后,我成了沈府最温婉贤淑的主母。暗地里,我翻查旧账,
不动声色地收集他贪墨结党的铁证。沈砚之以为我还是那个蒙在鼓里的蠢妇,
对我愈发“放心”,浑然不知他每一步高升,都踩在我为他铺设好的、通往地狱的阶梯之上。
大理寺官兵如狼似虎冲进沈府那日,沈砚之望向我的眼神,交织着震惊、狂怒,
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沈玉薇瘫软在地,钗环散乱,涕泪横流地哭喊着“表哥救我”,
狼狈不堪。我站在回廊下,手里端着的茶盏氤氲着袅袅热气。阳光穿过雕花窗棂,
暖融融地落在我身上。沈砚之流放三千里,沈玉薇作为同谋被押入庵堂。苏家虽未受牵连,
但父亲忧愤攻心,未及半年便撒手人寰。我守着空寂的苏府,看着庭中那棵石榴树花开花落,
最终在一个风雪肆虐的寒夜,油尽灯枯。闭眼的那一刻,我只有一个念头:若有来生,
绝不再遇沈砚之。如今,这念想竟成了真。只是没有想到,沈砚之也重生。害我一个不算,
还拉温明月下水。他估摸着还是记恨着的事,看来我们俩人,也注定只能不死不休了。
6 诗中之秘思绪飘来现在,将剩下的馒头扔给温明月后,理了理衣物,我起身准备走了。
实在有些烦躁了。“苏凝!”温明月突然叫住我。我回头,见他指尖紧紧攥起有些泛白。
我等他说话,可好半晌,他却只吐出句:“没事,你走吧!”无所谓挑了挑眉,这都什么啊。
有什么话想说便说了吧,真是的。算了!原路翻墙回去!
刚准备溜进祠堂的时候却被我爹抓了个正着。“去哪儿了?”他问。“啊,就,看,娘,
你怎么来了?”趁着我爹回头的空当,我扭头就跑。最后还是摸去了温明月的房间,
这招叫出奇制胜。只要想法够怪就没人能猜到我在哪里。
温明月的房间就跟他这人一样儿清冷,我随意打量着。我到他的书案前坐了下来。
他可真是够用功,这么多书,啧啧!随手抽了一本书出来,还没打开,
一张宣纸就飘飘然落了下来。我拾起来,上面是一首小诗,旁边题着小字:赠吾爱。
诗的内容我没看,着急忙慌将宣纸塞进书中将手颤抖着放下。温明月有喜欢的人了?
我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就凉了。他有喜欢的人了,他有喜欢的了……那今日,
岂不是把他害惨了?我的心里说不上是何种滋味。本来是躲这儿求个平静的,现下好了,
心更乱了。还不待我平复好心情,我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我立马翻身从窗户钻出。
7 婚约之变第二天一早,我还缩在自己房中的矮榻上打盹,前院就隐隐传来争吵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才猛地想起那桩糟心的婚约——是了,前世所有孽缘的起点,
我和沈砚之,还有父母之命呢。我蹑手蹑脚凑到前厅的屏风后头,竖起了耳朵。
沈砚之那副拿腔拿调的嗓子,我隔夜饭都能呕出来:“……伯父伯母,非是砚之不讲情面。
可昨日长公主府那场面,多少双眼睛瞧着。苏妹妹她……唉,与温公子那般厮缠,
我沈家诗礼传家,实在丢不起这个人。这门亲事,就此作罢,还望二老体谅。
”我都能想象出他此刻那副假惺惺的嘴脸。阿爹的呼吸声粗重起来,阿娘更是带上了哭音。
就在阿爹要拍桌子骂娘的当口,一个清凌凌的声音截了进来:“沈公子这话,有失偏颇。
”是温明月!他怎么来了?祠堂的蒲团还没跪穿呢?我偷偷探出半只眼睛,
瞧见温明月穿着一身月白衫子,脸色是差了点儿,可腰杆笔直,
像棵遭了风雪却愣是不肯弯腰的青松。他看都没看沈砚之那张瞬间垮下来的脸,
规规矩矩给我爹娘行了礼。“苏伯父,苏伯母。”他声气儿平稳,“昨日是有人存心算计,
凝……苏小姐同我一样,都是着了道。沈公子不想着揪出幕后黑手,替未婚妻洗刷冤屈,
反倒急着撇清干系,落井下石,这恐怕非君子所为。既然沈公子是这般作想,这婚约,
退了倒是好事。”沈砚之脸都气绿了,阴阳怪气地冷笑:“温公子倒是护得紧!
莫非你二人早有首尾,昨日不过是顺水推舟,做场戏给人看?”“放肆!
”我爹终于吼了出来。温明月却只轻飘飘扫他一眼,
嘴角噙着点冷峭的弧度:“沈公子自己心里腌臜,就看谁都是脏的?苏小姐行事光明磊落,
轮不到你来泼脏水。你今日退婚,但愿来日别悔青了肠子。”“后悔?
我沈砚之会后悔不要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沈砚之嗤笑,话脏得没法听。搁在平时,
我早蹦出去撕烂他的嘴了。可这会儿,
我满脑子都是昨夜他书页里掉出来的那张纸——“赠吾爱”。
他心里装着别人呢……他这会儿站出来,是被温伯父拿家法逼的?
还是纯粹为了全两家的脸面?我不能自个儿一身泥,还拖着他下水,坏了他的好姻缘。
厅里头吵吵什么,我渐渐听不清了,只觉得胸口闷得慌,像压了块湿重的石头,
情绪没由来地往下坠。最后,沈砚之在温明月和我爹一软一硬的挤兑下,
甩下一句“这等女子,我沈家无福消受!”“你好自为之!”的屁话,袖子一甩,走了。
厅里一下子静得吓人。温明月转向我爹娘,郑重一揖:“伯父,伯母。昨日之事,
虽非你我所愿,但众目睽睽,于苏小姐名节有损。明月愿承担此事,求娶苏小姐,
望二老成全。”我心头猛地一撞,想也没想就从屏风后头冲了出去:“我不同意!
”几道目光唰地钉在我身上。爹娘是惊愕,温明月则是愣怔,随即那眼神一点点沉下去,
沉得我看不懂,只觉得心慌。“凝儿,你……”阿娘拉着我的手。我避开温明月的视线,
硬着头皮道:“爹,娘,昨天的事怪不到温公子头上,用不着他来负这个责。
再、再说了……温公子他心里早就有意中人了,我们怎么能强按牛头喝水?
”我说得又快又急,自以为在替他解围。温明月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死死盯着我,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你说什么?我心里有谁,我怎么不知道?
”我只当他是当着长辈面下不来台,嘴硬,心里更过意不去,
梗着脖子坚持:“反正这亲事不能成!我的事儿我自己扛,不连累别人!
”“不连累别人……好,好得很。”温明月忽然笑了,那笑容又冷又空,
带着种说不出的失望和自嘲,“苏凝,你就这么……舍不得他沈砚之?”我愣住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没等我掰扯清楚,他已经深深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心口猛地一刺,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
那背影决绝得像是要一刀两断。“明月……”我爹喊了一声,最终化作一声长叹。
我僵在原地,脑子里一团乱麻。我……我说错什么了?8 酒夜迷情那天晚上,
我翻来覆去烙饼,脑子里全是温明月白天那眼神,还有他走时的背影,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憋得慌。忽然,窗外“咚”的一声闷响,像什么东西砸地上了。我吓了一跳,
支起身子推开窗,却见温明月居然摇摇晃晃站在我院子里,一身酒气冲天,月光照着他,
显得格外狼狈。他……他翻墙过来的?还喝成这德行?“温明月,你……”我吃惊不小。
他闻声抬头,眼神迷迷瞪瞪地落在我脸上,一步步挪过来,几乎把全身重量都压在了窗台上。
“苏凝……”他嗓子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酒气,却有种执拗的劲儿,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心里头,是不是只装得下沈砚之?
他都那样对你了……为什么……为什么还向着他?”“我没有……”我想解释。
“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打断我,情绪激动起来,眼圈泛着红,
“给我们下药的是……是……”话到嘴边,他猛地刹住,像是用最后一点理智把话咽了回去,
只是那么痛苦又绝望地看着我。我心头巨震,他果然知道是沈砚之干的!
他是因为这个才这么生气?觉得我护着沈砚之?愧疚感像潮水一样漫上来,
我低声道:“对不住,温明月,是我拖累你了。我知道是他……你放心,我和他的仇怨,
我自己了断,绝不再牵累你和你……你的心上人。”“心上人?”他喃喃重复,
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了,换成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和嘲讽。他不再说话,
就那么死死地看着我,好像要把我的样子刻进骨头里。看了好久,他猛地转身,
踉踉跄跄地翻墙走了,消失在浓黑的夜里,只留下满院子清冷的月光,
和我一颗七上八下、堵得难受的心。9 假死之计那一夜过后,我彻底下了决心。
我和沈砚之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这是我的仗,不能再把温明月,把苏家扯进来。
既然重活一回,我不能等着挨打,得主动出击。离远点,反而好谋划。我跟爹娘摊牌,
说要去城外的静心庵带发修行一段日子,一来躲躲风头,二来静静心。爹娘当然死活不同意,
阿娘眼泪就没断过,阿爹唉声叹气。可我这次铁了心,甚至撂下了狠话。他们见我油盐不进,
终究还是拗不过我,红着眼圈答应了,派了最得力的老家仆护送我。结果,
马车刚走到京郊的山道上,就真碰上了劫杀的。箭矢跟下雨似的叮叮当当扎在车壁上,
车夫当场就没了声息,老家仆拼死抵抗也挡不住人多。我心里冷笑,沈砚之,
你果然就这么点出息!也好,这脸皮撕得够彻底!我早有准备,袖子里藏着匕首和迷烟弹。
趁着乱乎劲儿,我把提前备好的衣裳给一个身形跟我差不多的女尸换上,
又故意把我随身带的玉佩丢在旁边,做出我遇害坠崖的假象。然后,借着地形和迷烟的掩护,
我抽身溜了。看着那帮杀手在悬崖底下找“我的尸首”,我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
转身钻进了密林。沈砚之,你以为这就完了?咱们的账,慢慢算。10 东宫重逢个把月后,
京城里多了个叫“顾深”的年轻书生,租了个小院住下。人生得清秀,话不多但肚子里有货,
尤其对时政有些独到见解,渐渐在文人圈里有了点小名气。这人当然是我。
我太了解沈砚之了。重活一世,他肯定会抱紧三皇子那条大腿。前世,
要不是太子殿下意外没了,那位仁厚贤明的储君才是众望所归。而我清楚得很,
太子的“意外”,根本就是三皇子下的黑手!想摁死沈砚之,就得先扳倒三皇子。
想扳倒三皇子,最好的法子就是保住太子,扶太子登基。这不光是为了报私仇,
更是为了苏家满门,为了这天下不再走前世的老路。我精心算计着,
等到太子一次微服出巡遇险的关头,凭着前世那点模糊记忆和今世的准备,
“刚好”冲出去替他挡了支冷箭,又急中生智帮他脱了困。太子念着我的“救命之恩”,
又看上我的“才学”,把我招进了东宫,当了个幕僚。再进东宫,我心里翻江倒海,
面上却死死绷着。正低头听太子说话呢,
眼角余光冷不丁扫到一个绝对不该在这儿的人——温明月?!他怎么会在这儿?
前世这个时候,他好像因为一场重伤,没多久就……我至今不知道他为啥受的伤。
难道……我心里惊疑不定,只能拼命装成“顾深”,一副低眉顺眼的陌生模样,
不敢露出半点破绽。温明月站在太子身边,目光淡淡地从我身上扫过,
好像真不认识我这个“新来的”。可我总觉得,他那平静无波的眼神底下,
藏着点我看不懂的东西。我哪儿知道,温明月跑来太子这儿,就是因为他听说我“死了”,
一口咬定是沈砚之干的,发誓要给我报仇,扳倒沈砚之和三皇子一党。
而他看到“顾深”的第一眼,那双曾经在无数个瞬间悄悄描摹过我眉眼的眼睛,就认出了我。
但他什么都没说。既然我选了这条路,选择用这种方式回到京城,走到太子身边,
那不管我想干什么,他都会在旁边守着,悄无声息地搭把手。
死相护沈砚之和三皇子很快就盯上了太子身边这个突然冒出来、老是坏他们好事的“顾深”。
几回拉拢不成,他们动了杀心。有一回我替太子出城办差,回来的路上,
就被几十个精锐杀手堵在了道中间。我手底下是有点功夫,可对方人多手黑,
一看就是专业的死士。更要命的是,温明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也跟着一块儿被包了饺子。他那点功夫……啧,实在稀松平常得很,
我还得反过来分心护着他。刀光剑影里头,我护着温明月边打边退。
眼看一把刀就要劈到我后心,温明月猛地把我往旁边一推,
自个儿抬起胳膊硬生生扛了那一刀,血瞬间就把他袖子染透了。“温明月!
”我嗓子都喊岔音了,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把。他脸白得吓人,
还硬撑着冲我扯出个笑:“没事……小心左边!”这一分神,杀手攻得更猛了。
我既要对付眼前的敌人,又要顾着流血的温明月,渐渐有点撑不住,身上也挂了几道彩。
难道重来一回,还是要栽在这儿?就在我们快要力竭的时候,
远处突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和喊声:“顾先生撑住!殿下驾到!”太子亲自带人来了!
绝处逢生,我精神一振,奋力砍翻眼前一个敌人。温明月靠在我身边,气息微弱,
但那只好手还死死攥着我一片衣角,好像怕我跑了似的。太子带着侍卫加入战局,
形势一下子扭了过来。我看着太子镇定指挥的身影,
又看看身边因为失血而脸色惨白的温明月,心里头百味杂陈。
12 悬崖之跃太子殿下脸色铁青,看着我和温明月一身狼狈,
特别是温明月还在淌血的胳膊,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府中。顾先生,
你替明月简单包扎一下。其他人,清理现场,查查这些人的来历!”回到相对安全的太子府,
气氛凝重。侍从送来了金疮药和干净布条,我咬着牙,尽量轻柔地替温明月处理伤口。
他疼得额角渗出细密冷汗,却硬是一声不吭。太子殿下踱步片刻,猛地停下,
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重重拍在案上:“看来,孤这位三皇兄,是铁了心不会善罢甘休了!
”那封信,是我根据前世模糊的记忆和一些暗中查探的线索,“无意中”提醒太子截获的。
上面虽用语隐晦,却指向了一个惊人的阴谋。温明月忍着痛,看向太子,
声音有些发虚:“殿下,信上所言……”太子冷笑:“他们打算在春猎最后一日,
假借二皇兄之名行刺孤,若能得手最好,若不能,也将祸水东引,一石二鸟,
彻底废了孤与二皇兄!”我倒吸一口凉气,即使早有预料,亲耳听到还是心头发寒。
温明月急道:“殿下,那我们……”“将计就计!”太子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他们既布了局,我们便陪他们演一场!孤倒要看看,最后落入网中的,会是谁!
”春猎当日。山林间号角声声,旌旗招展,气氛热烈却暗藏杀机。
我和温明月混在太子随从队伍中,神经绷得紧紧的,时刻留意着四周动静。果然,午后不久,
我便瞥见沈砚之悄无声息地脱离了人群,向密林深处而去。“他动了。
”我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温明月道。温明月眉头紧锁,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凝……顾深!
别去!太危险了!”我挣开他的手,眼神坚定:“这是个机会,
我必须去搞清楚他们具体的计划!你留在这里,保护好殿下!”说完,不等他回应,
我便借着林木掩护,悄无声息地跟上了沈砚之。跟出一段距离,四周越发寂静。
沈砚之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诡异而得意的笑容。我心道不好,中计了!
瞬间,数名黑衣杀手从周围树丛中窜出,将我和沈砚之围在中间,但刀锋却只指向我一人。
沈砚之缓缓走上前,眼神像是毒蛇般黏腻冰冷:“苏凝,是你吧!别再装了,你也重生了,
对不对?”我心头巨震,面上却强装镇定:“沈公子在说什么?在下顾深。”“顾深?
”他嗤笑,“哼,我早就觉察到不对劲了!明明,明明我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可总有人先我一步!坏我的好事!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
脸上浮现扭曲的恨意,“我们不是夫妻吗?你为什么总是和我作对?前世也是!
你就那么恨我?!”知道再也瞒不住,我也懒得再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