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女,却甘愿舍身替慕梓宸挡下毒箭,手染鲜血,日夜筹谋,
只为送他登上九五至尊,可他却在登基那日却废我武功,将我锁进地牢百般折辱,
封后大典上,他命人拖着遍体鳞伤的我穿过百官,只为让我看他迎娶丞相之女,“凌瑾,
好好看着朕如何宠爱真正的凤凰。”1鲜血一滴一滴砸在冰冷的地砖上,每一次呼吸,
都扯动穿透琵琶骨的铁链,痛得我眼前发黑,我狼狈的蜷缩在地牢最深的角落,囚衣破烂,
裹着血污和鞭痕。空气又潮又臭,混着血和绝望的味道。曾经我是这皇城最锋利的剑,
最忠诚的盾,是慕梓宸登顶帝位最大的依仗,我为他挡过明枪暗箭,
亦在尸山血海里替他杀出一条血路,硬是凭着骨子里仿佛与生俱来的本事,
替他训练出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暗卫“影煞”,在边境苦寒的营帐里,
我熬红了眼为他推演沙盘,谨慎谋划,看着他一步步从冷宫弃子,踏上这九五之尊的宝座。
那时候,边境漏风的茅草屋里,他紧紧攥着我的手,眼睛亮得吓人,“阿瑾,
等我坐上那个位置,你就是我的皇后,唯一的皇后。”他把一根磨得粗糙的木簪***我发髻,
说是用战场上捡回来的断箭一点点磨成的,手指都磨破了皮,我信了,把命都押了上去。
可登基大典那日,如愿坐上龙椅成为九五之尊的他,甚至连换下那身陪他出生入死,
沾满敌人和自己鲜血的戎装的机会都不给我,“罪妇凌瑾,出身卑贱,性情狠戾,擅弄权术,
惑乱宫闱,即刻褫夺封号,废去武功,打入天牢,永不赦免!”一道冰冷的圣旨落下,
字字诛心,突如其来的一连串的变故我甚至都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个曾经温柔缱绻,
口口声声唤我“阿瑾”的男人,就已经亲手拿起了带着倒刺的玄铁钩,冰冷的铁器穿透皮肉,
狠狠勾住我的琵琶骨,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全身的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水,瞬间溃散消逝。
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想从他眼中找到一丝熟悉的温度,哪怕是一丝愧疚也好,
可那双曾盛满星光的眼睛里,只有冰冷的算计和一种,近乎厌恶的快意?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破布一样被拖走,身边还站着一位身着华贵凤袍,巧笑嫣然女子,
我知道她,是的丞相嫡女,林梦瑶,那个在我为慕梓宸在前线浴血奋战,命悬一线时,
一边在京城享受着所有的荣光,一边散布着关于我“狐媚惑主”,
“出身低贱不配后位”的流言的女人,原来,我拼尽一切守护的,
不过是他人通往权力巅峰的垫脚石,而我这块垫脚石,在他登顶后,就成了碍眼的绊脚石,
需要狠狠碾碎成渣,才能彰显新帝的威仪和新后的尊贵。地牢里的日子,才是真正的地狱,
林梦瑶是这里的常客,折磨我似乎成了她最大的乐趣,有时她会带着精致的食盒,
在我面前优雅地享用,然后将残羹冷炙泼在我脸上,但更多时候,
她更喜欢带来各种精巧的刑具。2“啧啧,看看这双手,”她用涂着鲜红蔻丹的指尖,
捏起我布满伤痕,骨节变形的手指,“就是这双手,替他杀人,替他练兵的吗?
还真是双***的手。”话音未落,她猛地将一根细长的银针,狠狠扎进我的指甲缝里!“啊!
”凄厉的惨叫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溢出,痛得我浑身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囚衣,
十指连心,那痛楚深入骨髓,像要把我的灵魂都撕裂。“叫啊,再大声点!
”林梦瑶笑得花枝乱颤,像欣赏一出好戏,“陛下就喜欢听你叫呢,
”她转头看向牢门外阴影处,声音甜腻,“是吧,陛下?”慕梓宸的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踱出,
明黄的龙袍在昏暗的牢房里显得异常刺眼,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我,
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垃圾。“梦瑶,莫要脏了你的手,”他淡淡开口,
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这等贱妇,不值得你费心。”他的话,比任何银针酷刑都更伤人,
我蜷缩着身体,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地砖缝隙,试图用掌心的疼痛去掩盖心口那被反复撕裂,
早已血肉模糊的伤口,我不再看他,只是咬紧牙关,直到满嘴血腥,眼泪?早就流干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如此恨我?痛得昏沉时,我一遍遍问自己,那些一起挨冻的日子,
那些背靠背杀敌的信任,那些他发誓时的眼神,都是假的吗?是我做得不够好吗?
还是我还不够贱?每一次问,都像钝刀子在心上来回割,曾经爱得有多深,
现在的恨和绝望就有多浓烈,在日复一日的折磨里,我的心,终于彻底死了,
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心痛了。直到那一天,皇宫张灯结彩,鼓乐喧天,他要立林梦瑶为后了,
“陛下有旨,带罪妇凌瑾上殿观礼!”牢门哐当打开,刺眼的光扎得我睁不开眼,
几个粗壮的侍卫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拽起来,铁链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他们连块像样的布都不肯给我,胡乱用一块脏麻布披在我破烂的囚衣上,
拖着我走过长长的宫道。路过的宫人侍卫,眼神里有鄙夷,有怜悯,更多的是麻木,
那些曾在我手下效力的影卫,穿着崭新的侍卫服,站在路边,眼神躲闪。呵,多讽刺啊?
这些人有的是孤儿,有的是乞丐,把他们拉出泥潭的人是我,
为他们量身定制功法的人也是我,现如今被冷眼旁观的也是我!金銮殿上,百官肃立,
金碧辉煌,高台上,慕梓宸一身最隆重的龙袍,冕旒垂珠,他身边,
林梦瑶身着刺眼的大红凤袍,头着凤冠,珠光宝气,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
我被狠狠摔在大殿中央,像件被丢弃的垃圾一样,被迫跪着,
琵琶骨的铁链经过一路的拉扯早已渗出血来,我垂着头,凌乱的发丝遮住了我大半张脸,
只露出苍白干裂的下唇和瘦削得惊人的下巴,我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目光,
如同针扎一般,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嘲讽,有鄙夷,
更多的是丞相一党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罪妇凌瑾,抬起头来。
”3慕梓宸冰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没有动,我不想看,
不想看那刺眼的红,不想看那并肩而立的身影,那曾经许诺给我的位置,
如今站着另一个女人,多看一眼,都是对我残存尊严的凌迟。“朕让你抬头!
”慕梓宸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被忤逆的怒意。头皮传来剧痛,
一个侍卫粗暴地抓住我的头发,狠狠向后拽去,迫使我的头猛的抬起,视线被迫上移,
撞入眼中的,是慕梓宸冷漠无情的脸,和他身边林梦瑶那胜利者般的,带着恶毒笑意的眼神,
林梦瑶甚至微微倾身,靠近慕梓宸,用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娇声道:“陛下,
您看这贱妇,像不像一条丧家之犬?真是可怜呢。”慕梓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伸手揽住林梦瑶的腰,目光却落在我身上,像是在欣赏一件他亲手完成的杰作,“丧家之犬?
皇后说得好!今日你我大婚,普天同庆,也该让她这丧家之犬也来沾沾喜气,
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母仪天下!免得她痴心妄想,还惦记着不属于她的位置!
”“哈哈哈哈哈”林梦瑶放肆地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在大殿中回荡,刺耳无比,
一些趋炎附势的官员也跟着发出低低的哄笑,文武百官的目光如同化成实质的鞭子,
狠狠抽打在我身上。那些曾经在我协助慕梓宸稳定朝局时对我毕恭毕敬,卑躬屈膝的大臣们,
此刻眼中只有鄙夷和落井下石的快意,他们的窃窃私语,他们的嘲笑眼神,
汇成一股巨大的洪流,狠狠冲击着我摇摇欲坠的尊严。“就是她啊?
听说以前不过是个村姑罢了,”“仗着有点功夫就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觊觎后位?
”“陛下圣明,这等卑贱之人,就该如此下场!”“林皇后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仪态万千,
这贱妇给她提鞋都不配!”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像淬了毒的针,
密密麻麻扎进我早已破碎不堪的心,我看着高台上那对璧人,
看着慕梓宸眼中冰冷的嘲弄和林梦瑶毫不掩饰的恶毒得意,看着满朝文武的鄙夷嘴脸,
过去种种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茅屋里的相依为命,战场上的生死与共,
相拥而眠时眼底的真诚,与眼前这极致的羞辱,背叛和践踏,形成了最尖锐,最残忍的对比!
那些支撑我活下去的回忆,此刻变成了最锋利的刀,将我最后一点念想也彻底剜去!“噗!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合着滔天恨意,绝望,痛苦和被彻底碾碎尊严的极致情绪,
如同火山般在我胸腔内猛烈爆发,我猛地喷出一口心头血,
那血竟隐隐带着一丝不祥的暗金色,灼热地溅落在冰冷的金砖上。就在这口血喷出的瞬间,
我感觉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裂了!4一股庞大到无法想象的力量,
像沉睡万古的凶兽,骤然苏醒,瞬间冲垮了我体内因武功被废而脆弱不堪的经脉,
撕裂了我凡人的血肉之躯,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呃啊!”我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刺眼的银白光芒从我全身毛孔迸射出来,
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一个被急速充气的气球一样,
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鲜血从裂痕中汩汩涌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爆裂开来。
“怎么回事?!”“妖法!这妖妇是邪祟!”“护驾!快护驾!”大殿上一片混乱,
百官惊恐后退,侍卫们慌忙拔刀指向我,却无人敢上前,慕梓宸脸色剧变,猛地站起身,
将尖叫的林梦瑶护在身后,眼神惊疑不定地盯着地上那团刺眼的光源,同时,
一股强烈的悸动穿越无尽时空,狠狠撞进我混乱的识海,一道尘封已久的闸门,
被这极致的痛苦和濒死的绝望,硬生生冲垮了!“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碎片,
如同洪流般涌入我的脑海,仙魔大战,魔族秘术,为护山下凡人,我引开魔尊,
灵魂被撕裂的剧痛,黑暗,再醒来,已是异世农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我才不是什么低贱农女,我来自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天地,
我有着他们无法企及的力量和身份,“嗡!”一声清越悠长,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剑鸣,
毫无征兆地穿透了厚重的云层,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畔,压下所有喧嚣!“轰隆!!!
”紧接着无数惊雷炸响,乌云翻滚,裂开巨口,刺目光芒倾泻而下整个皇城,不,
是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剧烈地颤抖起来,脚下的地面疯狂震动,
宫殿的琉璃瓦片哗啦啦地往下掉,巨大的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天罚!是天罚啊!
”“护驾!”就在这末日般的景象中,一道璀璨光柱从天穹裂缝直射而下,
笼罩住濒临崩溃的我,强行稳住我的魂魄,那撕裂的天空上,
缓缓展开一片足以覆盖整个皇城的巨大光幕,光幕之中,不再是电闪雷鸣,
而是一片无法想象的仙境,浮空仙山,琼楼玉宇,仙鹤飞舞,御剑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