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南城的街道还浸在墨色里，只有街角的 “张记夜宵摊” 亮着暖黄的灯，像块刚烤好的糖糕，勾着陆恒这只加班到灵魂出窍的社畜。

陆恒今年二十五岁，在一家 “老板画饼比米其林大厨还专业” 的互联网公司当运营，白天被 KPI 追着跑，晚上被加班绑在工位，唯一的人生梦想就是 “攒够钱躺平，每天睡到自然醒，顿顿有肉吃”。今天能熬到三点下班，全靠桌上那杯加了三倍糖的咖啡吊着半条命 ——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夜宵摊的韭菜盒子，外皮酥脆，咬一口能飙出油，韭菜的鲜混着鸡蛋的香，足以抚平他被老板骂了八次 “方案不行” 的委屈。

他揣着口袋里仅有的五十六块三毛钱，脚步虚浮地往夜宵摊挪，路过小区广场时，还特意绕了个远 —— 不是怕黑，是怕那群凌晨还在跳广场舞的大妈。倒不是他不尊重长辈，主要是上次他只是多瞅了两眼，就被王阿姨拉着教了半小时 “扭腰十八式”，最后还被塞了张 “广场舞队招新宣传单”，上面印着 “青春不老，舞步不散”，看得他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可今晚邪门了，他刚绕到广场边缘，《小苹果》的旋律就跟装了定位似的往耳朵里钻，紧接着就有个穿花衬衫的大妈冲过来，指着他的鼻子喊：“就是你！大半夜在这里鬼鬼祟祟，还跳奇奇怪怪的舞，吵得我们家孙子睡不着觉！”

陆恒懵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 牛仔裤沾着咖啡渍，T 恤领口皱得像腌菜，手里还攥着没开封的纸巾，怎么看都跟 “鬼鬼祟祟” 不搭边。更别提 “跳舞” 了，他刚才只是因为加班太久腿麻，原地跺了两下脚，怎么就成 “奇奇怪怪的舞” 了？

“阿姨，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就是路过买夜宵……” 他试图解释，声音软得像没煮熟的面条 —— 社畜的本能，遇到冲突先认错，哪怕自己没做错。

可没等他说完，又围过来几个大妈，七嘴八舌地吵开了：“什么路过！我们都看见你跳了！”“就是，动作怪得很，跟抽风似的！”“赶紧报警，别是个坏人！”

陆恒：“……”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加班到三点买个韭菜盒子，还得被当成 “深夜抽风怪” 报警？

十分钟后，警车的警笛声划破夜空，陆恒抱着他那半凉的韭菜盒子，被两个警察叔叔 “请” 进了警局接待室。接待室的灯光惨白，照得他脸更白，手里的韭菜盒子油星子蹭在牛仔裤上，活像刚从菜市场跟大妈抢鸡蛋输了的战败方。

“同志，说说吧，为什么大半夜在广场跳舞扰民？” 警察小哥忍着笑，指了指他手里的韭菜盒子，“还边跳边吃？”

陆恒欲哭无泪：“警官，我真没跳舞，我就是腿麻跺了两下脚，而且我还没吃到韭菜盒子呢……” 他说着，还举了举手里的盒子，那委屈劲儿，跟被抢了糖的小孩似的。

就在这时，一阵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吓得他差点把韭菜盒子扔地上：检测到宿主符合 “最佳营业员” 筛选标准，系统 “营业之光” 已绑定。

陆恒：“？？？” 他是不是加班加出幻觉了？怎么还听见机械音了？

系统提示：宿主陆恒，25 岁，社畜，当前状态：警局拘留中。主线任务：完成 “营业任务” 积累营业值，营业值低于 60 将触发惩罚机制。

陆恒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把这诡异的声音从脑子里赶出去：“别闹，我还在跟警察叔叔解释呢……”

检测到宿主质疑系统，触发新手强制任务：在警局接待室内，为警察同志表演一段即兴 rap，主题为 “我错了，下次还敢不是”，任务限时 5 分钟，未完成惩罚：扣除 20 营业值初始营业值：50。

陆恒：“！！！” 他现在确定了，不是幻觉，是他加班加得太狠，把脑子加 “瓦特” 了 —— 不然怎么会遇到 “系统绑定” 这种只在小说里见过的情节，还得在警局唱 rap？

警察小哥见他突然愣住，还以为他是紧张，温声说：“没事，你慢慢说，要是真没做错，我们核实后就放你走。”

陆恒看着警察小哥温和的眼神，又听着脑子里系统的倒计时4:59，4:58……，内心天人交战：唱？社死！不唱？扣营业值！虽然他不知道营业值是啥，但 “惩罚” 两个字听着就不是好事！

纠结了三十秒，陆恒深吸一口气，把韭菜盒子放在桌上，清了清嗓子 —— 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唱 rap，竟然是在警局，对着警察叔叔，主题还是 “认错”。

“那个…… 警官同志，我给您整个活？” 他硬着头皮开口，声音都在抖。

警察小哥：“？？？” 活？什么活？

没等警察反应过来，陆恒就跟着脑子里系统自动播放的 “beat”其实就是他自己瞎打拍子，开始了即兴 rap：“Yo Yo Yo！凌晨三点我下班，想买个韭菜盒子填肚子，路过广场没注意，跺了两脚被误会，警察同志别生气，我真不是故意的，下次一定绕着走，再也不惹大妈急……”

他唱得磕磕绊绊，调子跑得能绕地球三圈，手还不自觉地比了个 “6” 的手势，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接待室里的两个警察先是愣住，接着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其中一个年轻点的，差点把手里的笔笑掉。

系统提示：新手任务完成，营业值 + 10当前：60，惩罚解除。奖励：“社死免疫初级”效果：降低轻微尴尬感。

陆恒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瞬间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 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他 “社死” 的地方，再也不想听到 “rap” 两个字。

警察小哥好不容易止住笑，给广场的大妈们打了电话核实，确认陆恒确实只是 “腿麻跺脚”，没真的 “跳舞扰民”，就放他走了。临走前，那个年轻警察还拍了拍他的肩膀：“同志，你这 rap 不错，下次有机会可以去参加选秀！”

陆恒：“……” 谢谢，大可不必。

走出警局，天已经蒙蒙亮，陆恒手里的韭菜盒子彻底凉了，他没胃口吃，揣着盒子往家走，脑子里还在回响系统的声音。他试着在心里跟系统对话：“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绑定我？”

系统 “营业之光”：本系统为星际文明产物，旨在筛选 “最佳营业员”，宿主为随机选中对象，需完成各类营业任务，积累营业值，直至达到 “满级营业者” 标准。

“我要是不做任务呢？” 陆恒问，他才不想当什么 “营业员”，他只想躺平。

系统提示：营业值低于 60 将触发惩罚，惩罚内容随机包括但不限于：颜值降低、运气变差、被迫早起等，营业值为 0 时，将强制遣返至 “社畜地狱”每天加班 20 小时，无工资。

陆恒：“……” 行吧，这系统还挺懂怎么拿捏社畜的。“社畜地狱” 听着就吓人，他还是乖乖做任务吧 —— 至少现在还能有口饭吃，有觉睡。

回到家，陆恒把凉透的韭菜盒子扔进垃圾桶，倒头就睡。他以为这只是一场荒诞的梦，等他醒来，系统就会消失。可他没想到，这只是 “被迫营业” 的开始。

中午十二点，陆恒被闹钟吵醒 —— 他今天调了闹钟，想补个觉，结果刚睁开眼，脑子里的系统就响了：日常任务发布：在早高峰地铁上，为至少三位陌生人表演才艺唱歌、跳舞、讲笑话均可，任务限时 1 小时，未完成惩罚：颜值 - 5当前颜值：68。

陆恒：“？？？” 早高峰地铁？表演才艺？他没听错吧？早高峰的地铁，人挤人能把人拍成照片，别说表演才艺了，能站稳就不错了！

他试图拖延：“我今天请假，不去上班，也不坐地铁。”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试图拖延任务，启动 “强制传送” 功能，目标：地铁 2 号线早高峰人流量最大路段。

陆恒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场景突然变了 —— 他原本还躺在自家的床上，下一秒就站在了地铁 2 号线的车厢里，周围全是人，他被挤在中间，连抬手的空间都没有，鼻子里全是汗味和早餐的味道。

“我靠！” 陆恒忍不住骂了一句，引来周围人的侧目。他赶紧低下头，心里把系统骂了八百遍 —— 这系统也太霸道了，连 “传送” 都有，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躺平了？

地铁缓缓开动，陆恒在心里盘算：要不就讲个笑话吧？讲个短的，赶紧完成任务。他瞅了瞅身边的一个小姐姐，鼓起勇气开口：“那个…… 小姐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小姐姐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警惕地往旁边挪了挪：“不用了，谢谢。”

陆恒：“……” 尴尬，太尴尬了。他又转向旁边的一个大叔：“大叔，我给您讲个笑话？”

大叔皱了皱眉：“小伙子，地铁上别捣乱，我赶时间上班呢。”

陆恒：“……” 行吧，讲笑话不行，那唱歌？他清了清嗓子，试着唱了一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

他刚唱了一句，周围的人瞬间安静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像看 “神经病” 似的。有个阿姨还拉着身边的小孩：“乖，别跟陌生人说话。”

陆恒的脸瞬间红到耳根，赶紧闭上嘴 —— 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接受 “颜值 - 5” 的惩罚！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表演中断，任务进度 0/3，剩余时间 30 分钟，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陆恒咬了咬牙，心一横 —— 不就是社死吗？他都在警局唱过 rap 了，还怕在地铁上唱歌？他深吸一口气，提高音量，开始唱《孤勇者》：“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爱你对峙过绝望，不肯哭一场……”

他唱得不算难听，就是有点跑调，加上地铁里的噪音，听着有点奇怪。但没想到，他刚唱到副歌，旁边的一个小男孩突然跟着唱了起来：“爱你破烂的衣裳，却敢堵命运的枪……”

有了小男孩的带动，周围几个年轻人也跟着小声唱，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变了，原本拥挤的尴尬，变成了莫名的热闹。陆恒愣了一下，接着也放开了嗓子，越唱越投入 —— 他没想到，自己被迫在地铁上表演才艺，竟然还能有 “合唱” 的效果。

唱完一首歌，小男孩拉着他的衣角：“哥哥，你唱得真好听！再唱一首吧！”

周围的人也纷纷点头，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陆恒正想再说点什么，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已获得三位及以上陌生人认可小男孩、两位年轻人，日常任务完成，营业值 + 15当前：75。奖励：“路人缘初级”效果：陌生人对你的好感度轻微提升。

陆恒松了口气，刚想跟大家说 “谢谢”，突然又听到系统的提示：警告：检测到宿主存在 “逃避任务” 倾向初期试图拖延、表演中断，追加惩罚：颜值 - 1当前：67。

陆恒：“……” 他就知道系统没这么好心！“我都完成任务了，怎么还扣颜值？”

系统提示：惩罚为 “逃避倾向” 附加惩罚，不可撤销。

陆恒翻了个白眼，没再跟系统计较 —— 跟一个没有感情的机械系统讲道理，纯属浪费时间。地铁到了下一站，他挤着下了车，只想赶紧回家，把今天的 “社死经历” 忘掉。

可他刚走出地铁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 隔壁单元的王阿姨，正拎着菜篮子，朝他这边走过来，老远就挥着手喊：“小陆！这么巧啊！”

陆恒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想躲，可已经来不及了，王阿姨已经走到他面前，热情地拉着他的胳膊：“小陆，你是不是刚下班？看你这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阿姨，我……” 陆恒刚想解释，脑子里的系统又响了：新任务发布：加入王阿姨的广场舞队，完成 “提升社区和谐度” 任务，需连续参与三天广场舞，每天至少 1 小时，任务完成奖励：营业值 + 30，奖励 “大妈缘 MAX”效果：所有广场舞大妈对你好感度满值，未完成惩罚：被迫每天早起陪王阿姨买菜。

陆恒：“……” 陪王阿姨买菜？那岂不是每天都要被拉着听她讲 “张大妈家的孙子考了满分”“李大爷家的狗丢了又找回来” 的八卦？这比加班还可怕！

他赶紧找借口：“阿姨，我最近腰不好，昨天搬东西闪着了，跳不了广场舞……”

“腰不好？” 王阿姨皱了皱眉，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广场舞就是活动筋骨的，刚好给你治治腰！来，跟阿姨走，今天我们学新舞步，可简单了！”

陆恒还想推脱，脑子里突然传来系统的警告：检测到宿主试图以虚假理由推脱任务，启动 “强制跟随” 功能。

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的脚不听使唤了，跟着王阿姨往小区广场走，不管他怎么用力，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腿。他只能在心里哀嚎：“系统，你是不是玩不起？！”

系统提示：宿主需积极配合任务，切勿试图反抗。

到了小区广场，陆恒彻底绝望了 —— 广场上至少有五十个大妈，排成整齐的队伍，《最炫民族风》的旋律震得他耳朵疼。王阿姨把他拉到队伍最前面，对着大家喊：“各位姐妹，这是我隔壁的小陆，今天来跟我们一起跳广场舞，大家多照顾照顾他！”

大妈们瞬间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夸他：“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跟我们一起跳，保准你身体越来越好！”“来，阿姨教你，先抬左脚……”

陆恒被围在中间，像个 “吉祥物”，手里还被塞了个红绸子，硬着头皮跟着大妈们跳。他根本跟不上节奏，左脚抬错，右脚踩错，红绸子被他甩得像条乱甩的毛巾，活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笨拙又滑稽。

周围的大妈们看着他的样子，都笑了起来，王阿姨一边跳一边喊：“小陆，别紧张！跟着节奏来，***扭起来！”

陆恒深吸一口气，试着放松下来 —— 反正都已经被迫来了，再尴尬也不能比在警局唱 rap、在地铁唱歌更惨了。他索性放开了，不管动作对不对，跟着音乐瞎扭，没想到扭着扭着，竟然跳出了一种 “魔性” 的舞步 —— 他的动作不标准，但很有节奏感，加上他长得精神，竟然意外地吸引人。

有几个大妈停下舞步，拿出手机拍他，还有路过的居民，也围过来看热闹，甚至有人跟着他的舞步一起扭。广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原本只有五十多个大妈的广场舞队，竟然聚集了上百号人，连小区的保安大叔，都站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系统提示：检测到社区和谐度大幅提升围观人数 + 100，参与人数 + 50，任务进度提前完成1/3→3/3，营业值 + 30当前：105，奖励 “大妈缘 MAX” 已发放。额外奖励：“魔性舞步初级”效果：跳任何舞都自带魔性，吸引他人注意。

陆恒跳得满头大汗，听到系统提示，才停下来。王阿姨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小陆，你太厉害了！你这舞步，比专业的还好看！以后你就是我们广场舞队的‘C 位’了！”

周围的大妈们也跟着附和：“对！小陆当 C 位！”“以后每天都来啊！”

陆恒：“……” 他这是被迫成为 “广场舞王” 了？他看着周围热情的大妈们，又想到系统的奖励 “大妈缘 MAX”，突然觉得 —— 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以后在小区，再也不用担心被大妈们投诉了，说不定还能蹭到王阿姨做的红烧肉……

他揉了揉发酸的腰，心里叹了口气：算了，被迫营业就被迫营业吧，至少现在的 “惩罚”，还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只是他没想到，这仅仅是 “营业之路” 的开始，后面还有更多让他 “社死” 又哭笑不得的任务，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