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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名校录取书那天,他以为人生即将展开。四年后,他躺在廉价出租屋,

用最后十块钱买了瓶假酒。曾经辩论赛上的耀眼新星,如今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清。

手机屏幕亮起,是母亲问他“钱还够用吗”的消息。他颤抖着手,把假酒一饮而尽。

酒精烧喉时他笑了,原来从云端跌落,只需要一个又一个微不足道的选择。就像四年前,

他只是因为室友太吵,才第一次走进那家午夜网吧。九月的风带着夏末的余温和初秋的爽利,

穿过晾满衣服的阳台,扑在陈砚舟汗涔涔的脸上。

他刚帮楼下小卖部的阿姨卸完一整车的饮料,赚了五十块钱,

手指被塑料提手勒出几道深红的印子。他把钱折好塞进旧钱包最里层,

那里面已经躺着一小沓同样皱巴巴的零钱,

是他一个暑假跑腿、发传单、在火锅店后厨洗盘子攒下的。

心脏还在因为刚才的体力活咚咚直跳,他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凉水扑在脸上,

水珠顺着少年清瘦的颌线滚落。直起身时,目光无意间扫过楼下那排锈蚀的邮箱。

一抹突兀的红色夹在灰扑扑的广告传单里,像一簇跳动的火苗。他的心猛地一缩,

几乎是从胸腔里蹦了出来。手下意识地按在还在起伏的胸口,

那里瞬间被一种滚烫的期待填满。他转身就往楼下冲,老旧楼梯被他踩得咚咚作响,

每一步都像擂在通往未来的鼓点上。邮箱钥匙***去时,手抖得厉害,试了两次才打开。

那果然是一封信,厚实的信封,

在阳光下闪着低调而矜贵的光——是他填了唯一志愿、拼尽了全部高三时光的那所顶尖学府。

他捏着那封信,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一路冲回逼仄的家里,连门都忘了关。

母亲正在厨房摘菜,闻声探头出来,“跑这么急干嘛,后面有狗撵你啊?”陈砚舟喘着气,

说不出话,只是把那个红色的信封高高举起,像举着一枚胜利的火炬。

母亲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信封,翻来覆去地看,眼角细密的纹路一点点舒展开,灯光下,

竟有些晶莹在闪烁。“……好,好儿子……”声音是哑的,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那天晚上,

餐桌上罕见地多了盘红烧肉,酱油色的肉块亮晶晶的。母亲不停给他夹肉,“多吃点,

去了大学,用脑厉害。”破旧的老风扇吱呀呀地转着头,吹不散屋里闷热潮湿的空气,

却把那份简单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喜悦吹得到处都是。陈砚舟低头扒着饭,

米饭混合着肉汁的香气,他心里那片关于未来的蓝图,从未如此清晰而耀眼地展开过。

他以为,他的人生,终于要挣脱这灰扑扑的弄堂,驶向一片无限广阔的海域。

大学报到的日子,天高云阔。陈砚舟拖着半旧的行李箱,站在宏伟的校门前,

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都是书本和青春的味道,陌生而令人兴奋。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洗得最干净的T恤,昂首走了进去。一切都是新的。

窗明几净的教学楼,藏书浩瀚的图书馆,甚至食堂里喧嚣的人声和五花八门的菜品,

都让他感到一种微微的眩晕。他贪婪地吸收着一切,像一块干涸了太久的海绵。

他很快成了图书馆的常客,总是最早到最晚走。笔记做得一丝不苟,

教授的每句话都恨不得刻进脑子里。高中那股拼命的劲头,他完整地带到了大学。

第一个期末,成绩单上专业第三的名次是对他所有努力的最佳褒奖。辩论社招新,

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了。原本只是想锻炼一下胆量,却没想到一站上发言席,

逻辑和语言就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第一次代表系里参加新生杯,他作为三辩,

用缜密的逻辑和出乎意料的犀利攻辩,把对方驳得哑口无言。台下掌声雷动,

他看见指导老师眼里毫不掩饰的赞赏,也看见观众席里,有几个女生亮晶晶的目光追随着他。

那一刻,聚光灯打在身上,微微发烫。他享受着那种用智慧和口才掌控全场的感觉,

享受着他人的惊叹和钦佩。原来,除了埋头苦读,他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赢得荣耀。

他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辩论社,准备比赛、查阅资料、和队友磨辩到深夜。走在校园里,

偶尔会有人指着他说:“看,那就是辩论队那个很厉害的新人,陈砚舟。”他依旧节俭,

但偶尔和队友们讨论晚了,也会和大家一起去食堂夜宵部点一份炒饭。

大家吵吵嚷嚷地争论着辩题,勺子碰着餐盘,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看着身边这些神采飞扬的同龄人,觉得自己真正融入了这里,成为了他们中的一员。未来,

似乎正沿着一条铺满鲜花的坦途,徐徐展开。变化的开端,细微得几乎无法察觉。

辩论队里有个男生叫赵峰,家境优渥,性格张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风云人物。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赵峰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陈砚舟,夸他厉害,说他以后肯定大有出息。

“砚舟,天天泡图书馆多没劲,走,放松放松去!”赵峰搂着他的肩膀,力道很大,

带着不容拒绝的热情。起初陈砚舟总是摇头,“不了,还有书没看完。”赵峰就笑,

“书什么时候都能看,青春可就这几年!你看你,活得跟个苦行僧似的,

哪有点年轻人的样子?”这样的话听多了,陈砚舟心里那根始终紧绷的弦,微微松动了一下。

是啊,周围的人好像确实更……丰富多彩一些。他们讨论着他没去过的餐厅,没看过的电影,

他没玩过的游戏。第一次被赵峰半拉半拽着走进那家装潢炫目的电玩城,

是在一个周五的晚上。他本来计划去图书馆整理下周辩论赛的资料。震耳欲聋的音乐,

闪烁迷离的灯光,屏幕上光怪陆离的打斗画面,

还有身边赵峰和其他几个男生投入的呼喊尖叫……一切都让他感到不适,

却又隐隐有一种挣脱束缚的***感。他玩得很笨拙,赵峰在一旁大声指导,

笑骂他“好学生”。那天晚上他们玩到很晚,赵峰请客吃了烧烤,几杯冰啤酒下肚,

微醺的感觉让身体轻飘飘的。回到宿舍时已是深夜,脑子被噪音和酒精搅得一团糨糊,

什么资料都没看成。躺在床上,他有一点轻微的懊悔,

但很快被一种“这才是大学生活”的新奇感压了下去。第二次,

第三次……他跟着赵峰出去的次数渐渐多了起来。有时是电玩城,有时是KTV,

有时是学校后门的小酒吧。他开始习惯这种喧嚣,甚至开始期待。

图书馆的座位空置的次数越来越多。变化是缓慢而确切的。最先亮起红灯的是成绩。

大二上学期的期中考试,他有一门主课低空飞过,另一门甚至挂了科。看到成绩单的瞬间,

他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手指冰凉。恐慌攫住了他。他把自己关在宿舍里,

发誓要戒掉一切玩乐,重新做人。他确实坚持了两个星期。

每天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比高考前还要用功。但落下的功课像缠在一起的乱麻,

理清它们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而曾经能轻易获得的解题***,如今被焦躁和挫败取代。

坐在书桌前,他总是很难集中精神,窗外一点响动,手机屏幕的一次闪烁,

都能轻易带走他的注意力。就在这时,和他头对头睡了快两年的室友买了个机械键盘。

理由是打游戏手感好。于是,每个深夜,当陈砚舟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图书馆回来,

渴望一场安静充足的睡眠时,迎接他的,是室友键盘上噼里啪啦、永无止境的脆响,

以及游戏耳麦里漏出来的队友激动的叫骂。“能不能小点声?”他第一次提出请求时,

还尽量保持着礼貌。室友戴着耳机,似乎没听见,手指在机械轴上敲得更欢快了。

他又提高了音量说了一次。室友这才不耐烦地扯下半边耳机,“啥?马上赢了马上赢了!

等会儿!”这一等,往往就是一两个小时。陈砚舟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那声音却像魔音灌耳,无孔不入。白天的焦虑和夜晚的失眠交织在一起,

把他拖入一个烦躁易怒的泥潭。他又试着沟通了几次,语气一次比一次差。

室友也从最初的口头答应,变成了后来的反唇相讥:“宿舍就是休息的地方,

我打游戏怎么了?又没规定几点必须熄灯。你觉得吵你去外面租房子啊!

”争吵爆发在一个周五的深夜。陈砚舟刚背完一遍重点,头痛欲裂地躺下,

那熟悉的噼啪声又准时响起。他积压了数周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猛地坐起身,

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有完没完!”枕头砸在室友后脑勺上。室友愣了一下,

猛地摘下耳机摔在桌上,“操!陈砚舟***有病吧!”“我让你小点声!你聋了吗?

天天打游戏打到一两点,别人不用睡觉了?”“睡你妈!老子就这习惯!受不了滚蛋!

”两人几乎要扭打起来,被另外两个室友慌忙拉开。气氛降到了冰点。那天晚上,

陈砚舟睁着眼直到天亮。愤怒和委屈在胸腔里燃烧,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知道和室友的关系彻底完了,以后在这个宿舍,只会更难熬。第二天是周六,

他头脑发昏地出门,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赵峰打来电话约他晚上吃饭,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饭桌上,他闷头喝酒,比平时喝得都多。赵峰看出他情绪不对,

嬉笑着揽住他,“跟那种人置什么气,走,带你去个好地方,包你忘掉所有烦恼!

”他跟着赵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一条小巷。巷子深处,

一家网吧的霓虹招牌在夜色里暧昧地闪烁着——“午夜网吧”。推开厚重的隔音门,

一股混合着烟味、泡面味和人体汗味的浑浊热气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下,

一排排屏幕闪烁着光怪陆离的画面,映着一张张年轻却麻木沉浸的脸。

键盘鼠标的敲击声、游戏音效、玩家的叫骂声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

陈砚舟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里的环境甚至比宿舍更糟。“愣着干嘛?开台机子,

玩两把什么烦心事都没了!”赵峰轻车熟路地开了两台机器,塞给他一罐冰啤酒。

陈砚舟坐在宽大却油腻的电脑椅上,有些手足无措。他看着屏幕上复杂的游戏界面,

手指僵硬。“我……我不会玩这个。”“我教你啊!简单得很!”赵峰凑过来,

噼里啪啦地帮他操作着,“看,就这样,砍怪!爆装备!爽不爽?”屏幕上刀光剑影,

特效炫目,血腥的爆裂画面和金币哗啦啦掉落的音效,确实带来一种简单粗暴的***。

酒精让大脑变得迟钝而兴奋。宿舍里的争吵,成绩下滑的焦虑,

对未来的迷茫……所有这些令人窒息的情绪,在这里,在这个虚拟世界的刀光剑影里,

似乎真的被暂时隔绝开了。他生涩地移动着鼠标,按照赵峰的指示操作着角色。

一次成功的击杀,爆出一件亮晶晶的装备,心里竟然真的泛起一丝微弱的***。那一晚,

他们在网吧待到凌晨。当陈砚舟揉着酸涩的眼睛走出来,清晨冷冽的空气让他打了个寒颤。

一夜的喧嚣过后,巨大的空虚感如同潮水般涌上,但随之而来的,

还有一种扭曲的平静——至少,那几个小时里,他什么也没想。

他开始偶尔跟着赵峰去午夜网吧。频率从一周一次,慢慢变成两次、三次。每次去,

他都告诉自己,只是去缓解一下压力,释放一下情绪,玩一两个小时就回去。

但屏幕里的世界太容易让人沉溺。每一次击杀的成功,每一次等级的提升,

每一次虚拟奖励的获得,都精准地***着多巴胺的分泌。现实的挫败和不如意,

在这里能得到最直接、最快速的补偿和宣泄。他玩的时间越来越长,从一小时到通宵。

回去的次数越来越晚,甚至开始翘课。网费不便宜,加上烟酒饮料的消费,

他原本就不宽裕的生活费很快见了底。他尝试着克制,告诉自己不能再去了。

但每当夜深人静,室友的键盘声响起,或是白天在课堂上听不懂教授讲什么时,

那种熟悉的烦躁和焦虑就会卷土重来,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他的神经。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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