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窸窣,脚步踏碎沉寂。
白三川推开破旧木门,一个皱巴巴的钱袋“啪”地落在桌上。
“我去试了新市的煮肉,老魏还愿意借我三文钱。
你呢?
昨夜睡得可舒服?”
他扭头看苏斐然,语气里未掩关心。
苏斐然揉了揉额角,习惯性地计算着周遭风险,却又本能觉出世间冷暖的一丝慰藉。
“谢谢。
我昨晚多亏你,否则现在怕己在另一个天地里醒来。”
白三川咧嘴一笑:“这市井可不比书里写的。
人善被人欺,狗善……”他故意顿住,苏斐然失笑,“狗偷烤肉吃?”
两人间的气氛稍松,但外头细雨濡湿门楣。
苏斐然披上灰色旧袍,微微皱眉。
脑袋里的种种算法、逻辑分析在这陌生世界变得模糊而局限,只剩下本能的警惕。
“你说,这城里闹得厉害,昨夜宝和作铺对面巷子好像还死了个人,有人看见满身血。”
白三川低声说着,眼神微闪。
苏斐然未语,耳边忽传一阵杂乱脚步,继而是如风般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低吟。
这声音不属于寻常市井中的混混,也非巡夜捕快,带着冷冽的压迫感,令人呼吸一滞。
门口人影投落一地银光。
苏斐然下意识往侧边移了一步,目光敏锐地扫过门扉。
那人如影随形,步伐不急不缓,身形修长,一身深蓝劲衣,衣摆随风荡漾。
白三川眼角余光一闪,身子本能一紧:“怎么又来一个?
这年头,高手都这么不爱说话了么?”
那人缓缓踏入,静默如新月。
苏斐然却捕捉到对方眸中压抑的悲意与锋利。
萧无尘。
他不是昨夜传闻中那个行踪飘忽的神秘高手吗?
苏斐然记得巷口传言,有江湖异客昨夜单刀闯入府邸,退敌十余人,全身而退。
萧无尘轻声道:“受人所托,来寻一物。
你们昨日见到可疑人等?”
话语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白三川首觉不妙,却仍故作潇洒道:“这城里可疑的人多得很。
兄台看我们像消息灵通人?”
苏斐然却是理性分析着对方意图。
萧无尘的步伐与呼吸极稳,眼神似在掂量谁才是危险源。
突然,窗外传来短促的马蹄声。
萧无尘倏地双指一挑,用手势示意二人安静。
他推门半掩,窗格缝中透出一缕寒光。
门外西人,一人穿捕快衣衫,三人俱是黑色夜行服。
他们搜寻着什么,目光冷厉,铁链摩擦声恰似巷口流淌的冷雨。
白三川低声咕哝:“不是说最近捕快黑帮联手?
他们查什么?”
苏斐然沉声道:“可能与昨夜之事有关。
刚才萧无尘问到,可疑之物与昨夜血案是否有关?”
萧无尘微微一笑,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