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妈妈王美华拿着缴费单，手抖得厉害。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她眼眶通红的样子，心如刀绞。
三个月前确诊白血病晚期时，我们家的积蓄就花光了。
爸妈卖了房子，搬到了出租屋。
可这病像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
"妈，要不我们放弃治疗吧。
"我虚弱地开口。
"胡说什么！
"王美华立马瞪眼，"我和你爸就算要饭也得给你治！
"门外传来脚步声，爸爸苏建国端着保温盒进来。
看到我们的表情，他就明白了。
"十二万是吧？
"苏建国放下保温盒，"我今天去工地问了，包工头说可以预支三万。
""那还差九万呢。
"王美华急得直哭。
我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这时，隔壁床的病友凑过来："大哥大嫂，要不你们试试直播？
""什么直播？
"苏建国不解。
"就是网上开播，讲讲你们家的情况，网友会打赏的。
我之前就见过，有个白血病小姑娘，她妈妈直播半个月就筹了十几万。
"王美华眼睛一亮："真的吗？
怎么弄？
"病友热心地拿出手机："就下载这个APP，注册账号，然后开直播间就行了。
"我想阻止，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命都快没了。
"行，我们试试。
"苏建国咬咬牙。
当天晚上，爸妈就在出租屋里摆好了手机。
"那个...大家好，我是...我是苏建国。
"爸爸对着镜头，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
直播间只有三五个人，弹幕寥寥无几。
"我女儿得了白血病，现在急需医药费..."话还没说完，就有人刷弹幕："又是卖惨的，现在这种骗子太多了。
""证据呢？
医院证明呢？
""估计又是演的，博同情骗钱。
"妈妈看到这些话，脸都白了。
她赶紧拿出病历和诊断书，对着镜头展示。
"这是我们在市人民医院的诊断书，这是缴费单，都是真的..."可弹幕依然充满质疑。
"PS的吧？
现在技术这么发达。
""医院证明也能造假，我见多了。
"直播了两个小时，只收到三块钱打赏。
爸妈关掉直播，相对无言。
我看着他们失落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第二天，妈妈又开播了。
这次她想了个办法，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