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鎏金夜色里的“王”晚上十一点,鎏金夜总会的水晶灯正折射出细碎的光,
像把一整个星空都揉进了这片喧嚣里。沉舟坐在二楼最显眼的卡座里,
指间夹着支刚点燃的雪茄,烟雾漫过他轮廓分明的脸,却没遮住那双带着漫不经心的眼。
左手边,穿红色吊带裙的女人刚把手机屏幕凑到他眼前,声音发嗲:“舟舟,
你看这个表好不好看?我给你买。”屏幕上是百达翡丽的新款,
七位数的价格在她嘴里像买颗糖。沉舟没接话,只是微微偏头,
让她更方便地把表的链接塞进他购物车,
另一只手却自然地搭在右手边女人的椅背上——那女人正帮他把剥好的葡萄递到嘴边,
指甲上的碎钻闪得晃眼。“王姐,李总,你们别这么惯着我。
”沉舟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不油腻,却足够勾人,“再这样,我都要被你们宠坏了。
”被称作“王姐”的红裙女人笑着拍了下他的胳膊:“宠坏才好,宠坏了就离不开我们了。
”沉舟没接话,只是低头啜了口香槟。酒液滑过喉咙,带着冰凉的甜,
却压不住他心底那点越来越淡的倦怠。这样的场景,他已经重复了三年。三年前,
他还是舟启集团那个众星捧月的继承人,穿着定制西装坐在董事会里,
跟父亲争论“新兴科技赛道的布局优先级”,可父亲只摔了他的商业计划书,
骂他“没经历过社会毒打,只会纸上谈兵”。那天他负气摔门,从老宅里拎了个行李箱就走,
身上只带了几张信用卡。第一晚他就住在了鎏金附近的酒店,
第二天被朋友拉来夜总会“散心”,刚坐下就被一个穿旗袍的富婆盯上。对方没绕弯子,
直接问他“愿不愿意陪我聊一晚上”,第二天就把一块百达翡丽送到了他酒店门口。
那时候沉舟才突然明白,原来赚钱可以这么容易。不用跟父亲争得面红耳赤,
不用对着一堆财务报表熬夜,只要笑一笑,说几句好听的,
就能拿到别人奋斗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更重要的是,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比在董事会里被父亲否定要舒服得多。从那以后,他就成了鎏金的“常客”。不是来玩,
是来“工作”。他有自己的筛选标准:只找身家过亿的,只找重视情感陪伴的,
只找出手阔绰的,而且从不跟同一个人纠缠超过三个月。
手机里存着十几个备注“王姐”“李总”“张太太”的联系人,他甚至做了个表格,
标注着每个人的生日、喜好、忌讳,每天精准地安排时间——上午陪王姐去逛街,
下午帮李总挑礼物,晚上陪张太太参加派对,从不出错。“舟舟,发什么呆呢?
”红裙女人晃了晃他的胳膊,“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先回去?”沉舟回过神,
把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笑容又挂了回去:“不累,就是在想,
等会儿陪你去看新开的那家画展,好不好?”女人立刻笑开了花,伸手挽住他的胳膊。
沉舟顺势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目光扫过卡座里的另外几个人,眼神里没什么温度。
他知道,这些人看中的不过是他的脸,他的嘴,等新鲜劲过了,
自然会有下一个“舟舟”取代他。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现在过得很好,有钱花,有人陪,
不用听父亲的唠叨,不用管公司的破事。至于真心?在鎏金这个地方,
真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就在他准备跟红裙女人离开的时候,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眼,是鎏金的老板发来的消息:“林总来了,在三楼包厢,你过来陪一下。
”沉舟皱了皱眉。“林总”这个称呼,他在鎏金听过不少次。据说对方是做私募基金的,
白手起家,身家早就过了五十亿,是鎏金老板想巴结很久的潜在投资人。
可他向来不陪这种“女强人”——这类女人太精明,不好骗,
而且大多没什么耐心听他说甜言蜜语。但老板的面子不能不给。
沉舟跟红裙女人说了句“我去去就回”,转身往三楼走。走廊里的灯光比楼下暗一些,
他调整了一下表情,准备好应付那些公式化的寒暄。推开包厢门的时候,
他以为会看到一个穿着珠光宝气、妆容精致的女人,可没想到,
包厢里只坐着一个穿黑色西装的女人。她没化妆,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
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正低头看着什么,连他进来都没抬头。“林总,这是沉舟。
”老板赶紧上前介绍,“沉舟,快给林总倒杯酒。”沉舟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酒瓶,
刚要倒酒,却被女人抬手打断了。她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身上,
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人:“不用倒酒了。”沉舟的手顿在半空,有些尴尬。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不给面子的女人。女人没管他的尴尬,继续说道:“我听说你懂金融?
”沉舟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看来老板是跟对方说了些有的没的,
想把他包装成“有文化的陪聊”。他定了定神,把酒瓶放下,语气平静:“略懂一些,
之前在学校学过金融。”“哦?”女人挑了挑眉,把平板电脑转向他,“那你看看,
这只股票接下来的走势怎么样?”屏幕上是一只最近波动很大的科技股,
沉舟之前在学校做过类似的案例分析。他定了定神,从宏观经济讲到行业趋势,
再到公司的财务报表,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他讲了大概十分钟,停下来的时候,
发现女人正看着他,眼神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没想到,鎏金还有你这样的人。
”女人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我叫林知夏。”“沉舟。”他报上自己的名字,
心里却有些意外。这个林知夏,好像跟他想象中的“女强人”不太一样。她不摆架子,
不装腔作势,甚至……有点真诚。林知夏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酒杯,
跟他碰了一下:“今天谢谢你,陪我聊了这么多。”沉舟笑了笑,举起酒杯:“林总客气了。
”他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陪聊,聊完就结束了。可他没想到,这次见面,
会彻底打乱他三年来的“生活节奏”。更没想到,这个叫林知夏的女人,
会成为他这辈子最想留住,却又最留不住的人。
第二章 金融女王的“反常”与他的试探凌晨三点,沉舟才从鎏金的后门出来,
身上还带着酒气和香水味。刚坐进出租车,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昨晚陪的张太太发来的转账,五位数的金额躺在对话框里,他随手点了收款,
指尖却莫名想起包厢里那个穿黑色西装的女人——林知夏。按他做“这行”三年的规矩,
陪完客户后要么当天就能收到“报酬”,要么第二天客户会主动约他续场,像林知夏这样,
昨晚聊完金融话题就起身离开,连个联系方式都没要的,还是头一遭。“有意思。
”沉舟靠在座椅上,嘴角勾了勾。他见过太多主动贴上来的女人,
林知夏的“冷淡”反而让他多了点兴趣。他从鎏金老板那里要到了林知夏的微信,
备注成“林总鎏金”,却没立刻发消息——他是“鸭王”,向来只有女人等他,
没有他先低头的道理。可这一次,他的“道理”没撑过三天。第一天,
他故意在朋友圈发了张鎏金的香槟塔照片,配文“今晚的酒不错”,想引林知夏评论,
结果对方毫无动静;第二天,王姐约他去买珠宝,他特意拍了张珠宝店的照片发朋友圈,
甚至隐晦地提了句“缺个懂行的人参谋”,林知夏的朋友圈依旧一片空白;到了第三天晚上,
沉舟看着手机里林知夏的微信头像,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不能让这个“潜在大客户”跑了——能在鎏金被老板当成贵宾招待,
林知夏的身家绝对不一般,拿下她,比陪十个张太太都值。他斟酌了半天,
发出去一句:“林总,昨晚多谢关照,听老板说您对股市很有研究,想请教您个问题。
”他特意用了“请教”的口吻,既给足了林知夏面子,又不会显得太刻意。消息发出去后,
沉舟盯着屏幕等了两个小时,直到他洗漱完准备睡觉,林知夏才回复:“抱歉,刚忙完项目,
有问题可以说。”只有短短一句话,没有多余的寒暄,甚至没提昨晚在鎏金的事。
沉舟愣了愣,又赶紧打字:“就是最近看科技股波动挺大的,想问问您觉得长期走势怎么样?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科技股,不过是找个话题罢了。
这次林知夏回复得快了些:“看企业研发投入和政策导向,没具体标的不好说。
”依旧是简洁到近乎冷淡的语气。沉舟摸了摸下巴,有点摸不透这个女人。他换了个思路,
开始每天给林知夏发“问候信息”——早上发“林总早,今天天气凉,注意添衣”,
中午发“林总忙吗?鎏金新出了几道私房菜,味道不错”,晚上发“林总辛苦了,要是累了,
来鎏金放松下?我陪您喝两杯”。可林知夏的回复永远是“嗯”“谢谢”“没空”,
最多的时候也只是多一句“不用了”。有好几次,沉舟发完信息后,故意在鎏金的卡座里等,
以为林知夏会突然出现,结果每次都等到打烊,也没见她的影子。他开始觉得奇怪。
以往那些女人,只要他主动发几天信息,早就迫不及待地来鎏金找他了,
怎么到了林知夏这里,就完全不管用了?他甚至怀疑,林知夏是不是根本对男人没兴趣,
或者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沉舟的耐心快被磨没了。
他已经准备放弃林知夏,转而把精力放在新认识的李太太身上时,却在一个周五的晚上,
收到老板电话,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劳斯莱斯黑色轿车停在鎏金门口。他眼睛一亮,
赶紧整理了一下西装,快步走过去。车门打开,林知夏走了下来,
身边还跟着两个穿职业装的女人,应该是她的朋友。她依旧没化妆,
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却比鎏金里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更惹眼。沉舟迎上去,
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容:“林总,好久不见,您今天怎么有空来了?”林知夏看到他,
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陪朋友过来坐坐。”说完,就没再理他,
转身跟朋友走进了鎏金。沉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既有点失落,又有点不甘心。
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人——他主动了一个多月,
对方却好像只是把他当成了鎏金里一个普通的服务员。可这份不甘心,
反而让他更想拿下林知夏。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今晚该怎么跟林知夏“重新”认识。沉舟望着林知夏的背影,
指尖下意识攥了攥西装下摆——鎏金的VIP包厢向来只对身家过亿的贵客开放,
林知夏能直接被引进去,更坐实了她“顶级客户”的身份。他没敢贸然跟进去,
转身快步走向吧台,跟相熟的调酒师交代:“把那瓶82年的拉菲醒上,
再准备一碟冰镇的黑松露,送到三楼‘云顶’包厢,记我账上。”等酒醒得差不多,
沉舟亲自端着托盘上楼。走到“云顶”包厢门口,他先停了几秒,
听见里面传来林知夏和朋友谈论基金持仓的声音,才轻轻敲了敲门。“进。
”是林知夏的声音,依旧平淡。沉舟推开门,微微躬身,将托盘放在包厢中央的茶几上,
动作轻柔得没发出一点声响:“林总,听说您来了,特意给您准备了点红酒和小食,
您跟朋友尝尝。”他说话时没敢直视林知夏,目光落在托盘上,刻意把姿态放得低了些。
林知夏正对着笔记本电脑看报表,头都没抬:“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自己点过了。
”她指了指茶几角落的香槟桶,里面还插着两瓶未开封的Krug。沉舟没退,
反而拿起开瓶器,小心翼翼地打开拉菲,给林知夏和她朋友的酒杯各倒了小半杯,
酒液殷红透亮,挂在杯壁上迟迟不落:“您平时看报表费眼,拉菲的单宁软,能缓一缓疲劳。
就当……是我之前请教您股市问题的谢礼,不算麻烦。
”林知夏的朋友好奇地端起酒杯闻了闻,笑着说:“没想到鎏金还有这么懂行的人,
比我们公司的投资经理还会挑酒。”沉舟顺着话茬笑了笑,没敢多接,
只说:“您要是觉得合口味,我再让吧台多醒两瓶。”说完,他没立刻走,
而是站在包厢角落,像个随时待命的服务生——他知道,VIP包厢里的客人最忌讳被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