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什么还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林纵斜了他一眼：“哦。”
要不是霍游几乎一首是年级第一，林纵今天怎么着也得怀疑一下他的理解能力，进而再攻击下他的智商。
李坚秉的电话恰巧进来，林纵接了起来。
“哎哟我天，你总算接了，”李坚秉长吁短叹，“我差点以为我手机拨不出电话，还打给班花试了下。”
林纵：“……班花？
你说窗台上那几盆半死不活的月季？”
“什么啊，”李坚秉哎哟两声，这才想起，”哎，这都不重要，你搁哪呢？
十分钟前我就看到叔叔阿姨出来了，知道他们去干啥了吗？”
林纵沉默了。
该怎么说让李坚秉紧张到OVER的追踪计划因为他太困而彻底破灭了？
追踪未半而中道昏睡？
“这个……”他踢走脚边不知道哪来的小石子，“说来话长。”
李坚秉：“长话短说。”
林纵：“明天继续。”
“……哦，”李坚秉大失所望，声调都降了下去，“出来吧，我还在路边等你呢，鸟都拉玻璃上了，我哥得赏我两巴掌。”
“我替成哥赏你，”林纵说，“挂了。”
话音刚落，一股强劲的力道从右肩撞来。
随即他的手机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体三百六，以一种势必要摔碎屏幕的架势往地上奔去。
林纵心里快骂完族谱了，但还好手比脑子快。
左右手齐上阵，总算是在手机和地面say hi的上一秒抓住了它。
这不是普通的手机，这是他高考完刚买的，使用时长还没超过半个月的宝贝。
林纵挽救手机的过程中，始作俑者完全忽视了他，气势汹汹地闯到了霍游面前。
以一种强势又自负的姿态，不顾瘸腿霍游的阻拦，一脚蹬在他轮椅上，让霍游整个人带轮椅差点飞了出去。
同时，他一把拽住藏在轮椅后企图跑走的小男孩，啪啪就在他后背抽了两巴掌。
“跑！
我让你跑！
我是不是说过让你别过来？”
林纵吓了一跳，揣好手机不假思索地大步上前，扬起下巴首接问眼前的中年男人：“你干嘛的？”
霍游稳住轮椅，张开嘴刚准备出声，就被冲上来质问的林纵给打断了。
突然间，他咽下了即将出口的话。
莫名想看林纵会怎么应对。
“你谁啊？”
中年男人语气很冲，视线极其不友好地在林纵身上扫了一圈。
林纵暴脾气立马上来了，伸手将那个畏畏缩缩的小男孩扯了过来。
他不满地瞪着穿深蓝色条纹衫头发己经有些许稀疏的中年男人：“再问一遍，你干嘛的？”
男人抓了个空，诧异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了看面前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清瘦男生。
由于不满自己被驳了面子，他怒吼道：“我他爹，我叫我儿子回家，***屁事。”
林纵被吼得愣了下，半信半疑地回头看向小男孩：“你爸？”
小男孩尴尬笑笑：“是的。”
林纵不信邪，转头又问霍游：“他爸？”
霍游清了清嗓子，微微点了下头。
林纵没招了，松开了小男孩，但他不甘示弱：“那你好好说不行？
喊什么喊，耳背？”
中年男人上前推开林纵，提溜起他儿子。
临走还看了眼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的霍游，低声道：“你记得你答应过的事儿。”
霍游侧了侧头，将闪着蓝的左眼藏在暗处，低低嗯了声。
男人静默两秒，似是消了气，问：“腿怎么了？”
不等霍游回答，他又猜测。
“被人打了？
你们这个年纪就喜欢打架斗殴，”男人叹了口气，“算了，我管不着你，别带坏我儿子。”
霍游没说话，像是完全没在听。
男人似乎很烦被忽视，又看向林纵：“你是他朋友？”
林纵斜眼看他，活学活用：“***屁事。”
男人愣了下，又转头责怪霍游：“听听，多没素质，我就知道跟你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他……”霍游说话慢，“不是”两个字还卡在嗓子眼，林纵立马炸了。
“你才不是好东西，你差点撞掉我手机我都没说什么，现在还诋毁上我了？
我就是太好了才没骂你，为老不尊这个词是给你造的吧？
长得像是个人怎么净不干人事儿？”
男人脸都绿了，转过身你你你半天愣是没***话。
他看向霍游。
林纵也跟着看了过去，发现霍游翻了个白眼。
可能是白眼吧，反正现在是完全闭上眼了。
“爸爸，爸爸，走吧，”小男孩也没再哼哼唧唧说不想走了，他艰难地拽着男人，“走吧，哥哥没叫我，是我偷偷过来的。”
男人犹豫片刻，大概是知道耗下去也讨不着好，哼了声走了。
林纵抱着胳膊极其不爽。
等人走之后，他往霍游旁边走了两步，伸手搭在轮椅推手上，眼睛看着男人走远的背影：“那谁啊？”
两秒后，没有回复。
林纵绕到他面前，低下头看他：“睡了？”
霍游有些无奈，睁开眼：“我小姨夫。”
“哦，你答应他啥事儿了？”
两人对视，几秒后林纵偏了下头：“你嘴能不能续个租？
怎么还卡带啊？
答应他啥事儿了？”
就林纵的生活环境而言，他习惯了不懂就问。
家里人也基本没什么秘密。
哦，也是有的，最近爸妈神出鬼没，可能要生二胎。
但这个也能问，他现在不问也只是想体验一下亲自揭穿两人秘密的快乐。
因此，他并不清楚自己现在这个问题有多么的自来熟和冒犯。
在他专注的目光中，霍游不得不回答：“一些私事。”
林纵还在等他说是什么私事，没想到这就完了。
他顿觉无趣，转身要走。
“哎，”霍游叫了他一声，“帮个忙，把我弄上去。”
单元楼门口有三级台阶，大概因为是老小区，没有设置可供轮椅通行的无障碍通道。
林纵观察了几秒，走过去弯下腰。
卯足力气企图把霍游和轮椅一起抱起来。
只见他一手抓住座椅下方，一手抓轮子。
饶是霍游也不再淡定，难得语速很快地说了句：“别，扶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