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砚庭却以她这种闷葫芦,去了新家也只会被退货为由。
让领养的事再也没了下文。
我对此毫不知情。
直到他妹妹说漏了嘴。
我跑去问他:为什么瞒着我?贺砚庭回了一句:结果已经在那了,知道了也没意义。
没过多久,国外定居的姑姑要回来接我。
那时,贺砚庭恰巧在外地。
临走时,贺太太提醒:跟你砚庭哥哥说一声吧。
我点头回应:待会就打电话。
但直到离开,我也没把那个电话拨出去。
既然结果⽆法改变,那知道了也没意义。
你瞒我一次。
我也不必事事告知你。
1父母去世后,我被⼩姨接到贺家⽣活。
⼩姨对我很好。
但她自己在贺家的日⼦也没那么轻松。
作为续弦,又是贺砚庭和贺澜澜的继⺟,她处处都要看⼈脸⾊。
⽽我多待一天,小姨就要多操⼀份⼼。
为了不让她为难,我拜托贺先⽣帮我找个领养家庭。
贺先生很爽快地答应了。
⽽且很快就有了下文。
有对失独的教授夫妇来看过我。
眼里带着怜惜和真诚的光。
⼩姨也替我高兴。
接下来,只要把⼿续办完,我就可以过去。
可后来,那对夫妇再也没有出现。
小姨欲⾔⼜止,最终只是摸摸我的头,说缘分未到。
直到贺澜澜得意洋洋地跑来我房间炫耀:哥哥说了,你这种闷葫芦去了新家也只会惹人厌,说不定没多久就又被⼈送回来,还不如⼀直待在我们家呢!他就跟他们说了一句,说你有心理缺陷,之前吓跑过几个领养家庭,那对夫妇脸色一下就变了,我哥厉害吧?我第一反应是不相信的。
怎么会是贺砚庭?那个虽然不苟言笑,却会偶尔将他不感兴趣的礼物随手放在我桌上的贺砚庭。
还会在贺澜澜要我给她写作业时帮我解围的贺砚庭。
我甚至……对他怀着不敢宣之于口的朦胧好感。
可贺澜澜幸灾乐祸的表情不像作假。
我立即跑到贺砚庭面前。
他正嫌弃地拨开雪球的爪子,侧脸冷淡。
雪球是贺澜澜养的布偶猫。
我把目光从雪球身上移开,直接问:他们放弃领养,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向我。
那眼神,和我刚来贺家时一样,像看一只偶然闯进来的流浪猫。
是。
2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声音哽咽,这样我就不用一直在等他们。
结果已经在那了,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他语气平淡,没有一丝波澜,贺家又不缺你一口饭吃,安分待着,别总想些不切实际的。
别总想不切实际的。
我赖在贺家不走,才叫不切实际。
我愣了很久。
心底那份小心翼翼珍藏着的、因他偶尔的维护而悄然滋生的怦然心动。
在那瞬间消失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