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是裹糖的刺九月的风还带着夏末的余温，吹得A大图书馆前的香樟树沙沙响。
吴小雨抱着一摞刚借的专业书，脚步匆匆地往教学楼赶，怀里的《传播学概论》没抱稳，
哗啦啦散了一地。“小心。”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蹲下来，指尖碰到书页时，
带着点微凉的温度。吴小雨抬头，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睛里——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
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块低调的机械表，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是那种一看就家境不错的干净模样。“谢谢学长。”她慌忙去捡书，指尖和他的碰到一起，
瞬间红了耳根。“我叫菜波，经管院大三的。”男生把捡好的书递还给她，
目光落在她胸前的新生铭牌上，“吴小雨？新闻院的？”“嗯。”吴小雨点点头，
抱着书往后退了半步，心跳得有些乱。那之后，菜波像是“盯”上了她。每天早上，
她的课桌抽屉里会多一份温热的早餐，
是她提过一次爱吃的金枪鱼三明治；下午没课去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总被人占好，
桌上放着一杯加了半糖的珍珠奶茶；晚上她在社团活动室忙到很晚，走出大楼时，
总能看到菜波靠在路灯下等她，手里拿着一件薄外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第一次被他堵到时，吴小雨有些慌。“问了你们社团的学姐。”菜波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语气自然，“晚上风大，别冻着。”外套上有淡淡的雪松味，裹着她时，
像把她圈进了一个温暖的小世界。吴小雨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妈妈忙着打工，
很少有时间关心她，菜波的出现，像一道突然照进灰暗生活里的光，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乔乔是她的室友，第一次见菜波来楼下接她时，偷偷拽着她的胳膊说：“小雨，
菜波可是经管院的风云人物，家里超有钱，但听说他占有欲特别强，你可得小心点。
”吴小雨当时没往心里去，只觉得乔乔是想多了。那时的菜波，对她好得无可挑剔，
会记住她所有的小习惯，会在她来例假时煮红糖姜茶，会在她考试失利时抱着她说“没关系，
有我呢”。直到十月底，新闻院和计算机院联合办了场迎新舞会。
吴小雨穿了条淡蓝色的裙子，刚和计算机院的一个男生跳了支舞，转身就看到菜波站在角落，
脸色阴沉得吓人。“跟我走。”他拉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菜波，你弄疼我了。
”吴小雨想挣脱，却被他拽得更紧。回到他校外的出租屋，菜波把她甩在沙发上，
声音冷得像冰：“你为什么要跟别的男生跳舞？你不知道我会不开心吗？”“只是跳舞而已，
大家都是同学。”吴小雨揉着发红的手腕，眼眶有点红。“同学？”菜波蹲在她面前，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小雨，你是我的女朋友，只能跟我一个人亲近，
别的男生，连跟你说话都不行，知道吗？”他的眼神太凶，吴小雨吓得点头，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菜波见她哭了，语气又软下来，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怕你被别人抢走。”那天晚上，
菜波抱着她哄了很久，给她涂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又给她买了她爱吃的草莓蛋糕。
吴小雨看着他温柔的样子，觉得刚才的恐惧像是错觉——他只是太爱她了，对吧？她不知道，
那一天，是她被“圈养”的开始。第二章 越收越紧的网菜波的控制欲，
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慢慢裹住了吴小雨的生活。先是手机。他说“怕你上课玩手机分心”，
把她的智能手机换成了只能接打电话的老人机；又说“陌生号码会骚扰你”，
帮她拉黑了所有他不认识的联系人，包括乔乔的新号码——乔乔后来换了手机号，
想告诉吴小雨，却发现根本打不通。然后是社交。他不让她参加社团活动，
说“社团里鱼龙混杂，不安全”；不让她跟同学一起吃饭，
每天中午晚上都提着外卖来她的教室，看着她吃完；甚至她跟女生说话，超过十分钟，
他都会追问“你们聊了什么”。吴小雨不是没有反抗过。有一次，乔乔在教学楼门口堵住她，
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雨，我觉得菜波不对劲，你跟他分手吧，我帮你”。
她刚把纸条塞进口袋，就被菜波看到了。“她给你什么了？”菜波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没、没什么，就是一张复习资料。”吴小雨慌了，下意识地把纸条往身后藏。
菜波直接伸手，从她口袋里掏出了纸条。看完上面的字，他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拽着吴小雨的手腕就往出租屋走。“菜波，你放开我！乔乔是我朋友！”吴小雨挣扎着，
眼泪掉了下来。“朋友？”他冷笑一声，“她是想破坏我们的感情！吴小雨，我告诉你，
以后不准再跟她来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那一次，菜波第一次对她发了很大的火，
把出租屋里的东西摔了一地，然后蹲在地上，抱着头哭：“小雨，我只有你了，
你不能离开我，不能跟别人好……”吴小雨看着他崩溃的样子，又心软了。她走过去，
蹲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我不走，我不跟乔乔来往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从那以后，吴小雨几乎断了所有的社交。每天的生活就是上课、回出租屋，两点一线。
菜波给她买了很多漂亮的衣服、包包，把她打扮得像个精致的娃娃，
却很少带她出门——除非是跟他一起，去他朋友的聚会，而她只能坐在他身边，
像个没有灵魂的装饰品。有一次，她在出租屋里待得实在闷，趁菜波去上课，偷偷溜了出去。
她沿着学校的香樟道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她的手上，
她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她走到校门口的奶茶店，想点一杯以前常喝的珍珠奶茶，
刚掏出钱包，就看到菜波站在奶茶店门口，脸色铁青。“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小雨吓得手里的钱包都掉了。“我不放心你，回来看看。”菜波走过来，捡起钱包，
拉着她的手往回走，“谁让你偷偷跑出来的？你不知道外面危险吗？
”“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吴小雨的声音越来越小。回到出租屋，菜波把门锁上，
钥匙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以后不准再偷偷跑出去，要是想出去，跟我说，我带你去。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吴小雨看着紧闭的门，
突然觉得很绝望——这扇门，像一个牢笼，把她困在了里面。她开始失眠，晚上总是做噩梦，
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怎么喊都没人理。她的脸色越来越差，上课总是走神，
成绩也一落千丈。那天下午，她在教室里趴着睡觉，迷迷糊糊中，
有人把一件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她以为是菜波，
抬头却看到一张陌生的男生脸——男生戴着黑框眼镜，眼神很温和，是她的同班同学，蔺超。
“你好像很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蔺超递过来一杯热奶茶，“我看你中午没怎么吃饭，
这个给你。”吴小雨愣了一下，接过奶茶，指尖碰到杯子的温度，心里突然一酸。
她多久没收到过除了菜波之外的人的关心了？“谢谢……”她小声说，不敢看蔺超的眼睛。
“不客气。”蔺超笑了笑，“我看你最近状态不太好，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吴小雨摇摇头，把奶茶放在桌洞里——她不敢喝，
怕菜波知道了会生气。蔺超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又看了看她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印，
眼神暗了暗，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他不知道，从那天起，他成了吴小雨灰暗生活里，
唯一的一点光。第三章 暗处的温暖与裂痕蔺超开始有意无意地接近吴小雨。
知道她上课总走神，他会把自己的笔记整理好，
偷偷放在她的课桌抽屉里；知道她不敢在外面吃饭，他会在食堂打包好清淡的粥，
趁菜波没来的时候，塞给她；甚至知道她喜欢看《小王子》，他在图书馆借了一本，
夹了一张写着“星星会照亮回家的路”的纸条，放在她常坐的位置上。
吴小雨每次收到蔺超的东西，都又紧张又感动。她把笔记藏在枕头底下，把粥偷偷喝掉，
把《小王子》放在书架的最里面，像珍藏着一个秘密。她不敢跟蔺超说话，
每次在走廊里碰到，都只是匆匆点头，然后赶紧躲开。但她知道，蔺超在看着她，
那种温和的、带着担忧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不是一个被遗忘的娃娃。
菜波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他看到吴小雨的枕头底下有别人的笔记，
看到她的嘴角沾着粥的痕迹，看到她书架上多了一本《小王子》。“这是谁给你的？
”他把笔记摔在吴小雨面前，眼神里满是戾气。“是、是同班同学借我的，
复习用的……”吴小雨的声音在发抖。“同班同学？”菜波冷笑一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
“是那个叫蔺超的吧？我见过他，总是偷偷看你。吴小雨，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没有！
我们只是同学！”吴小雨拼命摇头，眼泪掉了下来。“只是同学？”菜波的手越来越用力，
“那你为什么要藏着他给你的东西？为什么不敢告诉我？”他把《小王子》拿出来，
撕成了碎片，扔在吴小雨的脸上：“我不准你跟他有任何来往！不准你再看他一眼！
听到没有？”吴小雨看着满地的纸屑，心像被针扎一样疼。那是她唯一的一点念想，
就这样被菜波毁了。那天晚上，菜波没有像以前一样哄她，而是把她锁在房间里，
自己在客厅里喝酒。吴小雨坐在床上，听着客厅里酒瓶碰撞的声音，
第一次萌生了“逃”的念头。第二天早上，菜波醒了酒，又像没事人一样，给她做了早餐，
跟她道歉：“小雨，对不起，我昨天太冲动了，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不能失去你。
”吴小雨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早餐。她知道，菜波的道歉是假的，
他只是怕她真的离开。裂痕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愈合。吴小雨开始偷偷观察菜波的作息，
想找机会逃出去。她记住了他放钥匙的地方，记住了他每天去上课的时间，
甚至偷偷藏了一点钱——是她以前攒下来的压岁钱，菜波没发现。蔺超也看出了她的心思。
有一次，他在走廊里碰到她，趁没人的时候，偷偷塞给她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他的手机号：“如果需要帮忙，打给我，随时都在。”吴小雨把纸条藏在鞋底，
心里又紧张又期待。她不知道，她的这个决定，会让她后来陷入更深的困境。十月初，
吴小雨发现自己月经推迟了。她偷偷买了验孕棒，在出租屋里测试——两条红杠，
刺眼得让她浑身发抖。她怀孕了。这个消息像一块巨石，砸在了她的心上。她想告诉菜波，
又怕他会更控制她；她想打掉孩子，又舍不得——那是她的孩子，是一条小生命。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告诉菜波。那天晚上，菜波回来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
手里攥着验孕棒，脸色苍白。“怎么了？”菜波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菜波，
我……”吴小雨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怀孕了。”菜波愣了一下，然后眼睛亮了起来，
一把抱住她：“真的？我们有孩子了？”他的反应让吴小雨有些意外——他没有生气，
反而很开心。“太好了，小雨。”菜波抱着她，语气很温柔，“我们要结婚，把孩子生下来，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吴小雨看着他开心的样子，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也许，
有了孩子，菜波会变好呢？她不知道，她的这个想法，是多么天真。
第四章 救赎的手与无法选择的选择有了孩子之后，菜波对吴小雨的控制，变本加厉。
他干脆帮她办了休学，让她整天待在出租屋里，不准出门一步。他请了一个保姆，
专门照顾吴小雨的饮食起居，却也像个监视者，每天向菜波汇报吴小雨的一举一动。
吴小雨的肚子越来越大，心情却越来越压抑。她看着窗外的香樟树，叶子从绿变黄，
又从黄落下，她却只能待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像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她想跟乔乔联系，
想跟蔺超求助，却连手机都碰不到——菜波把老人机也收走了，说“辐射对孩子不好”。
有一次，保姆不在家，菜波去公司办事，吴小雨趁这个机会，翻遍了整个出租屋，
终于在菜波的书房抽屉里，找到了一部旧手机。她赶紧拿出藏在鞋底的纸条，
拨通了蔺超的电话。“喂？”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吴小雨的眼泪瞬间掉了下来，“蔺超，
救我……”蔺超听到她的声音，很着急：“小雨？你在哪里？你怎么了？
”“我在菜波的出租屋，他把我锁起来了，我怀孕了，
他不让我出门……”吴小雨的声音在发抖，“你能不能来救我？”“你别怕，告诉我地址，
我马上过去。”蔺超的声音很坚定。吴小雨报了地址，挂了电话，把手机藏回原处，
心怦怦直跳。她不知道，这一次，她能不能逃出去。半个小时后，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吴小雨以为是蔺超，赶紧去开门，却看到菜波站在门口，脸色阴沉。“你在干什么？
”菜波走进来，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她。“没、没干什么，我以为是保姆回来了。
”吴小雨慌了，往后退了半步。菜波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书房，打开抽屉，
拿出了那部旧手机。他看到了通话记录，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你给蔺超打电话了？
”他把手机摔在地上，碎片溅到了吴小雨的脚上，“你想逃？你想带着我的孩子逃？
”“我没有！我只是想找人聊聊天……”吴小雨的脚很疼，眼泪掉了下来。“聊天？
”菜波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甩在沙发上，“你是不是想跟蔺超一起跑？吴小雨，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是我的女人，孩子也是我的，你这辈子都别想逃！”他的力气很大，
吴小雨的肚子被撞到沙发扶手上，疼得她大叫一声。
“我的肚子……好疼……”她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菜波看到她的样子，也慌了，
赶紧蹲下来，想扶她：“小雨，你怎么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剧烈的砸门声，伴随着蔺超的声音：“菜波！开门！你把小雨怎么样了？
”菜波愣了一下，然后走到门口，对着门外喊：“蔺超，这是我跟小雨的家事，跟你没关系，
你赶紧走！”“家事？你把她锁起来，限制她的自由，这是非法拘禁！”蔺超的声音很愤怒，
“你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菜波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门。蔺超冲了进来，
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吴小雨，脸色苍白，肚子微微隆起，心疼得不行。他赶紧走过去，
蹲在她身边：“小雨，你怎么样？有没有事？”“蔺超……”吴小雨看到他，
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的肚子好疼……”“别怕，我带你去医院。”蔺超抱起吴小雨，
转身就要走。“不准走！”菜波拦住他，“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孩子，你不能带她走！
”“菜波，你看看你把她逼成什么样了？”蔺超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愤怒，“你根本不爱她，
你只是把她当成你的所有物！你再这样下去，会害死她和孩子的！”“我没有！
”菜波想上前抢吴小雨，却被蔺超推开了。“你别过来！”蔺超抱着吴小雨，
一步步往门口走，“如果你再拦着我，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评评理！
”菜波看着蔺超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吴小雨痛苦的样子，最终还是让开了路。
蔺超抱着吴小雨，快步走出出租屋，把她放在车上，往医院赶。“小雨，别怕，
到了医院就好了。”蔺超一边开车，一边安慰她，“以后我会保护你，
不会再让菜波伤害你了。”吴小雨靠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蔺超的侧脸，心里充满了感激。
如果不是他，她可能真的会死在那个出租屋里。到了医院，医生给吴小雨做了检查，
说孩子没事，只是有点轻微的宫缩，需要好好休息。蔺超松了口气，坐在病床边，
看着吴小雨：“小雨，你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菜波找不到的地方，
我们一起把孩子生下来，我会照顾你们母子的。”吴小雨看着蔺超真诚的眼神，心里很纠结。
她想跟他走，想逃离菜波的控制，想过正常的生活。可是，孩子是菜波的，
菜波是孩子的父亲……“蔺超，谢谢你。”吴小雨的眼泪掉了下来，“可是，我不能跟你走。
”蔺超愣了一下，眼神里满是不解：“为什么？你还想回到菜波身边吗？
他那样对你……”“我知道菜波不好，可是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吴小雨摸着自己的肚子，
声音很轻，“他是菜波的孩子，菜波再不好，也是孩子的爸爸。
我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可是你跟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蔺超很着急，
“他会继续控制你，伤害你，你难道想让孩子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吗？
”“我不知道……”吴小雨摇着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只知道，我是孩子的妈妈，
我要保护他，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就算菜波不好，我也想试试，也许有了孩子，他会改变呢？
”蔺超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劝不动她了。他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疼又闷。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如果你以后想通了，或者菜波再伤害你，
你随时可以找我，我永远都在。”吴小雨看着他，眼泪止不住地流。她知道，她欠蔺超的，
这辈子都还不清。第二天，菜波来到医院，看到吴小雨，又愧疚又开心：“小雨，对不起，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我们回家好不好？”吴小雨看着他，点了点头。
蔺超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菜波牵着吴小雨的手，慢慢走出医院，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想上前拦住他们，却又停住了脚步——那是吴小雨的选择，他只能尊重。他拿出手机，
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妈，我想出国留学，明天就走。”第五章 各自的后来一年后，
A大的香樟树又绿了。吴小雨推着婴儿车，在香樟道上散步。婴儿车里的宝宝刚满六个月，
长得虎头虎脑，很可爱。菜波跟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婴儿的小毯子，眼神里满是温柔。
他确实变了很多，不再控制吴小雨的自由，支持她继续完成学业，甚至主动联系了乔乔，
让她们恢复了来往。“累不累？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一会儿？”菜波接过吴小雨手里的婴儿车，
语气很温柔。“还好。”吴小雨笑了笑，眼神里有了以前没有的光彩。
她偶尔还是会想起蔺超。想起他递过来的热奶茶，想起他藏在抽屉里的笔记，
想起他在医院里说“我永远都在”。她不知道蔺超现在在哪里，过得好不好。有一次，
她在整理旧物时，发现了一张被压在箱底的纸条——是蔺超当初塞给她的，
上面写着他的手机号。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却提示“您所拨打的号码已停机”。她知道，蔺超是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蔺超站在公寓的阳台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
扎着马尾，穿着淡蓝色的裙子，站在香樟树下，笑得很开心——那是他偷***的吴小雨，
是他心里最珍贵的回忆。他的手机里，存着一条没有发送的短信，收件人是“小雨”，
内容是：“今天看到一棵很大的香樟树，想起了你。你还好吗？
”他每年都会寄一张明信片到A大，没有收件人，只有一句“安好”。他知道，
吴小雨可能永远都不会看到，但他还是想寄——就像他还在等她一样，等她有一天，
会找到他，告诉他，她过得很好，或者，她后悔了。香樟树的叶子，又落了一地。
吴小雨推着婴儿车，慢慢走在落叶上，菜波紧紧牵着她的手，宝宝在婴儿车里，
发出咯咯的笑声。而蔺超站在阳台上，看着远方的天空，眼神里满是温柔和期待。他知道，
他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但他还是会等——等一个不可能的可能，等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这世间的爱情，从来都不是只有圆满。有些爱，只能藏在心里，变成一辈子的遗憾；有些人，
只能放在回忆里，变成一辈子的念想。就像吴小雨和蔺超，就像香樟叶落时，
那些来不及说出口的话，和那些永远无法实现的约定。第六章 时光里的暗纹又过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