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差评绑定“鬼”APP我叫雷子,在这座城市里,你可以说我穷,可以说我卷,
但不能说我送得慢。我的电驴就是我的战马,手机APP就是我的军令符。
每天睁眼就是抢单、冲刺、送达,循环往复,目标简单粗暴——攒够首付,
让我妈搬出那间老破小。今天本来一切如常,直到那个该死的“五星好评”用户。
一份市中心写字楼的咖啡订单,我踩着点送到,汗都没来得及擦一滴。那开门的女人,
指甲做得比鸟爪还长,接过咖啡眉头就拧成了麻花。“冰都化了!这么慢!
你们送外卖的有没有时间观念?”她声音尖得能戳破耳膜。我忍着气解释:“女士,天气热,
冰块融化是物理现象,而且我是在规定时间内……”话没说完,
她“砰”地就把门摔我脸上了。五分钟不到,手机响了——一个醒目的一星差评,
理由:“态度恶劣,撒泼打滚”。我他妈……谁撒泼打滚了?!血猛地涌上头顶。
冲单王的奖金眼看要到手,就被这一颗老鼠屎坏了粥!我立刻点申诉,
手指把屏幕戳得咔咔响,把送餐轨迹、时间戳全怼了上去。一小时后,
平台回复冷冰冰地弹出:“经核实,判责成立。”成立个屁!我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站在人来人往的街边,一股邪火没处发,只能对着空气狠狠挥了下拳头,
低声骂了句极其难听的脏话。就在我情绪最激动,手指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无意间又一次重重划过手机屏幕时——异变发生了。屏幕猛地一黑!不是没电那种黑,
是那种深不见底、能把光都吸进去的纯粹的黑。紧接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APP图标,
像是从墨水里浮出来一样,缓缓浮现。
那图标设计得极其诡异——像是一个扭曲的、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
有一点猩红的光在微弱闪烁,仔细看,竟像是一只眯起的眼睛。图标下方,
是四个滴血般的暗红色书法字体:幽途速达。什么玩意儿?病毒软件?
我下意识就想长按卸载。根本没用!长按图标,其他APP都开始抖动了,就它,纹丝不动,
那漩涡甚至转得更快了些,那只猩红的眼睛仿佛隔着屏幕冷冷地瞥了我一眼。
我后背瞬间冒起一层白毛汗。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APP竟然自己打开了!
界面阴间得让人窒息。背景是那种沉郁的暗青色,像是黄昏将尽时的坟场。字体是惨白的,
排版古旧得像是一纸遗书。正中央,
出来:新订单:测试任务商品:七星女士香烟一包 送达地址:旧港区13号码头,
第三号路灯下 备注:务必于凌晨01:00整点燃三根,插于地上。背对路灯,
默数三十秒。期间无论听到任何声音,绝对不可回头。 配送奖励:???
失败惩罚:生命能量抽取-30%或等价债务清偿我瞪大了眼睛,逐字读了一遍,
又读了一遍。草!哪个孙子搞的恶作剧程序?旧港区早他妈废弃八百年了!还生命能量抽取?
演电影呢?我气笑了,想关掉这鬼东西,却发现返回键、home键,
甚至强制关机都没反应!手机像块被诅咒的板砖,
屏幕上只有这个阴森的APP和那条该死的订单!屏幕最下方,
只有两个选项:接受、接受。他妈的连拒绝的选项都不给?!我汗毛倒立了。
这已经不是恶作剧了,这邪门得过分了!时间在诡异的静止中流逝,
手机屏幕上的倒计时在一分一秒减少。凌晨的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突然,
手机微微一震,那条失败惩罚的文字,颜色变得愈发猩红,甚至微微蠕动起来,
像是在强调它的真实性。生命能量抽取-30%。我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我他妈不敢赌!
“……操!”我狠狠啐了一口,用尽全身力气,几乎是带着一种赴死的悲愤,
猛地点击了那个唯一的接受按钮。屏幕上的订单信息瞬间凝固,
然后缩小成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漩涡图标,悬浮在了手机屏幕顶端,像一道刻下的诅咒。
我抬起头,看着远处漆黑一片的旧港区方向,狠狠拧动了电瓶车的油门。“妈的,送就送!
还能真有鬼不成?”车轮碾过路面,载着我冲向那片沉入黑暗的废弃码头,
而手机屏幕上那个诡异的图标,正无声地旋转着。
第二章:第一单“夜渡资”与诡异馈赠电驴的电机声在死寂的旧港区里显得格外刺耳,
像是一头闯入了禁忌之地的蠢驴在嗷嗷叫。我把速度放到最慢,
车头灯那点可怜的光晕勉强切开浓墨般的黑暗,
照亮前方坑洼不平的路面和扭曲生锈的废弃机械。导航早就歇菜了,
屏幕上的箭头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我只能凭着模糊的记忆和对那APP订单地址的猜测,
往码头深处摸。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海水的咸腥,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陈腐气,
像是多年不见阳光的湿木头和淤泥混合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冷,一种渗入骨头的阴冷,
和我刚出来时的夜风完全不是一回事。我心里毛得厉害,嘴里不停低声骂着,与其说是壮胆,
不如说是在宣泄这操蛋的遭遇。每一点风吹草动——比如远处铁皮被风刮动的哐当声,
或是黑暗中不知名水滴滴落的轻响——都能让我心脏猛地一缩。
“十三号码头…十三号码头…”我一边念叨,一边紧张地左右张望。终于,
车灯照亮了一块歪斜锈蚀的号码牌,上面模糊能辨认出“13”的字样。码头尽头,
孤零零地立着一盏老式的路灯,灯罩破了半拉,灯杆上满是斑驳的锈迹和剥落的油漆。
就是这儿了,第三号路灯。我把电驴支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熄了火。
黑暗和寂静瞬间如同潮水般涌来,把我吞没。
只有远处水面模糊的反光和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光,能给我一丝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时间刚好跳到凌晨01:00。我深吸了一口这冰冷的、带着怪味的空气,
从口袋里掏出那包七星烟。手指有点抖,拆包装的塑料窸窣声在这环境里大得吓人。
抽出三根烟,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微弱的火苗亮起,短暂地驱散了一小片黑暗,
映亮我眼前一小块地面。橘红色的光点在黑暗中明灭。我蹲下身,按照那见鬼的备注,
把三根点燃的烟笨拙地插在路灯杆下的泥土缝隙里。三缕青烟袅袅升起,融入黑暗。然后,
我立刻转过身,背对着那盏破路灯和那三炷诡异的“香”。默数。
一、二、三……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耳朵竖得像天线,捕捉着周围任何一丝声响。
除了风声和水波轻轻拍打码头木桩的声音,似乎什么都没有。
十、十一、十二……那股子阴冷的感觉更重了,后脖颈子的寒毛根根倒竖,
总觉得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的后背。是一种粘稠的、冰冷的注视。
二十、二十一……好像……有声音?极其轻微的,像是湿漉漉的脚掌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又像是有人在我耳朵后面极近的地方,轻轻地、缓慢地吸了一口气?我全身肌肉瞬间绷紧,
牙关死死咬住。妈的!千万别回头!那备注血淋淋的字迹在我脑子里疯狂闪烁。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数到三十的瞬间,我几乎是弹射起步,猛地向前冲了两步,
这才敢豁然转身!身后空荡荡的。那三根烟已经烧到了尽头,只剩下三个微弱的红点,
很快也熄灭了,彻底融入黑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淡淡烟味,
和我狂跳不止的心脏,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操!***玩意儿!
”我朝着地上啐了一口,不知道是在骂那个差评用户,骂这鬼APP,还是骂我自己。
手脚冰凉地骑上电驴,拧紧油门,逃也似的冲离了这个鬼地方。
直到重新汇入有路灯和车流的主干道,我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妈的,
神经病…”我一边骂,一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看看那鬼APP还有什么幺蛾子。
屏幕亮起,那个漩涡图标还在顶端旋转。但下面,
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07月15日01:05完成转账交易人民币+300.00,
余额XXXX.XX。备注:夜渡资。三百块?!那包烟才多少钱?!这跑腿费高得离谱了!
我愣住了,心里的怒火和恐惧瞬间被一种巨大的荒谬和惊疑取代。这鬼东西……来真的?
还没等我细想,突然,一阵极其轻微但尖锐的刺痛感猛地刺了一下我的太阳穴,
伴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悸,让我差点握不住车把!眼前景象恍惚了一下,
路边一个原本正常行走的路人,身上似乎极其短暂地闪过了一层极淡的、不祥的灰黑色雾气,
眨眼就消失了。我猛地甩了甩头,再定睛看去,一切正常。是太累出现幻觉了?
还是……那个失败惩罚的说明,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生命能量抽取-30%。
而奖励是……高额报酬和……某种……“馈赠”?
我低头看着手机银行里那笔来历不明的“夜渡资”,
又感受着体内那尚未完全消退的、诡异的悸动感,一股比在废弃码头时更深的寒意,
缓缓爬上了脊梁骨。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第三章:危险的报酬与规则摸索那笔三百块的“夜渡资”像块烫手的山芋,
在我支付宝里躺着。取出来?心虚。不取?又他妈的肉疼。
更让我膈应的是那偶尔刺一下的太阳穴,和眼前一闪而过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雾气。
去医院检查?我怎么说?医生,我好像能看见人冒黑气?怕不是直接给我转精神科。
我试着把那破手机关机塞抽屉底,想着冷处理也许这邪门APP就自己消失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手机跟诈尸一样在自己响,不是***,
是一种特别阴间的、像是用指甲刮擦老旧木门的吱嘎声,听得人牙酸。掏出来一看,
屏幕自己亮了,那个幽途速达的图标疯狂旋转,
屏:新订单:日常配送商品:一杯热珍珠奶茶少糖去冰 送达地址:西山公墓E区,
第七排,陈雅芝墓碑照片已附 备注:请放置于碑前,轻声说一句“您女儿让我送来的,
她一切都好”。
配送奖励:¥150.00 失败惩罚:感官剥夺视觉24小时我:“……”我他妈!
!!公墓!大白天送奶茶给墓碑?!还他妈要传话?!这比半夜去码头点烟还让人瘆得慌!
而且失败惩罚从扣生命能量变成直接瞎24小时?!这玩意儿还带升级的?!
我手指悬在接受按钮上,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拒绝?根本没有选项。把手机砸了?
那诡异的惩罚会不会直接生效?我不敢赌。“***的……”我几乎是哭着骂出这句话,
手指重重戳了下去。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手机似乎极其轻微地……吸了我一下?
像是抽走了点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又像是打了个冰冷的烙印。硬着头皮跑去奶茶店,
点了杯少糖去冰的珍珠奶茶。店员小姑娘笑眯眯问:“先生这么早买奶茶呀?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啊…祭祖。”小姑娘笑容僵在脸上。西山公墓,
白天人也不少,扫墓的,卖花的。但E区偏,人烟稀少。我按图索骥,找到第七排,
对着照片找到了那个叫陈雅芝的墓碑。照片是个很和蔼的老太太。
我把还温热的奶茶放在碑前,看着老太太的照片,感觉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
左右瞅瞅没人,赶紧压低嗓子,飞快地嘟囔了一句:“您女儿让我送来的,她、她一切都好。
”说完立马就想跑。就在我话音刚落的瞬间,
一阵极其轻柔、温暖的小旋风突兀地在我脚边打了个旋儿,卷起几片落叶,然后消失了。
与此同时,我心里那股因为做贼心虚而产生的忐忑感,竟然也莫名其妙地平复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安宁感?手机震动,奖励到账150。同时,
那种太阳穴被针刺的感觉又来了,但轻微得多,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极其短暂的清明感,
耳朵好像能捕捉到更远一点树上的鸟叫了。我愣在墓碑前,看着那杯奶茶,心里翻江倒海。
这APP…它好像…不全是恶意?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下午第三单就来了。
这次是让去城郊一栋著名的烂尾凶宅,
给三楼的某个房间窗户贴一张黄色的符纸APP自带提供,就特么离谱!。
这次我学乖了,没太多犹豫就接了。凶宅虽吓人,但大白天阳气足。我战战兢兢摸上去,
找到那扇指定的、破了一半的窗户,把那张鬼画符的黄纸“啪”一下拍了上去。刚拍上,
就感觉那扇窗户周围原本那种若有若无的、让人心里发毛的寒意,似乎真的消散了一点。
奖励到账,这次除了钱,那诡异的“馈赠”又来了点——我对危险的预知,
好像从半秒延长到了接近一秒。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这***“幽途速达”,
它发布的这些神经病订单,虽然地点和要求都极其操蛋,
但严格遵循备注要求似乎是绝对的关键。完成之后,不仅有高额报酬,
似乎还能一点点“解锁”或者“增强”那些诡异的超微能力。而失败…惩罚极其可怕。
它像是在…训练我?用一种极端危险的方式。我开始不再纯粹地恐惧和抗拒。
跑普通单子的间隙,我甚至会下意识地留意那些订单要求,分析可能的风险,
规划路线和时间。
我甚至买了些可能用上的小玩意儿塞外卖箱里——强光手电、一包盐听说辟邪?
、甚至还有一小瓶二锅头壮胆+消毒。我仍然骂骂咧咧,但心态已经悄悄变了。
从“***怎么办要死了”,变成了“妈的这单有点棘手,得想想怎么搞”。
一次送完一个普通单,路过老城区一个十字路口时,
那种心悸的预知感毫无征兆地猛地刺了我一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
我几乎是本能地死捏刹车!“吱——!”一辆失控的电动车擦着我车头猛地冲过去,
狠狠撞在路沿石上,人仰车翻。我坐在车上,心脏咚咚狂跳,冷汗瞬间湿透后背。
刚才要不是那一下预知,被撞飞的就是我!我救了自己一命。看着那个摔得不轻的骑手,
又看看自己毫发无伤的电驴,
深的、让我不寒而栗的念头钻进脑海:这APP给的“报酬”和“馈赠”…它们是从哪来的?
那些订单地点…又到底是什么地方?
的那种细微变化——码头的注视、公墓的微风、凶宅寒意的消散……这APP…它在偷东西?
偷那些地方的…“东西”?来转化成给我的报酬和力量?我猛地打了个冷颤,
感觉自己像是签下了一份用灵魂做抵押的高利贷。
第四章:“同行”的警示与初窥秘辛自打琢磨出那APP可能在“偷东西”养我这点后,
我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劲了。送普通单子时老走神,看哪都觉得可疑。
路过老宅子觉得阴风阵阵,瞅个废弃工厂像魔窟入口,
连看到个地上没烧干净的纸钱圈都得绕着走。那点预知危险的能力和偶尔能瞥见的“雾气”,
没带来多少安全感,反而让我更像只惊弓之鸟。我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
要么被这鬼东西逼疯,要么就得弄明白它到底是个啥。我开始有意识地搜集信息。
送餐路过老城区,跟树底下下棋的大爷套近乎,
旁敲侧击地问附近有没有出过什么邪门事儿;跑到市图书馆,装模作样地查旧报纸电子档,
关键词搜“意外”、“失踪”、“怪谈”;晚上睡不着就泡在各种灵异论坛里,
看那些真真假假的都市传说。大部分时候一无所获,直到我看到了一个帖子。
发帖人ID叫“夜路走多了”,标题是《有没有人遇到过强制派单的幽灵外卖APP?》。
帖子内容描述的经历跟我他妈的如出一辙!也是差评后绑定,也是送各种诡异地址,
也有微薄“馈赠”。但他说到后面,语气越来越混乱,
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通过APP“吸”他,说他晚上开始做重复的噩梦,
梦见自己在一个巨大的、缓慢转动的黑色齿轮里奔跑,快要被碾碎了。
帖子最后更新时间是半个月前,最后一句话是:“它们不是在帮我们,是在养蛊!
或者在…喂…”下面跟帖的要么嘲笑他编故事,要么让他细说。
但“夜路走多了”再也没出现过。我盯着屏幕,手心冰凉。养蛊?喂?
一股强烈的冲动让我想联系他,但站内信石沉大海。我记下他IP属地显示的城市区域,
正好是我接下来要跑单的方向。几天后,一个雨夜。
订单要求送一份炒饭到老城区一栋待拆迁的筒子楼。地址邪门,
备注要求更怪:必须走西侧楼梯,不准坐电梯,在四楼走廊尽头对着窗户咳嗽三声,
把炒饭放窗台上就走。雨哗啦啦下,那破楼黑灯瞎火,跟个竖着的棺材似的。我骂了句娘,
还是硬着头皮钻了进去。楼里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和霉味混合的怪气。楼梯又窄又陡,
声控灯坏了大半,只有我沉重的脚步声和雨声在回荡。严格按照备注走上四楼,
走廊又长又黑,尽头那扇窗户玻璃都没了,像个黑洞洞的大嘴。我走到尽头,对着那破窗户,
硬着头皮:“咳!咳!咳!”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特别响,还有点回音。刚把炒饭放下,
突然,旁边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
一只布满血丝、惊恐万分的眼睛从门缝里死死盯着我!“啊!”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手电筒光猛地扫过去。门后是个男人,瘦得脱了形,头发油腻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