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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问我,在那个全校师生面前,亲手撕碎保送协议,递交退学申请的下午,我到底在想什么。是年少轻狂的冲动,还是破罐破摔的绝望?都不是。当我迎着校长王立国那张由错愕转为铁青的脸,平静地说出“这所学校,配不上我的未来”时,我心中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他们以为夺走一个保送名额,就能毁掉我十八年寒窗苦读的一切。他们以为用权力和金钱筑起的高墙,能让我低头认命。他们错了。那一天,我不是在退学,我是在向这个不公的世界宣战。他们以为埋葬的是一个穷途末路的失败者,但他们亲手埋下的,是一颗即将破土而出的种子。

窗外的蝉鸣聒噪得像是要把整个盛夏煮沸,教室里的空气却因为老旧风扇的无力转动而愈发粘稠。我放下手中的笔,轻轻吁了口气。桌上,那本翻得起了毛边的《费曼物理学讲义》旁,静静躺着一张省级物理竞赛一等奖的证书。

金色的“第一名”三个字,在从窗帘缝隙挤进来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凡哥,牛啊!这下清北大学的保送名额,除了你还能有谁?”同桌张昊用胳膊肘撞了撞我,挤眉弄眼地压低了声音,“我可听说了,咱们学校就这一个名额,校长室那边早就把你的材料报上去了,就等市里批复走个流程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不是我狂妄,整个江城一中,乃至整个江城市,在高三这个年级,没人能在物理这门学科上与我抗衡。从高一开始,我的名字就没掉下过年级第一的宝座。大大小小的竞赛,我拿回来的奖状和奖杯,被我妈用一个专门的柜子珍藏着,那是我们那个普通工薪家庭最耀眼的勋章。

保送清北大学,是我和我父母共同的梦想。对我而言,那是学术的殿堂;对他们而言,那是我跳出这个小城,改变命运的唯一跳板。

我爸是工厂的钳工,手上全是厚重的老茧和洗不掉的机油味。我妈在超市做理货员,常年的站立让她的腰落下了病根。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而我,也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想什么呢?是不是已经在盘算着去首都吃烤鸭了?”张昊的调侃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推了他一下:“八字还没一撇呢,别瞎说。”

话虽如此,我的心中却充满了期待。那种感觉,就像一个跋涉了许久的旅人,终于看到了沙漠尽头的绿洲。为了这一天,我熬了多少个夜晚,刷了多少本习题集,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知道,那条通往未来的光明大道,仿佛已经在我脚下铺开。

放学***响起,班主任李老师抱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同学们,关于今年清北大学物理系保送生的推荐名单,学校已经完成了初步审核,明天上午将在公告栏进行为期三天的公示。希望大家继续努力,无论结果如何,高考才是我们最终的战场。”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短暂停留,带着一丝鼓励和肯定。全班同学的目光也齐刷刷地投向我,羡慕、嫉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我感受到了那道最不友善的目光,来自斜后方的林伟。

林伟是班里的第二名,也是我唯一的“竞争者”,尽管这个竞争在我看来并不成立。他的物理成绩,在历次考试中都比我低至少二十分。他唯一比我强的,是他那个做房地产开发商的父亲。

他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眼神里是我读不懂的轻蔑和……怜悯?

我当时并未在意。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盘外招都显得苍白无力。这是我一直信奉的真理。

回家的路上,我甚至已经开始规划大学的生活。我要加入物理学社,要泡在图书馆里,要把那些只在书上见过的理论,亲手在实验室里一一验证。那种对未来的憧憬,让我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一进家门,饭菜的香气就扑面而来。我妈看到我,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小凡回来啦!快去洗手,今天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爸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见我进屋,也放下了遥控器,扶了扶眼镜,语气一如既往地沉稳:“学校的事,有消息了?”

“明天公示。”我放下书包,言简意赅。

“嗯。”他点点头,不再多问,但眼神里那份藏不住的骄傲,比任何语言都来得炽热。

那一晚,我们一家三口吃得格外香甜。饭桌上,我妈一直在给我夹肉,嘴里念叨着:“多吃点,多吃点,脑子用多了得补补。等公示出来了,咱们就去你奶奶坟上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她老人家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我看着父母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第二天,我怀着一种近乎朝圣的心情,走到了教学楼下的公告栏前。那里已经围了不少同学,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

看到我来了,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凡哥来了!”

“还用看吗?肯定是他啊!”

“就是,这要是都能有意外,我就去把公告栏吃了!”

我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目光投向那张红色的公示单。白纸黑字,在最醒目的位置,写着“关于推荐林伟同学为2023年度清北大学保送候选人的公示”。

林伟。

不是陈凡。

嗡的一声,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自己越来越重的心跳声,像战鼓一样擂在我的胸腔里。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凑近了再看。

推荐人:林伟。

落款是江城一中校长办公室的红色印章,鲜红得像一滴滴在我心头的血。

怎么可能?

为什么是他?

无数个问号像炸弹一样在我脑中引爆。周围的议论声重新涌入我的耳朵,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羡慕,而是震惊、疑惑和窃窃私语。

“***?怎么是林伟?”

“搞错了吧?他物理竞赛不是才拿了省二等奖吗?陈凡可是一等奖第一名啊!”

“这里面……有猫腻吧?”

我能感觉到,林伟的目光像毒蛇一样,从人群的另一侧射来,带着胜利者的炫耀和嘲弄。

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理会周围的任何人。我转身,径直朝着行政楼走去。

我需要一个解释。

校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我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

推开门,我看到了校长王立国那张熟悉的、总是挂着和蔼笑容的胖脸。他正坐在办公桌后喝茶,看到是我,笑容明显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

“是陈凡同学啊,有什么事吗?”

“王校长,”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想问一下,关于保送生的公示名单,是不是弄错了?”

王立国放下茶杯,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陈凡同学,我知道你很优秀,你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但是,保送生的推荐,并不仅仅是看一次竞赛的成绩,而是要对学生进行一个综合素质的全面考量。”

“综合素质?”我咀嚼着这个词,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我的历次模考成绩,社会实践活动,三好学生评定,哪一项不是全校最好的?林伟同学,他哪一项能超过我?”

“话不能这么说。”王立国的脸上依旧挂着那虚伪的笑容,“林伟同学虽然竞赛成绩稍逊一筹,但他在学生会工作上表现突出,组织能力强,心理素质稳定,发展潜力也很大。学校经过综合评议,认为他更符合清北大学对人才的多元化要求。”

这番话,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却是我听过最***的谎言。

我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那双小眼睛里找到一丝愧疚,但我只看到了闪躲和不耐烦。

“王校长,我需要一个真正的理由。”

王立国的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生硬:“陈凡同学,这就是学校的决定。你要相信学校,相信老师。不要因为一次小小的挫折就钻牛角尖。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凭你的实力,高考一样能考上清北。现在回去好好上课,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他下了逐客令。

我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明白了,所谓的“综合评议”只是一个幌子,背后一定有我不知道的交易。

我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退出了校长办公室。

在走廊的拐角,我遇到了我的物理竞赛指导老师,刘老师。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充满了惋惜和无奈。

他把我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小凡,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有些事,它……它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刘老师,您知道内情,对不对?”我看着他,眼中带着最后的希望。

刘老师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昨天下午,林伟的父亲……给学校捐赠了一栋实验楼。”

一栋实验楼。

这个信息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原来我的十八年寒窗,我父母的殷切期盼,我所有的努力和汗水,在权力和金钱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它们的分量,甚至比不上一栋冰冷的建筑。

信息差,这就是最残酷的信息差。当我还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期待中时,他们早已在背后完成了这场肮脏的交易,而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傻瓜。

我向刘老师道了声谢,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别灰心,你是个好苗子,高考……”

我打断了他:“谢谢您,刘老师。”

我没有***室,而是走出了校门。我需要冷静,需要思考。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盛夏的阳光灼烧着我的皮肤,却远不及我内心的灼痛。

我想到我妈昨晚期待的眼神,想到我爸沉默却坚定的支持,想到那个摆满了我奖状的柜子……它们现在看起来,像一个个巨大的讽刺。

公平?努力?天赋?

全是狗屁。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家门口。我掏出钥匙,手却在颤抖,迟迟无法***锁孔。我该怎么跟他们说?说你们的儿子被一个有钱人的儿子顶替了?说他所有的努力都成了一个笑话?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张昊打来的。

“喂,凡哥,你人呢?李老师到处找你!你别想不开啊!不就是个保送名额吗?凭你的实力,高考状元都是你的!”

听着电话那头焦急的声音,我心中那团被压抑的火焰,忽然找到了一个出口。

是啊,我为什么要绝望?

他们能用钱买走一个名额,但他们能买走我的大脑吗?他们能夺走我的知识吗?

他们以为堵死了我通往罗马的一条路,却不知道,我本身就可以创造罗马。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破土而出。

我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将钥匙***锁孔,拧开了家门。

我不会再遵守他们的游戏规则。

因为,从现在起,我要自己制定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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