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朝朝,是大将军沈威的独女,也是三皇子萧澈的未婚妻。
今天是萧澈将他的救命恩人苏婉儿接入府中的日子,他说要报恩。苏婉儿穿着一身素白长裙,
柔弱地对我行礼:“朝朝姐姐,我知这于理不合,我……我不会打扰你和殿下的。
”萧澈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眉头紧锁地看着我:“婉儿身子弱,她救我时伤了根本,
府里多个闲人养着罢了,你身为未来主母,拿出你的大度来。”我笑了,
这可是我追了他七年的小皇子,现在要我大度。“行啊,来人,
把本小姐那间朝南最大最暖和的煦日院收拾出来,给苏姑娘住。
”萧澈的脸色瞬间难看:“沈朝朝,你故意的?你明知那是我们成婚后要住的主院!
”“哎呀,”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我以为殿下要金屋藏娇,自然要给最好的。毕竟,
一个能让殿下连我们婚房都舍得让出去的女人,得是多大的恩情啊。”我看着他铁青的脸,
和苏婉儿瞬间惨白的脸色,心情好极了。“不就是退个婚么,瞧把你们吓的。放心,这流程,
我熟。”第1章 未婚妻的算计“沈朝朝,你闹够了没有!”萧澈的声音里压着怒火,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的骨头都在作痛。我被迫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脸上还挂着那副无懈可击的笑容。“殿下,这怎么能是胡闹呢?苏姑娘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我作为你的未婚妻,替你好好安顿她,不是应该的吗?”苏婉儿立刻从萧澈身后探出头,
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泫然欲泣。“朝朝姐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殿下……我,
我不住煦日院了,我随便住哪里都可以的,哪怕是柴房……”她说着,
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柔弱的身子晃了晃,仿佛随时都要晕过去。
萧澈果然心疼了,他松开我,转身扶住苏婉儿,看我的眼神冷得掉渣。
“你看看你把她吓成什么样了!沈朝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毒?
”我真是要被气笑了。“我恶毒?殿下,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我给她安排最好的院子,
你说我故意。她自己要住柴房,你又说我吓唬她。合着好人坏人都让你们当了,
我里外不是人呗?这什么互联网新型PUA,CPU都给我干烧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萧澈显然听不懂我的话,脸色更加阴沉,“婉儿刚来,人生地不熟,
你让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院子,她害怕!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吗?”“哦,她害怕。
”我点点头,恍然大悟,“那要不,你俩住一间?反正都是报恩,干脆以身相许,一步到位,
省得中间商赚差价。”“你!”萧澈气得扬起了手。苏婉儿尖叫一声,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
哭得更凶了。“殿下,不要!朝朝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太爱你了!都是我的错,
我不该出现,呜呜呜……”她一边哭,一边从萧澈的臂弯里,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柔弱,全是赤裸裸的得意和炫耀。
我看着这对狗男女在我面前上演情深义重的大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行了行了,别演了,
奥斯卡都欠你们一座小金人。”我摆摆手,觉得无比乏味,“你,苏婉儿是吧?别叫我姐姐,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可没你这么大一个会演戏的妹妹。”我又转向萧澈:“还有你,萧澈,
既然你这么心疼她,这么离不开她,这婚事我看也就算了。我这就回家告诉我爹,
让他进宫跟皇上说,这三皇子妃,谁爱当谁当。”说完,我转身就走。萧澈却再次拦住了我,
他的眼神阴郁得可怕。“沈朝朝,我警告你,我们两家的婚事是皇上亲赐,
三书六聘都已走完,你想悔婚,是想让整个将军府跟着你一起丢人现眼吗?”“丢人?
”我笑了,“跟一个活不起,非要跟别人未婚夫搞在一起的绿茶女共侍一夫,那才叫丢人。
萧澈,别说我没提醒你,今天你要是敢让她住进你的院子,明天全京城都会知道,
你三皇子府里,养了个没名没分的通房丫头。”“你敢!”“你看我敢不敢。
”我迎着他吃人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我沈朝朝虽然不是什么好人,
但也见不得有人在我头上拉屎。你要是觉得她比你的名声、比将军府的兵权更重要,
那你就试试。”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府门。经过苏婉儿身边时,我停了一下,
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看你长得有点姿色,实在活不起了,
就去卖。我们这儿可是正经人家,禁不起你这种烂货来败坏门风。
”苏婉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转身,却看到萧澈正站在我身后,
他的手里,拿着我送他的那支白玉笛。那是我用我所有的积蓄,寻遍天下才找到的暖玉,
能安神静气。“啪”的一声脆响。他当着我的面,将玉笛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朝朝,”他指着地上的碎片,每一个字都淬着冰,“这些东西,和你的心一样,
让我觉得恶心。”第2章 玉碎心寒我看着地上的碎片,那是西域进贡的极品暖玉,
我磨了父亲半个月,又花光了所有私房钱才换来的。萧澈有旧疾,每逢阴雨天便会头痛欲裂,
太医说暖玉贴身佩戴,可缓解一二。七年前,我第一次在冷宫见到他时,他就是这样,
一个人蜷缩在角落,脸色惨白,浑身发抖。那时候的他,
只是一个被遗忘的、毫无存在感的皇子,母亲早逝,在宫中步步维艰。是我,
像个小太阳一样,每天翻墙溜进冷宫,给他带好吃的,陪他说话,
把欺负他的太监宫女一个个都揍得鼻青脸肿。“萧澈,你别怕,以后我罩着你!”“萧澈,
这是我最喜欢的桂花糕,给你吃!”“萧澈,你看,我给你画的,这是小狗,这是你,
这是我,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我记得他第一次对我笑的样子,像是冰雪初融,万物复苏。
他拉着我的手,郑重地许诺:“朝朝,等我长大了,我一定娶你为妻,
让你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我信了。我陪着他,从一个备受欺凌的孱弱少年,
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权势在握的三皇子。我以为,我们是这世上最契合的灵魂。可现在,
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摔碎了我送他的信物,说我的心让他恶心。胸口的位置,
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肉,空洞洞地疼。“殿下……”苏婉儿怯生生地拉了拉萧澈的衣袖,
“这……这是朝朝姐姐送你的东西吧?怎么能摔了呢?太可惜了……姐姐她一定会伤心的。
”她嘴上说着可惜,眼底的幸灾乐祸却怎么也藏不住。萧澈深吸一口气,
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但他没有半分歉意。“一件死物而已,摔了就摔了。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有些人,总喜欢用这些没用的东西来彰显自己的功劳,殊不知,
只会让人觉得厌烦。”他顿了顿,又道:“你,把这些垃圾收拾干净,别在这儿碍眼。
”我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捡起那些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我的手指,鲜血渗了出来,
和洁白的玉石碎屑混在一起,格外刺目。苏婉儿走过来,在我身边蹲下,
用她那柔弱无骨的声音说:“朝朝姐姐,你别怪殿下,他只是……只是太在乎我了。毕竟,
我为了救他,差点连命都没了。不像姐姐你,只是送些身外之物。”她拿起一片最大的碎片,
在手里把玩着,故作天真地问:“这玉看着也不是什么好料子,颜色这么浑浊,
配不上殿下的身份。姐姐,你是不是买到假货了?”我没理她,
只是默默地将所有碎片收拢在手心。萧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行了,
别捡了,一堆破烂玩意儿。沈朝朝,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婉儿会住进府里,住在听雪阁。
你若是不愿,可以回你的将军府,没人拦着你。”听雪阁,那是仅次于主院的院落,
紧挨着他的书房。“还有,”他补充道,“明天宫中设宴,一来是为我接风,二来,
也是为了正式将婉儿介绍给父皇和各位大臣。你作为我的未婚妻,届时,
就在婉儿身边伺候着吧,也让大家看看你的‘大度’。”让我,去伺候她?我慢慢地站起身,
摊开鲜血淋漓的手掌,看着他。“萧澈,你再说一遍。”我的声音很平静,
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可萧澈却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他移开目光,强硬道:“大丈夫在世,
难道要为必须守着一个女人不成?我知你不是霸道的性子,心中有我,拿出你往日温柔体贴,
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怨妇?”我低低地笑了起来,“好,好一个怨妇。
”我将手心的碎片猛地砸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萧澈,你听好了。
这玉,是我摔的。这个人,是我不要的。明天宫宴,我沈朝朝要是去给你那个小恩人当丫鬟,
我就不姓沈!”说完,我转身大步离开,再也没有回头。背后的苏婉儿发出一声惊呼,
带着哭腔:“殿下,姐姐她……她流了好多血……”我听到萧澈急促的脚步声,
似乎是想追上来。但我没有停。我不需要他的假惺惺。从他摔碎玉笛的那一刻起,
我心里那个叫做萧澈的少年,就已经死了。第3章 宫宴风波我没有回将军府。
我若是现在回去哭诉,以我爹那个暴脾气,怕是会直接提着刀冲进三皇子府,
把事情闹得无法收场。我不想连累家人。我在京郊的一处别院落了脚,
这里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私产,清净,无人打扰。我以为我可以耳根清净几天,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宫里的太监就带着皇上的口谕找上了门。口谕的内容很简单,
命我即刻梳妆,准备参加晚上的宫宴,不得有误。传话的李公公是我父亲的旧识,
他一脸为难地看着我。“大小姐,您就别跟殿下置气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床头吵架床尾和。您这要是不去,落了皇家的面子,将军脸上也无光啊。
”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和包扎着的手指,扯了扯嘴角。“李公公,多谢提点。放心,
我会去的。”君命不可违,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让父亲在朝堂上难做。傍晚时分,
我乘着马车来到皇宫。宴会设在太和殿,我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坐满了王公大臣。
我一眼就看到了萧澈,他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他的身边,坐着一袭盛装的苏婉-儿。
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的宫装,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莲花,头上戴着一支流光溢彩的步摇,
衬得她本就清秀的脸庞更加楚楚动人。那支步摇,我认得,是去年太后赏给萧澈,
让他转交给我这个未来孙媳妇的。现在,它戴在了另一个女人的头上。我的出现,
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苏婉儿之间来回逡巡,
带着探究和看好戏的意味。萧澈也看见了我,他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神里带着警告。
我视若无睹,径直走到我的位置上坐下。我的位置,就在苏婉-儿的旁边。苏婉儿见我来了,
立刻端起一副温婉和善的笑脸。“朝朝姐姐,你来了。我还以为你生我们的气,不肯来了呢。
”“怎么会?”我回以一个同样灿烂的笑容,“妹妹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的场面,
我这个做姐姐的,自然要来给你撑腰。”我特意加重了“妹妹”和“姐姐”两个词的读音。
苏婉儿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那可真是多谢姐姐了。说起来,
今日周府有宴,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姐姐怎能穿成这样一副……素净的模样就来赴宴?
”她上下打量着我,我今天只穿了一件样式简单的杏色长裙,未施粉黛,
与她那一身华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话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我还没开口,萧澈就冷声斥责道:“沈朝朝,你什么意思?穿成这样,是想故意给我难堪吗?
”我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晃了晃。“殿下此言差矣。我这不是怕抢了苏姑娘的风头吗?
毕竟,今天的主角,是她,不是吗?”我的话让萧-澈的脸色更加难看。宴会开始,
歌舞升平,气氛热烈。皇上在上面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夸赞萧澈此次赈灾有功,
又提到了苏婉儿的“义举”,赏了她不少金银珠宝。苏婉儿一脸娇羞地起身谢恩,
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看得我直犯恶心。一曲舞毕,苏婉儿端着酒杯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
“朝朝姐姐,婉儿敬你一杯。多谢你……肯成全我和殿下。”她说完,不等我反应,
就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她身子一歪,手中的酒杯“不小心”脱手,
整杯酒都泼在了我的裙子上。“哎呀!”她发出一声惊呼,“对不起,对不起朝朝姐姐,
我不是故意的!我……”冰凉的酒液浸透了我的裙子,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十分难受。
满座哗然。所有人都看着我们,或者说,看着我这个狼狈不堪的笑话。萧澈立刻站了起来,
他没有看我,而是紧张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苏婉儿。“婉儿,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苏婉儿在他怀里摇摇头,委屈巴巴地说:“我没事,
可是……我把姐姐的裙子弄脏了……”萧澈这才把目光转向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歉意,
只有满满的厌烦和不耐。“不过是洒了点酒,你至于摆出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吗?
还不快去后面换身衣服,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我的脸上。我看着他,看着他怀里那个假惺惺的女人,
看着周围那些幸灾乐祸的嘴脸。不远处的角落里,丞相谢钰州端着酒杯,
清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的手,慢慢收紧。我忽然觉得很可笑。我站起身,没有理会萧澈,
也没有理会苏婉儿。我端起桌上满满一壶酒,走到苏婉儿面前,
对着她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从头到脚,缓缓地淋了下去。“啊——!
”苏婉儿发出刺耳的尖叫。整个大殿,瞬间死寂。第4章 决裂之痛“沈朝朝!你疯了!
”萧澈的怒吼声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他一把推开我,
将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苏婉儿紧紧护在怀里,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苏婉儿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妆容全花,头发上还挂着菜叶,活像一只落汤鸡。她一边发抖,
一边用淬了毒的眼神剜着我,嘴里却还在“嘤嘤嘤”地哭泣。
“殿下……我……我好冷……朝朝姐姐,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好一朵盛世白莲。我看着她,笑了。
“你做错了什么?你不该活着,更不该出现在我面前,懂吗?”“你住口!”萧澈怒不可遏,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拖下去!”立刻有几个侍卫上前来,想要架住我。“谁敢动她!
”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丞相谢钰州缓缓起身,
他放下酒杯,一步一步地朝我们走来。他今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面容俊秀,气质清雅,
与殿内这片混乱的景象格格不入。他走到我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我的肩上,
隔绝了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三殿下,”谢钰州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沈大小姐是您未过门的皇子妃,是皇上亲封的未来储妃。您就这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让人拖拽她,是想让皇家颜面扫地吗?”萧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丞相,
这是本王的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家事?”谢钰州轻笑一声,
“沈将军手握三十万兵权,镇守北疆,他的女儿,在宫宴上受此奇耻大辱,三殿下觉得,
这还只是您的家事吗?”谢钰州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是啊,
我沈朝朝不是一个人,我背后,是整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府。萧澈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将我凌迟。“好,好得很。沈朝朝,谢钰州,
你们很好。”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皇上终于开口了。“够了!成何体统!
”他威严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最后落在我身上。“沈氏,御前失仪,罚禁足三月,
闭门思过。”他又看向萧澈怀里的苏婉儿,眉头微蹙。“苏氏,举止轻浮,
即刻送回三皇子府,无诏不得入宫。”一个不痛不痒的惩罚,这件事,就算是揭过了。
我心中冷笑,这就是帝王之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得罪。宴会不欢而散。
我跟着谢钰州走出大殿,他一直将我送到宫门口。“多谢丞相大人解围。”我将外袍还给他,
福了福身。谢钰州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朝朝,跟我走吧。”他忽然说。我愣住了。
“我带你离开这里,去江南,去塞北,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恳求。我看着他,这个被誉为大梁第一公子的男人,
此刻正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向我伸出手。我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可我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丞相大人,说笑了。”我转身,准备登上自家的马车。就在这时,
我的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了进去。眼前一黑,
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朝朝!”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声音。
……我再次醒来时,人已经回到了三皇子府,躺在我自己的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我的贴身丫鬟绿柳守在床边,见我醒了,哭着扑了过来。“小姐,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我这才知道,我心疾复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萧澈呢?”我哑着嗓子问。
“殿下……殿下在苏姑娘房里。”绿柳的眼神躲闪,不敢看我。我明白了。我挣扎着坐起来,
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小姐,您要去哪儿?您身子还没好!”“去拿我的药。
”那是我续命的药,是用一种极其罕见的雪顶红莲制成的,一月只能服用一次。算算日子,
今天正好是该用药的时候。我推开绿柳,跌跌撞撞地走到药柜前,打开,里面却是空的。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冲出房间,直奔苏婉儿的听雪阁。刚到门口,
就听到里面传来苏婉儿娇滴滴的声音。“殿下,这药好苦啊,我不想喝……”“乖,听话。
”萧澈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太医说了,你这次受了惊吓,动了胎气,
必须喝这个安神。”胎气?我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房门被推开,
萧澈端着一个空药碗走出来,看到我,眉头立刻拧成一个疙疙瘩。“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好好在房间待着,又想闹什么幺蛾子?”我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碗,那熟悉的药味,
让我浑身发冷。“我的雪顶红莲呢?”我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萧澈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又变得理直气壮。“婉儿身子不适,太医说需要静养,
我便拿给她用了。”“你把我的救命药,给了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是一味药,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他冷漠地看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你身子底子好,少喝一次死不了。婉儿不同,
她怀着身孕,比你金贵。”怀着身孕……比我金贵……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
只觉得陌生又可怕。胸口的疼痛再次袭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我眼前发黑,
双腿一软,重重地倒了下去。倒地的那一刻,我看到萧澈脸上没有半分担忧,只有厌恶。
他甚至,还后退了一步,生怕我弄脏了他的衣摆。第5章 真相大白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
我似乎看到一道月白色的身影冲了进来,将我抱起。那人身上的冷香,和谢钰州的一模一样。
再次睁眼,入目是陌生的纱帐,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檀香,取代了那令人作呕的药味。“醒了?
”一个清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转过头,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谢钰州。
他换了一身家常的青色长衫,少了几分朝堂上的疏离,多了几分温润。“我……这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