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光

血月.光

作者: 兜齿的猫

言情小说连载

《血月.光》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兜齿的猫”的创作能可以将白月光苏婉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血月.光》内容介绍:主角是苏婉的古代言情,女配,白月光小说《血月.光这是网络小说家“兜齿的猫”的又一力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本站无广告TXT全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66331章更新日期为2025-09-19 22:18:59。目前完小说详情介绍:血月.光

2025-09-19 23:57:28

咸腥的风撕扯着我的头发,像无数细小的、恶毒的爪子。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尝到的是海盐、铁锈,还有永远散不去的背叛的味道。这味道浸在我的血肉里,

从我记事起——从邢老大把我从一艘将沉的商船残骸里捞起来那天起,就烙进了骨头。

他叫我“小狼崽”,说我的眼睛在饿极了的时候会泛绿光。我是喝朗姆酒和血奶长大的,

这艘“海妖号”就是我的整个世界。甲板在我脚下从不摇晃,

只有那些新来的崽子们才会吐得昏天黑地。我能光脚在浸满海水的缆绳上奔跑,

能凭星星和风里的气味知道陆地在哪个方向,

能像分割一条鱼一样利落地用匕首撬开顽固的保险箱。邢老大是这片咆哮的蓝色荒漠里的神。

他的笑声能压过最狂暴的风浪,他肩头那道深可见骨的疤,是我小时候磨牙的玩具。

我曾以为他的背影就是海平线,永远在那里,我只需要跟着,永远跟着。

直到他捡到了那颗“珍珠”。那是在劫掠一艘看似普通的客船后。通常我们不留活口,

规矩就是规矩。但那天,邢老大在清查货舱时,发现了一个蜷在木桶后的影子。

她抬起头的瞬间,甲板上所有的火把光仿佛都软了下去,聚拢在她一个人身上。

脸白得像刚挤出来的羊奶,不是我们这种被海风刮糙的暗沉,

而是一种莹润的、仿佛自己会发光的白。眼睛大而黑,盛着一整个受惊的深海。

她穿着虽然脏污但仍能看出料子极好的裙子,瑟瑟发抖,

像一片被暴风雨打落到泥泞里的花瓣。“别杀我……”她的声音细得几乎听不见,

带着一种我们这群人里绝不会有的、柔软的腔调,

“我……我要去临州城投靠薛家……”周围那群杀人不眨眼的汉子们,呼吸都顿了一下。

邢老大没说话,他走过去,弯腰看着她。那么高大的身影,此刻竟显得有些……谨慎?

他伸出手——那只曾经一把拧断过敌人脖子的手——轻轻拂开她额前沾了污渍的头发。

“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低缓,甚至有点……沙哑的温柔。

“婉……苏婉。”他把她带回了船长室,给了她清水、干净的食物,

甚至还给了他一小瓶他自己都舍不得多喝的、来自遥远国度的甜葡萄酒。

我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靠在门框上,故意把玩着我的匕首,让它在我指间翻出冰冷的光。

“捡个累赘干嘛?一刀解决了干净,还是扔回海里喂鱼?”邢老大回头瞪我一眼,

那眼神里的警告像淬了冰的鞭子,抽得我心头一僵。“从今天起,她留在船上。

谁也不许动她。”苏婉就那样留下了。

她成了“海妖号”上最古怪、最格格不入的一件“战利品”。她害怕摇晃,

甲板稍一颠簸她就脸色发白,紧紧抓着任何能固定的东西。

她吃不下我们粗糙的黑面包和咸肉,每次吞咽都像受刑。她听不懂我们的黑话,

看我们擦拭武器、清点金银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总是充满惊恐和一种无声的、该死的谴责。

可邢老大护着她。他耐心教她怎么在船上保持平衡,甚至在她又一次吐得昏天暗地时,

笨拙地递上一块还算干净的手帕。他让厨子单独给她做软烂的粥,每次靠岸,

总会想办法弄来一些新鲜的、不适合远航携带的水果和糕点,只给她。他跟她说话时,

会微微弯下腰,侧耳倾听,仿佛她那些关于诗词、刺绣和临州城薛家后花园的絮叨,

是什么了不得的军情。他开始修理边幅,胡茬刮得干净,

甚至把那件最好的、只在重要场合才穿的海狼皮外套翻了出来,随意地搭在肩上。

兄弟们私下里挤眉弄眼。“头儿这是……老树开新花?”“啧啧,那小姐细皮嫩肉的,

跟咱们这些糙人不一样……”“小狼崽这下失宠喽!

”匕首的寒光猛地钉在说话那家伙的脚边,入木三分。我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胸腔里像塞了一桶点着了引信的火药,快要炸开。失宠?不。

是一种更冰冷、更恶毒的东西在啃噬我。我曾是他唯一的“特别”。现在,我不是了。

嫉妒是无声无息的海妖,在你心里唱歌,唱的却是让你发疯的调子。我试过找茬。

在她必经的路上故意洒下腥臭的鱼内脏,她吓得尖叫跌倒,裙子脏了一大片。邢老大来了,

先是紧张地查看她有没有伤到,然后那目光转向我,不再是过去的无奈或纵容,

而是真正的恼怒和失望。“向她道歉!”我梗着脖子,嘴唇抿成一条惨白的线。

苏婉却轻轻拉住他的袖子,声音柔柔弱弱:“邢大哥,别怪小狼……她不是故意的。

是我自己没走稳。”那一声“邢大哥”,像针一样刺进我的耳膜。她凭什么这么叫他?

他是海盗头子邢豹!不是什么狗屁“邢大哥”!她看他的眼神,也渐渐变了。

最初的恐惧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依赖,一种倾慕,一种她自己或许都未察觉的水光潋滟。

她开始会对他笑,那种羞怯的、抿着唇的、大家闺秀的笑。而他,

他竟然会看着那样的笑容出神!有一次深夜,我睡不着,在甲板上吹风。

听见船尾有人低声说话。是邢老大和苏婉。他脱下那件海狼皮外套,披在她单薄的肩上。

她的头发被海风吹起,拂过他的手臂。他没有躲开。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交融在一起,像一幅完美却刺眼的画。而我,藏在桅杆的阴影里,

指甲深深抠进粗糙的木纹中,抠出了血。那段时间,

我们盯上了一艘据说运载着暹罗贡品的商船。追踪了几天,

终于在一个风暴将至的黄昏咬上了它。战斗比预想的激烈,那商船雇了不少好手。

甲板上瞬间成了炼狱,刀剑碰撞,血肉横飞。我杀红了眼,

匕首割开一个冲向我喉咙的敌人的血管,温热的血喷溅在我脸上。我抹了一把,

兴奋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却看见邢老大没有像往常一样冲杀在最前,他且战且退,

始终护在吓得缩成一团的苏婉身边,用身体为她挡开所有危险。

一个水手举着弯刀从侧面劈向苏婉,邢老大猛地将她推开,硬生生用胳膊扛了一下,

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袖子。他为了她,受伤了。那一刻,我心里的某根弦,嘣地一声断了。

酸涩和暴怒席卷了我,几乎让我握不住刀。战斗结束后,我们清点伤亡,收获颇丰。

但那箱最珍贵的暹罗宝石,却在混战中不见了踪影。据一个垂死的俘虏说,船长见大势已去,

偷偷把宝石箱藏进了附近一座隐秘岛屿的洞穴里,那洞穴只有退潮时才能进入,

内部错综复杂,遍布暗流和陷阱。风暴正在逼近,乌云压顶,海浪开始不安地躁动。

这不是个冒险的好时机。但邢老大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黑压压的岛屿轮廓,

又看了看身边惊魂未定、抓着他衣角的苏婉,眼神闪烁。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箱宝石价值连城。有了它,他或许就能金盆洗手,带着他的“珍珠”远走高飞,

去过那种她口中描述过的、安稳体面的生活。离开这片海,离开……“海妖号”,

离开……我。一个疯狂的、恶毒的念头,像毒藤一样瞬间缠绕了我的心脏。我走上前,

声音平静得我自己都陌生:“老大,我知道那个洞穴。以前跟老独眼来过这边,

他跟我吹嘘过里面的路。我进去找。风暴要来了,你们在外围等着接应我就行。

”邢老大皱眉:“太危险了!那俘虏说了里面……”“正因为危险,才不能大家都进去。

”我打断他,目光刻意地扫过苏婉,“外面需要人守着船,应对风暴。我速度快,

一个人目标小,找到东西就出来。”他犹豫了。对财富的渴望,对未来的憧憬,

还有对身边人安全的顾虑,在他眼中交战。最终,他点了点头,

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以前这意味着信任和托付,此刻却只让我感到冰冷的讽刺。

“小心点,小狼崽。情况不对立刻撤出来!”我转向苏婉,

挤出一個僵硬的笑:“苏小姐不是一直好奇海盗是怎么寻宝的?里面很安全的路段,

你可以远远跟着看看,开开眼界。老是待在船上也闷。”苏婉惊讶地看着我,又看看邢老大,

眼里有一丝怯懦,但更多的是被新奇勾起的、微弱的光亮。她这种金丝雀,

永远对未知的危险带着愚蠢的好奇。邢老大立刻反对:“胡闹!她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我耸耸肩:“随你。那我去了。”我转身走向舢板船,心跳如鼓。一步,

两步……我知道他会的……“等等!”邢老大叫住我,他低头对苏婉说,“你跟紧我,

绝对不许乱走!只看一眼,我们就出来。”成了。洞穴口像一张贪婪巨兽的黑口,

海水在下面呜咽着吞吐。潮水正在退去,露出一条湿滑幽深的小径。我们点了火把,

鱼贯而入。里面比想象得更阴冷,空气粘稠,弥漫着浓重的海腥和腐烂物的气味。

水滴从看不见的顶壁落下,嗒,嗒,像死亡的倒计时。通道崎岖不平,怪石嶙峋,火光摇曳,

在岩壁上投下扭曲狰狞的影子。苏婉紧紧抓着老爹的手臂,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火把的光照得她的脸愈发苍白,但那双眼睛,却因为兴奋和恐惧而异常明亮。我走在最前面,

依循着记忆中老独眼醉醺醺的描述和一点模糊的印象,更多的是凭借一种野兽般的直觉。

我知道哪里可以落脚,哪里是致命的陷阱。老独眼说过,洞穴深处有一个地方,看似平坦,

其下却是中空的暗流,人踩上去,瞬间就会被吸入,卷进深海,尸骨无存。

身后的风暴声隐约传来,像巨兽的咆哮。洞穴开始微微震动,碎石子簌簌落下。时间不多了。

我故意加快脚步,七拐八绕,把他们引向那条死亡之路。在一个岔路口,

我指着一条看似更宽阔、更好走的路:“我记得是这边,宝石的气味……快到了!”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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