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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秋雨迷踪1953年的秋雨来得格外早,才过白露,华北平原就已笼罩在连绵阴雨之中。

雨丝细密缠绵,像是天上垂下无数条银线,将天地织成一片灰蒙蒙的网。

供销社后院那棵老槐树的叶子被雨水浸透,沉甸甸地垂着,偶尔有风掠过,

便簌簌抖落一串水珠。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混杂着仓库里积存的布匹和纸张特有的味道。陈建军站在屋檐下,

望着院中积水映出的灰白天光,心头莫名有些发紧。他刚满二十,是供销社最年轻的采购员,

身材挺拔,眉目间透着一股年轻人特有的锐气。平日里他手脚麻利,脑子活络,

深得主任信任,可不知为何,今早醒来后总觉得心神不宁,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

喘不过气。“建军,发什么呆呢?”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建军回头,

看见老王端着搪瓷缸子站在办公室门口。王建国四十多岁,是供销社的老员工,

为人憨厚老实,脸上总挂着让人安心的笑容。他们搭档过几次,配合默契。“没什么,王哥。

就是觉得这雨下得人心慌。”陈建军勉强笑了笑。老王啜了口热水,

眯眼望了望天:“秋雨是这样,没完没了的。不过也好,雨水足,明年麦子长势一定好。

”陈建军点点头,刚要接话,就听见主任在里屋喊他们。主任办公室不大,

一张旧木桌占去大半空间。桌上堆着账本和文件,最上面放着一张墨迹未干的采购清单。

“建军,建国,来得正好。”主任推了推眼镜,神色凝重,“刚接到通知,

隔壁县李庄集市到了一批紧俏的棉花和布匹,好几个供销社都盯着呢。你们得赶紧去一趟,

务必把这批货拿下来。”陈建军接过清单扫了一眼,品种数量都不少。“主任放心,

我们这就出发。”主任从抽屉里取出供销社的大印,用红布仔细包好,递给老王。

“路上小心,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天黑前要是赶不到,就找个地方借宿,

千万别冒雨走夜路。”老王郑重地接过收好,笑道:“主任您就放心吧,

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走个来回。”主任却没笑,反而皱起眉头:“听说最近不太平,

好几个村都传出邪乎事…总之,早去早回。”2 鬼戏招魂陈建军心里那点不安又浮了上来,

但年轻气盛,很快就把这感觉压了下去。他回宿舍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带上干粮和水壶,

与老王汇合后,二人便踏上了前往李庄集市的路。起初一段走得顺利。雨不大,

淅淅沥沥打在油纸伞上,发出催眠般的轻响。土路尚未被完全浸透,踩上去只是微微下陷,

留下浅浅脚印,很快就被雨水填满。路旁的玉米地一片连着一片,

成熟的金黄色在雨幕中显得黯淡。沉甸甸的玉米棒压弯了秸秆,偶尔有田鼠从地里窜出,

又迅速消失在另一头。“照这个速度,天黑前能到李庄。”老王边走边说,

“我认识集上一家掌柜,东西好,价格也公道。办完事咱们歇一晚,明天一早往回赶,

不耽误供销社开门。”陈建军应了一声,目光却被路边什么东西吸引。那是一片乱葬岗,

老坟新坟挤在一起,几个坟头插着褪色的幡旗,在雨中无精打采地垂着。最奇怪的是,

有座新坟前摆着的供品——不是寻常的馒头水果,而是一套戏子行头,

色彩艳丽的戏服叠得整整齐齐,上面放着一顶珠冠,雨水顺着珠串滴落,恍若泪滴。“王哥,

你看那个…”陈建军忍不住指给老王看。老王瞥了一眼,脸色微变,加快脚步:“别看这些,

快走吧。这地段邪性,老一辈都说不太干净。”陈建军跟上脚步,却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

恍惚间,他觉得那珠冠上的珠子似乎转动了一下,像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离开。

又走了一个时辰,雨非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砰砰响声,

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要费力地从黏稠的泥浆中拔出脚来。天色暗得比平日早,

乌云低垂,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四周除了雨声,再无别的声响,

连平日里叽喳不停的麻雀都不见了踪影。“王哥,不太对劲啊。”陈建军喘着气,

抹去脸上的雨水,“这条路平时走,三个时辰足够到李庄了,

今天怎么走了这么久还不见人烟?”老王停下脚步,四处张望,眉头越皱越紧:“是啊,

我也觉得奇怪。这路上该经过张家庄了,怎么连个灯火都看不见?”二人站在雨中,

茫然四顾。田野笼罩在灰暗的雨幕中,能见度越来越低,远一点的树木只剩下模糊轮廓。

世界仿佛缩小到只有他们两人和无穷无尽的雨。“会不会走岔了?”陈建军问,

心里那点不安又冒了头。老王摇头:“不可能,这路我走了十几年,闭着眼睛都不会错。

再说,去李庄就这一条大路,没岔道。”那就更奇怪了。明明是同一条路,

熟悉的地标却一个都不见。路边的树木形态也变得陌生,枝杈扭曲成古怪姿势,

在雨中若隐若现,像是张牙舞爪的鬼影。一阵冷风吹过,陈建军打了个寒颤。明明是秋天,

这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直往骨头缝里钻。“王哥,你听见什么声音没?

”陈建军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老王凝神片刻,摇头:“除了雨声,还有什么?

”陈建军说不清楚。那声音极细微,若有若无,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锣鼓声,

又像是风吹过空洞的呜呜声。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可能太紧张,出现了幻听。

又坚持走了一段,天色完全黑透。黑暗中只能依靠脚下泥泞的路感辨别方向。

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两人的油纸伞早已不堪重负,伞骨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散架。

“不行了,建军,得找个地方避雨。”老王喘着粗气,声音里透着疲惫,

“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万一迷路了更糟。”陈建军刚要答话,忽然眼前一亮:“王哥,

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光亮?”老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远处果然隐约闪烁着点点灯火,

在雨幕中晕染开一片暖黄光晕。更令人惊喜的是,随风飘来若有若无的锣鼓声和唱戏的腔调。

3 黄泉戏台“有村子!还在唱戏呢!”陈建军精神一振,疲惫一扫而空,

“咱们快过去找个地方借宿。”老王脸上也露出笑容,

但随即又闪过一丝疑虑:“这荒郊野外的,哪个村子会在这时候唱大戏?

”“说不定是办喜事或者庙会呢。”陈建军已经迈开步子朝灯火处走去,“总比淋雨强。

”老王犹豫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尽管心里觉得古怪,

但浑身湿透、筋疲力尽的现实让他们别无选择。越靠近村庄,锣鼓声越清晰。

那不是寻常乡下戏班的动静,鼓点密集如雨,锣声震天响,唱腔高亢入云,

穿透雨幕直抵耳膜。走到村口,二人惊讶地发现这村子不小,屋舍俨然,街道整洁,

完全不像寻常乡下地方。最奇怪的是,尽管雨下得这么大,村里却丝毫不见积水,

地面干爽得仿佛从未下过雨。村民众多,男女老少挤在街道上,

全都面向同一个方向——村中央的戏台。台上正在唱一出大戏,演员身着华丽戏服,

面敷浓彩,唱念做打一丝不苟。台下观众看得如痴如醉,不时爆发出喝彩声。

“这唱的是哪出啊?”陈建军小声问老王,他自幼爱看戏,但这出戏却从未听过。

老王摇摇头,眉头微蹙:“没听过。词儿听不清,调子也怪。”确实,那唱腔似京非京,

似梆非梆,时而高亢刺耳,时而低回如泣,配上急促的锣鼓点,听得人心慌意乱。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那些观众。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夸张的笑容,眼睛睁得老大,

一眨不眨地盯着戏台,仿佛被钉住了似的。他们的掌声和喝彩总是恰到好处,

整齐划一得不像自发反应。“二位面生啊,不是本地人吧?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陈建军吓了一跳,回头看见个老者。

老人穿着整洁的长衫,须发皆白,面容慈祥,但不知为何,陈建军总觉得他脸色过于苍白,

像是久不见日光。“老丈您好,”老王接过话头,“我们是供销社的采购员,要去李庄集市,

路过贵宝地,雨太大想借宿一晚。”老人笑容可掬:“远来是客,欢迎欢迎。

正好我们在唱大戏,不妨一起看看?结束后我给你们安排住处。”二人连忙道谢。

老人点点头,转身融入人群,动作轻得没发出一点声响。“这村子的人真热情。

”陈建军松了口气,“看来今晚不用淋雨了。”老王却没答话,眼睛盯着地面,

脸色越来越凝重:“建军,你发现没有,这些人…没有影子。”陈建军心里一咯噔,

低头看去。戏台周围灯笼火把照得通明,但所有村民脚下却是空空如也,没有任何阴影。

而他自己和老王在光线下都拖着清晰的影子。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陈建军猛地抬头,

仔细观察那些观众。这一看不要紧,

他发现了更多不对劲的地方——所有人的衣服都过于整洁,像是刚浆洗过,但款式五花八门,

从明清长衫到现代工农装都有,完全不像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们的表情也僵硬得可怕,

笑容像是画上去的,永远保持在同一个弧度。“王哥,这地方邪门…”陈建军压低声音,

手心冒汗。老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发疼:“别声张,假装看戏,慢慢往村口挪。

”两人慢慢后退,眼睛假装盯着戏台,脚步一点点向外移。台上的戏正唱到***处,

一个花脸武生挥舞长枪,与青衣旦角对打。那旦角身段柔美,水袖飘飘,但转脸时,

陈建军分明看见她面庞一半是姣好女子,一半却是森森白骨!他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叫出声。

老王猛地掐了他一把,示意他冷静。就在这时,戏台上鼓点骤停,所有演员定在原地,

保持着一个扭曲的姿势。台下观众也同时静止,连眨眼都停止了。

整个村子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声不知从多远的地方隐约传来。“客人要去哪里?

”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再温和,而是带着冰冷的质感。陈建军和老王僵在原地,

慢慢转身。那白衣老者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们身后,脸上还挂着笑容,但眼神空洞得可怕。

“戏还没完呢,怎么就要走?”老者向前一步,二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老王强作镇定:“老丈,我们想起有急事,必须连夜赶路,就不打扰了。”老者咯咯笑起来,

声音像是枯枝断裂:“来了就是缘,看完戏再走吧。这出《鬼冤债》可是难得一遇的好戏。

”话音未落,戏台上的演员突然齐刷刷转头,无数道目光钉在二人身上。

那些僵立的观众也缓缓转过身,脸上挂着同一弧度的笑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4 魂归戏场“跑!”老王大吼一声,拉着陈建军就往村口冲去。

身后传来尖利的笑声和锣鼓疯响。陈建军不敢回头,拼命向前跑。奇怪的是,

明明村口就在眼前,他们却怎么跑也接近不了,那条短短的街道仿佛无限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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