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文教亲戚送宝，禽兽暗流涌动
赵国栋完美扮演着宣传科小透明的角色，每天喝茶、看报、琢磨着如何把黑板报画得更符合时代特色又能悄悄夹带点私货——比如用更醒目的标题和边框。
这期间，街道王主任又“顺路”来看过他两次，每次都不空手，不是拎着半斤猪肉就是几斤富强粉，话里话外都是“你父亲当年……”、“我跟你家……”，把“故人之子”的人设夯得实实在在。
厂工会李主席也在食堂“偶遇”过他，塞给他两张工业券，让他添置点生活用品。
赵国栋照单全收，脸上总是恰到好处的感激和一点点受之有愧。
他心里门儿清，这都是“关系户系统”新手福利的延续，或者说是首月亲戚能量的余温。
他一边享受着这点小特权，一边默默期待着第二个月的新亲戚。
这天下班刚回到院里，阎埠贵就揣着手凑了过来，眼镜片后的小眼睛精光闪烁：“国栋啊，今儿下午有位同志来找你，看着像个文化人，斯斯文文的。
见你不在，搁你家门口放了点东西就走了。”
赵国栋心里一动，道了声谢，快步走到自家门口。
果然瞧见门边放着一个半旧的帆布包，鼓鼓囊囊的。
他拿起包，入手沉甸甸的。
开门进屋，打开帆布包。
里面是几本厚厚的、略显陈旧的《红旗》杂志合订本，一份《人民日报》的年度合订本（内部参考版），还有几本封面模糊、似乎是被批判的“毒草”小说，以及一摞用牛皮纸信封装着的旧邮票和几张品相不算太好但年代感十足的山水画片。
叮！
每月亲戚己刷新！
本月亲戚：林柏然（舅公），市图书馆古籍文献部副主任。
关联奖励：己发放（知识类物资包裹*1），亲戚关怀Buff持续生效中（本月内借阅查询资料便利度大幅提升）。
果然来了！
文教系统的亲戚！
赵国栋心头一喜。
这些东西在当下可能不值钱甚至敏感，但在他眼里，全是宝藏！
那些合订本是了解这个时代脉搏的最佳窗口；“毒草”小说和内部参考报纸蕴含着未来的文学价值和信息；旧邮票和画片更是未来的硬通货。
他仔细翻看那摞邮票，忽然眼神一凝。
里面居然混着一张《全国山河一片红》！
虽然品相略有瑕疵，但这可是未来价值连城的东西！
舅公他老人家……这是从故纸堆里扒拉出来的“处理品”吧？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正美着呢，门外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怯生生的声音：“国栋哥，你在家不？”
是秦京茹。
赵国栋应了一声，把桌上的东西稍微归拢了一下，才去开门。
秦京茹端着个小碗站在门口，里面是几个新蒸的窝头，还冒着热气。
“我姐蒸的窝头，让我给你送几个尝尝。”
她说着，眼睛却忍不住往屋里瞟，看到桌上那堆书和画片，好奇地问：“国栋哥，你看这么多书啊？
你真厉害。”
赵国栋笑着接过碗：“谢谢啊，京茹。
进来坐会儿？
我这儿刚得了点水果糖，你拿几块去甜甜嘴。”
他从抽屉里（实则是从系统空间或之前亲戚给的）抓出一把用漂亮玻璃纸包着的水果糖。
秦京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脸上飞起两团红晕，扭捏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小心地揣进兜里。
她看着赵国栋桌上那堆“破书烂纸”，觉得这个国栋哥跟院里其他人都不一样，不像许大茂那样流里流气，也不像傻柱那样浑不吝，更不像她姐夫那样窝囊，有文化，脾气好，还有本事弄到稀罕东西。
两人正说着话，窗外，许大茂吊儿郎当地晃过，瞥见秦京茹在赵国栋屋里，两人还有说有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冲着赵国栋屋子的方向啐了一口，低声骂了句：“小白脸，仗着有几个穷亲戚嘚瑟什么？
妈的，秦京茹这乡下丫头眼神也不好！”
他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坏水。
送走欢天喜地的秦京茹，赵国栋想了想，挑了两本《红旗》合订本和那几张山水画片，出门往医务室走去。
丁秋楠正准备下班，看到赵国栋有些意外。
“赵干事？
有事？”
“丁医生，没打扰你吧？”
赵国栋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刚得了些旧杂志和画片，想着你可能会感兴趣。
这杂志里有些关于卫生防疫的文章，画片……看着挺清雅的，放你医务室装饰一下也不错。”
丁秋楠的目光扫过那崭新的合订本（内部版）和颇具韵味的旧画片，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些东西可不好弄。
她接过看了看，内容确实是她感兴趣的，画片也合她审美。
“谢谢，赵干事费心了。”
她语气依旧清淡，但眼神柔和了些许，“你最近气色不错，但还是要注意休息，别太耗神。”
她注意到他眼底似乎总有种超越年龄的沉静和……洞察？
这让她对这个看似普通的宣传科干事多了几分好奇。
“诶，好，听医生的。”
赵国栋从善如流。
离开医务室，回到前院，正好碰到于莉提着个菜篮子回来，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像是刚跟人争辩过。
“于莉同志，这是刚回来？”
赵国栋打了个招呼。
于莉见到他，勉强笑了笑：“是啊，赵干事。
刚去菜站转了转，没什么好菜了。”
她叹了口气，“这日子，精打细算都难过。”
赵国栋心中一动，状似无意地说：“是啊，都不容易。
不过我有个亲戚在供销系统，偶尔能弄到点内部处理的瑕疵品，比如有点印歪了的毛巾、磕碰了的搪瓷缸子什么的，不值钱但能用。
你要是不嫌弃，下次有多的我给你留点？”
于莉的眼睛猛地一亮！
内部处理品！
这可是有钱有票都难买的好东西！
她立刻点头：“不嫌弃不嫌弃！
赵干事，那太谢谢你了！
多少钱票你到时候说一声就行！”
她看向赵国栋的眼神瞬间充满了热切和感激，觉得这人本事大，还心善。
看着于莉离开时轻快了不少的背影，赵国栋嘴角微勾。
一点点小恩惠，就能在这些精明的、渴望改变现状的人心里种下种子。
夜里，赵国栋在灯下仔细整理着舅公送来的“宝藏”，将那张“全国山河一片红”小心翼翼夹进一本厚厚的书里藏好。
窗外月光如水，映照着寂静的西合院。
但他知道，这平静之下，禽兽们的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许大茂阴冷的眼神，阎埠贵精明的算计，贾家窗户后秦淮茹若有若无的打量，还有易中海那总是试图掌控一切的目光……“快了。”
赵国栋摩挲着手中带有历史厚重感的书页，低声自语，“等风来，等浪起。
现在，先继续苟着，攒足底牌。”
他吹熄煤油灯，躺倒在床上，开始规划如何更好地利用这位“舅公”带来的知识和渠道优势。
囤积，才刚刚开始。
而院子里的某些人，似乎己经快要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