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头痛得像是被一万只蜜蜂同时蜇了。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
还有手上冰凉的触感。我转过头,看到了我的女朋友苏晴。她正握着我的手,眼眶通红,
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憔悴。“林言,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你吓死我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让人心都碎了。我心里一暖,想开口安慰她,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这时,一个清晰无比,却又完全陌生的女声在我脑海里响了起来。
他怎么还不死?真是命大。医生不是说电击穿心,九死一生吗?我猛地一僵,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这个声音……是苏晴的?不,不可能。她明明在哭,
在为我担心。我一定是脑子被电坏了,出现了幻听。我是在公司楼下为了捡她掉落的文件,
才被一个故障的广告牌漏电击中的。“医生!医生!他醒了!”苏晴惊喜地喊着,
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赶紧把医生叫来,确认他是不是傻了或者瘫了。要是没傻,
后面的计划就不好办了。马东那边还催着呢。马东?我们部门的总监?我大脑一片空白,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脸。这张我爱了三年,每天醒来都想亲吻的脸,
此刻在我眼里却变得无比陌生和恐怖。医生很快赶到,给我做了一系列检查。“奇迹,
真是奇迹!这么强的电流穿过身体,居然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和一些皮外伤。”医生啧啧称奇。
废物医生,连个人都弄不死。苏晴心里恶毒地咒骂着,
脸上却露出了感激涕零的表情:“谢谢您医生,谢谢您!”我闭上眼睛,假装虚弱,
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这不是幻听。我能听到她心里的声音。我被雷劈了,没死,
但好像获得了读心术这种离谱的超能力。而我的女朋友,正盼着我死。多么讽刺,多么可笑。
医生走后,苏晴又坐回我床边,柔声细语:“林言,你好好休息,
公司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你那个‘天穹’项目,马总监说他会先帮你顶着,
等你好了再交给你。”她一边说,一边温柔地帮我掖好被角。那个蠢货的方案终于到手了,
马东靠这个方案就能在集团总部那边露大脸,
答应我的副总监位置和那套市中心的房子也该兑现了。等他升了职,
我就把林言这个穷鬼踹了。三年了,真是演够了。每天对着他这张自以为是的脸,我都想吐。
我听着脑海里这些恶毒的话语,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天穹”项目,是我熬了三个月通宵,耗费了无数心血才做出来的方案。
那是我准备在下周一的集团战略会议上,用来一鸣惊人的底牌。现在,它成了我的催命符,
和我头顶的青青草原交相辉映。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是马东。“小林,感觉怎么样?
听说你醒了,我马上就赶过来了。”马东一脸关切地走到我床边,把果篮放下。
苏晴立刻站了起来,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和恭敬:“马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小林是我们部门的得力干将,他出事我当然要来。苏晴,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了,
要照顾好小林,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马东说着,拍了拍苏晴的肩膀,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这小妖精,真是越来越润了。等搞定这个项目,
就把她弄到我身边当秘书,天天玩。这小子命真硬,这样都没死。不过也好,
醒了正好可以让他把方案的细节再交代一下,免得我汇报的时候出岔子。
我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在我面前演戏,胃里一阵翻涌。
“马总……谢谢您……”我用虚弱的声音说,“我的方案……在我的电脑里,
密码是苏晴的生日……”苏晴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马东则喜上眉梢。蠢货,
果然对我没有一丝防备。密码是苏per晴的生日?真是个舔狗。
苏晴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是我的生日,不是他妈的生日,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这舔狗,
还算有点用。我看着他们,心里冷笑。对,密码是苏晴的生日。但不是公历生日,
而是她自己都快忘了的农历生日。而更重要的是,我真正的“天穹”项目方案,
根本不在那台电脑里。那里面只有一个我早就做好的,
充满了逻辑陷阱和数据漏洞的“阉割版”。真正的版本,加密后存在我的私人云盘里。
我早就觉得马东这人不对劲,平时总是旁敲侧击地打探我的项目进度,所以我留了一手。
没想到,这一手居然用在了这种地方。“你好好休息,项目的事别担心。
”马东假惺惺地安慰我,然后转向苏晴,“苏晴,你跟我出来一下,
我跟你交代一下工作上的事。”得赶紧把她拉出去亲一口,憋死我了。
苏-晴羞涩地点点头:“好的,马总。”正好问问他房子什么时候过户。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出病房。我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虚弱,
只剩下冰冷的寒意。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第二天,我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苏晴“劝”我多住几天,我拒绝了。这么急着出院干嘛?万一留下什么后遗症,
我还得照顾他,晦气。我直接回了我和她合租的公寓。一进门,我就直奔我的书房,
打开了那台笔记本电脑。苏晴跟在我身后,紧张地看着我。他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应该不会,马东说已经把文件拷贝走了,还做了删除痕迹的清理。我装作检查工作的样子,
随意点开了几个文件夹,然后皱起了眉头。“奇怪,
我记得‘天穹’项目的最终版放在桌面上的,怎么不见了?”苏晴的心跳瞬间加速。
来了来了!他发现了!怎么办怎么办?她脸上却是一片茫然:“是吗?
我没动过你的电脑啊。会不会是你记错了?”“不可能。”我摇摇头,语气笃定,
“那是我最重要的文件,我不可能记错。”我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电脑的最近使用记录。
“咦,昨天下午三点,有人用U盘从这台电脑上拷贝了一个叫‘天穹最终版’的压缩包。
那时候,我还在医院昏迷着呢。”我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晴。
苏晴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他怎么知道的?马东不是说他清理干净了吗?这个废物!
“林言,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我?”苏晴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后。“我没有怀疑你。”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只是在想,谁会这么做呢?我们家就我们两个人,总不可能是遭贼了吧?”我一边说,
一边拿起了手机:“不行,这个项目太重要了,我必须报警。”“别!
”苏晴下意识地尖叫出声,一把按住我的手。报警?疯了吗!警察来了一查不就全露馅了!
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连忙补救:“林言,你先别激动。万一……万一是你记错了呢?
或者是什么电脑病毒……报警会把事情闹大的,对你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也比项目被偷了强!”我“固执”地说道,“这可是关系到我未来前途的!
”苏晴急得快哭了。怎么办怎么办?马东!快给我想想办法!她一边死死拉着我,
一边悄悄把手背到身后,用手机给马东发信息。我看着她拙劣的表演,心中冷笑。就在这时,
我的手机响了。是公司人事部的电话。“喂,您好,是林言先生吗?很抱歉通知您,
因为您涉嫌在‘天穹’项目中存在严重的渎职行为,并试图窃取公司机密文件。
经公司管理层决定,从即日起,与您解除劳动合同。相关文件稍后会以邮件形式发送给您。
”电话那头,是冰冷无情的公式化通知。我愣住了。苏晴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马东的动作这么快,这么狠。开除?这么快?马东这是要直接弄死他啊!也好,
省得我再费力气跟他演戏了。我挂掉电话,面如死灰地看着苏晴。“我被开除了。
”苏晴的脸上露出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会这样?他们凭什么开除你?
这一定是搞错了!”太好了!这下他就是个无业游民了,我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他分手。
“他们说我窃取公司机密。”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的方案,被我自己窃取了。
”恶人先告状。马东这一招,真是又快又狠。他拷贝了我的方案,
然后反手就给我扣上一个“窃取机密”的帽子,直接把我踢出局。这样一来,
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使用我的方案,而我,一个被开除的“小偷”,
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林言,你别难过,我们去找他们理论!这不公平!
”苏晴义愤填膺地说道。理论个屁,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吧。老娘要去住大平层了。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没意思。“苏晴,”我平静地开口,“我们分手吧。”苏晴愣住了,
仿佛没想到我会主动提出来。分手?他主动提?正好!省得我找借口了。她心里狂喜,
脸上却挤出悲伤的表情:“林言,你……你是因为被开除了,所以才说这种气话吗?
你不要这样,我会陪着你的。”“我不是在说气话。”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为什么突然不合适了?
”她追问道,似乎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笑了笑,没有回答。难道要我告诉她,
我能听见她心里那些肮脏龌龊的想法吗?“房子是我租的,你收拾一下你的东西,
今天就搬走吧。”我下了逐客令。苏晴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没想到,
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舔狗”,会突然变得如此决绝。让我搬走?凭什么?
这房子我也住了一年了!他是不是受了刺激,脑子坏掉了?“林言!你太过分了!
你被开除了,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苏晴终于撕下了伪装,
开始对我进行PUA。要是以前,我可能真的会心软,会道歉。但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我给你三个小时。”我不再看她,转身走进了卧室,反锁了房门。
外面传来了苏晴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和摔东西的声音。我充耳不闻。我打开了我的私人云盘,
看着里面那个名为“天穹-Pro-Max”的文件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马东,苏晴,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不。好戏,才刚刚上演。三个小时后,我走出卧室。客厅里一片狼藉,
苏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满地的垃圾和她不要的廉价化妆品。
我面无表情地把她的东西全部扫进垃圾袋,扔了出去。然后,我点了一份最贵的龙虾外卖,
开了一瓶红酒。我需要庆祝一下,庆祝我重获新生。一边吃着龙虾,
我一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马东以为他拿到了我的心血之作,
准备在周一的集团战略会议上一鸣惊人。但他不知道,他手里的,
是一个我精心为他准备的“炸弹”。那个“阉割版”的方案,在前期规划和市场分析部分,
和我真正的方案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华丽,更具诱惑力。
但在最核心的技术架构和后期运营模型上,我埋下了致命的漏洞。
只要有任何一个技术大牛稍微深究一下,整个方案就会像纸糊的房子一样瞬间崩塌。
而我们集团的CTO,李奇,就是一个出了名的技术狂人,
最喜欢在会议上追着方案细节刨根问底。我几乎能想象到,
当马东在台上意气风发地展示着“他”的杰作时,被李奇问得哑口无言,冷汗直流的场面。
但这还不够。仅仅让他在公司身败名裂,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和他背后的势力,
付出更惨痛的代价。我打开了另一台电脑,登录了一个许久不用的猎头网站账号。我的目标,
是“天穹”项目最大的竞争对手——“星辰科技”。
星辰科技和我们公司一直在争夺一个千亿级别的智慧城市项目,
而“天穹”和他们的“启明星”计划,就是双方的决胜武器。
马东和苏晴以为我只是个技术宅,但他们不知道,为了做好“天穹”项目,
我把星辰科技的“启明星”计划翻来覆去研究了不下百遍。我知道他们的优势,
更知道他们的软肋。我给星辰科技的项目总监,发了一封邮件。
邮件标题是:一个能让“启明星”领先“天穹”三个身位的建议。邮件内容很简单,
我只提出了三个问题,三个直指“启明星”计划核心架构缺陷的问题。然后,
我留下了我的电话。我相信,对方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会联系我。做完这一切,
我关上电脑,伸了个懒腰。窗外夜色正浓,城市的霓虹闪烁。这个世界,还是这么有趣。
第二天是周六。我睡到自然醒,然后去健身房办了张卡,狠狠地操练了两个小时。
被电流穿过之后,我的身体素质似乎也变好了不少,力量和耐力都超乎寻常。下午,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喂,是林言先生吗?我是星辰科技的赵谦。
”电话那头的声音沉稳有力。我笑了。鱼儿,上钩了。“赵总监,你好。”“林先生,
你的邮件我看了。你提出的那三个问题,非常尖锐,也非常……致命。”赵谦的语气很严肃。
“所以,我想和林先生当面聊一聊,不知道你是否方便?”“当然。
”我们约在了一家僻静的茶馆。赵谦比我想象的要年轻,大概三十五六岁,眼神锐利,
太阳穴微微鼓起,看起来是个狠角色。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技术男,神情倨傲。
一坐下,赵谦就开门见山:“林先生,恕我直言,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这小子什么来头?
我们内部论证了几个通宵才发现的隐患,他一封邮件就点出来了。要么是绝世天才,
要么就是我们内部有鬼。我听到了赵谦的心声,微微一笑。“赵总监,敌人的敌人,
就是朋友。我刚刚被贵公司的对手,用一种不太光彩的方式,踢出了局。”赵谦眼神一凝。
被踢出局?有意思。看样子是内斗的牺牲品。这种人,要么是废物,要么就是怀才不遇。
从他提的问题来看,绝不是废物。“哦?愿闻其详。”我没有添油加醋,
只是把马东如何窃取我的方案,又如何反咬一口将我开除的事情,平铺直叙地讲了一遍。
当然,我隐去了苏晴的角色。家丑不可外扬,没必要让外人看笑话。听完后,
赵谦身边的技术男忍不住嗤笑一声。“你的方案被偷了,就想来我们这儿摇尾乞怜?
谁知道你的方案是不是真的有价值。”一个被开除的丧家之犬,也敢在赵总面前谈条件。
我们‘启明星’计划岂是这种人能指手画脚的?我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赵谦却皱了皱眉,
呵斥道:“小刘,闭嘴。”然后他转向我,歉意地笑了笑:“手下人不懂事,林先生别介意。
”这个小刘,还是太年轻。这林言敢单枪匹马找上门,手里必然有货。现在是关键时期,
任何一个变量都不能小觑。“赵总监,”我平静地开口,“我知道,光凭几个问题,
不足以让你们完全信任我。这样吧,我给你们提供一个‘天穹’项目的核心漏洞。
你们可以利用这个漏洞,在周一的集团战略会议上,给我的老东家送一份大礼。
”赵谦的眼睛亮了。“什么漏洞?”我凑过去,
低声说出了我预埋在“阉割版”方案里的那个技术陷阱。技术男小刘听完,脸色先是怀疑,
然后是震惊,最后变成了狂喜。“这……这简直是神来之笔!从外面看天衣无缝,
但只要从这个点切入,整个底层逻辑就会瞬间崩溃!高!实在是高!”卧槽!
这人是个魔鬼吗?这种阴损的招数都能想出来?幸好他不是我们的敌人……不对,
他以前是我们的敌人。细思极恐!赵谦的眼神也彻底变了。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林先生,你想要什么?”他沉声问道。这个人,必须拉到我们这边来!不惜一切代价!
我笑了。“我不要钱,也不要职位。”我看着赵谦,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周一,我要亲眼看着马东和他的后台,身败名裂。”“另外,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我要查清楚,马东背后,到底是谁在支持他。”赵谦与我对视了三秒,然后果断伸出手。
“成交。”周一,我人生中最期待的一个周一。我没有去星辰科技,也没有去我的老东家。
我找了一家咖啡馆,打开了笔记本电脑。赵谦答应过我,
会让人在会议现场进行“同步直播”。上午九点,会议准时开始。视频画面里,
马东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梳着油头,意气风发地走上了演讲台。他身后的大屏幕上,
出现了“天穹智慧城市解决方案”的字样。我看到台下第一排,坐着我们公司的CEO,
和几位集团总部派来的大领导。其中一个,就是集团的副总裁,张海。
一个我只在公司年会上远远见过一次的大人物。马东开始了他的演讲。不得不说,
他的口才很好,把我的方案包装得极其华丽,引得台下阵阵掌声。
苏晴就坐在第一排的助理席位上,看着台上的马东,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慕。
马东今天真帅!等会议结束,他就是副总裁了!我也要成为副总裁夫人了!我冷笑一声,
喝了口咖啡。蠢女人,你的美梦,该醒了。演讲进行到一半,到了最核心的技术架构部分。
马东正说得唾沫横飞,台下的集团CTO李奇,突然举起了手。“马总监,我有个问题。
”马东显然没想到会有人打断他,但还是风度翩翩地笑道:“李总请讲。
”“你刚才提到的‘分布式异步处理架构’,听起来很美好。但我想知道,
在峰值流量超过三百万/秒的极端情况下,你们如何解决节点间的数据一致性问题?
你方案里提到的‘动态负载均衡算法’,在理论上存在一个悖论,
它无法避免‘雪崩效应’的发生。”李奇的问题,一针见血。这正是我埋下的第一个雷。
马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只是个搞管理的,对技术一知半解,全靠背稿子。
稿子上没有的东西,他一个字也答不上来。数据一致性?雪崩效应?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林言那个废物的稿子里没写啊!我看到马东的额头开始冒汗。他支支吾吾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