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忌日快乐
砍骨刀在夏理身后三米，但她不可能将后背暴露出来，倒退去拿亦有可能被找出破绽进攻，且妈妈还在房间里。
夏理的眼神凝重起来，她必须破开现状，不然就会成为待宰羔羊。
她注意到黑衣人时不时小幅度晃头，且血液沾在他的护目镜上，似乎遮挡了他的部分视野。
但他任由血液糊在眼镜上，保持着高度攻击状态，像一只致命的毒蛇。
夏理盯着盯着，脸色变得惨白，眼睛通红，声音里带着崩溃和恨意，还有恐惧，她的手慢慢下垂。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亲，又追杀我们？
......算我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黑衣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
夏理咬着牙，苦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她的手摸进了口袋。
突然，夏理露出狰狞的表情，将裤袋里的东西向黑衣人狠狠砸了过去。
“去死吧！”
黑衣人在她摸出东西的瞬间就马上闪到了右侧。
而夏理则在扔出物品的下一瞬向左前侧全力撞了过去。
黑衣人看清扔来的是一枚印章，不由愣了一瞬。
猝不及防的他，还没来得及重新防御，便被夏理一个前扑带着摔倒在地。
“砰！”
黑衣人的脊背狠狠撞在了地上，因为冲力还往后摩擦了半米。
夏理用膝盖压住黑衣人的腹部，抽出脚后跟藏着的玻璃片，朝他的脖子扎去。
但玻璃尖锋却在距离黑衣人脖子一寸的地方停下。
夏理被黑衣人紧紧抓住了手臂。
他的手就像铁钳般牢牢箍住她的手，让玻璃片不得寸进。
僵持间，黑衣人抬起右手，将匕首扎进了夏理的左肩。
夏理瞬间咬紧牙关，脸涨地通红，她憋着力没有发出痛呼，左手一并握住玻璃试图往下刺。
玻璃碎片不规则而锋利的边缘深深嵌进她的手掌，血液顺着手滴在黑衣人的脖子上蜿蜒流下。
黑衣人慢慢转动手腕，血液从夏理的左肩扩大的血洞里汩汩流出。
夏理发出了痛苦的***，她的目光却牢牢地钉在黑衣人的脸上，黑眸里同时掺杂着疯狂和冷静。
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不停的失血也让她越来越虚弱。
夏理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小。
她快撑不住了。
得换个方法了。
夏理突然卸掉手的力，松开玻璃片，身体向下压，用额头猛地撞向黑衣人的鼻梁。
黑衣人的匕首全部没入了她的肩膀。
她用肩膀用力压制着黑衣人的肩，不断用额头撞击着他的脸。
黑衣人发出痛苦的呼声，肩膀被压着没法大幅动作。
他松开匕首，手握成拳，重重地击打夏理的腰侧。
夏理的肩膀和腰侧都在剧痛，她经不住的松懈了力气，被黑衣人抓住了腰用力一翻，被反制在身下，然后黑衣人用手臂抵住她的脖颈控制住她的动作。
夏理无力的挣扎着，她的头发散开，黑笔被压在了她的后脑勺下，头发缠绕在上面，又扯又硌。
黑衣人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然后拔出夏理肩上的匕首，高高扬起，刀锋在灯光下寒光凛凛。
夏理不甘地盯着黑衣人的脸，鲜血从她的额头流到了她的眼睫。
匕首落下，夏理抑制住闭眼的冲动，看着匕首一寸一寸地靠近。
但比来地更快的是一声闷响。
“砰！”
4黑衣人的身体向一旁歪去，露出了抓着一把小凳子的秦母。
这一击用尽了秦母全身的力气，她脸色惨白，手一松，顿时软倒在地。
夏理推开黑衣人艰难起身，急忙靠近秦母，她扶着秦母的肩膀晃了晃，见秦母虚弱地看向自己，才松了口气。
夏理转头看了眼一动不动的黑衣人，想了想，先努力将夏母往远离黑衣人的方向拖了拖。
然后她重新举起了小木凳，向黑衣人的方向挪去。
夏理小心翼翼，生怕黑衣人会突然诈尸。
当走到了离黑衣人一米处时，夏理便没有再靠近，而是将手上的小木凳狠狠地黑衣人的头部扔去。
黑衣人骤然翻身躲开，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快速贴近夏理后勾拳打向她的腹部。
夏理没躲得及，被打地弓起了腰，几下之后，剧痛和肚子里的翻江倒海让她蜷缩着身体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随手抹了把护目镜上的血，调转脚步朝另一个人走去。
夏理眼前一阵发黑，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抬起头来，却看到黑衣人站在了秦母身前。
秦母发出颤抖而虚弱的喘息，她想往后退，却没有了气力，就像砧板上的鱼，待人宰割。
一股不祥的预感传来，夏理努力挤出声音，“不要......”黑衣人蹲下身来看向了夏理，同时伸手抓住了秦母的头发。
夏理看着他拼命摇头，血液流进她的眼里，“不要…不！”
他将秦母的脸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砰’’“砰”“砰！”
一下，一下，又一下，秦母的头像皮球被一下一下地砸在地上。
而黑衣人始终抬头看着夏理。
他在无声地笑着。
“妈！
妈......我要杀了你！
你有本事冲着我来啊！”
夏理嘶叫着，目眦欲裂。
她试图站起身，却怎么也起不来。
她只好一点一点向秦母爬去，血红色笼罩着她的视野。
“砰！”
不知道多少次后，黑衣人松开了手。
秦母生死不知地趴着，地上的血泊正在扩大。
夏理更拼命地向前爬去。
快了，夏理的指尖马上就能碰到秦母了。
她的手向前扒拉着，却在手指即将摸到秦母头顶的那一瞬被一双黑色的鞋狠狠碾压而下。
“啊！”
夏理的惨叫痛苦而凄厉，黑衣人踩着她的手站起身，有点烦躁地又碾了碾。
夏理的衣服被血和汗水浸透，她整个人都在发颤。
夏理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黑衣人。
她的眼里真正完全充斥着恨意和杀意。
她就像一只野兽，只要还有一丝气力，就要咬下他的一块肉。
黑衣人没有了兴致，他环顾一周看到了时钟，7点29分。
他收起了脚，捡起地上的匕首后将夏理拖到了电视前，再次往她肚子勾了一拳确保她毫无反抗能力后把她抬上了茶几。
夏理躺在地上，像搁浅的鱼，艰难地呼吸着。
她转动眼珠看了看时间，七点半了。
黑衣人俯视着她，在打量了一会后，含着笑对她说：“忌日快乐！”
夏理死死地盯着他的脸，然后发出了低笑。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她不顾身上的疼痛，好像要把肺都笑出来似的。
明明在狂笑，但她的眼睛一眨不眨，一刻都没有离开黑衣人的脸，夏理的眼里是浓稠的恶意和仇恨。
在无尽疯狂，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中，黑衣人把匕首扎进了她的脖子。
笑声戛然而止，夏理陷入了沉眠。
——“哔——”“救世系统369找到目标宿主夏理，人类夏理濒临死亡，现申请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