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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来的钱?”肉铺老板剁着排骨,头都没抬:“你家狗儿刚来买的,半斤呢!啧啧,

小子手脚倒快,刚看你还在西头菜摊子。”我心里咯噔一下。狗儿是我儿子,大名还没起,

村里都这么叫。他才六岁。我早上只给了他两个铜板,让他去买块豆腐。半斤排骨?

那点钱连根骨头渣都买不着。我攥着手里刚称的一小把蔫青菜,扭头就往家跑。

破篱笆门歪着。灶房冷锅冷灶。“狗儿?”我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颤。没回应。

我屋里屋外找了一圈,心越来越沉。最后在屋后柴火垛的缝隙里,看到了蜷成一团的小影子。

他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臂弯里,瘦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狗儿!”我扑过去。他猛地抬头,

小脸上全是惊恐,嘴角破了,挂着血丝,额角肿起老大一个青包。

新洗的粗布衣服蹭满了泥灰,袖口还被撕破一道口子。我脑子嗡的一声。“谁打的?

”我声音都劈了。他瑟缩了一下,黑亮的眼睛里汪着泪,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吭声。

小手把什么东西往身后藏。我掰开他紧攥的小拳头。掌心躺着三四个沾了泥的铜板,

还有一个被踩扁了的、油纸包的肉包子。“我…我没偷!”他带着哭腔喊出来,

声音尖利又委屈,“钱是我捡的!真的!就在王麻子家后巷的泥坑边上!

包子…包子是掉地上的,我看没人要……”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娘,

我饿…我想吃肉…也想给你吃…”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疼,喘不过气。

书里写得轻描淡写——反派康峻年幼失怙,母亲早亡,受尽欺凌,性情扭曲,

最终成为搅动天下风云的大奸臣,死于万箭穿心。可没人告诉我,这“早亡”的母亲死前,

她六岁的儿子就因为捡了几个铜板、一个掉在地上的肉包子,被打成这样!去他娘的情节!

我一把搂住他,抱得死紧。孩子身上全是土腥味和淡淡的血腥气。“不怕,娘在。

”他僵了一下,随即像找到了依靠,哇地一声哭出来,小身子抖得像风里的叶子。

“钱是捡的?”我等他哭得没那么厉害了,擦着他脸上的泪和灰。他用力点头,

抽噎着:“嗯!王麻子家后巷…泥坑边上…散了好几个!我…我就捡了离我最近的三个…不,

四个!”“包子呢?”“掉在…掉在巷口了,滚了灰…没人捡…”他声音小下去,

带着点心虚,“我想…洗洗还能吃…”我看着他额角的青紫和破了的嘴角,

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捡钱挨打?捡个掉地上的包子也挨打?欺负孤儿寡母没够是吧!

“谁打的你?”他眼神躲闪,

是…是陈癞头…他看见我捡钱了…说我是贼…抢钱…还打我…说包子也是他掉的…”陈癞头?

那个镇上出了名的混混,整天偷鸡摸狗,游手好闲!“他抢了你捡的钱?”狗儿瘪着嘴,

又要哭:“抢…抢回去了…还多拿了两个…说…说是利息…包子也踩扁了…”好,很好。

我深吸一口气,把狗儿抱起来,拍掉他身上的草屑:“走,回家。娘给你上药。

”刚把他放到屋里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板床上,找出仅剩的一点草药膏,

篱笆门就被人“哐当”一脚踹开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响起来:“康寡妇!在家吗?

出来还钱!”狗儿吓得一哆嗦,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小脸煞白。我拍拍他的手,

示意他别出声。自己走了出去。门口站着三个男人。为首的是个瘦高个,三角眼,一脸麻子,

正是陈癞头。旁边两个是他的跟班,歪瓜裂枣,一脸横肉。陈癞头嘴里叼着根草,

斜着眼看我:“哟,康寡妇,你家这小崽子手脚不干净啊!光天化日偷老子钱袋!

看在乡里乡亲份上,把钱还了,再赔个十文八文的汤药费,老子就当没这事!”“放屁!

”我直接骂回去,叉着腰,“陈癞头,你还要不要脸?抢一个六岁孩子捡的铜板,

还倒打一耙说他是贼?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偷了?钱袋?你浑身上下凑得出一个像样的钱袋吗?

”陈癞头被我骂得一怔,大概没想到平时闷不吭声的寡妇敢这么呛他。他脸一沉:“嘿!

你个臭娘们,嘴还挺硬!老子说他偷了就是偷了!少废话,拿钱!

不然……”他眼神阴恻恻地往屋里瞄,“老子就进去自己搜!”“你敢!”我一步挡在门口,

抄起墙边靠着的烧火棍,“动一下试试?今天谁想进这个门,

先问问老娘手里的棍子答不答应!”烧火棍一头还黑黢黢的,带着灶膛的灰。

那俩跟班看我一副拼命的架势,有点犹豫,没敢立刻上前。陈癞头脸上挂不住,

恼羞成怒:“反了你了!给我上!把她拉开!”一个跟班试探着往前一步,

伸手要来抓我胳膊。我抡起烧火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他伸过来的手臂砸下去!

管他娘的打不打得过,气势不能输!“嗷!”那跟班没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捂着手臂痛叫。“臭婆娘!”陈癞头彻底怒了,撸起袖子就要冲上来。就在这时,

一个洪亮的声音炸雷般响起:“干什么呢!***的,围在人家孤儿寡母门口耍横?

还有没有王法了!”是隔壁的赵猎户,扛着一只刚打的野兔子,大步流星走过来。

他人高马大,一脸络腮胡,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陈癞头几个。陈癞头明显怵了赵猎户,

动作僵住,三角眼乱转:“赵…赵大哥,不是,是这小崽子偷我钱……”“偷你钱?

”赵猎户嗤笑一声,把野兔子往地上一扔,“陈癞头,你那点底细谁不知道?

上个月偷刘老栓家的鸡,被人追着打掉半条街,忘了?今天又讹上康家小子了?

人家才多大点?”他指了指屋里:“孩子脸上的伤,你打的吧?

”陈癞头梗着脖子:“他…他偷东西!我教训教训怎么了?”“教训?”赵猎户往前一步,

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你算老几?轮得到你教训?要教训,也是里正来教训!再不滚,

信不信我把你扭送里正那儿去?看看谁吃不了兜着走!”陈癞头看看凶神恶煞的赵猎户,

又看看我手里紧握的烧火棍,还有周围渐渐探头出来的邻居,知道今天讨不了好。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又阴毒地剜了屋里一眼:“行!康寡妇,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还有你个小杂种,给老子等着!”撂下狠话,他带着两个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赵猎户看着他们走远,才回头看我:“康家妹子,没事吧?狗儿怎么样?”我紧绷的弦一松,

手里的烧火棍差点掉地上,后背全是冷汗。“赵大哥,多亏你了。狗儿…受了点伤,在屋里。

”赵猎户叹了口气:“这帮泼皮!专捡软柿子捏。以后他们再来,你喊一声,我就在隔壁。

”他又看了看我家徒四壁的屋子,摇摇头,弯腰提起那只野兔子,“这兔子你拿去,

给孩子炖点汤,压压惊。”说着不由分说塞到我手里。“赵大哥,

这怎么行……”我拿着沉甸甸的兔子,心里过意不去。我知道他打猎也不容易。“拿着!

跟我客气啥!狗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赵猎户摆摆手,转身走了。我拎着兔子回到屋里。

狗儿缩在床角,眼睛睁得大大的,刚才外面的动静他肯定都听见了。“娘…陈癞头还会来吗?

”他声音带着恐惧。我把兔子放下,坐到床边,轻轻碰了碰他额角的伤:“来就来!有娘在,

谁也甭想欺负你!”我语气斩钉截铁,“记住,咱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人要是欺负到头上了,豁出命去也得咬下他一块肉来!明白吗?”狗儿看着我,

黑亮的眼睛里恐惧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光亮,他用力点了点头:“嗯!

”“好孩子。”我把他搂进怀里,“今天的事,你没做错。钱是捡的,包子也是捡的,

咱不偷不抢。错的是那些欺软怕硬的***!以后看到地上有钱,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要是人多,就别捡,免得说不清。知道吗?”“知道了,娘。”他小声应着,

小脑袋靠在我怀里。我给他清理伤口,涂上药膏。他疼得嘶嘶吸气,却咬着牙没哭。

看着他那张稚嫩却带着倔强的小脸,还有额角刺目的青紫,

我脑子里那根名为“搞钱”的弦绷到了极致。穷,是原罪。原书里,这身体的丈夫,

也就是狗儿的爹,是个穷酸秀才,进京赶考路上遇到山匪,人没了,连尸首都没找回来。

家里就剩下几亩薄田,原主身子弱,操劳过度,没多久也撒手人寰。留下年幼的狗儿,

无依无靠,被族里刻薄的亲戚占了田地,赶出老屋,最后流落街头,受尽白眼和欺凌,

才一步步黑化成了那个心狠手辣的反派。不行!绝对不行!我康乐安既然来了,成了他娘,

就绝不能让我的崽再走那条路!什么早逝?我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滋润!

把崽养得健健康康、堂堂正正,让他以后当个风风光光的大佬!受人敬仰的那种!搞钱!

必须立刻!马上!搞钱!我环顾这个破败得四处漏风的家。

唯一的“财产”是墙角一小袋发黄的粗盐,还有赵猎户刚给的兔子。

兔子……肉……一个念头猛地闪过脑海。以前刷短视频,那些做卤味的配方,

好像……还记得一些!香料!对,八角、桂皮、香叶、花椒、小茴香……这些基础的!

“狗儿,好好待着,娘出去一趟!”我给他掖好被角,抓起仅剩的十几个铜板,

风风火火就冲出了门。镇上唯一的药铺兼杂货铺。老掌柜扶了扶老花镜,

看着我报出的一串名字:“八角?桂皮?香叶?花椒?小茴香?姑娘,你要配药?”“不是,

炖肉!”我尽量说得理直气壮。老掌柜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大概觉得我这穷酸样不像吃得起肉的。不过还是慢吞吞地给我各抓了一小撮,

用粗糙的黄纸包好。“诚惠,七文钱。”我心疼地数出七个铜板。最后家底就剩三文了。

回到家,我把那只肥兔子剥皮收拾干净感谢原主残留的生存技能,剁成大块。没有铁锅,

只有个豁了口的陶罐。我生了火,把兔肉冷水下罐,焯去血沫。然后重新加水,

把那一小包珍贵的香料一股脑倒进去。又狠狠心,从盐袋里挖了一大勺粗盐撒进去。最后,

翻箱倒柜,

在一个破瓦罐底刮出一点点发黑的、疑似糖霜的玩意儿可能是原主丈夫留下的,

也加了进去。大火烧开,小火慢炖。没多久,一股奇异的、霸道浓烈的肉香,

混合着香料的气息,就从那个破陶罐里飘了出来,迅速弥漫了整个破败的小院,

甚至飘到了篱笆外。这香味,跟平时村里人白水煮肉撒点盐的寡淡味儿,完全不同!

香得勾魂摄魄!狗儿也不躺着了,扒在灶房门口,小鼻子使劲吸着,眼睛亮得惊人:“娘!

好香啊!比王财主家炖肉还香!”我肚子也咕咕叫,但忍着:“再等等,炖烂乎了才好吃。

”香味像长了腿,顺着风飘啊飘。先是隔壁赵猎户家的狗“汪汪”叫起来。接着,

隔壁的隔壁,王婶子探出头:“康家妹子,炖啥好东西呢?这味儿……香死个人了!

”再然后,路过的几个村民也忍不住停下脚步,往我家这边张望,使劲吸着鼻子。“乖乖,

啥肉这么香?”“康寡妇家?她家不是穷得叮当响吗?哪来的肉?

”“听说是赵猎户给的兔子……”“兔子肉能炖出这味儿?神仙做法吧?

”我听着外面的议论,心里有了点底。成了!这卤香,

对这群一年到头吃不上几回肉、调味只有盐的古代村民来说,绝对是降维打击!

陶罐里的汤汁咕嘟咕嘟,渐渐变得红亮浓稠。兔肉炖得酥烂,筷子一戳就透。

我小心翼翼尝了一点汤。咸、鲜、香、回甜!各种香料的味道完美融合,虽然材料简陋,

但那股子醇厚的卤味精髓,出来了!成了!我捞出几块最肥美的兔肉,

又舀了几勺浓稠的卤汤,盛在一个粗陶碗里。剩下的,连汤带肉,赶紧盖好。

这可是启动资金!“狗儿,来,吃!”我把碗端给早就望眼欲穿的小家伙。

他迫不及待地抓起一块肉,烫得直吹气,也舍不得撒手,狠狠咬了一大口。“唔——!

”他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小嘴塞得满满的,嚼都顾不上嚼,含糊不清地喊,“好…好吃!娘!

太好吃了!神仙肉!”看着他吃得满嘴流油,一脸幸福得要飞起来的样子,

我比自己吃还满足。“慢点吃,别噎着。”我自己也捞了一块小的,吹了吹,咬下去。

肉质酥烂,卤香浓郁,浸润了每一丝纤维。香料的味道恰到好处地压住了兔肉那点土腥味,

只剩下满口的鲜香咸甜。确实好吃!比预想的还好!正吃着,篱笆门被轻轻敲响了。

是赵猎户,他搓着手,脸上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康家妹子…你这炖的…是兔子肉?

”我赶紧放下碗:“赵大哥,快进来!正要谢谢你呢!来尝尝味儿?”赵猎户也没客气,

接过我递过去的一块肉,放进嘴里。他嚼了两下,动作就停了。眼睛越睁越大,像铜铃。

“这…这…”他指着碗里的肉,又看看我,半天说不出话,“神了!真是神了!

我打了半辈子猎,也炖了半辈子肉,从来没吃过这个味儿!妹子,你这…这是咋做的?

”他这一嗓子,把外面探头探脑的几个邻居也引了进来。“赵猎户,真那么好吃?

”“康寡妇,给我们也尝尝呗?闻着太勾人了!”我看着涌进来的三四个邻居,

都是平时还算和善的。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一咬牙,

把陶罐盖子掀开。那股霸道的卤香瞬间爆炸开来,把小小的灶房塞得满满当当。

“各位叔伯婶子,家里没啥好东西,就这点兔肉,大家不嫌弃就尝尝鲜!

也是赵大哥心善给的兔子。”我大方地说,用筷子给每人分了一小块肉,还特意带点汤汁。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把肉放进嘴里。下一秒——“哎哟我的娘!”“这味儿!”“绝了!

真绝了!”“康寡妇,你这手艺…神了啊!”一片惊叹,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被这前所未有的味道冲击得有点懵。王婶子砸吧着嘴,意犹未尽:“乐安啊,

你这肉…咋做的?放了啥仙丹不成?也太香了!”时机到了!

我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婶子,不瞒您说,这是我娘家祖上传下来的一个炖肉方子,

叫‘卤味’。用的都是些草药香料,配比很讲究。就是……唉,这香料不便宜,

我这也是咬牙才凑了点……”众人一听“祖传秘方”、“草药香料”、“不便宜”,

看向我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有羡慕,有惊奇,也有点理解为什么这么香了——秘方啊!

贵啊!赵猎户最爽快:“妹子,你这手艺,绝了!光闻着味儿就能馋死人!

我看你这锅汤还在,要不…你帮我也卤点东西?我出肉!出香料钱!再给你辛苦费!成不?

”他指着自己刚打回来的另一只山鸡。其他几人也反应过来:“对对对!康寡妇,

帮我也卤点!我家还有半条腊肉!”“我出钱!我家小子明天过生辰,就想吃点好的!

”“算我一个!我出钱出肉!”看着眼前突然踊跃起来的“订单”,我强压住心里的狂喜,

面上依旧带着点局促和朴实:“这…各位叔伯婶子看得起,我肯定尽力。

就是这香料确实金贵,配一次卤汤,本钱不小。要不这样,大家要卤啥,把肉拿来,

香料钱我先垫着,等卤好了,按斤两算钱,连本带利一起收?我也好周转。”“行!

这法子公道!”赵猎户第一个拍板,“妹子,我先定两只山鸡!香料钱多少,我先给你!

”“我也定三斤腊肉!”“我要卤点鸡蛋!十个!”一时间,小小的破灶房成了订货现场。

我脑子飞快运转,记下每个人要的东西,收了赵猎户预付的香料钱——二十文。

有了这二十文,加上之前的“启动资金”,我底气足了些。第二天天不亮就跑去镇上药铺,

咬牙买了足够量的香料。卤水是灵魂。我小心翼翼地把昨天那锅老卤保存好,

又加入新料和水,重新熬煮。那锅老卤汤,在陶罐里沉淀了一夜,颜色更深,

香气更加内敛醇厚。

猎户的山鸡、王婶子家的腊肉、李叔家的鸡蛋、还有张婆子拿来的几块豆腐干……各种食材,

按照耐煮程度,分批下锅。小小的灶房,被更加汹涌澎湃的卤香彻底笼罩。

那香味霸道地钻出破窗户、篱笆缝,飘得老远。“康寡妇家又在炖仙肉了!

”“这味儿…比昨天还香!”“不行了,馋虫勾出来了!我得去看看!

”等卤好的东西出锅时,我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金黄油亮的山鸡,红润透亮的腊肉,

酱***人的鸡蛋,吸饱了汤汁鼓鼓囊囊的豆腐干……赵猎户迫不及待地撕下一条鸡腿,

烫得直哈气,也顾不上形象,狠狠咬了一大口。“唔——!”他眼珠子又瞪圆了,猛点头,

含糊地朝我竖起大拇指。其他人也纷纷尝了自己那份。“天爷!这腊肉…肥而不腻,

咸香入骨!绝了!”“鸡蛋!这卤蛋!蛋黄都入味了!香!”“豆腐干!吸满了汤汁!

比肉还好吃!”一片更加夸张的惊叹和赞美。“康寡妇,不,乐安妹子!你这手艺,

开个铺子都使得!”“多少钱?快说!值!太值了!”我按之前说好的,山鸡十五文一只,

腊肉十二文一斤,卤蛋两文一个,豆腐干一文一块……算下来,刨去香料本钱和辛苦费,

这一天净赚了三十多文!三十多文啊!够我和狗儿吃多少天糙米了!

我捏着手里沉甸甸、热乎乎的铜钱,心砰砰直跳。这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

狗儿站在我身边,仰着小脸,看着那些平日里对他爱答不理的大人,

此刻争先恐后地递钱给我娘,嘴里还不停地夸赞着“好吃”、“太香了”,他黑亮的眼睛里,

第一次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和阴郁,闪烁着一种明亮的光彩。他悄悄拉住我的衣角,

小声说:“娘,你真厉害。”我低头看他,把他额前微乱的碎发别到耳后:“以后,

咱顿顿有肉吃。”卤味生意,就这么意外又顺利地开张了。

靠着赵猎户他们第一批“种子客户”的口口相传,加上那霸道勾魂的卤香味天然广告,

我的“康氏卤味”很快在村里打响了名气。一开始只是村里人图新鲜,

或者家里办事想添个硬菜来定做。后来,连附近几个村子的人,甚至镇上一些消息灵通的,

都慕名而来。我家那破败的小院,每天上午都飘着勾人的卤香,门口也渐渐排起了小队伍。

我定下了规矩:每天只接定量,卖完即止。

一来是保证味道主要是香料供应和我的精力有限,二来也是制造点“稀缺性”。

收入稳定了,虽然离“顿顿吃肉”还有点距离,但至少糙米饭能管饱,

偶尔还能给狗儿蒸个鸡蛋羹。他脸上的菜色褪去了些,额角的伤也好了,

只留下一个淡淡的印子。日子似乎有了奔头。然而,麻烦就像地里的野草,你刚拔掉一茬,

它又悄无声息地冒出来。这天下午,我刚送走最后一位取卤味的客人,正收拾灶台。

族里的二伯母,康田氏,扭着肥硕的身子进了门。她是我那死鬼丈夫的远房堂嫂,

出了名的刻薄势利眼。以前原主丈夫还在时,她还偶尔假惺惺地走动。自从男人没了,

她立刻换了副嘴脸,生怕我们孤儿寡母沾上她。占田产、赶我们出老屋的事,

她和她男人就是主力。“哟,乐安,忙着呢?”她三角眼扫过收拾得还算干净的灶台,

又瞟了一眼墙角盖着的大陶罐那是我的宝贝老卤,最后落在我身上,皮笑肉不笑,

“听说你这卤味买卖做得挺红火啊?赚了不少吧?”我心里警铃大作。黄鼠狼给鸡拜年,

没安好心。“二伯母说笑了,小打小闹,混口饭吃罢了。”我手上没停,语气淡淡。

“瞧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跟伯母还见外?”她自顾自地拉过一张破凳子坐下,

凳子腿发出不堪重负的***,“你看啊,乐安,你这孤儿寡母的,日子是难。以前呢,

家里也顾不上帮衬你,伯母这心里啊,一直过意不去。

”她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现在好了,你有这手艺,能自己立起来了。伯母也替你高兴!

不过啊,你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抛头露面做买卖,总归不是长久之计。外人看着,

也笑话咱们康家没人了不是?”铺垫来了。我冷眼看着她表演。“伯母的意思呢,

”她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带着一股子施舍的意味,“你这方子,金贵!放你手里,

白瞎了!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啥经营?不如这样,你把方子交给你二伯她男人,

我们帮你张罗,在镇上盘个正经铺面!赚的钱,少不了你们娘俩的份!你看,多省心?

你就在家带好狗儿就行,多好?”呵!图穷匕见!绕了半天,是冲着我的卤方来的!

还打着“为你好”的旗号,想空手套白狼,把我当摇钱树!我差点气笑了。“二伯母,

”我放下手里的抹布,转过身,直视着她那双精明的三角眼,“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

我这人贱骨头,闲不住。这方子是狗儿他爹生前留给我的念想,

也是我们娘俩现在唯一的活路。铺面不铺面的,就不劳烦二伯和二伯母操心了。我自己能行。

”康田氏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变得阴沉:“乐安,你这就不识好歹了!伯母是为你好!

你以为这买卖好做?没个男人撑着,早晚让人连锅端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那也是我的事。”我语气冷硬下来,“二伯母要是没事,就请回吧,我还得收拾收拾,

准备明天的料。”“你!”康田氏猛地站起来,凳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她指着我,

气得浑身肥肉直颤,“好!好你个康乐安!翅膀硬了是吧?不认亲族了是吧?你给我等着!

有你求我的时候!”她撂下狠话,气冲冲地走了,把篱笆门摔得震天响。狗儿从里屋跑出来,

小脸紧绷,担忧地看着我:“娘,二伯奶她……”“没事。”我弯腰扶起凳子,拍了拍灰,

“跳梁小丑而已。记住娘的话,咱不惹事,但事来了,也绝不怕事!

”康田氏果然没“让我失望”。几天后,麻烦就找上门了。这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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