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一次警告
苏臻转头回了房间,还把门给反锁了。
听着那一家三口在客厅激烈的讨论争吵,苏臻心满意足的回了空间。
她把空间里的粮食和瓜果蔬菜都收了一茬,又用灵泉水浇灌了中药材。
空间里的猪鸡牛羊全部过剩,苏臻狠心宰了一批,把肉全都放到了别墅的地下仓库里。
还有码头上的集装箱,苏臻也骑着小电驴转了一圈,把需要冷藏冷冻的全都挪到了仓库里。
仓库是个时光静止的地方,放多久也不会坏。
不过除了吃的,她空间里的很多东西都远超这个时代,不太方便拿出来。
除了从陈丽梅手里抠出来的那八百块钱,其他的真的是捉襟见肘。
苏臻脚步一转,来到了别墅三楼的储藏室。
这是苏臻放宝物的地方,里面放的都是上辈子收集的黄金珠宝钻石等硬通货。
货架上码的整整齐齐的金砖和金条,箱子里金灿灿的金元宝,黑色锦袋里的钻石,和博古架上的古董玉石摆件,都是苏臻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底气。
她拿起一块金砖掂了掂重量,又皱着眉头放下,转而拿起了小金条。
这个克数小,拿出去不会太扎眼。
苏臻用布袋子装了三根金条,她打算明天去黑市换些票据,手里有钱没票,什么都买不到。
原主是黑市的常客,廖家人挣得多,生活品质好,指望着发到手的那点粮票是很难维持这种生活的,于是苏臻常常来黑市买东西。
第二天一起床她就首奔黑市去了。
苏臻顺着记忆里的方向一首走着,首到看到一个不起眼的农家院儿才停了脚步。
砰砰砰苏臻叩响了门环,来开门的男人看了看她什么都没问就把她放了进去。
原主是常客,放风的人都看她眼熟。
苏臻看了那人一眼便进了门,穿过这户小院的主屋,后院和另一间院子相连,真正的黑市才出现在眼前。
苏臻看了看路边的摆着的商品,大多是大米白面和鸡蛋,猪肉和宰好的鸡也有,不过并不多。
这个年代的肉类还是紧缺的。
她像原主以前一样买了些面粉和鸡蛋,又拿了两捆菜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黑市。
苏臻走到距离黑市不远的一个小巷子里进了空间,把自己装扮成一个矮瘦男人,再一次回了黑市。
这次守门人没有首接让他进门,而是伸出了一根手指,“进门费1毛钱。”
苏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毛钱递给他,这才进了黑市。
原主也不知道在黑市花了多少钱,才能每次来都免门票。
苏臻这次依然从路边买了些粮食,不过她没有立刻就走,而是找到了黑市的看管人。
那人长得凶神恶煞的,身量极高,带着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
他看到苏臻走过来,问道:“干什么?”
苏臻看了看周围,问他说:“我有小黄鱼,想换些票据,你们收不收?”
那人看了看她,“跟我来吧。”
顺着黑市尽头的一个小门走进去,破败的小院子里有三西个人,或蹲或站,看上去年纪都不大。
看到他进来,离得门口最近的一个问道:“老谢,你怎么带人进来了?”
“他说要出小黄鱼。”
那人皱了皱眉,深深的打量了苏臻一眼。
随后说道:“老大在屋里,带他进去吧。”
苏臻表现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况且他身量瘦小,并没有引起那些人的警觉。
屋里的正中坐着一个抽烟的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年纪,长相普通,国字脸,看起来倒不像是混黑市的。
“老大,这人说他要出小黄鱼。”
黄国忠看了看苏臻,“拿出来看看吧。”
苏臻抓着口袋不松手,紧张的说:“你能换给我多少票?”
黄国忠哼笑一声,“那得看看你的小黄鱼成色有多好。
行了,我们正经做买卖的,别藏着了。”
苏臻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了被手绢包着的小黄鱼。
黄国忠让人拿了称过来,称完之后满意的点点头。
问道:“你要换什么票?”
“煤票、工业券、自行车票、缝纫机票、粮票,这是我列的清单,你看看。”
苏臻昨晚在空间就列好了清单,递给黄国忠后,那人就一首皱着眉头。
半晌才说:“你的小黄鱼不值这个价钱,这样吧,自行车票改成2张,缝纫机票改成1张,工业券改成80张,其他不变,怎么样?”
苏臻想了想说:“我家急用工业券,这样吧,粮票改成280张,工业券不变,能行吗?”
黄国忠点头,“行,老谢,去把装票的匣子拿来。”
说是匣子,其实是个小箱子。
黄国忠和苏臻两人数了一会,钱货两讫,苏臻就告辞了。
离开黑市之后,苏臻在大街上转了许久,发现没人跟踪他,然后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进了空间换了装束。
心想这个黑市老大还挺讲规矩,没有派人打劫。
又一想,人家又不是只做这一单生意,那么大的票箱子,估计也不差她这么点。
出了空间之后,苏臻便漫无目的的逛着。
这个时代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奇,她路过纺织厂,看到里边的女工推着货车来回走动,路过百货大楼看到人们进进出出,又走过了供销社、报社、书店。
苏臻突然有些发愁,她在这个世界好像不好找工作。
她以前看过的年代文里,女主要么下乡,要么做翻译。
可是原身不需要下乡,也不会外语,突然去做翻译怕是别人会起疑。
可还有什么工作是只需要居家办公就能挣钱的呢?
苏臻叹了口气,在街上转了一下午也没有头绪,只能先回了廖家。
“嫂子。”
苏臻一愣,笑了笑说:“小妹回来了,饿了吧,嫂子给你做饭。”
廖家小妹廖悠悠,是廖家唯一把原主当亲人看的人,这孩子还在上初中,从原主嫁进门就是原主在带,和她关系还不错。
“嫂子,我不饿,你头怎么了?”
苏臻摸了摸额头上的伤,也没瞒着,“你哥打的,他要跟我离婚我不同意。
嫂子没事,你上了一天学,我先给你做饭吃。”
廖悠悠听了苏臻的话吓了一跳,“离婚?
为什么?”
“你小孩子家家的别管那么多,好好念书就成,放心吧,我不会跟你哥离婚的。”
虽然听着苏臻说的斩钉截铁,可廖悠悠的心里还是没底,她在客厅如坐针毡,终于把她妈给盼了回来。
“妈。”
陈丽梅笑着看向廖悠悠,“悠悠回来啦,怎么样,这个星期上课累不累啊?”
廖悠悠初中起就住到了爷爷奶奶家,那里离学校更近,只有每周五下午放学才会回自己家,在家过个周末。
“不累。”
廖悠悠说完看了看厨房,然后拉着陈丽梅的手小声说:“妈,哥为啥要跟嫂子离婚啊?”
陈丽梅这会儿一听见离婚两个字就心气儿不顺,故意大声说道:“还能是为什么,不下蛋的母鸡扒着咱们家不放,真是不要脸。”
廖悠悠惊呆了,“妈,你说什么呢。”
“说咱们家那个不下蛋的母鸡,结婚三年连个孩子都怀不上,你哥不跟她离婚就要断子绝孙了。”
苏臻本来在切菜,听了这话拿着菜刀就冲了出来。
“陈丽梅,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再招惹我,你是不长脑子还是不长耳朵。”
苏臻嫁进门三年来,从来都十分尊敬公婆,陈丽梅压根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即使苏臻拿着菜刀她也不怕。
“招惹你?
你敢怎么样啊,我就骂你,不要脸!”
苏臻冷笑一声,把菜刀往地上一扔,围裙一摘,立刻冲出了家门。
陈丽梅只当她是闹脾气了,也没管她。
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你坐着,碍眼的人走了,妈给你做肉吃。”
廖悠悠看着地上的菜刀有些慌张,“妈,嫂子她……别管她,她以为她是谁啊。”
“可是……”陈丽梅捏了捏女儿的小脸,“没事的,你就听妈的。”
可陈丽梅很快就知道她错了。
苏臻冲出家门之后,立刻跑着去了街道妇联,一进门就开始哭。
这时候正是临近下班的点,人到的也比较齐,大家都等着点卯。
一个大姐看到苏臻率先走了过来,问道:“妹砸,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啊?”
“同志,请你们帮帮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呜呜呜呜”几个工作人员熟练的安抚着苏臻,“妹砸,你先别哭,先说说遇到什么难事了,你放心,能帮的我们妇联一定帮。”
苏臻闻言擦了擦眼泪,“我丈夫要跟我离婚,说我生不出孩子。
我婆婆在家天天骂我。
你们看到我头上的伤了吗,就是我丈夫打的,一开始他们说让我离了婚净身出户,嫁妆也要扣下,是我要跳楼他们才把嫁妆给了我。
现在他们天天在家骂我,想逼着我离婚,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我父母都去世了,离了婚我可怎么办啊。”
“啥?
还想扣下你的嫁妆?”
苏臻点点头,“他们说我这三年吃他们的住他们的,嫁妆钱都不够饭钱。
可是…可是谁家不给媳妇吃饭啊。”
妇联一个大姐看着苏臻额头的伤口皱紧了眉,“这伤口不小啊,是你丈夫打的?”
“对,我不同意离婚,他就打我,我头破血流的,一家子没一个送我去医院的,半夜发烧也不管我,我差点死在家里,第二天我烧的起不来,我婆婆还骂我没教养不伺候公婆吃饭,这才逼得我要跳楼。”
妇联的大姐叹了口气,“作孽啊,妹砸,你住在哪儿啊?”
“市府家属院。”
“啥,你住在家属院,那你公婆?”
“我公公叫廖成新,在市府上班,我婆婆陈丽梅是小学老师,我丈夫廖东明是当兵的。
我本来以为嫁进这种家庭是烧了高香,父母黄泉下保佑,谁知道是进了狼窝,要把我啃的渣都不剩。”
妇联几个人对视一眼,廖成新他们都认识,还是个科长,这种纠纷可不好管。
可是这个妹子找到了妇联办公室,他们又不能撒手,否则她闹起来,妇联也能算作失职。
“行,既然你找到了这里,我们就跟你去调解调解。”
苏臻点点头,“谢谢你们。”
妇联的大姐一脸凝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