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的女神未婚先孕,当她想要和我结婚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七年间,我照顾她和孩子,对她们无微不至,孩子也非常黏我。
然而,七年后的今天,她的白月光、孩子的父亲回国了。
晚餐时刻,我们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吃着饭菜,我时不时给孩子擦嘴,他也冲我露出大大的笑容。
他叫安晨,今年六岁,在外是优雅矜持的少爷,在家是黏人的小鬼头,即便已经阅读很多遍,他也在睡觉前缠着我给他读童话书。
我的对面是一位清冷的女人,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孩子,然后轻轻叹息,显得很无奈。
她是我的妻子,安之瑶,也是安享集团的副总。
或许是工作太忙,她对我和孩子都不甚关心,正如现在,她虽然有话说,但始终没有讲话。
等我洗好碗筷,安之瑶终于讲了话。
“傅炜马上要回国了。”
傅炜,安之瑶的前男友,他们在毕业季分手,傅炜出国留学,一去便是七年。
因为必须接手家里的产业,安之瑶一边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一边参与集团事务。如今也已获得集团高层的认可。
我呢?自从大学毕业便待在家里做了家庭煮夫,是安之瑶拿不出手的丈夫。
我很清楚,安之瑶当年之所以选择我,正是因为我的背景简单,容易拿捏,等傅炜回国,她们便能再续前缘。
“我明白,我会尽快搬出去的。”
“搬出去?爸爸为什么要搬出去?”
安晨扯着我的袖口,小脸上满是不解和担忧。见他如此,我张了张口,但终究没有解释,而是看向了安之瑶。
毕竟,孩子是她和傅炜的,我仅仅是外人,或者说,仅仅是她雇佣的保姆。
“晨晨,傅炜是你的亲生父亲。林然只是你的叔叔。”
闻言,安晨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先是看了看安之瑶,然后满是不可置信地看向我,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爸爸,你告诉我,妈妈说的不是真的。我是你的孩子,不是妈妈出轨的私生子。”
听到‘出轨’、‘私生子’,我和安之瑶都很惊讶,但也不觉得奇怪。
身为豪门子嗣,这样的词汇见怪不怪,特别是私生子,在豪门之间都是被鄙视的存在。
“晨晨,你不是私生子,妈妈也没有...”
“闭嘴!”
安晨嘶吼一声,打断了安之瑶的解释,然后不停摇晃着我的胳膊,眼眶中也蓄满了泪水。
“爸爸,我是你的孩子对不对?我不是那些...”
听着孩子哽咽的声音,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看了一眼安之瑶,便认真看向安晨。
“晨晨,爸爸的确不是你的爸爸。”
听到这话,安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眶里的泪水也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见此一幕,我轻轻抱住安晨,他也紧紧抓住我的衣领,但对面的安之瑶却是满脸的不知所措。
等安晨的哭声渐停,安之瑶本想摸他的头,却被他无情的拍开。
“爸爸。”安晨抽了抽鼻子说:“爸爸能最后一次给我读童话书吗?”
“好。”
我抱起孩子走上二楼,和他一起洗漱沐浴,又坐在床头给他读童话书,与以往七年的每一天都是一模一样。
书没读完,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但颤抖的睫毛表明他没有睡,仅仅是不想耽误我的时间。
[真是可爱又可怜的孩子。]
即便不是亲生,我也对晨晨感到自豪,表明我这七年的付出不是白费。
等我回到一楼,安之瑶依旧坐在沙发上,但眼神非常空洞。
“晨晨睡着了?”
“假装睡着了。”
“什么意思?”
安之瑶满脸的不解,我则是坐到她的对面,开始耐心的讲解。
“晨晨是很聪明的孩子,他已经猜到我们要离婚,也明白他必须跟着你。他需要时间接受这一切,我们也需要时间商量离婚的事。所以,他假装睡着了,为我们腾出时间。”
“原来是这样。”
安之瑶的神情有些落寞,但我没有安慰,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自从孩子出生,她就忙于工作,很少照顾他,甚至于缺席他的生日。
所以,孩子不亲近她也属正常。
片刻后,她递来一份离婚协议,就在我准备拿起时,她又死死按住。
“其实,我们也不必离婚。你今后也可以一直照顾晨晨。”
“安总,请你不要自欺欺人。七年了,你哪怕有一瞬对我动心过吗?”
见她张口欲言,我急忙打断道:“我们的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所处的世界也不同。你嫁给我,仅仅是想摆脱联姻,从而给傅炜保留位置。我愿意照顾你和晨晨,是因为当年的医疗援助。正是因为有安享集团的援助,我母亲的心脏病才得以医治。我很感谢安家,也感谢你,但我不想因此牺牲今后的人生。”
“牺牲?”
安之瑶喃喃自语,然后几度张口,但始终没有讲出话。
我原本的成绩很好,也顺利保研,但因结婚的事,我拒绝了深造。
只不过,在她忙于工作时,我也能提出一些意见,并因此促成了几项极为重要的交易。
所以,安之瑶知道我的能力,也能听懂‘牺牲’的意义。
最终安之瑶没有强求,我也拿到了离婚协议书。
安之瑶给的离婚补偿很丰厚,仅现金就有两亿,房产也有十处,都是价值非常高的房产,还有安享集团的股份。
“太多了,特别是安享集团的股份,我不能收。”
“你不收,我们就不离婚。”
“有意义吗?现金可以转账,房产可以过户,股份可以转移。你现在给我,离婚后,我还要转给你。更何况...”
我长长叹息道:“你给我这么多的财产,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他们会说我贪得无厌,扒着安家吸血,对我的名声很不好,我今后找工作或创业也有很大的影响。”
“那个...”安之瑶抿抿唇说:“条件可以随你开,但不能太少,否则将影响安家的名声。”
听到这话,我虽然很无奈,但也只能答应。
想想也是,如果我净身出户,别人只会说安家吝啬,一毛不拔,对上门女婿都是这么苛刻,对别人岂不是更苛刻?
“明天有时间吗?我们先去民政局预约吧。现在都有三十天的离婚冷静期。”
“可以。送晨晨去上学,我们就去民政局。”
之后,我们又聊了几分钟,我能听出安之瑶不想离婚的心思,但我们签订了婚前协议:当我们任意一方提出离婚时,对方必须无条件同意。
安之瑶的本意是,如果我遇到喜欢的人,可以直接离婚,但如今却是帮我摆脱过去的契机。
安之瑶很优秀,也很善良,喜欢她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也曾奢望过她可能对我心动,愿意和我长相厮守。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相处七年,她对我的感情仅仅是习惯,就好像对一位优秀保姆的习惯,并非男女之间的喜欢,更不是爱情。
我已看清,也不再奢求,唯一的不舍就是孩子,但他终究不是我的孩子,也不可能跟随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