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呼出的白雾在窗面晕开,与外面的雨帘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玻璃上划出蜿蜒水痕,目光却死死钉在五米外的大理石茶几上。
离婚证烫金的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 字样在水晶灯下泛着冷冽的光,与三个月前那张被雨水洇湿的宫外孕手术单形成刺目对比。
手术单上 "林夏" 两个字的墨迹在大理石桌面上晕开,像极了急救室里蜿蜒的血迹。
消毒水的气味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与手中威士忌的辛辣在舌尖交织成令人作呕的味道。
"林夏,你真要为了个破制片人跟我离婚?
" 陈默的喉结滚动着,杯底重重磕在玻璃茶几上,冰块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前妻正将爱马仕丝巾叠成完美的长方形,每一道折痕都精准得如同手术刀划开的伤口。
钻石耳钉在她耳垂上折射出刀锋般的冷光:"陈总,是您说 女人就该在家生孩子 。
" 她的指尖抚过平坦的小腹,那里曾有过鲜活的心跳,"流产那天,您在半岛酒店陪客户喝路易十三。
"记忆突然撕裂时空。
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助理王浩递来的解酒药带着可疑的苦味,陈默却在推杯换盏间将其咽下。
凌晨三点,急救室的红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林夏苍白的脸在 gurney 上晃动,护士的呵斥声仿佛从水底传来:"家属怎么才来?
孕妇宫外孕大出血!
"陈默的拳头砸向玻璃茶几,裂痕如蛛网般蔓延,刺痛了他的手掌。
真正让他窒息的不是疼痛,而是林夏此刻的冷静 —— 这个曾在婚礼上为他摔断锁骨的女人,此刻竟像在宣读商业合同般平静地陈述离婚条款。
"财产分割协议已经发到您邮箱。
" 林夏将香奈儿手包挎上肩头,鳄鱼皮表面泛着油亮的光,"按照婚前协议,我只要应得的三分之一。
" 她转身时,真丝睡裙下摆扫过茶几,带起一张泛黄的 B 超单。
暴雨吞没了陈默摔门而去的身影。
他站在 38 层露天平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