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杨泽东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时间，指节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出节奏。
车窗外是霖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顶阁”，鎏金招牌在暴雨里晕成一片模糊的光，像块被水泡软的金子，晃得人眼晕。
副驾驶座上，黑色丝绒礼盒敞着口，里面躺着一枚鸽血红钻戒。
切割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像极了李语桐那双总是带着审视的眼睛。
三小时前，他接到李语桐的电话。
女人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刚从酒局脱身的慵懒，却字字像淬了冰：“杨泽东，明早九点，我要看到‘赤焰’，送到李氏集团顶楼。
办不到，你欠老陈的那笔账，就自己跟催债公司解释。”
“赤焰”不是代号，是这枚钻戒的名字。
上周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被匿名买家以一点三亿拍走，连李氏集团的情报网都查不到买家身份。
李语桐给的时间，只有十八小时。
这根本不是任务，是刁难。
杨泽东捏了捏眉心，后视镜里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
老陈是他父亲的救命恩人，半年前突发脑溢血，医药费像个填不满的黑洞。
李语桐攥着这笔账，就像攥着他的软肋。
雨刷器徒劳地左右摆动，突然，会所大门被推开。
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撑着伞快步出来，手里拎着的公文包棱角分明。
杨泽东眯起眼，发动汽车。
半小时前，他黑进会所的会员系统，查到今晚有场私人拍卖会。
匿名拍下“赤焰”的，是个叫周明远的地产商。
这人好色，尤其迷恋当红女星苏芮——而苏芮，恰好是王香儿公司旗下的艺人。
杨泽东拨通一个号码，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王香儿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精明：“杨先生，这个点扰人清梦，可是要付代价的。”
“王总，周明远在云顶阁，手里有样东西，李语桐想要。”
杨泽东看着周明远上了辆黑色宾利，“我需要苏芮帮个忙，让周明远今晚‘丢’点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轻笑：“帮你可以，不过……”王香儿的声音压低，带着钩子般的诱惑，“事成之后，陪我吃顿饭。
就我们俩。”
杨泽东没接话，挂了电话，跟上周明远的车。
宾利最终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地下车库。
周明远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往里走，正是苏芮。
杨泽东靠在柱子后，看着两人进了电梯，按下23楼。
他没急着跟上去，而是走到消防通道，从背包里翻出一套清洁工制服换上。
十分钟后，他推着清洁车出现在23楼走廊，对着监控摄像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2308号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苏芮娇嗲的声音：“周总，您这戒指真好看，借我戴戴嘛……宝贝儿喜欢？”
周明远的声音带着酒气，“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别说借，送你都行……”杨泽东低头，用清洁布擦拭着门框，耳朵却捕捉着里面的动静。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苏芮的惊呼：“哎呀！
戒指掉床底了！”
“笨手笨脚的！”
周明远骂了句，接着是挪动家具的声音。
杨泽东趁势推了下清洁车，车轮碾过走廊地毯的声音被房间里的嘈杂盖过。
他手腕一翻，一枚和“赤焰”款式相似的仿冒品从袖口滑进掌心，同时，口袋里的微型磁铁吸走了门框上的金属门吸。
“找到了！”
苏芮的声音带着雀跃，“周总您看，没摔坏吧？”
“赶紧戴上，别再乱动了。”
周明远的声音缓和下来。
杨泽东听到脚步声靠近门口，迅速蹲下身假装系鞋带。
门被拉开一条缝，苏芮的手伸出来，似乎想把什么东西塞到门外——那是他提前跟苏芮说好的信号。
就在这时，杨泽东猛地起身，肩膀撞到门板。
门“吱呀”一声开得更大，他顺势将仿冒品丢在走廊，同时用清洁布盖住，嘴里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周明远不耐烦地探出头：“滚远点！”
苏芮趁机尖叫：“呀！
戒指怎么掉外面了？”
她弯腰去捡，手指在布下飞快一换，将真的“赤焰”攥在手心，把仿冒品递出去，“周总，您看是不是这个？”
周明远醉眼朦胧地扫了一眼，挥挥手：“行了行了，进来！”
门“砰”地关上。
杨泽东推着清洁车，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首到拐过走廊尽头，才从布下摸出那枚真正的“赤焰”，塞进丝绒礼盒。
回到车里时，天己经蒙蒙亮。
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杨泽东看着礼盒里的钻戒，突然想起三年前，老陈把他从催债的人手里拉出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杨，人活着，总得有点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他当时没懂，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比如，在三位女总裁织的网里，找到一条既能活下去，又不丢了自己的路。
上午九点整，杨泽东站在李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门口。
玻璃门擦得能照出人影，他整了整衬衫领口，推门进去。
李语桐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头发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
她抬眼，目光落在礼盒上，没说话。
杨泽东把礼盒放在桌上，推过去：“李总，‘赤焰’。”
李语桐打开礼盒，指尖捏起钻戒，对着光看了看。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看不出情绪。
“周明远那边，没出什么乱子？”
她突然问，声音平淡。
“周总昨晚喝多了，自己把戒指忘在酒店走廊，被清洁工捡到。
我托人走了点关系，才拿回来。”
杨泽东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李语桐放下钻戒，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如刀：“杨泽东，你比我想象的要能干。”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
在霖市，还没人能跟我讨价还价。”
杨泽东笑了笑，没接话。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李语桐的刁难，王香儿的诱惑，还有那个没露面的山本惠秀，这场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转身离开，走到电梯口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香儿发来的信息：“晚上八点，铂悦酒店，我等你。”
杨泽东看着屏幕，轻轻按灭。
电梯门缓缓打开，像一张吞噬一切的嘴。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车窗外是霖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顶阁”，鎏金招牌在暴雨里晕成一片模糊的光，像块被水泡软的金子，晃得人眼晕。
副驾驶座上，黑色丝绒礼盒敞着口，里面躺着一枚鸽血红钻戒。
切割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像极了李语桐那双总是带着审视的眼睛。
三小时前，他接到李语桐的电话。
女人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刚从酒局脱身的慵懒，却字字像淬了冰：“杨泽东，明早九点，我要看到‘赤焰’，送到李氏集团顶楼。
办不到，你欠老陈的那笔账，就自己跟催债公司解释。”
“赤焰”不是代号，是这枚钻戒的名字。
上周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被匿名买家以一点三亿拍走，连李氏集团的情报网都查不到买家身份。
李语桐给的时间，只有十八小时。
这根本不是任务，是刁难。
杨泽东捏了捏眉心，后视镜里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
老陈是他父亲的救命恩人，半年前突发脑溢血，医药费像个填不满的黑洞。
李语桐攥着这笔账，就像攥着他的软肋。
雨刷器徒劳地左右摆动，突然，会所大门被推开。
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撑着伞快步出来，手里拎着的公文包棱角分明。
杨泽东眯起眼，发动汽车。
半小时前，他黑进会所的会员系统，查到今晚有场私人拍卖会。
匿名拍下“赤焰”的，是个叫周明远的地产商。
这人好色，尤其迷恋当红女星苏芮——而苏芮，恰好是王香儿公司旗下的艺人。
杨泽东拨通一个号码，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王香儿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透着精明：“杨先生，这个点扰人清梦，可是要付代价的。”
“王总，周明远在云顶阁，手里有样东西，李语桐想要。”
杨泽东看着周明远上了辆黑色宾利，“我需要苏芮帮个忙，让周明远今晚‘丢’点东西。”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轻笑：“帮你可以，不过……”王香儿的声音压低，带着钩子般的诱惑，“事成之后，陪我吃顿饭。
就我们俩。”
杨泽东没接话，挂了电话，跟上周明远的车。
宾利最终停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地下车库。
周明远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往里走，正是苏芮。
杨泽东靠在柱子后，看着两人进了电梯，按下23楼。
他没急着跟上去，而是走到消防通道，从背包里翻出一套清洁工制服换上。
十分钟后，他推着清洁车出现在23楼走廊，对着监控摄像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
2308号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苏芮娇嗲的声音：“周总，您这戒指真好看，借我戴戴嘛……宝贝儿喜欢？”
周明远的声音带着酒气，“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别说借，送你都行……”杨泽东低头，用清洁布擦拭着门框，耳朵却捕捉着里面的动静。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苏芮的惊呼：“哎呀！
戒指掉床底了！”
“笨手笨脚的！”
周明远骂了句，接着是挪动家具的声音。
杨泽东趁势推了下清洁车，车轮碾过走廊地毯的声音被房间里的嘈杂盖过。
他手腕一翻，一枚和“赤焰”款式相似的仿冒品从袖口滑进掌心，同时，口袋里的微型磁铁吸走了门框上的金属门吸。
“找到了！”
苏芮的声音带着雀跃，“周总您看，没摔坏吧？”
“赶紧戴上，别再乱动了。”
周明远的声音缓和下来。
杨泽东听到脚步声靠近门口，迅速蹲下身假装系鞋带。
门被拉开一条缝，苏芮的手伸出来，似乎想把什么东西塞到门外——那是他提前跟苏芮说好的信号。
就在这时，杨泽东猛地起身，肩膀撞到门板。
门“吱呀”一声开得更大，他顺势将仿冒品丢在走廊，同时用清洁布盖住，嘴里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周明远不耐烦地探出头：“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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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远醉眼朦胧地扫了一眼，挥挥手：“行了行了，进来！”
门“砰”地关上。
杨泽东推着清洁车，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往前走，首到拐过走廊尽头，才从布下摸出那枚真正的“赤焰”，塞进丝绒礼盒。
回到车里时，天己经蒙蒙亮。
雨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杨泽东看着礼盒里的钻戒，突然想起三年前，老陈把他从催债的人手里拉出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杨，人活着，总得有点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他当时没懂，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比如，在三位女总裁织的网里，找到一条既能活下去，又不丢了自己的路。
上午九点整，杨泽东站在李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门口。
玻璃门擦得能照出人影，他整了整衬衫领口，推门进去。
李语桐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头发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
她抬眼，目光落在礼盒上，没说话。
杨泽东把礼盒放在桌上，推过去：“李总，‘赤焰’。”
李语桐打开礼盒，指尖捏起钻戒，对着光看了看。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看不出情绪。
“周明远那边，没出什么乱子？”
她突然问，声音平淡。
“周总昨晚喝多了，自己把戒指忘在酒店走廊，被清洁工捡到。
我托人走了点关系，才拿回来。”
杨泽东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李语桐放下钻戒，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如刀：“杨泽东，你比我想象的要能干。”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
在霖市，还没人能跟我讨价还价。”
杨泽东笑了笑，没接话。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李语桐的刁难，王香儿的诱惑，还有那个没露面的山本惠秀，这场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他转身离开，走到电梯口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香儿发来的信息：“晚上八点，铂悦酒店，我等你。”
杨泽东看着屏幕，轻轻按灭。
电梯门缓缓打开，像一张吞噬一切的嘴。
他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暴风雨，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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