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天神缚与教授沦陷
精神力：11/100的警示如同冰冷的电子钟，悬挂在他意识的角落，每一次细微的波动都牵动着生存的本能。
傍晚与李婉清那短暂的接触，以及后续在图书馆的深度信息挖掘，消耗了他本就不多的精神力。
但收获是巨大的——他成功锁定了李婉清的心理弱点，并初步构思了“无限月读”的幻境剧本。
精神力：11/100 → 9/100 持续的消耗让眩晕感再次袭来。
他靠在图书馆冰冷的椅背上，闭上眼睛，指尖用力按压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
脑海中，李婉清那强作镇定却难掩焦虑疲惫的脸庞不断闪现，与她学术简历上那份光鲜亮丽形成残酷对比。
学术挫败感、价值否定焦虑、权威地位担忧…… 这些情绪，在林夜（沈峰）这位前心理学博士眼中，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般清晰。
它们是构筑炼狱的最佳材料。
“无限月读……”他心中默念，右眼深处的灰色漩涡无声加速流转。
精神力：9/100 → 8/100微弱的消耗带来的是幻境构建的模拟推演。
他以专业知识为骨架，以洞察到的情绪为血肉，开始编织：* 场景一：学术报告厅。
台下坐满模糊却充满鄙夷面孔的“学术权威”。
她精心准备的PPT上的文字扭曲成“剽窃”、“垃圾”、“毫无价值”的辱骂。
她开口发言，声音嘶哑难听，台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和嘘声。
系主任冷漠起身离去。
* 场景二：家中书房。
电脑屏幕上密集弹出拒稿信和项目驳回通知。
书架上所有她视若珍宝的著作，书名都变成“徒劳”、“虚度光阴”。
己故恩师的照片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电话响起，传来母亲担忧的叹息：“婉清啊，别再折腾了，找个安稳的人过日子吧……”* 场景三：密闭黑暗空间。
她被剥夺所有感官，只有无数个“自己”的声音在耳边重复低语：“你是个失败者…你的研究毫无意义…没人需要你…你一无是处…”幻境的核心在于精准与重复。
精准打击她最深的恐惧，重复放大地最不愿面对的情绪，摧毁其赖以生存的学术尊严与价值认同。
推演完毕，林夜缓缓睁开眼，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疲惫的弧度。
计划可行。
但精神力的巨额消耗和别天神漫长的冷却期，意味着他只有一次机会。
必须等待最佳时机，确保万无一失。
他需要李婉清处于情绪最低谷、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刻。
周五的毕业论文答辩日，如期而至。
文学院答辩会议室外的走廊里，气氛凝重。
学生们或紧张地来回踱步，或埋头最后默念稿子。
林夜安静地站在角落，超敏化的听觉捕捉着会议室内的动静。
李婉清作为答辩组重要成员，她的声音冷静、锐利，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她提问的角度格外刁钻，几个学生被她问得面红耳赤，几乎语无伦次。
同组的其他老师偶尔会出面打圆场，缓和一下过于紧张的气氛。
“下一位，林夜。”
秘书叫到了他的名字。
林夜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略显宽大的旧西装（原主为了面试买的），脸上迅速调整出恰到好处的紧张、敬畏与诚恳——一个标准的、面临毕业关头、对学术权威充满依赖的普通学生模样。
这是他表演型人格的初步运用。
走进会议室，鞠躬，问好。
目光与李婉清接触的瞬间，他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疲惫和例行公事般的冷漠。
她微微蹙眉，似乎对原主林夜那平庸甚至有些糟糕的学术表现留有印象。
答辩过程按部就班。
林夜的论文质量勉强过关，但他凭借远超普通大学生的沉稳气度（沈峰的灵魂内核）和精准捕捉答辩委员兴趣点的能力（洞察眼与心理学知识），应对得还算得体。
他甚至刻意在某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上“露怯”，满足李婉清挑刺的心理，将主要火力引导至自己准备充分的部分。
李婉清果然提出了几个尖锐的问题，语气冷硬。
林夜“诚惶诚恐”地作答，姿态放得极低，言语间充满了对李教授“严谨学术态度”的“敬佩”与“感激”。
答辩结束，委员会闭门评议。
林夜等在门外，能清晰听到里面传来一些争论声，其中李婉清的声音最高，似乎在坚持什么。
最终结果公布：良好。
林夜脸上立刻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和“如释重负的感激”，再次向各位老师，尤其是李婉清，深深鞠躬。
李婉清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眼神中的烦躁似乎消散了一点点，但深处的疲惫和空虚感并未减少。
她似乎因为坚持给了某个“看得顺眼”的学生一个还不错的成绩，而获得了一丝微弱的自我价值确认感。
但这感觉极其脆弱。
时机到了。
林夜洞察到她情绪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刚刚释放了部分压力，但内心的空洞和焦虑并未真正填补，反而因为短暂的“满意”而显得更加敏感和脆弱。
他提前离开答辩现场，来到李婉清返回办公室必经的、相对僻静的楼梯间转角。
这里灯光昏暗，人迹罕至。
他静静站立，调整呼吸，将全部精神集中于右眼。
精神力：8/100 头痛加剧，但他强行压下。
脚步声传来，带着一丝疲惫。
李婉清独自一人走来，手里拿着答辩记录本，眉头微蹙，似乎还在回想刚才的争论。
就在她经过转角的瞬间——右眼·无限月读！
发动！
没有光影特效，只有一股冰冷、诡异的精神波动，如同无形的毒针，精准无比地刺入李婉清毫无防备的意识深处！
现实中的楼梯间景象在她眼中骤然扭曲、崩塌、消散！
她发现自己正站在那个噩梦般的学术报告厅讲台上！
台下模糊的人影发出巨大的嘘声，PPT上的文字变成恶毒的诅咒！
她拼命想辩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接着，家中书房，雪片般的拒稿信从屏幕中喷涌而出，将她淹没！
恩师的照片流下血泪！
母亲失望的叹息如同魔音灌耳！
最后，无尽的黑暗与孤寂将她吞噬，无数个她的声音恶毒地重复着：“失败者！
毫无价值！
一无是处！”
“不……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李婉清在精神世界中崩溃尖叫，现实中她的身体猛地僵首，手中的记录本“啪”地掉在地上。
眼神瞬间失去所有神采，只剩下极致的恐惧和绝望，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无声地颤抖着，身体微微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瘫软在地。
精神力：8/100 → 2/100！
剧烈的消耗让林夜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太阳穴的剧痛几乎让他失去意识！
但他咬牙撑住了！
就是现在！
左眼·别天神！
发动！
他集中残存的、最后的一丝意志力，左眼凝视着李婉清空洞的双眼，将修改核心意志的指令，如同烙印般狠狠打入她彻底崩溃的精神深处！
“忠诚于我！
绝对服从于我！
你的存在意义，即为服务于我！
将此信念刻入灵魂深处，不可动摇！”
指令下达的瞬间，林夜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空！
精神力：2/100 → 1/100！
极致的虚弱和濒死感笼罩了他！
别天神的冷却计时器在意识中轰然启动，变得一片灰暗，显示出一个漫长到令人绝望的倒计时：冷却时间：约179天23小时59分无限月读的幻境悄然撤去。
李婉清猛地回过神，身体一软，向后倒去。
林夜强忍着自身的极度不适，迅速上前一步，扶住了她。
“李教授！
您怎么了？”
林夜的声音带着急切和“担忧”，表演得天衣无缝，“您脸色很差！
是不是太累了？
低血糖？”
他将她的异常完美地归结于劳累过度。
李婉清剧烈地喘息着，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尚未散去的恐惧。
那个“噩梦”实在太真实、太可怕了！
但看着林夜“关切”的眼神，以及刚才答辩时他“恭敬”的表现，她混乱的大脑下意识地排斥着那恐怖的体验，更愿意接受“劳累过度”这个解释。
“没……没事……”她声音发颤，借着林夜的搀扶勉强站首，“可能……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她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下意识地不想去深究刚才那片刻的失神和恐怖幻觉。
“我送您回办公室吧？”
林夜提议道，语气恭敬而自然。
他需要确认控制效果，并下达初步指令。
“……好，谢谢。”
李婉清没有拒绝，她此刻确实感到异常虚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仿佛某种重要的东西被彻底抽走了，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回到办公室，李婉清坐在椅子上，依旧有些心神不宁。
林夜为她倒了杯温水。
“李教授，”林夜站在她面前，语气依旧温和，但眼神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试探，“关于我的毕业论文，还有一些格式和细节想请您最终把关一下，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这是第一个指令：主动要求单独相处，测试其服从性。
李婉清抬起头，眼神中的迷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的专注和顺从。
“好，你现在就可以拿来。
或者……你定时间，我随时都可以。”
她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仿佛满足林夜的需求是她当前最重要的事。
别天神，生效了！
林夜心中一定，继续下达第二个指令，进行深度控制测试：“另外，关于我工作的事情……听说星辉传媒那边有个内推机会，好像需要一位资深教授的有力推荐……星辉传媒？”
李婉清几乎是立刻接话，“我认识他们的人力总监王女士，我马上给她写推荐信！
你的成绩和表现（她自动美化了原主林夜的平庸）完全足够，我会极力推荐你！”
她甚至伸手就去拿桌上的钢笔和信纸，行动力高得异常。
绝对忠诚！
甚至主动替目标寻找理由并完美执行！
林夜满意了。
但他此刻精神力己濒临枯竭精神力：1/100，剧烈的头痛和虚弱感让他几乎无法站立。
他必须立刻离开，并尝试进行……“恢复”。
然而，他清晰地感觉到，尽管与李婉清近距离接触，甚至产生了“命令-服从”的精神连接，但精神力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
精神力：1/100 那个冰冷的数字无情地提醒着他——别天神控制下的“侍寝”或接触，无法带来精神力的恢复！
它们更像是消耗精神力驱使的木偶，而非“活”的恢复源。
唯一的慰藉是，别天神控制极其稳定，无需持续消耗精神力维持。
“推荐信的事，麻烦您了。”
林夜保持镇定，“您先休息，我明天再来找您细聊论文的事。”
他需要离开，立刻离开！
否则他可能会当场晕倒。
离开李婉清的办公室，林夜几乎是扶着墙才勉强走回自己的出租屋。
一头栽倒在床上，剧烈的头痛和灵魂层面的虚弱感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精神力：1/100 重度枯竭！
黑暗中，他艰难地喘息。
成功了，也失败了。
成功控制了李婉清，解决了毕业和工作的燃眉之急，获得了第一个完全听命于他的棋子。
但精神力也彻底耗尽，别天神进入漫长冷却，而李婉清本身……无法为他提供任何恢复。
“侍寝”无效……“恐惧汲取”消耗巨大且副作用明显……“自然恢复”效率低下……生存的危机，以另一种形式再次迫近。
他必须找到真正的、可持续的“恢复源”。
那个奶茶店的实习生……苏清雪？
她的“契合度”……在陷入昏睡前的最后一刻，林夜模糊地想道。
右眼深处的漩涡缓慢得几乎停滞，仿佛也陷入了沉睡。
精神力：1/100（重度枯竭，持续剧烈头痛，意识模糊）别天神冷却：进行中（剩余：约179天23小时）当前控制目标：1（李婉清-绝对忠诚）当前稳定恢复源：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