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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是我妈发来的短信:你哥要买房,首付还差二十万。你想想办法。

我把脸埋进枕头,深吸一口气。这是本月第三次催款,而我刚刚交完大三下学期的学费。

凌晨两点,我悄悄爬下宿舍床铺,洗漱换衣。镜子里的我,眼角有遮不住的疲惫,但涂上口红后,又是一张能假笑面对世界的脸。

江晚,又去通宵自习?室友迷迷糊糊地问。

嗯,你睡吧。我撒着熟练的谎言,轻轻带上门。

初秋的夜风已有凉意,我裹紧外套走向校门。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沈聿珩棱角分明的侧脸。

上车。他没有看我,语气不容拒绝。

这是我成为他情人的第三个月,也是我无数次问自己如何沦落至此的又一天。

——

记忆拉回三个月前,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星辉KTV 走廊铺着暗红色地毯,踩上去听不见脚步声,像极了我的生活——再怎么拼命挣扎,也发不出多大动静。

我推着酒水车,脸上挂着练习过千百遍的笑容。这里的规矩很简单:卖出越多酒,提成越高;得罪客人,扣钱滚蛋。

晚晚,三楼 VIP 包厢点了最贵的酒,经理让你送去。领班陈姐叫住我,那间客人来头不小,小心伺候。

我点头,仔细检查推车上的酒——三瓶皇家礼炮,五瓶黑桃 A,加上若干啤酒饮料,这一单提成够我两个月生活费。

推开包厢门,震耳的音乐和烟酒气味扑面而来。沙发上坐着七八个男人,大多四五十岁,腕间的手表和腰间的车钥匙在霓虹灯下闪着价码不菲的光。

各位老板好,这是您点的酒水。我提高音量,尽可能让声音甜美又不做作。

坐在中间的李总招手让我过去开酒,手自然而然地搭在我腰间。我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恢复常态,熟练地开瓶倒酒。

这种场合的动手动脚早已司空见惯,只要不过分,我都忍了。比起被摸几下,失去学费和生活费更可怕。

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李总凑近问,酒气喷在我脸上。

我平时在二楼服务,今天刚调来 VIP 区。我微笑着回答,同时巧妙地向后挪了半步。

***吧?一看就是大学生出来***。另一个秃顶男人插话,哪个学校的啊?

我避而不答,只是笑着为他们斟酒:老板们喝酒,这瓶皇家礼炮是我特地为您挑的,年份特别好。

在他们继续追问前,我借口取冰桶退出包厢,长长舒了口气。每次被问及学校,都像被人扒开伪装,直视我分裂的人生——白天是名校大学生,晚上是 KTV 推销酒水的陪笑女。

走廊尽头,我看到苏软被三个醉醺醺的男人堵在墙角。她手里托着的果盘微微颤抖,眼睛里满是惊慌。

小妹妹,陪我们唱首歌嘛,给你小费。一个男人伸手摸她的脸。

苏软像受惊的小鹿般向后缩,却撞到墙上无处可退。我毫不犹豫地快步上前。

王总!李总!怎么在这儿呢?张老板正找您二位喝酒呢!我假装熟络地***他们中间,顺势将苏软护在身后,软软,经理叫你去 B218 服务,这里交给我。

男人们显然不满到手的猎物被搅局。

走什么走?我们就要她陪!较胖的那个伸手要拉苏软。

我挡住他的手,笑容不变:王总,软软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陪您唱怎么样?我可是麦霸哦。

你?他眯眼打量我,那你得先自罚三杯!

没问题!我爽快答应,心里计算着这三杯的提成能否覆盖可能发生的医药费——我的胃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就在我举起第一杯啤酒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够了。

所有人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包厢门口站着一个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穿着看似简单却剪裁得体的深色衬衫。他手里拿着手机,眼神冷静得与这场合格格不入。

我认出他是包厢里唯一没有女伴,也唯一没有为难我的那个男人。当时他独自坐在角落看手机,我为他斟酒时,他只是轻轻点头致谢,甚至没有多看我一眼。

沈总!几个男人顿时收敛了许多,怎么出来了?

被称作沈总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扫过我和苏软:为难女孩子算什么本事?回去吧。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那几个男人讪讪地笑了笑,居然真的乖乖返回包厢。

我松开不知何时攥紧的拳头,手心全是汗。

谢谢您。我低声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没有回应,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转身回到包厢。门关上的瞬间,我瞥见他坐在最里面的位置,霓虹灯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晚晚姐,谢谢你。苏软带着哭腔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没事了。我拍拍她的背,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大声喊人,别傻站着被占便宜。

她点头,眼泪终于落下来:我弟弟下个月就要交学费了,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苏软和我太像了——都是被原生家庭榨取价值的女儿,都是被迫早早承担生计的女孩。不同的是,我至少还有大学可上,而她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会好起来的。我轻声安慰,也不知是在对她说还是对自己。

整理好情绪后,我重新推着酒水车进入包厢。音乐已经换成舒缓的爵士,男人们也不再喧哗,而是认真谈着事情。

我默默斟酒,尽量降低存在感。目光不经意间与那位沈总相遇,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迅速移开视线,心跳莫名加速。

一小时后,聚会散场。我站在门口躬身送客:谢谢光临,请慢走。

当沈聿珩经过时,一张卡片悄然落入我手中。我下意识握住,指尖划过他温热的掌心。

等人走远,我展开卡片——纯白卡面,只有一个名字沈聿珩和一串电话号码。

是什么?苏软凑过来问。

没什么。我把卡片塞进口袋,心里泛起涟漪。这种客人给联系方式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但我从未回应过。然而沈聿珩不同,他刚才帮了我们,而且他看上去……不像那种人。

下班已是凌晨三点。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悄悄洗漱上床。手机显示有一条新短信,来自我妈:你哥看中了一套房,首付还差十五万,想想办法。

我看着那条短信,眼睛干涩得流不出泪。十五万,对我家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对我而言是无数个夜晚的强颜欢笑和酒精浸泡。

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掏出那张白色卡片,对着那串号码看了整整十分钟。

最终,我把卡片塞进钱包最里层。

那晚我梦见自己坠入深海,拼命向上游却不断下沉。就在窒息之际,一双手将我拉出水面。我抬头,看见的是沈聿珩深不见底的眼睛。

醒来时,枕边已湿透。

我不知道,那张白色卡片不仅关联着我的救赎,也预示着更深沉的坠落。

而当时我也无从知晓,在我盯着卡片发呆的同时,苏软正躲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我推销酒水时的微笑,眼神里藏着我不曾见过的嫉妒与渴望。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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