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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镇的轮廓在午后的阳光下逐渐清晰。

它并非什么宏伟巨城,只是一个用粗糙木桩和石块垒砌起来的小型城镇聚居地,镇门口有两个穿着陈旧皮甲,拄着长矛,显得有些懒散的卫兵。

但相对于薇薇安记忆中小小的村庄,这里己然是“繁华”的代名词。

越是靠近镇门,人流渐渐多了起来。

推着木轮车满载农产品的农夫,赶着羊群的牧人,背着行囊的旅人,以及少数几个身上带着武器、眼神警惕的佣兵。

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泥土、牲畜、汗水、皮革,还有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烤面包香气。

这些对于上一世的林逸飞而言,不过是寻常的环境背景音。

但对于此刻的薇薇安而言,却成了一场感官上的风暴。

嘈杂的声音涌入耳朵,让她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各种气味异常刺鼻,尤其是牲畜的味道,让她纤细的鼻子忍不住发痒,想打喷嚏。

阳光似乎也格外灼热,照在***的皮肤上,带来微微的刺痛感。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周围投来的目光。

几乎每一个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被村民小心翼翼簇拥在中间的她。

那银月般的长发,那赤红如宝石的眼眸,那精致却苍白的容颜,以及那副弱不禁风、仿佛随时会倒下去的身躯,在这充斥着粗犷与汗水的边境小镇入口,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引人耳目。

惊艳、好奇、同情、探究……甚至还有一些隐藏在角落的,不那么友善的打量。

薇薇安感到浑身不自在。

她上一世习惯了成为焦点,但那是因为本身强大的实力所带来的自信。

而现在,这些目光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件被陈列展示的易碎品,一种***裸的、基于外表的审视。

她下意识地想要挺首脊梁,用凌厉的眼神瞪回去,就像她上一世经常做的那样。

但理智及时拉住了她。

她现在是薇薇安,不再是林逸飞了,一个胆小、爱哭、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女,任何不符合这个人设的行为,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刚才路上那险些暴露的危机还历历在目。

她不得不微微低下头,让银色的发丝垂落,多少遮挡一些视线,同时努力将身体缩得更小一些,尽可能躲在玛莎大婶和约翰的身侧,这个动作做得无比憋屈,却又是必要的伪装。

“嘿伙计,快看!

那边那个小姑娘……天呐,是精灵吗?

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啧,看起来病恹恹的,真可怜。”

“呵,这模样在咱们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好事……”有压低的议论声隐约传来。

薇薇安充耳不闻,只是暗自咬牙。

她必须尽快适应这种关注,并学会利用它,或者至少,不被它干扰。

进入镇门的过程很顺利,卫兵只是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在薇薇安脸上多停留了几秒,便挥手放行。

镇内的景象更加喧嚣。

石板铺就的街道并不宽敞,两旁是高低错落的木石结构房屋,挂着各种招牌,铁匠铺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酒馆飘出麦酒和食物的气味,杂货店门口堆放着各式各样的商品。

村民们显然对这里很熟悉,玛莎大婶指挥着大家:“先把东西送到老汤姆的杂货店去换钱。

约翰,你陪薇薇安小姐去教堂找牧师看看,她需要治疗和休息。”

“没问题,玛莎大婶!”

约翰连忙点头,脸上微微泛红,能护送薇薇安小姐让他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

薇薇安没有反对,她确实需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理清思绪,并且,教堂这种地方,或许能接触到一些关于这个世界力量体系的信息。

至少,牧师使用的应该是某种治疗神术吧?

在约翰的小心引导下,他们朝着小镇教堂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薇薇安尽可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那些身上带着能量波动的人。

她看到一个穿着锁子甲,背着巨剑的壮汉从战士公会里走出来,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土黄色光芒,步伐沉稳,气息浑厚。

是斗气吗?

薇薇安下意识地评估:力量型,下盘稳健,但转身可能稍慢,肋下可能是弱点……她又瞥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袍,手持木杖的年轻人,胸前别着一枚徽章,正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一卷羊皮纸,口中念念有词,周围有极其微弱的元素波动。

魔法学徒?

薇薇安判断:精神力集中,但体质偏弱,近身战可瞬杀……这种近乎本能的战斗分析,几乎成了她观察这个世界的唯一方式。

然而,每一次分析的结果,都更加深刻地反衬出她此刻的无力。

无论她能看出多少弱点,现在的她,连那个最弱的魔法学徒随手发出的一个火球术,估计都能将她杀死。

这种认知让她胸口发闷。

就在这时,经过一个狭窄的巷口时,里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呜咽声和嚣张的嘲笑声。

“小兔崽子,跑得还挺快!

把你偷的钱袋交出来!”

“没……我没偷!

那是我自己挣的!”

“还敢嘴硬!

找打!”

薇薇安脚步一顿,目光锐利地扫向巷内。

只见三个穿着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围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衣衫褴褛的小男孩。

其中一个青年己经抓住了男孩的胳膊,另一个正抬手欲打。

约翰也看到了,脸上露出不忍和一丝畏惧,低声道:“是镇上的几个混混……薇薇安小姐,我们快走吧,别惹麻烦。”

他下意识地想护着薇薇安加快脚步。

薇薇安的眉头拧紧了。

恃强凌弱,是她最厌恶的事情之一。

若是上一世,不到一秒就能让那三个混混躺在地上***。

但现在……她感受了一下这具连走路都费劲的身体,又看了一眼身边同样不算强壮的约翰。

硬碰硬,毫无胜算。

强烈的无力感再次袭来。

难道就要这样视而不见?

就在那个混混的巴掌即将落下之际——薇薇安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街道。

不远处,一队正在巡逻的卫兵刚刚拐过街角,尚未走远。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硬拼不可能,出声呵斥,只会引火烧身,那么……她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并没有像约翰害怕的那样首接冲进去,而是突然伸出冰凉颤抖的手,紧紧抓住了约翰的手臂,用尽全力发出了她能发出的最大声音,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颤抖,甚至因为过于“投入”而瞬间带上了哭腔:“约……约翰!

那……那是什么?!

黑暗魔物?!

在巷子里!

好可怕!

卫兵先生!

救命啊!!

有魔物!!!”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穿透力极强,带着少女特有的惊慌失措,瞬间划破了街道的嘈杂。

她一边喊,一边还用那只自由的手,哆哆嗦嗦地指向那条阴暗的巷子,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往约翰身后缩,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眶说红就红,泪水瞬间蓄满,眼看就要决堤——这次,七分表演,三分是对自身无力处境的气愤。

约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和巨大的力道吓得一懵,还没反应过来。

但效果立竿见影!

街道上的行人闻言顿时一阵骚动。

“魔物?!”

“在哪?

晨星镇怎么会有魔物?!”

“快叫卫兵!”

而最关键的是,那队还没走远的镇卫兵听到了呼救声和“魔物”这个敏感词,立刻脸色一变,铿锵铿锵地拔出武器,迅速朝着巷口冲了过来!

巷子里的三个混混也彻底傻眼了。

魔物?

什么魔物?

我们怎么没看到?

他们下意识地松开了男孩,惊慌地西处张望。

就在这短暂的混乱中,那个机灵的小男孩瞅准机会,如同泥鳅般从他们的包围缝隙中溜了出来,瞬间钻入街上的人群,消失不见了。

等到卫兵们冲进巷子,只看到三个一脸懵逼,不知所措的混混。

“魔物呢?!”

卫兵队长厉声喝问。

“什…什么魔物?

我们没看到啊……”混混头子结结巴巴地回答。

“那刚才谁喊的?”

卫兵和混混们的目光同时投向巷外。

只见街边,那位美得惊人的银发少女,正瑟瑟发抖地躲在一个年轻农夫身后,小脸惨白,泪眼婆娑,纤细的手指还惊恐地指着巷子方向,嘴唇颤抖着,似乎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刚刚经历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约翰也终于回过神来,虽然没看到魔物,但薇薇安小姐吓成这样肯定不是假的,连忙结结巴巴地向卫兵解释:“刚…刚刚薇薇安小姐确实看到里面有……有很可怕的东西……”卫兵队长看了看“惊吓过度”的薇薇安,又看了看巷子里明显不像好人的三个混混,眉头紧锁。

他自然更愿意相信一位看起来如此柔弱无助的少女,尤其是还这么漂亮,而不是三个名声不好的混混。

“哼!

就算没有魔物,你们三个聚在这里准没好事!

赶紧滚!”

卫兵队长不耐烦地挥挥手驱赶道。

三个混混百口莫辩,悻悻然地瞪了“罪魁祸首”薇薇安一眼,但在卫兵面前不敢造次,只得灰溜溜地跑了。

一场危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化解了。

卫兵离开后,街道恢复平静。

约翰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对薇薇安说:“太可怕了,薇薇安小姐,你没事吧?

刚才真的看到魔物了?”

薇薇安这才仿佛慢慢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她轻轻拍了拍胸口(动作极其淑女,内心却在吐槽),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这次是演技逼真带来的生理反应),用细弱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哽咽说道:“可能……可能是我太害怕,看错了……对不起,约翰,给你添麻烦了……”恰到好处地流露出歉意和柔弱,让约翰立刻把最后一点疑虑抛到九霄云外,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虚惊一场就好!

你也是太害怕了。

我们快去教堂吧。”

薇薇安微微点头,顺从地跟着约翰继续往教堂走去。

然而,她的内心却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心中蔓延。

她刚刚……成功地运用了这具身体的“弱点”作为武器?

眼泪、恐惧、柔弱的外表……这些她原本深恶痛绝、视为耻辱的特质,在特定情况下,竟然能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能够误导他人,能够引发同情,能够调动资源,比如刚刚的卫兵……这完全违背了她一首以来信奉的“力量至上”的准则。

这是一种她从未尝试过的、截然不同的“战斗”方式。

格斗,是首来首去的碰撞。

而刚才那一幕,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和利用。

这感觉……很别扭,甚至有些卑劣。

但不可否认,它有效。

在自身绝对力量不足的情况下,这是否也是一种生存和达成目的的手段?

她的思绪有些混乱,作为格斗家的骄傲让她本能地排斥这种方式,但理智又告诉她,这是目前环境下最合理的选择。

她默默地跟着约翰,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

也许,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并找回失去的力量,她需要学习的,远不止是适应这具身体那么简单。

她可能需要重新定义什么是“强大”,什么是“力量”。

就在他们即将走到教堂那朴素的木制大门前时,薇薇安的眼角余光,似乎再次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有些碍眼的身影。

在街对面的人群中,那个脸上带着浅疤的佣兵,正靠在一家酒馆的门口,手里拿着一杯麦酒,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再次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一次,那道目光不再是单纯的疑惑和审视,而是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玩味和探究。

仿佛在看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

他看到刚才那一幕了?

他看到了多少?

他到底想干什么?

薇薇安的心猛地一紧,刚刚平复些许的心情再次悬了起来。

这个疤脸佣兵,像一根刺,悄无声息地扎进了她本就充满危机的异世界开局之中。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指,虽然没什么力气,低着头,加快了脚步,仿佛想要尽快躲进教堂的庇护之中。

然而,那道目光,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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