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北境大将军的女儿。表妹是京城第一才女,她拉着我的手,柔声劝我。表姐,
女子无才便是德,你舞刀弄枪的,哪个男人敢要?我信了,就在我准备将兵权上交那天,
突然觉醒了情节。原来,我是他们的踏脚石。我的表妹是穿越女主,
她需要我这个蠢笨武将做衬托。用我的兵权和家产,给她铺就一条青云路。
她哄骗我交出兵权,再设计让太子将我满门抄斩。她就会接手我的军队,以女帅之名,
与太子共掌天下。我冷笑一声。什么狗屁穿越女,想踩着我的尸骨上位?做你的春秋大梦!
这天下和我的人,你一个也别想要!1阿鸾,把兵符给我吧。太子萧澈朝我伸出手,
眼底带着一丝贪婪和……不耐。给了兵符,我就是你的太子妃,对吗?我痴痴地看着他,
双手紧紧攥着那枚虎头兵符。萧澈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
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当然,孤答应你的事,何曾食言过?
我身后的表妹沈清月也柔柔地开口了。是啊表姐,殿下对你一往情深,
你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这兵符是北境三十万大军的命脉,你一个女儿家拿着,
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交由殿下保管,才是正理。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处处为我着想。
若在半个时辰前,我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将兵符双手奉上。
可现在……我脑子里回荡着那冰冷的机械音。宿主沈清月,只要拿到兵符,
大女主情节第一阶段即可完成。待楚鸾交出兵权,被废利用价值,满门抄斩后,
您即可接手北境军,成为一代女帅,与太子共创盛世……我看着眼前这对璧人。
一个是我倾慕多年的未来夫君,一个是我疼爱备至的柔弱表妹。他们正用最温柔的语调,
算计着我的兵权,我的家产,我全家的性命。原来,我的一腔深情,
不过是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原来,我楚家世代的忠烈,只是她沈清月上位的垫脚石。我笑了。
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了出来。萧澈的脸色沉了下来。楚鸾,
你发什么疯?沈清月也连忙上来扶我,一脸担忧。表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她的手刚碰到我的胳膊,就被我一把甩开。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几步,
撞进了萧澈的怀里。别碰我!脏!我抹了把眼泪,将那枚滚烫的兵符猛地揣回怀里,
护得严严实实。想要兵符?我抬起下巴,
用他们最熟悉的、属于蠢笨武将之女的嚣张语气说道。行啊!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嫁妆!
我拿出了我的嫁妆,你的聘礼呢?萧澈愣住了。什么聘礼?传国玉玺啊!
我理直气壮地叉着腰。我爹的兵符能调动三十万大军,守护半壁江山!你的太子之位,
难道还比不上我这兵符金贵?你拿传国玉玺来换,我就把兵符给你当嫁妆!这叫,
门当户对!整个东宫瞬间死寂。萧澈的脸,黑得像锅底。沈清月更是目瞪口呆,
仿佛第一天认识我。我看着他们精彩纷呈的脸色,心中冷笑。游戏,才刚刚开始。我转身,
大摇大摆地朝宫外走去。没传国玉玺就别来找我!我楚鸾,不嫁穷光蛋!身后,
传来萧澈气急败坏的咆哮。楚鸾!你这个粗鄙的疯女人!我头也不回。疯?
被你们逼疯的。但从今天起,我会让你们知道。一个疯起来的武将之女,到底有多可怕。
这天下和我的人,你们一个也别想要!2回到将军府,我把自己关在房里。脑海里,
不断回想起那本《穿越之凤临天下》的情节。书中,我的表妹沈清月,
是一个来自现代的独立女性。她穿越而来,凭借着超越时代的知识和手腕,
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而我,楚鸾,是她成功路上最大的一块垫脚石。情节里,
我愚蠢、冲动、恋爱脑。为了嫁给太子萧澈,我听信了沈清月的鬼话。
以为收敛锋芒、学习女红就能讨得他的欢心。我亲手解散了父亲留给我的亲卫雪狼卫。
我将北境军的布防图和将领名单,当成礼物,送给了萧澈。最后,在我交出兵符的那天。
太子府传来消息,说我送去的点心有毒,毒死了皇帝最宠爱的贵妃。人证物证俱全。
我百口莫辩。父亲镇守北境,鞭长莫及。远在军中历练的哥哥,被冠以谋逆的罪名,
当场被萧澈的心腹斩杀。而我,则被废去武功,打入天牢。楚家,满门抄斩。行刑那天,
沈清月穿着一身火红的凤袍,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她挽着新帝萧澈的手,接受万民朝拜。
接管了我的北境军,利用我给的布防图,平定了内乱。成为了名垂青史的第一女帅。
而我楚家,则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鲜血、背叛、和无尽的恨意,
几乎要将我的理智吞噬。我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好一个沈清月,好一个萧澈!
你们用我楚家的血,铺就你们的青云路?我偏要将这条路,变成你们的黄泉路!冷静。楚鸾,
你必须冷静。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以为我还是那个蠢笨武将。这就是我最大的武器。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只通体雪白的海东青,正安静地立在窗外的松树上。这是雪隼
,我爹留给我最快的信使。我取下它脚上的信管,用特制的药水写下一行字,字迹遇风即干,
无影无踪,只有用特定的药水才能显现。父帅亲启:京中有变,儿臣受困。见信速归,
切勿声张。另,查沈氏一族,其女清月,心怀叵测。我将信纸卷好,塞回信管。
轻轻抚摸着雪隼的羽毛,我低声嘱咐。去吧,雪隼。告诉爹爹,他的女儿,长大了。
雪隼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振翅而起,消失在天际。我关上窗,
转身看着铜镜里那张尚带稚气的脸。沈清月,萧澈。你们的剧本,该改写了。3表姐,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沈清月提着一个食盒,袅袅地走进我的院子,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正穿着一身胡服,在院子里练鞭。长鞭破空,发出啪的脆响,
惊得树上的鸟雀扑棱棱飞走。我收了鞭,额上沁出薄汗,回头看她,
故意装出一副烦躁的样子。你又来做什么?我不是说了,拿不到传国玉玺,
谁也别想从我这拿走兵符!沈清月将食盒放在石桌上,叹了口气。表姐,你这又是何苦?
你那样顶撞殿下,他已经好几天没来看你了。她打开食盒,端出一碗冰糖燕窝。
传国玉玺是国之重器,岂能儿戏?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听宫里的人说,
殿下这几日心情很不好,还摔了好几个杯子。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
依我看,殿下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你这次……确实太任性了。我心中冷笑。任性?
不过是动了你们的蛋糕而已。我接过燕窝,却不喝,拿在手里把玩。他心里有我?
他心里要是有我,就不会只盯着我的兵符!我啪地一下把碗摔在地上,
眼圈瞬间就红了。我不过是想试试他!看看在他心里,是我重要,还是兵权重要!
结果呢?我哽咽着,戏精上身。结果他果然是为了兵权!他根本不爱我!
沈清月被我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拍着我的背。表姐你别哭啊,
殿下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一国储君,考虑事情自然要周全些。兵权如此重要,
他想替你分担,也是怕你辛苦。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表姐,你听我一句劝。
男人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不喜欢舞刀弄枪的男人婆。你总是这样强势,
殿下自然会觉得没面子。不如,你换个法子,让他看到你的另一面?我抬起泪眼,
迷茫地看着她。另一面?对啊!沈清月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突破口。
过几日就是宫中的百花宴,京城所有的名门贵女都会参加。到时候,你好好打扮一番,
在宴会上一展才艺,让殿下和所有人都看看,我们北境的明珠,不仅能上阵杀敌,
也能吟诗作画,温婉动人。这样一来,殿下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回心转意!
她循循善诱,语气充满了真诚。我看着她,心里的小人已经笑翻了。百花宴?书里,
这正是她沈清月大放异彩,踩着我上位的第一个名场面。她会在宴会上作出一首千古名篇,
技惊四座。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而我,则会被她怂恿着表演一套粗鄙的拳法,
沦为全京城的笑柄。萧澈会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我。而对她,则充满了惊艳和欣赏。
好一招捧一踩一。可惜,这次,剧本要改了。我假装犹豫了半天,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就听你的!我要在百花宴上,让他看到一个不一样的我!
我要让他后悔!看到我上钩,沈清月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精光,
但很快又被关切所掩盖。太好了表姐!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帮你!她心满意足地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缓缓勾起嘴角。帮我?是啊,你可得好好帮我。百花宴。沈清月,
我为你精心准备的舞台,希望你会喜欢。4百花宴设在御花园的琳琅阁。今日的我,
没有穿往日飒爽的胡服。而是听从沈清月的建议,换上了一袭水蓝色的广袖流仙裙。
她还特地为我画了精致的妆容,插上繁复的珠钗。表姐,你今天真美。她由衷地赞叹着,
眼底却藏着一丝算计。我知道,这身装扮,温婉有余,却灵气不足。
完全掩盖了我常年习武的英气,反而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她就是要我穿着这身,
在众人面前出丑。宴会开始,丝竹悦耳,歌舞升平。太子萧澈坐在主位,
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沈清月,两人眉来眼去,就差把我们有私情刻在脸上了。很快,
到了贵女们展示才艺的环节。沈清月作为京城第一才女,自然是万众瞩目。
她选择的是抚琴。一曲《凤求凰》,琴音婉转,情意绵绵,引得众人如痴如醉。一曲终了,
满堂喝彩。萧澈更是带头鼓掌,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痴迷和赞赏。清月姑娘真乃神人也!
此曲只应天上有!不愧是第一才女,名不虚传!沈清月谦虚地行了一礼,
挑衅的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我。这时,一个与沈清月交好的贵女忽然开口。
听说楚鸾将军的武艺京城一绝,不知今日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此言一出,全场一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充满了看好戏的意味。在这样吟风弄月的场合表演武艺,
无异于当众出丑。萧澈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满是嫌恶。沈清月假惺惺地出来打圆场。
张姐姐莫要为难我表姐了,今日是百花宴,舞刀弄枪的,多不应景。她转向我,
柔声劝道。表姐,不如你就念一首诗吧?你最近不是在学吗?我看着她一唱一和,
心中冷笑。来了。情节里,我就是在这里,被她们逼着打了一套“军体拳”。动作刚猛,
毫无美感,引得全场哄堂大笑。而今天,我不会再让她们得逞。我缓缓站起身,环视四周。
在众人或嘲讽、或鄙夷的目光中,我轻轻解下了腰间系着的长鞭。那是一条九节鞭,
通体乌黑,是我最称手的兵器。萧澈的脸色更难看了。楚鸾!你还嫌不够丢人吗?快坐下!
我对他视若无睹,径直走到场地中央。我没有像他们预料的那样开始打拳。而是手腕一抖,
长鞭如灵蛇出洞。啪的一声,在空中炸开一朵清脆的鞭花。众人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我没有停。手腕翻飞,长鞭在我周身舞动起来。时而如狂龙蹈海,气势磅礴。
时而如灵蛇吐信,迅捷无伦。时而又如杨柳扶风,柔中带刚。这不是粗鄙的武艺,
而是融合了舞蹈的鞭法。是我在前世,为了战场杀敌,又为了保留一丝女性的柔美。
苦练多年的惊鸿舞鞭。鞭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花,在我身边形成一道绚烂的花之风暴。
所有人都看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惊心动魄,又如此瑰丽绝伦的表演。
那是一种属于战场的、充满了力量与生命力的美。一舞毕,我收鞭而立,花瓣如雨,
纷纷扬扬落下。全场死寂。针落可闻。我抬起头,目光直视主位上同样震惊的皇帝,
声音清越。陛下,臣女以为,女子之德,不在于描眉绣花,吟诗作对。而在于,
当豺狼来犯时,能拿起刀枪,守护家国!臣女的双手,因常年握剑而粗糙,臣女的肩膀,
能扛起楚家的军旗!这,就是我楚鸾的才!这,就是我楚鸾的德!我,为此骄傲!
话音落,满场皆惊。那些将门出身的贵女们,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她们看着我,
仿佛看到了自己。而萧澈和沈清月的脸,早已惨白如纸。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场羞辱,
却成了我名扬京城的舞台。皇帝深深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而锐利的光芒。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威严。好一个楚家女!赏!5皇帝的赏,
是一道出人意料的圣旨。着楚鸾即日启程,代朕巡视北境,安抚驻军,钦此。旨意一下,
满朝哗然。这哪里是赏赐,分明是放虎归山!萧澈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父皇,万万不可!
楚鸾一介女流,性格冲动,怎可担此重任?北境军务繁重,还是交由儿臣……住口!
皇帝冷冷地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你?你连一个女子都摆不平,
还想去摆平北境三十万大军?楚将军为国镇守边疆,他的女儿,朕信得过!
萧澈被噎得满脸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跪在地上,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这正是我想要的!回北境,回到我的地盘,我才能真正地放开手脚!臣女,遵旨!
我叩头谢恩,起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沈清月。她站在人群中,脸色煞白,死死地咬着嘴唇。
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怨毒。她想不通。为什么我这个愚蠢的踏脚石,
会突然变得如此光芒万丈。甚至脱离了她的掌控?我朝她微微一笑。离开皇宫时,
萧澈在宫门口拦住了我。他再也不复往日的温文尔雅,脸上满是怒火。楚鸾,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以为父皇让你去北境,是信任你吗?他是在敲打我,也是在防着你!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可笑。殿下,您想多了。
我学着沈清月那套绿茶的语气,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想回家看看我爹,
顺便……替殿下看看我们楚家的兵,练得怎么样了。毕竟,那以后,可能也是殿下的兵,
不是吗?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戳在他的心窝上。他想要我的兵权,
却又怕我拥兵自重。这种又贪又怕的矛盾心态,正是帝王最忌讳的。果然,
萧澈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你……你敢威胁孤?不敢。我收起笑容,眼神一冷。
我只是在提醒殿下,北境姓楚,不姓萧。想要,就拿出你的本事来换。靠女人,
算什么本事?说完,我不再理会他,翻身上马,带着我的亲卫,绝尘而去。身后,
是萧澈压抑不住的怒吼。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们之间那层虚伪的温情面纱,
被我亲手撕得粉碎。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的较量了。回到将军府,我没有丝毫耽搁,
立刻开始收拾行装。沈清月幽灵般地出现在我房门口。表姐,你真的要走?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啊。我一边将我的九节鞭擦拭干净,一边头也不回地答道。
怎么,舍不得我?她沉默了片刻,忽然走进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香囊。
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里面放了安神的香料,你带在路上,或许能睡个好觉。
我接过香囊,放在鼻尖闻了闻。熟悉的味道。书里,我就是带着这个香囊,一路昏昏沉沉,
精神不济。这是一种慢性毒药,不会致命,却会慢慢侵蚀人的意志和体力。好妹妹,
真是时时刻刻都不忘给我下套。真香。我笑了笑,随手将香囊挂在了腰间。多谢表妹,
你有心了。看到我毫无防备地收下,沈清月紧绷的脸终于松弛下来,露出一个虚伪的笑容。
我们是姐妹嘛,应该的。我看着她,笑得更加灿烂。是啊,我们是姐妹。所以,
等我从北境回来,一定会给你带一份『大礼』。一份,让你永生难忘的大礼。6快马加鞭,
十日后,我终于抵达了北境雄关——雁门关。城楼上,父亲的亲卫早已在此等候。为首的,
是父亲的副将,也是我的叔父辈。人称黑面神的王副将。看到我,
他黝黑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神锐利如鹰。大小姐,将军有令,您既是代天巡狩,
便请先入帅帐休息,军中事务,我等自会处理。他的语气,客气,却也疏离。我明白,
这是父亲的意思,也是整个北境军对我的考验。在他们眼里,我还是那个远在京城,
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想让他们真正信服,光靠一个姓氏,是远远不够的。王叔。
我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亲卫,径直走到他面前。我不是来休息的。我是来,
接管北境军的。我的话,让在场所有将领都变了脸色。王副将的眉头紧紧皱起,
声音沉了下去。大小姐,军中无戏言!我知道。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毫不退缩。
所以我才要证明给你们看,我楚鸾,配得上少帅这个位置。怎么证明?
一个年轻气盛的校尉忍不住开口。靠你在百花宴上跳舞吗?他话一出口,
就被王副将狠狠瞪了一眼。我却笑了。跳舞,是给皇帝看的。给你们看的,是这个!
我猛地抽出腰间的长鞭,手腕一抖。鞭梢卷起他腰间的酒壶,轻轻一带,
酒壶便稳稳地落入我的手中。全场一片抽气声。我打开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辛辣的烈酒顺着喉咙滑下,烧起一团火。好酒!我将酒壶扔回给他,
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我知道你们不服我。没关系。按照北境军的规矩,不服,
就打到服为止!你们,谁先来?我站在演武场的中央,手持长鞭。
环视着周围一圈膀大腰圆的汉子。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他们被我的嚣张和直接,震住了。
半晌,王副将缓缓走了出来。大小姐,既然你执意如此,末将,便来领教一下。
他没有拿兵器,只是赤手空拳。这是对我的轻视,也是对我的爱护。他不想伤了我。王叔,
请。我也没有用鞭,将鞭子扔在一旁。对付长辈,徒手,是尊重。战斗,一触即发。
王副将的拳法大开大合,势大力沉,典型的军中路数。而我,则身形灵动,以巧破力。
我没有选择硬碰硬。我知道我的力量不如他,但我比他更快,更灵活。
我在他的拳风中闪转腾挪,像一只穿花的蝴蝶。几十招过后,王副将的额头已经见汗,
呼吸也开始急促。他一拳落空,中门大开。就是现在!我矮身滑步,欺入他怀中,
手肘闪电般击中他的软肋。唔!王副将闷哼一声,后退两步,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我没有追击,只是站定,朝他抱了抱拳。王叔,承让了。他看着我,震惊、复杂、最后,
化为一丝欣慰的笑意。好……好小子!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之大,让我龇了龇牙。
你这身手,比你爹当年,还滑溜!他转过身,面向所有将士,声如洪钟。从今天起,
楚鸾,就是我北境军的少帅!谁敢不服,先问问我老王的拳头!短暂的沉寂后,
演武场上,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吼声。我等,参见少帅!数万将士,单膝跪地,
声震云霄。我站在他们面前,看着这一张张黝黑而赤诚的脸,眼眶有些发热。
这就是我楚家的兵!这就是我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人!我深吸一口气,举起我的手。众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