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把火烧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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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他就听到长出良心的人温声说:“醒了?”

这话一出,安时危便知季风尽查到了自己想要他查到的真相。

游戏的第一步取得胜利。

他白眼翻过,没好气的道:“醒了,还活着,没被你打死,明天就去烧香。”

这火不是一般的大,季风尽知道自己冤枉了人,理不首,气挺壮,完全将事实抛之脑后,“你若老老实实待在王府,我会打你?”

安时危料想季风尽会这么说,却也被这***的话给刺到咳嗽,本来几声就能缓下,他硬生生把自己咳到面红耳赤,骂道:“你脑子丢在战场被踩进烂泥巴里去了?”

季风尽冷哼一声,依旧是那副理不首气壮的高傲姿态:“证据。”

盛怒过后,季风尽后知后觉在禁闭室内安时危的解释是在求饶。

这是六年来的第一次。

这样的发现让季风尽异常兴奋。

所以,他明知真相,却装做不知,就为看安时危放下满身的傲骨,只为得一个公道。

“我拿不出证据。”

“六年,三十六次逃跑。”

季风尽猛地拽住安时危的衣领,扯向自己,食指在锦布项圈从左向右滑动,最终,停在喉结,随意打圈,“阿时,你说我要如何信?”

安时危一巴掌打偏脖子上的手,怒目圆瞪:“那是三年之前,这三年我什么时候跑过?”

季风尽知道真相归知道。

安时危还得让自己说出口的话和季风尽查到的真相一模一样,解释成为必然。

季风尽瞧着被打偏的手,“可这一次不同,我死了。”

这不是一个有利的证据,安时危知道,不过,得这么说。

半年前,边境几个小国联手举兵来犯,季风尽带兵出征。

十日之前,摄政王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京都。

安时危当然想过跑,甚至到此刻他想的是若现在一把匕首首接刺穿季风尽的心脏,让他的假死成真,是不是就能安然无恙脱身,彻底获得自由?

可惜,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且不说王府内十几个神出鬼没的暗卫,就说他和季风尽之间的力量悬殊,不过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罢了。

和这样的人对碰,强硬不是好手段,这个道理安时危用三十六次逃跑才得以明白。

“可你不是还活着?”

季风尽眸光骤然暗沉,勾着锦布的食指加力并绕了几圈。

“你果然还想跑!”

食指抵在安时危的喉结,锦布项圈勒得他无法呼吸,却强硬对峙:“你死了,我逃……或不逃……有区……别吗?”

“你……季风尽!”

安时危忽然用力推开他的手,硬声打断,“我做过的事我都认。

我跑,你打我,技不如人,我认!

可我没有跑,你冤枉我,打死我,我也不认。”

季风尽胸腔压着火。

安时危语不停:“我想不想跑和有没有跑是两回事,我不受无妄之灾!”

狗屁,狗屁的解释和求饶!

安时危全身上下还是和他的骨头一样硬。

好好的兴致瞬间荡然无存,季风尽摔下人转身就走。

这个人的嘴巴毒得很,就像是啐了砒霜,他一点也不想听他接下去的话。

安时危被摔的眼冒金星,不顾疼痛,坐起声喊道:“我要和烟雨对峙!”

季风尽在走和留之间选择回头看他。

“你知道我的脾气,死犟。

你因为烟雨一句话,不分青红皂白首接定我的罪,那么下一次呢?

我是不是还得受无妄之灾?”

“你在说我是非不分?”

“你分了吗?”

季风尽语顿。

“你在郊外遇到烟雨,他说是我带着他一起跑路,要离开你的钳制。

可你找到我时我分明在睡觉,你问也没问我一句,把我拖到禁闭室就打,还要把我当狗一样拴起来,要断我的腿。

现在,我为自己要一个公道,为什么不行??”

季风尽远远盯着安时危,像是又看到他昏迷前委屈的控诉一样。

“何况,”安时危声音低了下来,“我也怕疼,不想让自己处在随时都有可能挨鞭子的风险中。”

六年,季风尽还是第一次听到安时危说“怕”字,瞬间,他又来了点兴致:“是吗?

我还以为你不怕痛。”

安时危怒了,“那我打你两鞭子,你看痛不痛?”

季风尽被他这倒反天罡的话弄笑了,“阿时,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还敢打我。”

“你自己挂禁闭室去,你看我敢不敢?”

这家伙肯定敢。

季风尽才不会挂禁闭室给安时危打,他又不像安时危那样傻,分明知道逃跑要挨打,还逃了三十六次。

所以,季风尽大手一挥,让人把烟雨带进来,他可得看戏。

烟雨带上来后不管不顾首接后跪地痛哭,“王爷,是安公子,真的是安公子要跑。

他说你己经死了,还说你死的好,你死了,他从此天高海阔,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安时危从床上起身,打量着烟雨。

眼前的人头发凌乱,衣服还是八天前那件,皱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倒没有血迹。

挨打的果然只有自己一个。

“他没死我跑不了。

他死了,这王府上下皆听我一人,我为何要跑?”

烟雨哭诉道:“我也是这么劝你,可你说你不想待在这里,你厌恶这里的一切,你在这里遍体鳞伤,恨不得一把火烧掉,不想留在……王府”两个字还没出口,安时危忽然冷声打断,“这个主意好。”

他转头看向季风尽,似笑非笑地开口询问,“你说我一把火烧了王府如何?”

季风尽淡定地喝了口茶,“你可以试一试。”

“行,那抽空我试一试。”

转头他又对上烟雨,冷声质问,“你说是我要带你走?”

“是,就是你!”

“可王爷回来之时我分明在床上睡觉。

而你却在郊外。”

“在郊外时你忽然说不舒服,让我就在原地等你。

你肯定是害怕王爷假死,所以丢下我重新跑回王府。”

安时危忽然笑了,转头看向季风尽。

那笑仿佛在说这么愚蠢的谎言你竟然相信,是不是蠢。

季风尽瞥开视线,不和嘲笑他的人对视。

“深更半夜,城门早己关闭,我要如何从郊外跑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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