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我叫许温柔,人如其名,一个将“温柔”二字刻进骨子里的兽医。
在这座车水马龙的繁华都市里,我在城南老街的深处,经营着一家名为“暖阳”的宠物诊所。
我的生活简单、纯粹,被各种毛茸茸的小家伙们所包围。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为诊所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我的一天便在猫咪满足的咕噜声、狗狗热情的摇尾声中开始。对我而言,
最大的幸福莫过于看着那些清澈无辜的眼睛,感受它们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依赖。
我享受这份能治愈生命、同时也被生命治愈的工作。我的诊所不大,
却被我布置得像一个童话里的小屋。
原木色的架子上摆满了专业的医学书籍和可爱的动物玩偶,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清香、阳光的味道以及小动物身上特有的奶香味。
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小生命,无论高低贵贱,都是我的家人,是我愿意倾尽全力去守护的宝贝。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这份被阳光和暖意包裹的平静,
会被一个和“温柔”二字毫不相干的男人,以及他那只同样“不温柔”的猫,彻底打破。
他像一阵裹挟着冰霜的雷霆,毫无预兆地闯入我的暖阳世界。他霸道、专横,
每一个眼神都带着审视与压迫,仿佛整个世界都该臣服于他的脚下。而他的猫,
和他如出一辙。那只名叫“暴君”的波斯猫,高傲、挑剔,
拥有一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蓝宝石眼瞳,看谁都带着三分凉薄、七分不屑,
活脱脱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我以为,我的职责只是治好一只因挑食而绝食的猫。
却万万没想到,我最终治愈的,还有一颗在权力的顶端孤独了太久、冰封了太久的心。
第一章:一只名叫“暴君”的猫那是一个慵懒的初夏午后,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正哼着不成调的歌,小心翼翼地给一只名叫“团子”的安哥拉小兔子剪指甲。团子很乖,
温顺地趴在我的腿上,粉色的三瓣嘴微微动着,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突然,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老街的宁静。几辆顶配的黑色宾利,
以一种与这里古朴氛围格格不入的姿态,嚣张地停在了诊所巷口,引得街坊们纷纷探头张望。
诊所的风铃被推门的力道撞得发出一阵急促的脆响。
一个身形高大、气场迫人的男人抱着一只猫,逆着光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价格不菲的手工定制西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贵,
离我远点”的生人勿近气息。他的五官深邃立体,如同古希腊的雕塑,
但那张脸上却笼罩着一层阴云,脸色阴沉得像是要下暴雨。
而被他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的那只猫,更是将“不好惹”三个字写在了脸上。它通体雪白,
没有一丝杂毛,长长的毛发如同最上等的丝绸。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瞳,
此刻正不耐烦地半眯着,流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与疏离,
完美复刻了主人的表情——“本君很不爽,后果很严重”。“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放下手中的指甲剪,将受惊的团子安抚好放回笼子里,然后起身迎了上去。我的声音,
大概是天生的,总是不自觉地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柔和,人如其名,
温柔得像一阵拂过湖面的春风。他没有立刻回答,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带着审视的意味,
将我和我这间小小的诊所快速打量了一遍。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我身上,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在质疑我这个看起来有些过分年轻的女医生是否专业。最后,
他用线条优美的下巴指了指怀里的猫,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它,绝食。
”声音低沉磁性,却也冷得像冰。我并没有被他的气场吓到,
常年和各种应激的小动物打交道,我已经习惯了先用温柔去化解对方的防备。
我习惯性地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开始询问情况:“先生,在进行详细检查之前,
我需要了解一下它的基本情况。请问它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平时喜欢吃什么?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生活习惯?”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平静地直视他,
并且一上来就像查户口一样盘问他。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沉默了几秒,
才从薄唇里挤出它的名字。“暴君。”我嘴角职业性的微笑差点没挂住。暴君?
真是个……画风清奇、非常别致的名字。我强忍着笑意,在病历本上写下这两个字。
“那……‘暴君’先生平时的饮食呢?”“顶级挪威三文鱼,神户A5级和牛,
法国蓝鳍金枪鱼鱼腩,偶尔加点鱼子酱。”我握着笔的手一顿,彻底无语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只姿态高傲的猫,又看了一眼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心里默默吐槽:这对主宠,还真是天生一对的“暴君”,连食谱都这么“壕无人性”。
“好的,了解了。麻烦您把它放到检查台上吧。”我说。他闻言,
动作竟然出乎意料地小心翼翼,仿佛怀里抱着的不是一只猫,而是一个稀世珍宝。然而,
就在他准备将“暴君”放下的瞬间,那只猫却突然亮出了锋利的爪子,
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嗬嗬”声,显然极度抗拒陌生环境。男人的脸色更黑了。“别怕,
别怕,”我没有急着上手,而是先伸出手,停在离“暴君”有一段距离的空中,
让它熟悉我的气味。我身上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和阳光混合的味道似乎让它有些好奇,
它警惕地耸动着鼻子。我一边释放善意,一边用一种极低、极温柔,
近乎催眠的语调和它说话,这是我从一本动物行为心理学书上学来的技巧。“小可怜,
是哪里不舒服呀?告诉姐姐好不好?我们不打针哦。”“是不是主人太凶了,欺负你了?
没关系,姐姐帮你教训他。”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旁边那位秦先生周身的低气压又重了几分,
眼神冷得快要在我身上戳出两个洞。过了好一会儿,“暴君”眼中的警惕才渐渐消退。
我趁机戴上手套,用极其专业且轻柔的手法,开始为它进行检查。从头到脚,从口腔到皮毛,
每一个步骤都细致入微。整个过程中,“暴君”竟然出奇地配合,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任由我摆布。检查完毕,我摘下眼镜,露出一双被镜片遮挡住的、清澈明亮的杏眼。
“秦先生是吧?”我抬头看着他,从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名片夹上看到了他的姓氏,
“你的猫,没有生病。各项生理指标都非常健康。”“那它为什么不吃饭?
”他的耐心显然已经快要用尽了。对于他这样习惯掌控一切的人来说,
任何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事情,都是一种挑衅。“它只是……”我努力地忍着笑,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专业一点,“单纯地……吃腻了。”“吃腻了?
”他英挺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秦曜的猫,
竟然会吃腻那些空运来的顶级食材?“是的。”我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解释道,“秦先生,
您要明白,猫的祖先是沙漠猎手,它们的肠胃系统其实非常脆弱,也相对单一。
长期食用这些过于油腻和生冷的顶级食材,对它的肠胃来说,不是享受,
而是一种沉重的负担。它现在用绝食的方式,其实是在用自己的语言,
向你发出最强烈的***。”我顿了顿,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给出了我的最终诊断:“所以,‘暴君’先生现在需要的,不是药物,
而是清淡、健康、规律的饮食。以及……最重要的一点,主人的陪伴。”“陪伴?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我每天的行程安排到分钟,忙得连睡觉时间都不够,哪有时间陪它?
”“那这就是您的问题了,秦先生。”听到他理所当然的语气,我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
“宠物不是一件彰显身份的奢侈品,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您选择了养它,就要对它负责。
它需要的,不仅仅是昂贵的食物和玩具,更是主人的爱和关心。您抱它的姿势很标准,
看得出您很在意它,但您可能……不太懂它。”我转身,
从储物柜里拿出一小袋我自己调配的营养猫粮,
递给他:“这袋猫粮是用鸡胸肉、三文鱼肉和一些蔬菜烘干打碎后制成的,不含任何添加剂。
您可以先回去试试。如果三天后,它还是不吃东西,您再来找我。到时候,
我们再考虑进行更深入的检查。”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复杂极了,有震惊,有不悦,
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挫败。他大概从未被一个女人,
尤其是一个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女人,这样毫不客气地当面教育过。最终,
他一言不发地接过那袋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廉价”的猫粮,
抱着恢复了高冷姿态的“暴君”,转身就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以为,像他这样骄傲的男人,是绝不可能再回来的。谁知,第二天一早,
我就接到了他特助打来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激动和不可思议:“许医生!天哪!
‘暴君’它……它把那袋猫粮吃得一干二净!一颗都没剩!”电话那头,
我仿佛能清晰地想象到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在看到空空如也的猫碗时,
那种既震惊又挫败的复杂表情。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叫秦曜的男人,
和他那只叫“暴君”的猫,似乎都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第二章:总裁的“养猫指南”与不速之客从那天起,秦曜成了我们“暖阳诊所”的常客,
比谁都准时。他总能找到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借口。“许医生,
我的猫今天掉毛比昨天多了三根,是不是得了皮肤病?”“许医生,
我的猫今天喝水比昨天少了一百毫升,是不是肾脏出了问题?”“许医生,
我的猫今天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忧郁,它是不是得了抑郁症?
”……我每次都想对着他那张一本正经的俊脸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但看在那只越来越粘我的“暴君”的面子上,还是耐心地为他一一解答。经过几天的观察,
我发现,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杀伐果决的男人,在养猫这件事情上,
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白”。于是,
在一个“暴君”又因为“心情不好”而被他抱来看诊的下午,
我索性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份图文并茂、长达十页的《“暴君”专属养猫指南》。
从每日的营养配餐、科学的喂食时间,到如何选择猫玩具、如何进行正确的互动,
甚至连如何通过猫咪的叫声和尾巴状态来判断它的情绪,都写得清清楚楚。他接过那份指南,
嘴上嫌弃地说了一句“多此一举”,身体却很诚实。之后的一个星期,
他严格按照指南上的要求,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
亲手为“暴君”准备营养餐,陪它玩它最喜欢的逗猫棒,
甚至还从国外订购了顶级的梳毛工具,笨拙地学习着给它梳毛。我发现,
他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暴戾之气,似乎在与“暴君”的相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