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京城第一才女,却自愿代我嫁给瘫痪的暴君。>大婚夜,暴君竟奇迹般站起,
执起她的手:“孤的皇后,别来无恙。”>原来姐姐是重生者,早知暴君伪装瘫痪,
必登帝位。>她凤冠霞帔,笑看我与庶妹争抢的侯府世子:“妹妹们且争,本宫要的是江山。
”>三年后,暴君一统天下,姐姐封后圣宠不衰。>而我沦为世子妾室,被庶妹毒害濒死。
>再睁眼,我回到姐姐代嫁前夜。>这次我哭着跪求:“姐姐,世子非良人,让我嫁暴君吧!
”>姐姐冷笑:“现在想争?晚了。”>她却不知,我也重生了。>而且我知道,
暴君爱的从来不是她。
>是他藏在深宫、与我容貌九分相似的——---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炭,灼痛撕裂,
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我瘫在侯府最偏僻院落冰冷的石板地上,
视线模糊地看着眼前逶迤的裙摆。苏柔,我那个好庶妹,正用绣着缠枝莲的鞋尖,
碾磨着我试图挣扎的手指。“好姐姐,安心去吧。”她声音甜腻如蜜,却淬着最毒的汁液,
“世子心里只有我,你这正妻之位,占得太久了。”意识涣散之际,
耳边却诡异地响起三年前的喧嚣。——“妹妹们且争,本宫要的是江山。”苏清,
我那风华绝代的嫡姐,穿着绣金凤的嫁衣,唇角噙着看蝼蚁般的浅笑,
一步步走向那个传闻中嗜血暴虐、瘫痪在床的君王銮驾。那时我和苏柔都笑她蠢,
争着去攀那侯府世子爷的高枝。谁知暴君新婚夜便奇迹般站起,执起她的手,
语惊四座:“孤的皇后,别来无恙。”原来她早知道!她是重活一世的人!三年,短短三年,
暴君铁蹄踏平诸国,一统天下。苏清凤仪天下,圣宠无极。而我,抢破头嫁了的侯府世子,
却是个庸碌好色的绣花枕头。侯府败落,我竟沦落到被区区庶妹毒杀夺位!恨!我不甘!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将我扯拽——“晚晚!晚晚你醒醒!别吓娘啊!
”急促的哭泣声刺入耳膜。我猛地睁开眼,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没有血腥味,没有灼痛,只有喉咙干涩的微疼。入眼是熟悉的烟罗纱帐,
空气里有淡淡的梨花香。这是……我未出阁时的闺房?“晚晚!你总算醒了!
”母亲哭肿的眼布满血丝,紧紧攥着我的手,“你这孩子,不过是不想嫁去东宫,
何至于投湖自尽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娘怎么活!”东宫?投湖?我猛地坐起身,
抓住母亲的手,声音发颤:“娘,今天是什么日子?姐姐……姐姐嫁了吗?
”母亲被我问得一怔,随即泪落得更凶:“傻孩子,真是烧糊涂了?
你姐姐明日才代你出嫁啊!晚晚,听娘一句,太子爷虽……虽身子不便,但终究是一国储君,
你嫁过去就是太子妃,何必……”明日!姐姐代嫁前夜!我重生了!我真的重生了!
巨大的狂喜和汹涌的恨意交织冲撞,几乎将我淹没。苏清!苏柔!你们欠我的,这一世,
我要你们百倍偿还!“娘!”我猛地打断她,掀开被子跌下床,甚至顾不上穿鞋,
赤着脚就往外冲,“我去找姐姐!”“晚晚!你的身子!鞋!穿上鞋啊!”母亲在身后急唤。
我充耳不闻,提着裙摆,疯了一样冲向苏清的“清辉阁”。夜风拂过廊下灯火,明明灭灭,
像我此刻沸腾又冰冷的心。清辉阁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丫鬟们细碎的收拾声。
我一把推开门,扑了进去,重重跪倒在正在核对嫁妆单子的苏清面前!“姐姐!”我抬起脸,
泪水瞬间涌出,顺着脸颊滚落,声音哀切绝望,“姐姐救我!我不嫁世子了!
让我嫁去东宫吧!求求你了姐姐!”苏清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一愣。
她放下手中的单子,垂眸看我。烛光下,她容颜绝世,气质清冷如月,
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历经世事的淡漠与了然。她轻轻拨开我抓着她裙角的手,
唇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晚晚这是说的什么胡话?”声音轻柔,却带着冰冷的嘲讽,
“昨日还为了世子要死要活,今日就变卦了?”“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哭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世子非我良人!我看清他了!东宫……东宫再好不过!
求姐姐成全!”“哦?”苏清挑眉,慢条斯理地抚了抚袖口精致的刺绣,
“如今知道东宫好了?可惜啊……”她俯下身,冰凉的护甲轻轻抬起我的下巴,
迫使我直视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眸。“晚了。”红唇轻启,吐出最残忍的字眼。“妹妹,
路是自己选的。这太子妃的‘福分’……”她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
眼底掠过一丝快意的讥诮,“姐姐替你受了。”“明日,乖乖等着你的世子爷来下聘吧。
”她松开手,拿过旁边丫鬟托盘上的锦帕,细细擦了擦刚才碰过我的手指,
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送二小姐回去。看好她,明日之前,不许她再出院子半步。
”两个粗壮的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我就往外拖。“姐姐!不要!求求你!让我嫁暴君!
让我嫁!”我挣扎着,哭喊着,演足了绝望妹妹的戏码。直到被拖出清辉阁,
扔回自己的院子,院门“哐当”一声从外面落锁。我脸上的泪水瞬间收住。擦干泪痕,
我走到铜盆前,仔仔细细地洗净脸。铜镜里映出一张苍白却难掩绝色的脸,
眼底燃烧着冰冷的火焰。苏清,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你重生一次,知晓先机,
就能将一切掌控在手,将我踩入泥泞?你错了。我也重生了。而且,
我知道一个你直到死都不知道的秘密。
那个你凭借前世记忆抢去的、让你凤临天下的暴君……他心里装着的,从来不是你。
不是你苏清惊才绝艳,不是你苏清伴他蛰伏,更不是你苏清与他共享江山!
他之所以在新婚夜对你另眼相看,之所以许你后位无上荣宠……是因为你那张脸。
像极了被他藏在深宫别院、小心守护的那个女人。一个与我苏晚,
容貌有九分相似的——我对着镜中自己,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势在必得的笑。姐姐,
且让你先得意这一晚。明日之后,这盘棋,该由我来下了。你要江山?巧了。这一世,
那龙椅旁的位置,以及那个男人的心,我都要。“小姐……您没事吧?
”贴身丫鬟小禾怯怯地端来安神茶,显然被我刚才的疯魔样子吓坏了。我接过茶盏,
指尖温热。“没事。”我轻声道,语气平静无波,“去,把母亲请来,就说我想通了,
有些体己话想同她说。”小禾迟疑地看我一眼,应声退下。母亲很快赶来,眼角还带着泪,
担忧地握住我的手:“晚晚,你……”“娘,”我反握住她的手,打断她,眼神无比认真,
“女儿不孝,让您担心了。我想通了,姐姐既已应下,便由她去吧。世子……女儿嫁。
”母亲愣住,似乎没想到我转变如此之快。我垂下眼睫,掩住眸底算计,声音放软,
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后怕:“只是经此一事,女儿怕了。女儿想向母亲求个恩典,
将小禾的身契给我,再……再挑几个沉稳可靠的陪房,日后在侯府,也好有个依仗。
”这是合理要求,母亲自然无有不应,又安抚我许久才离去。拿到小禾的身契,
我立刻将她唤至近前。“小禾,”我盯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
“你哥哥是在京郊骡马市当差吧?”小禾不明所以,点头:“是的小姐。”“很好。
”我将一枚成色普通的玉簪塞进她手里,又低声快速吩咐了几句,“明日卯时初,
你设法让你哥哥找个生面孔,将这簪子当到西城‘汇丰当铺’,务必强调是家中小姐急用。
当票不必取回。然后……”小禾的眼睛越睁越大,脸上血色渐褪,
但还是坚定地点了头:“奴婢……奴婢明白了!定不负小姐所托!”“去吧,小心些,
别让人看见。”打发走小禾,我独自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苏清,我的好姐姐。
你可知,前世你封后不久,那汇丰当铺的老板,就因为“无意间”典当了一支宫造龙凤簪,
被暴君以“大不敬”之罪,抄家灭门。那簪子,可是你当初为了收买暴君身边的一个老太监,
特意让人偷偷当掉的赃物。这一世,这份“大礼”,妹妹我就提前给你送去了。
但愿暴君查起来时,你还能保持住你那母仪天下的雍容气度。我吹熄烛火,
在黑暗中静静等待。姐姐,明日的太阳升起时。我们的游戏,才真正开始。翌日,天未亮透,
府里便喧腾起来。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直奔清辉阁。
我坐在自己院中的梳妆台前,任由小禾替我梳发,听着那热闹的喜乐越来越近,
又渐渐远去——那是向着皇宫的方向。“小姐……”小禾声音有些发哽,
替我簪上一支素银簪子,“大小姐的仪仗……真威风。”我透过铜镜,
看着窗外掠过的一角红绸,神色平静无波。威风吗?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知道,
那凤冠有多沉重,那龙榻有多冰冷。“侯府世子爷那边,也快来了吧。”我淡淡开口。
小禾点头,脸上露出几分真切的担忧:“小姐,您真的……世子他并非良人,
昨日他还和……”“我知道。”我打断她,指尖划过妆匣里一支不起眼的珍珠流苏钗,
“去吧,把我昨日挑的那几匹浮光锦,还有那匣子东珠,给三妹妹送去。
就说……贺她即将与我共侍一夫,姐妹情深。”小禾愕然:“小姐!
那都是您最好的……”“送去。”我语气不容置疑,眼底结冰,“她既喜欢捡我不要的,
便让她捡个够。”前世,苏柔便是用我送的东珠,买通稳婆,在我生产时做了手脚。这一世,
我倒要看看,提前喂饱的毒蛇,还咬不咬人。小禾不敢多问,依言去了。
前院渐渐响起另一拨喜乐,比不得皇宫的排场,却也热闹。侯府世子,林绍,来了。
母亲红着眼眶进来,替我盖上了红盖头。视野被一片鲜红笼罩。我被搀扶着,
一步步走出院子,走向那场注定沦为笑柄的婚礼。流程繁琐,拜天地,拜高堂。身边的新郎,
哪怕隔着盖头,我也能感受到他那份心不在焉和压抑的不耐。前世的痴恋与绝望,
早已在冰冷的死亡中燃尽。此刻,我心里只剩一片漠然的讥诮。礼成,送入洞房。
新房里红烛高燃,喜庆又俗艳。我端坐在床沿,听着外面宴席的喧闹。不知过了多久,
脚步声踉跄而来,带着浓重的酒气。盖头被一杆喜秤粗鲁地挑开。林绍微醺的脸出现在眼前,
还算俊朗,却眼袋浮肿,带着纵欲过度的虚乏。他打量着我,眼神里有惊艳,
但更多的是一种轻慢的占有欲。“呵,苏晚,”他伸手想捏我的下巴,被我微微侧头避开,
他也不恼,嗤笑,“闹了半天,还不是得乖乖嫁给小爷我?跟你那攀了高枝的姐姐比,
你也就配……”话未说完,门外传来小丫鬟急切的声音:“世子爷!世子爷!
三姑娘……三姑娘她突然心口疼得厉害,哭着要见您……”林绍脸色一变,
那点对新婚妻子的兴致瞬间被担忧取代,转身就要走。“世子。”我开口,声音平静。
他不耐烦地回头。我抬起眼,目光清凌凌地看向他,不闪不避:“今日是你我大婚之夜。
你若此刻踏出这房门,明日我苏晚便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侯府……丢得起这个人吗?
”林绍脚步顿住,脸色变幻。他虽混账,却也要脸面。“柔儿她身子弱……”“身子弱,
更该静养。”我截断他的话,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世子此时过去,
除了让她更激动于病情,有何益处?莫非侯府的规矩,是宠妾灭妻,
新婚夜便可抛下正室去探望一个……妾室?”“妾室”二字,我咬得微重。
林绍被噎得脸色青白。苏柔虽得他欢心,但终究是庶女,入门也只能是贵妾。他瞪了我一眼,
终究没再往外走,只烦躁地对门外吼道:“去请大夫!好好看着三姑娘!
”门外丫鬟喏喏应声退下。林绍憋着一肚子火,摔坐在桌边,自顾自倒了杯冷酒灌下。
我懒得理他,自行取下沉重的凤冠,拆掉繁复的发髻。屋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直到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骚动,似乎有大批人马闯入,
杯盘摔碎声、惊叫声、呵斥声隐约传来。林绍惊疑不定地站起身:“怎么回事?
”一个婆子连滚爬爬地冲进来,面无人色:“世子爷!不好了!宫里来人了!
是……是黑甲卫!说……说咱们侯府涉嫌典当御制之物,大不敬!要……要抄检!”“什么?
!”林绍手中的酒杯“啪”地落地,摔得粉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御制之物?大不敬?
抄家?我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用梳子通着长发,唇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
极轻地勾了一下。姐姐,我送你的第一份“贺礼”,到了。黑甲卫,暴君麾下最凶戾的鹰犬,
直接听命于东宫。他们闯入喜宴,如虎入羊群,顷刻间便将整个侯府控制起来。哭喊声,
呵斥声,翻箱倒柜声,打破了夜的静谧。新房的门被粗暴推开,
几名身着玄甲、面带煞气的兵士闯入,目光冰冷地扫过吓得瘫软在地的丫鬟婆子,
以及面无人色的林绍。为首的小队长目光落在我身上,见我一身大红嫁衣,神色却异常平静,
微微一顿,抱拳道:“世子夫人,得罪了。奉旨查案,府中一应物什,均需查验。
”我微微颔首,声音镇定:“大人公务要紧,请便。”我的配合反而让那小队长多看了一眼。
林绍早已没了方才的嚣张,抖着嘴唇:“各、各位大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侯府怎会……”“误会?”一个冷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众人回头,
只见一名身着玄色蟒袍、面容冷峻的男子缓步而入。他身形高大,气息凛冽,目光如刀,
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凝滞。竟是黑甲卫统领,萧绝。暴君最忠心、最得力的那条疯狗!
他竟亲自来了!林绍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萧……萧统领……”萧绝根本没看他,
目光径直落在我身上,锐利如鹰隼,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我垂下眼睫,起身,
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臣妇苏氏,见过萧统领。”“苏氏?”萧绝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太子妃娘娘的妹妹?”“是。”我低声应道,姿态恭顺。他不再说话,只一挥手。
黑甲卫立刻开始翻查。妆奁,衣柜,床铺……无一遗漏。我的心微微提起。那支簪子,
我虽利用了苏清的旧事,但难保她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趁机往我这里塞点什么。突然,
一个兵士从床榻暗格里摸出一个小布包。“统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林绍瞪大了眼。萧绝接过布包,打开。里面并非什么龙凤簪,而是一枚成色极好的蟠龙玉佩!
明显是男子之物,且绝非侯府该有的规制!林绍失声叫道:“这不是我的!
”萧绝眼神瞬间冰寒,指尖捏着那枚玉佩,目光缓缓转向林绍,又扫过我,
杀意弥漫:“私藏禁宫之物。侯府……好大的胆子。”“不!不是我!我不知道!冤枉!
”林绍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是她!一定是苏晚!是她们苏家……”我猛地抬头,
脸色苍白,眼泪瞬间涌出,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委屈看向林绍:“世子!
你……你怎能如此血口喷人!我今日方才嫁入侯府,这暗格在何处尚且不知,如何藏匿?
这分明……分明是有人要害我们侯府!”我噗通一声跪倒在萧绝面前,泪水涟涟,
声音颤抖却清晰:“萧统领明鉴!此物绝非侯府所有,更非臣妇所为!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求统领彻查!”萧绝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看着我哭得梨花带雨、浑身颤抖的模样,眸色深沉,
看不出信还是不信。就在这时,外面又一名黑甲卫快步进来,手中捧着一物:“统领!
在库房一处废弃箱笼里,发现这个!”那赫然是一支有些旧意的、镶嵌着珍珠的流苏钗!
与我妆匣里那支,几乎一模一样!唯独珍珠的色泽略有不同。小禾突然惊呼出声,
指着那钗颤抖道:“那……那好像是三姑娘前几日说丢了的那支心爱旧钗!
怎么会……”苏柔的钗?藏在库房废弃箱笼?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微妙起来。
萧绝的目光瞬间锐利如刀,射向门外:“带苏氏庶女!”很快,苏柔被两个黑甲卫带了进来。
她穿着素净的寝衣,发丝微乱,脸色苍白,真真是我见犹怜。一进来,
她便泪眼朦胧地看向林绍,欲语还休,仿佛受尽了惊吓。“苏柔,”萧绝声音冷得掉冰渣,
“这支钗,可是你的?”苏柔看到那钗,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
下意识否认:“不……不是……”“三妹妹!”我凄声开口,带着哭腔打断她,
“你前几日明明亲口对我说,这是你生母留下的唯一念想,不慎丢失,
还难过了许久……为何如今又不认了?难道……难道这玉佩……”我适时地住口,
只用一双泪眼震惊又失望地看着她,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可能,又不敢说出口。暗示,
恰到好处。苏柔的脸色瞬间煞白如纸:“你胡说!我没有!你陷害我!”林绍看看我,
又看看苏柔,眼神惊疑不定。萧绝冷笑一声,不再看这出闹剧,
只对下属令道:“将一干涉事人等,全部带回诏狱,严加审讯!侯府即刻封禁,
任何人不得出入!”“是!”如狼似虎的黑甲卫立刻上前拿人。
林绍和苏柔哭喊挣扎着被拖走。轮到我和我的丫鬟时,萧绝却抬手阻止了。他走到我面前,
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那审视的意味更浓。“世子夫人,”他缓缓开口,“今日府中大乱,
恐惊扰夫人。夫人既是苏家女,不若暂回娘家小住几日,待侯府事了,再回不迟。
”我心中猛地一凛。回苏家?他是想将我支开,方便审讯?还是……另有用意?
我面上却露出劫后余生的感激,柔顺地低下头:“多谢统领体恤。”萧绝没再多言,
转身大步离开。留下的黑甲卫“护送”我和小禾,以及寥寥几件行李,
上了一辆简陋的青布马车。马车摇摇晃晃驶离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侯府。车内,
小禾吓得瑟瑟发抖,小声问:“小姐,我们……我们真的回苏家吗?”我掀开车帘一角,
看着外面并非通往苏家的街道,眼底一片冰冷。回苏家?自投罗网,
让苏清有机会名正言顺地控制我甚至灭口吗?萧绝这一手,看似开恩,实则狠辣。
无论我去哪,都逃不出他的掌控。他将我单独摘出来,无非两种可能。其一,
他确实怀疑侯府之事另有隐情,将我视为突破口。其二……他认出了我。或者说,
认出了我这张,酷似他主子心上人的脸。马车最终停在了一处极为僻静的宅院前。高墙深院,
门庭冷落。“夫人,请。”黑甲卫的声音毫无情绪。我扶着小禾的手下车,
抬头看向那扇黑漆漆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大门。心,沉了下去。这里,绝不是苏家。
也绝非普通宅院。这是……东宫的秘密别苑。暴君囚禁那个女人的地方。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碾过,发出单调的辘辘声。小禾紧紧挨着我,身体还在细微地发抖,
声音带着哭腔:“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这不是回苏家的路……”我放下车帘,
隔绝了窗外不断后退的、越来越陌生的街景。“别怕。”我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压得极低,
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少看,少问,跟着我。”小禾惶惑地看着我,
似乎被我异常的镇定感染,用力点了点头。马车最终停在一处高墙深院前。朱门紧闭,
铜环冷肃,门前连个石狮子都没有,只有两盏惨白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投下幢幢鬼影。
这地方,僻静得诡异。护送的黒甲卫上前,有节奏地叩响门环。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
打开一条缝隙。一张毫无表情的老妪脸探出来,目光浑浊地扫过我们,又无声地缩了回去。
门开了。一股陈旧的、混合着淡淡药味和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夫人,请。
”黒甲卫侧身让开,语气依旧平板无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我深吸一口气,
攥紧袖中的手,指尖掐进掌心,借着那点刺痛维持清醒。然后,抬脚,
迈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小禾紧跟在我身后。门在身后缓缓合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院内比外面看起来更深,曲廊回环,草木幽深,
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寂静,连夏虫的鸣叫都听不见。
只有我们几人的脚步声在空荡的庭院里回响。那老妪佝偻着背,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
在前引路,一言不发。她将我们引到一处偏僻的厢房。“夫人今夜便歇在此处。
”老妪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无事莫要随意走动。”说完,她便放下灯笼,
转身蹒跚地消失在黑暗的廊道尽头,像个没有魂灵的幽灵。厢房内陈设简单,却干净,
一应物品俱全,甚至熏了淡淡的安神香。小禾手脚麻利地检查了房间,
稍稍松了口气:“小姐,这里好像……没什么不妥。”我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
窗外是一片黑黢黢的竹林,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更添几分阴森。“不妥的,在外面。
”我轻声道。萧绝把我送到这里,绝不仅仅是“暂住”那么简单。他在试探。
试探我是否知情,试探我与这别苑、与那个被藏起来的女人,到底有无关联。更或许,
是那位暴君……在透过他这双眼睛,冷冷地审视着我。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天色阴沉。
那老妪送来清淡的早膳,依旧沉默寡言。我用完膳,对那小禾道:“在屋里待着,
我出去走走。”“小姐!”小禾惊慌地拉住我,“那婆子说了不让乱走……”“放心,
”我拍拍她的手,“我只是在附近透透气。”走出厢房,清晨的空气带着凉意。
我沿着廊庑慢慢走着,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四周。这别苑占地极大,亭台楼阁精巧,
却都蒙着一层说不出的寂寥。下人极少,偶尔见到一两个,也都是低眉顺眼,行色匆匆,
如同哑巴。走到一处月洞门附近,隐约听到墙那边传来细碎的说话声。“……真是晦气,
偏派我们来伺候……”“小声点!不要命了!那位虽说不受宠,可到底是……”“怕什么?
一个疯了的玩意罢了……主子爷一年也来不了一两回,怕是早忘了……”“啧,
也是……整日对着那张脸,真是……”声音渐渐远去。我的脚步钉在原地,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骤然松开。
疯了……不受宠……一年来不了一两回……那张脸……每一个词,都像一块拼图,
印证着我前世的猜测,却又勾勒出更令人心惊的真相。所以,暴君将那个女人藏在这里,
并非极尽宠爱,而是……囚禁?因为那张脸?因为那张和我,和苏清,极为相似的脸?
他爱的,究竟是谁?“夫人对此地很好奇?”一个冷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自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身。萧绝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一身玄衣,几乎与廊下的阴影融为一体。
他目光锐利,像鹰隼锁定了猎物,正静静地看着我。他来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心跳骤然失序,背后瞬间沁出一层冷汗。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微微屈膝:“萧统领。
”“夫人似乎对这边的景致颇有兴趣。”萧绝缓步走近,目光扫过那扇月洞门,意有所指。
我垂下眼睫,语气尽量自然:“初来乍到,觉得这园子修得别致,随意走走。
可是冲撞了何处禁忌?还望统领提点。”萧绝盯着我,半晌,才淡淡道:“并无。
只是此处荒僻,怕惊扰了夫人。”他话锋一转:“侯府一案,已有进展。”我抬起眼,
适时地露出关切之色。“经查,那枚蟠龙玉佩,乃数年前宫中失窃之物。”萧绝语速平缓,
却字字带着压力,“至于为何出现在世子婚房……苏氏庶女苏柔,已招认,
是其生母生前所遗,她并不知其来历,只因嫉妒夫人嫁入侯府,故铤而走险,行栽赃之举。
”苏柔认了?我心底冷笑。好一个替罪羊。只怕是有人怕查下去牵扯更深,
急着找个人顶罪罢了。“竟是如此……”我配合地露出震惊又后怕的神情,眼圈微红,
“三妹妹她……何至于此……”“案件既明,侯府不日便可解禁。”萧绝语气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