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剜星为囚 小雪木 2025-09-05 23: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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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观星阁最后一位传人,天生一双能窥天机的星眸。夜枭接近我时,

眼里映着破碎的星河:“唯有你能解此阵。”我为他透支双目,直至视野模糊。

长老说剜眸能救他性命,代价是我的眼睛与残生。我捧着血淋淋的眼珠献给他时,

指尖触到他袖中密信:“星眸必得,不惜代价。”---我的手在抖。

不是因为这寒潭深处渗入骨髓的阴冷,

是因为强行运转星眸、透支神力去解析眼前这座逆天禁阵带来的、几乎要将头颅劈开的剧痛。

指尖的颤抖,源自指尖下触碰到的、属于另一个人的冰冷。夜枭靠在我身侧的石壁上,

墨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呼吸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他闭着眼,

那双平日里深如寒潭、仿佛能洞悉世间一切迷雾的眼眸,此刻紧紧阖着,

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不祥的阴影。他身体沉重,大半的重量都倚在我身上,

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感受到他体内那股狂暴的反噬之力在横冲直撞,每一次冲击,

都让他本就微弱的生机更加黯淡一分。他快死了。这个念头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心口。“再撑一下,夜枭…”我的声音干涩嘶哑,

带着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颤抖。我强迫自己集中全部精神,

那双曾经能洞穿九天星辰、勘破万阵虚妄的星眸,

方不远处那片扭曲的光影——那里便是这座“九幽锁神阵”最核心、也是最凶险的阵眼枢纽。

无数道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流如同活物般交织缠绕,散发出令人灵魂都在战栗的毁灭气息。

星眸强行运转,视野里一片刺目的灼热白光,白光深处,

是无数疯狂闪烁、令人眩晕的符文轨迹。每一次解析,

都像是用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眼球深处,再用力搅动。视野的边缘已经开始模糊、发黑,

如同劣质的墨迹在水中晕染开来,伴随着一阵阵撕裂般的钝痛,从太阳穴直贯后脑。

汗水早已浸透了鬓发,顺着额角滑下,刺得眼角的皮肤生疼,和着强行压抑下的泪水,

一片冰凉湿腻。不能停!我咬紧牙关,唇齿间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腥甜。

星眸的光芒在我眼中疯狂闪烁,强行捕捉着那些稍纵即逝、足以致命的能量节点。

指尖凝聚起最后一点稀薄却精纯的星力,如同在暴风雨中点燃一支随时会熄灭的残烛,

艰难地、却又无比精准地,点向那片扭曲光影中一个微不可察的黯淡节点。“破!

”凝聚着最后心血的星力,如同离弦之箭,带着我全部的意志,撞入那片毁灭的核心!

“嗡——!”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几乎停跳的巨响在幽深的潭底爆开!

整个寒潭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剧烈摇晃!

原本如同墨汁般粘稠、禁锢着一切的潭水,瞬间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排开、激荡!

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挣脱牢笼的凶兽,疯狂地向四面八方冲击、撕扯!成功了!

阵眼枢纽被强行撕裂开一道致命的缝隙!巨大的冲击力狠狠撞在胸口,我喉头一甜,

再也忍不住,“噗”地喷出一口灼热的鲜血。身体被那股巨力猛地向后掀飞,

视野在那一刻彻底被翻滚的黑暗吞噬,只有耳膜里灌满了水流的咆哮和能量撕裂空气的尖啸。

冰冷刺骨的潭水瞬间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灌入口鼻,窒息感扼住了咽喉。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沉沦,意识在剧痛和冰冷中飞速剥离。最后残留的感官,

似乎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在混乱的水流中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粗暴的力量,死死攥紧。那力量,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却成了我沉入无边黑暗前,唯一能抓住的、沉甸甸的锚点。……“咳…咳咳咳!

”肺叶像是被无数细小的刀片切割着,每一次剧烈的呛咳都牵扯着全身的筋骨,

带来撕扯般的疼痛。我猛地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模糊的水雾,

仿佛隔着一层永远也擦不干净的毛玻璃。只能勉强分辨出头顶上方不再是幽深冰冷的潭水,

而是粗糙不平的石壁穹顶。微弱的光线不知从何处透进来,勉强勾勒出一个简陋石洞的轮廓。

我还活着?意识像是沉在冰冷海底的碎片,艰难地向上浮起。

混乱的思绪逐渐拼凑出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幕——那毁灭性的爆炸,冰冷的水流,

以及…那只冰冷的手。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种被铁钳箍紧的触感。我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

指尖触碰到身下垫着的、还算干燥的枯草。“醒了?”一个低哑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疲惫,却依旧沉静,如同一块浸透了寒潭水的墨玉。我循着声音,

艰难地转动沉重如灌铅的头颅。视线模糊得厉害,只能看到洞口处一个模糊的、颀长的轮廓。

他背对着洞内微弱的光源,身影被拉得很长,投在嶙峋的石壁上,像一道沉默的山脊。

他似乎在处理什么,有细微的水滴声传来。是夜枭。他还活着!这个认知像一股微弱的暖流,

暂时压过了身体的痛楚。我张了张嘴,喉咙火烧火燎,

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阵…”“阵破了。”他言简意赅,声音里听不出多少喜悦,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淡。“缝隙足够大,我们被冲击力带了出来,顺着暗流漂到了这里。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确认我的状况,“能动吗?”我试着撑起身体,

手臂却酸软得使不上力气,眼前阵阵发黑,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喉咙里又涌上一股腥甜,被我强行咽了下去,只留下满嘴苦涩。“别乱动。

”他的声音靠近了些。模糊的视线里,那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过来,在我身边蹲下。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寒潭水特有的冰冷湿气扑面而来,并不好闻,

却奇异地带着一种属于活人的气息。他递过来一个粗糙的水囊,“喝点水。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皮囊,我摸索着接住,冰凉的液体滑过灼痛的喉咙,

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我贪婪地喝了几口,才感觉稍微缓过一口气。

“你的眼睛…”夜枭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我心里咯噔一下。

视野里的模糊和黑暗边缘的晕染,绝非仅仅是光线不足造成的。每一次强行催动星眸,

那刺入灵魂深处的痛楚和随之而来的视野缺损,都像跗骨之蛆,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无法忽视。我下意识地避开了他探究的目光,

尽管知道他此刻未必能看清我眼中的异样。我将视线投向洞口外那片模糊的光亮,

声音低哑:“没事…只是有点脱力,看东西花了。”我顿了顿,

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你呢?反噬…怎么样了?”一阵短暂的沉默。

洞内只有水滴从岩缝落下的单调声响。“暂时压住了。”他的回答平静无波,

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你破阵那一指,力量很奇特,

恰好干扰了反噬最凶险的节点,争取到了一点时间。”他站起身,衣料摩擦发出窸窣的轻响,

重新走回洞口的方向,身影再次融入那片模糊的光影里。“此地不宜久留。恢复一点力气,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他没有追问我的眼睛,这让我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

却又莫名地空落了一下。我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臂弯里,

感受着身体深处一阵阵涌上的虚弱和寒意,还有那挥之不去的、视野边缘顽固盘踞的黑暗。

星眸的代价,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每一次闪耀,都离我的坠落更近一步。为了他,值得吗?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随即,脑中闪过他倚在石壁上苍白濒死的模样,

那只在冰冷绝望的潭水中死死抓住我的、冰冷的手…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闷闷地疼。答案似乎不言而喻,却又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模糊的视线里,

洞口那道沉默的剪影,仿佛也笼罩着一层我看不透的迷雾。……微弱的篝火噼啪作响,

跳跃的火光在石洞粗糙的墙壁上投下晃动不安的影子,也映亮了夜枭半边沉静的侧脸。

他正用一根削尖的木枝,在潮湿的地面上刻画着,线条凌厉而精准,

勾勒出一幅复杂的地形草图。“出了这洞,往东北方向,

”他手中的木枝点在地图上一个标记处,声音低沉平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静,

“穿过这片‘鬼哭林’,虽然瘴气弥漫,但地形复杂,可以最大限度甩掉可能存在的追兵。

瘴气对常人致命,但以你的星眸之力…”他抬眼看向我,火光在他深黑的眸子里跳跃了一下,

像投入寒潭的石子,转瞬便沉入不见底的深邃,“只需指引避开最浓稠的节点,

我们便能安然通过。”我下意识地迎上他的目光,努力聚焦。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

那双眼眸深处,除了映照的火焰,似乎还藏着些别的、更加幽微难辨的东西,

像是……一丝极淡的、近乎错觉的探究?他在观察我?观察我的眼睛?心头猛地一紧,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我。他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察觉到星眸的衰弱?

“我…”我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辩解的话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难道要说我的星眸为了救他,已经快要废掉了吗?在他眼中,观星阁的传人,星眸的拥有者,

大概永远都该是洞悉一切、无所不能的吧?就在这难堪的沉默几乎要凝固的刹那,

夜枭忽然毫无征兆地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

手中那根刻画地图的木枝“啪嗒”掉落在尘土里。他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弓了起来,

右手死死捂住胸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色。

那张总是平静无波、仿佛精雕细琢的玉像般的脸庞,骤然扭曲,被一种极致的痛苦所撕裂!

“呃啊!”一声压抑不住的、仿佛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痛楚低吼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泄出。

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一侧倒去,身体蜷缩起来,剧烈地抽搐着,

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豆大的冷汗几乎是瞬间就从他额头、鬓角疯狂渗出,

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方才那种掌控一切的冷静荡然无存,

只剩下濒临崩溃的脆弱和挣扎。“夜枭!”我失声惊呼,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恐惧瞬间淹没了所有其他念头。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身边,

顾不上自己身体的虚弱和视野的模糊。“反噬…又来了?”我慌乱地去扶他,

触手一片冰凉湿滑的冷汗。他的身体绷得像一块即将碎裂的寒冰,肌肉在不受控制地痉挛。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这么厉害?!”他根本无法回答,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喉咙里只有破碎的、痛苦的喘息。每一次抽搐,都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刻瞳孔涣散,蒙上了一层灰败的死气,

正一点点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他要不行了!这个认知如同冰冷的闪电劈入脑海!不能让他死!

这个念头压倒了一切!什么代价,什么后果,

在眼前这具痛苦抽搐、生机飞速流逝的身体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看着我!夜枭!

看着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双手用力捧住他冰冷汗湿的脸颊,

强迫他那双正在失去焦距的眼睛对上我的视线。顾不上那几乎要撕裂头颅的剧痛,

顾不上视野里疯狂蔓延的黑暗!我死死咬住下唇,腥甜的血味在口中弥漫。全部的意志,

所有的力量,都疯狂地压榨出来,不顾一切地灌注进那双正在凋零的星眸!

“嗡——”一股前所未有的、灼热到仿佛要将眼球融化的力量,猛地从我双眼深处爆发出来!

比在寒潭底时更加璀璨,更加不顾一切!两道凝练如实质的银色光芒,如同燃烧的星辰,

骤然从我眼中射出,直直刺入夜枭那双正被黑暗吞噬的瞳孔深处!“呃——!

”夜枭的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更加惨烈的嘶吼,仿佛灵魂被无形的锁链狠狠贯穿!

他身体剧烈地反弓起来,随即又重重摔回地面,抽搐得更加厉害。而我,

感觉自己的头颅像是被无形的巨斧狠狠劈开!尖锐的剧痛从眼球深处瞬间炸开,

沿着每一条神经疯狂蔓延!视野在那一刻彻底被一片刺目的、燃烧的白光所覆盖,白光之后,

是急速吞噬一切的、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粘稠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蜿蜒而下,

带着铁锈般的腥气。视线彻底黑了。只有无边的剧痛和黑暗,如同冰冷的潮水,

将我彻底淹没。最后残存的意识里,只有他粗重痛苦的喘息声,

以及……在我彻底失去光明前,似乎捕捉到的,他那双痛苦涣散的瞳孔深处,

极其短暂地、如同幻觉般闪过的一丝……清明?……无边的黑暗。粘稠,沉重,没有一丝光,

也没有尽头。我漂浮在其中,像一粒迷失的尘埃。身体的疼痛似乎还在隐隐作祟,

但更清晰的是眼睛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两个空洞的、不断传来钝痛的深坑。每一次呼吸,

都牵扯着那空洞深处的神经,带来一阵阵细微却无法忽视的抽痛。这就是永恒的黑暗吗?

意识在冰冷的虚无中沉浮,不知过了多久,一点微弱的声音,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

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她…还能醒吗?”一个声音响起,低沉,克制,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某种压抑的东西。是夜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

又有些陌生,似乎失去了往日那种冰玉般的质地,蒙上了一层沙哑的尘埃。“难说。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带着岁月沉淀的喑哑和一种沉重的了然,“星眸是她的命魂所系,

强行剜出,如同斩断命根。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是观星阁的守阁长老,苍伯。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悯和无力。“生机已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即便醒来,

这双眼睛…”他长长地、沉重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未尽之言,

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上,“也永无复明之日了。而且…她的时间,最多…不会超过一年。

”剜出?星眸?剜出的是…我的眼睛?永无复明…活不过一年?冰冷的字眼像淬毒的冰锥,

一根根狠狠凿进我混沌的意识!剜眸?我的眼睛…被剜掉了?为了…救他?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撕裂!

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绝望瞬间冲垮了所有麻木的屏障!

身体深处某个地方发出了无声的尖叫,震得灵魂都在战栗!

“一年…”夜枭的声音重复了一遍,低得几乎听不清。那声音里听不出多少情绪,

只有一种极致的、死水般的平静,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最后使用期限。没有震惊,

没有悲痛,只有…确认。这冰冷的确认,比任何哀嚎都更刺骨。“办法…只有这一个?

”他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别无他法。”苍伯的声音沉重如山,

“唯有她自愿剜出的、蕴含本源生机的星眸,才能彻底压制你体内的反噬,

助你融合那通天智慧,甚至…更进一步。否则,你心智沉沦,五感尽丧,不过一具行尸走肉。

这是唯一的生路。只是这代价…”代价?我的眼睛,我的光,我的残生…原来,

都只是他“生路”上必须支付的代价。一个冰冷的筹码。“我明白了。

”夜枭的声音打断了苍伯的话,依旧是那该死的平静!没有丝毫犹豫,没有丝毫挣扎,

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个早已计算好的结果。那平静像一把冰冷的匕首,

精准地刺入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脏,再狠狠搅动。脚步声响起,沉稳,规律,

一步步朝着我躺卧的方向靠近。他来了。

那熟悉的、带着冰雪气息和一丝极淡墨香的味道笼罩下来。他停在了我的床边。

即使闭着眼睛,即使身处无边的黑暗,我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他俯视着我,

目光落在我脸上,落在那两个被白纱覆盖的空洞眼眶上。那目光…是审视?是评估?

还是…终于得到所需之物后的…满意?冰冷的手指,带着薄茧,轻轻地、近乎试探性地,

落在了我覆盖着眼睛的白纱边缘。指尖的温度很低,像初春未化的雪。动作很轻,

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可这轻触,却像点燃了引线的火药桶!

绝望、被当作筹码的屈辱、以及献祭一切后换来的、对方毫无波澜的平静所带来的灭顶之痛,

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呃…嗬…”破碎的、不成调的呜咽猛地从我紧咬的牙关中挤出!

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像是离水的鱼,徒劳地挣扎弹动!

空洞的眼眶深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覆盖的白纱,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星瞳!”苍伯惊慌的声音响起。那根冰冷的手指像是被烫到般,猛地缩了回去。

我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清晰地“听”到他那瞬间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他在紧张?

还是…仅仅是被我这副垂死挣扎的丑态惊到了?剧烈的痉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我瘫软下去,只剩下胸膛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腥味和绝望的颤音。

泪水混着血水,在脸颊上蜿蜒出冰冷的痕迹。夜枭没有再靠近。他就那样沉默地站着,

站在我的床边,站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里。我看不见他,

却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他那道目光的存在——冰冷,沉重,像无形的枷锁,

牢牢地锁在我残破的身躯上。没有一句安慰,没有一声叹息。只有一片死寂。

无边无际的死寂,和他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沉默。这沉默,

比任何言语都更残忍地宣告着:他接受了这个结果。平静地,甚至…是理所当然地,

接受了用我的眼睛和残生,换来的他的生路和通天智慧。原来…这就是答案。黑暗中,

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无声无息,却冰冷刺骨。……指尖下的布料,带着一种粗粝的质感,

也带着一种不属于我的、极淡的、几乎被血腥气掩盖的墨香。这墨香,

曾无数次在那些他伏案推演天下棋局的深夜,萦绕在我身旁。那时,

我还能看见烛光映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看见他指尖划过舆图时,那冷静而充满力量的线条。

如今,只剩下黑暗。还有这布料下,似乎藏着什么硬质的、方正的物件。是什么?

我的心跳在死寂的黑暗中,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一种毫无来由的、冰冷的不安,

像毒蛇的芯子,悄无声息地舔舐上心尖。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下一刻,

所有的感知都再次被那灭顶的剧痛攫取。眼眶的位置,那两个血淋淋的空洞,

仿佛连接着地狱的熔炉,将滚烫的岩浆和冰冷的绝望一同灌入我的四肢百骸。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了烧红的刀子,从喉咙一直灼烧到肺腑深处。

“呃…啊…”破碎的***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身体蜷缩得更加厉害,

如同被无形的巨力挤压揉搓的破布娃娃。痛!无边无际的痛!比剜出眼珠那一刻更甚!

因为那一刻的痛,尚有一份孤注一掷的决绝支撑,而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空洞。

支撑着我的那股决绝的力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正在飞速流逝。身体变得越来越冷,

一种从骨髓深处透出来的寒意,正迅速蔓延向四肢百骸。指尖麻木得快要失去知觉。

要死了吗?就在这冰冷的地上,在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里?

不…不行…夜枭…夜枭还在外面…在等着…他需要这双眼睛…这个念头,

像垂死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荒谬又固执地从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呛入肺里,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咳得眼前阵阵发黑尽管我早已看不见。“夜…枭…”我用尽全身力气,

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败的风箱,微弱得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但脚步声立刻响了起来。沉稳,规律,一步步,踏在冰冷的地面上,也踏在我残存的心跳上。

由远及近。他停在了我面前。那股熟悉的、带着冰雪气息和墨香的味道再次笼罩下来,

比刚才更近,更清晰。他没有立刻蹲下,只是沉默地站着,居高临下。即使看不见,

我也能感受到他那道目光,落在我的身上,落在我蜷缩颤抖、被鲜血染透的身体上。

那目光…是什么?是怜悯?是终于拿到所需之物的释然?

还是…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震动?“你要的…”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将怀中那个冰冷、沉重、带着我生命余温的玉盒,朝着他气息所在的方向,

艰难地、一点点地推出去。手臂如同灌满了沉重的铅块,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全身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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