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徒弟剑穿心口残阳如血，泼在青云门练武场的青石板上，那颜色，

和我胸口不断涌出的血一模一样。我半跪在地，玄色掌门长袍被割得七零八落，

左臂经脉已断，右手却还死死攥着半截“流云剑”——那是我亲手传给徒弟沈青崖的佩剑，

此刻，它正穿透我的心脏。“师父，对不住。”沈青崖站在我面前，脸上没有半分愧疚，

只有如释重负的冷漠，“师叔说，您太固执，守着这破门派，耽误我前程。”我艰难地抬眼，

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黑衣男人——我的师弟，秦无殇。

他手里把玩着青云门的镇派之宝《玄阳秘籍》，嘴角勾着嘲讽的笑：“师兄，你就是太傻。

青崖是块好料，跟着你，只能一辈子困在这青云山，跟着我，才能称霸江湖。”话音刚落，

沈青崖“噗通”一声跪在秦无殇面前，双手捧上那半截流云剑的剑穗，

声音洪亮：“弟子沈青崖，愿拜秦师叔为师父，从此脱离青云门，追随师叔左右，

求师叔传我上乘武功！”“好徒弟！”秦无殇大笑，伸手扶起沈青崖，“从今日起，

你便是我秦无殇的弟子，这《玄阳秘籍》，我分你三成！”“谢师父！”沈青崖的声音，

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残存的意识里。我忍不住想起二十年前，

沈青崖还是个街头乞儿，是我把他带回青云门，手把手教他识字、练剑。为了给他打通经脉，

我耗损了自己十年内力；为了护他在武林大会上不被暗算，我替他挡了三枚“透骨钉”，

落下病根；甚至为了让他能安心练功，我放弃了争夺武林盟主的机会，

把本该属于我的“玄铁令”让给了秦无殇。我把他当亲儿子待，可到头来，换来了一剑穿心，

换来了他拜他人为父的一声“师父”。心口的痛越来越烈，我的视线渐渐模糊，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秦无殇和沈青崖并肩离去的背影。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像一把刀，斩断了我这辈子所有的牵挂。若有来生，我绝不再做这愚不可及的“好师父”！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我仿佛听到了二十年前的晨钟——那是沈青崖刚入青云门时，

我带着他在竹林练剑时响起的钟声。2 重生在授剑前“师父！

该传我‘流云十三式’的最后一式了！”清脆的喊声砸在耳边，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不是练武场的血泊，而是我的掌门书房——书架上摆着整整齐齐的武功秘籍，

桌上放着刚温好的茶，窗外传来竹林的沙沙声，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墨香。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骨节分明，掌心没有断脉的疤痕；再***口，没有剑伤，只有常年练剑留下的薄茧。“师父？

您发什么呆啊？”沈青崖站在桌前，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眼间还带着少年的青涩，

手里捧着那柄未开刃的流云剑，眼神里满是期待。我抬头，

看到墙上挂着的日历——景泰三年，秋。我重生了！回到了二十年前，

沈青崖刚入青云门一年，我正要传授他“流云十三式”最后一式的日子！前世就是这一天，

我把“流云十三式”倾囊相授，还渡了自己的内力给他，帮他突破瓶颈；也是这一年，

秦无殇开始以“探望师兄”的名义频繁上山，偷偷给沈青崖灌输“青云门太小，

耽误前程”的念头，一步步把他引上歧途。这一天，是我人生的“岔路口”，

也是沈青崖背叛的“起点”。“师父？”沈青崖见我不说话，又催了一句，

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剑谱，“您不是说，今日传我最后一式吗？”前世的我，

早就笑着把剑谱递过去了，还会耐心讲解招式要点。可现在，我抬手按住剑谱，

声音比自己预想的更冷：“今日不传了。”沈青崖愣了，

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为什么啊师父？您上个月就答应我的！”“你根基不稳。

”我收回手，把剑谱放回书架，“前十二式，你还没练到‘意剑合一’，强行学最后一式，

只会走火入魔。”这话不是借口——前世沈青崖就是因为根基不牢，

学了最后一式后经脉紊乱，还是我耗损内力才稳住的。可当时的他，只觉得我是故意刁难，

转头就跟秦无殇抱怨。沈青崖的脸沉了下来，咬着唇，

小声嘟囔：“我明明练熟了……师叔都说我天赋好，是您太严了。”“秦无殇？

”我眼神一凛——果然，秦无殇已经开始接触沈青崖了。我站起身，走到沈青崖面前，

语气严肃：“青崖，记住，你是青云门的弟子，你的武功，只能听我教，旁人的话，

不可轻信。尤其是秦无殇，他野心勃勃，不是良师。”沈青崖撇撇嘴，没应声。我看得出来，

他心里早就不服气了——恐怕秦无殇已经给了他好处，

让他觉得我的教导远不如秦无殇的“捷径”有用。我心里没有半分波澜。前世的我，

会因为他的不满而焦虑，会想方设法哄着教；可现在，

我只觉得可笑——一颗早就被外人收买的心，再怎么捂，也暖不热。“去练功场，

把前十二式练五十遍，练不完，不许吃饭。”我转身坐下，重新拿起桌上的《武林纪要》，

不再看他。沈青崖没想到我会突然变得这么严厉，眼圈一红，转身就跑，

出门时还故意摔了一下门，“砰”的一声，震得书架上的书都晃了晃。我没有抬头，

手指摩挲着《武林纪要》的封皮——这是我当年准备参加武林大会的笔记，前世为了沈青崖，

我把它锁在了箱底。这一世，该重新拿出来了。我想起前世的自己，

为了沈青崖放弃了多少：武林大会的盟主之位，能治愈旧伤的“冰莲”，

甚至连自己的亲事都推了——当年峨眉派的苏师妹对我有意，可我怕耽误沈青崖练功，

硬是拒绝了，最后她嫁给了武当掌门，过得风生水起。而我呢？

落得个剑穿心、门被毁的下场。不值得。

3 断舍离的第一步一个念头带着决绝在我心底生根：这一世，

我要为自己活——练最上乘的武功，夺武林盟主之位，护青云门周全，至于沈青崖，

他要走要留，随他便。第三章 断舍离的第一步傍晚，我站在书房窗边，

清楚地看到沈青崖躲在竹林里偷偷哭，还把秦无殇给的“凝神丹”吃了。他吃完后，

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想必是觉得内力真的涨了，更认定我是在故意刁难他。前世的我，

根本没注意到秦无殇的这些小动作，直到沈青崖彻底倒向他，我才知道真相，

可那时已经晚了。这一世，我不会再让悲剧重演。没过多久，秦无殇果然来了。

他穿着一身黑衣，手里拎着个食盒，径直走到书房，推开门就堆着假笑：“师兄，许久不见，

你气色好了不少啊。”“师弟倒是清闲，总往我青云门跑。”我头也没抬，

翻着手里的《玄阳秘籍》——这是我今早从密室里拿出来的，前世就是秦无殇偷走了它，

才功力大增。秦无殇的眼神落在秘籍上，闪过一丝贪婪，

很快又掩饰过去：“这不惦记师兄嘛。对了，青崖说你不肯传他最后一式，师兄，

青崖是块好料，你别太严了，耽误了他的天赋。”“我的徒弟，我自有教的方式。

”我合上书，抬眼看向他，眼神冷得像冰，“倒是师弟，总给青崖送些‘好东西’，

是何用意？”秦无殇心里一慌，脸上依旧笑着：“师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就是疼青崖，

给他带点糕点，没别的意思。”“是吗？”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一股强大的内力扑面而来，“那师弟不妨解释一下，你给青崖的桂花糕里，

为什么会有‘噬心散’？”秦无殇的脸瞬间白了——他没想到我会发现！“师兄，

你……你别血口喷人！”他强装镇定，“我怎么会给青崖下毒？你肯定是误会了！”“误会？

”我冷笑，抬手就点了他的肩井穴，“我青云门的‘清心散’，能解百毒，也能验百毒。

你要是没鬼，就吃一粒，证明自己。”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

递到他面前。秦无殇看着药丸，冷汗都下来了——他很清楚，清心散能验出噬心散，

一旦吃了，他的阴谋就会彻底暴露！“师兄，我还有事，先走了！”秦无殇猛地推开我，

转身就跑，连食盒都忘了拿。我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眼神没有半分波澜——这只是开始，

前世他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讨回来。晚上，沈青崖回来，看到桌上的食盒，

以为是秦无殇留下的，伸手就要拿，却被我拦住了：“不许碰。”“为什么？”他不服气，

“这是师叔给我的！”“他给你的，你就敢吃？”我拿起食盒，走到窗边直接扔了出去，

“这里面加了噬心散，长期吃，会让你变成傀儡，任他摆布。”沈青崖愣住了，

随即涨红了脸：“师父你胡说！师叔才不会害我！你就是嫉妒师叔对我好！”“信不信由你。

”我不再理他，转身回了内室，“从今日起，你住到外门弟子的厢房，没有我的允许，

不许踏入内门半步。”他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反驳——他知道我真生气了会是什么后果，

面壁思过、不给饭吃都是常事。最后，他跺着脚跑了，我能猜到，

他心里对我的怨恨又深了一层。这一夜，我没有丝毫睡意。我很清楚，沈青崖的心已经偏了，

现在再怎么解释，他也听不进去。这一世，我不会再像前世那样，

为了挽回他而放下身段去哄、去求，我的精力，该放在自己和青云门身上了。第二天一早，

我就去了青云山的后山密室。密室里藏着青云门的至宝——“玄阳石”，

能辅助修炼、提升内力。前世我为了给沈青崖疗伤，把玄阳石的灵力耗光了，这一世，

我要用来修炼自己的“玄阳内功”。我坐在玄阳石前，闭上眼睛运转内力。

玄阳石的温暖灵力缓缓渗入体内，滋养着我的经脉，比前世耗损内力时舒服多了。这一练，

就是三天三夜。等我从密室出来时，内力已经突破了“玄阳内功”的第七重，

距离巅峰的第九重，只有两步之遥。外门弟子看到我，

都惊讶地瞪大了眼——他们大概也能感觉到，我身上的气质变了，以前温和如春风，

现在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我没在意他们的目光，径直去了练武场。

沈青崖正在偷懒，坐在石阶上啃馒头，看到我来，赶紧站起来假装练剑。“停下。”我开口，

声音平静，“你要是不想练，就收拾东西，离开青云门。

”沈青崖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师父，你要赶我走？

”“不是赶你走，是给你选择。”我看着他，“要么，按我的规矩，好好练剑，

做青云门的弟子；要么，离开这里，去找你觉得‘对’的人。”沈青崖咬着唇，

心里挣扎了很久——他舍不得青云门的剑法，

可更想跟着秦无殇学“厉害”的武功、过好日子。最后，他捡起剑扔在我面前：“走就走！

离开你，我照样能成为江湖高手！”说完，他转身就跑，连自己的包袱都忘了拿。

4 武林大会的前奏我看着他的背影，没有丝毫挽留——该断的，早晚都要断。

我弯腰捡起那柄剑，擦了擦剑身上的灰尘，心里只有卸下负担的轻松。

第四章 武林大会的前奏沈青崖离开青云门后，直接去了秦无殇的黑风寨。

我早就猜到了他的选择，却没有去找他——我知道秦无殇只会把他当棋子，

可这是他自己选的路，该由他自己承担后果。接下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