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画皮舫 小一小二啊 2025-09-06 19:3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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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的夜,总裹着一层化不开的香软。浆声灯影里,画舫如织,丝竹声顺着水波飘散开,混着胭脂香、酒香、脂粉香,往人的骨头缝里钻。六朝金粉地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这里的月亮似乎都比别处柔,连风都带着三分媚意,勾着南来北往的客,醉在这温柔乡里不愿醒。

新科进士柳文渊,就站在秦淮河畔的酒楼栏杆旁,手里捏着盏青瓷酒杯,眼底映着满河灯火,带着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他年方二十有二,殿试二甲,放了翰林院编修,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加之生得眉目俊朗,文笔又好,在京城的文人圈子里,早已是小有名气的“柳才子”。

“柳兄,尝尝这‘女儿红’,秦淮河畔的陈酿,别处喝不到的。”同桌的吏部主事王大人,端着酒壶给柳文渊续上酒,脸上带着世故的笑,“这秦淮河的好,可不只在酒里,更在那些画舫上。你初来金陵,可得好好逛逛。”

柳文渊笑了笑,抿了口酒,酒液醇厚,带着点甜意:“王兄说笑了,我是来赴任的,可不是来寻欢作乐的。”话虽这么说,眼底却藏不住好奇——他早听说秦淮河的画舫是一绝,尤其是那些藏在深处的“私舫”,更是有绝色佳人,能诗善画,寻常人根本登不上去。

王大人看他这模样,忍不住笑了:“柳兄年轻,面皮薄。不过,有一艘画舫,你可千万别去碰。”

“哦?哪艘?”柳文渊来了兴致。

“魅影舫。”王大人压低了声音,脸上的笑意淡了,“那舫邪性得很,从不靠岸招揽,只在夜深雾浓时才出来。听说登舫的,要么是富可敌国的商贾,要么是才情卓绝的名士,可每次有人登舫后,回家都会大病一场,神思恍惚,像丢了魂似的。问他们舫上的事,都说记不清了,只记得些香艳的残梦,心里空得慌。”

柳文渊皱了皱眉:“竟有这种事?怕不是以讹传讹吧?”他自负才高,又不信鬼神,总觉得这些传闻都是故弄玄虚,用来抬高那画舫的身价。

“可不是讹传!”旁边一个老秀才插嘴道,“前两年,城南的张举人,就是去了那魅影舫,回来后卧床三个月,头发都白了大半,连以前最拿手的诗,都写不出来了。还有城西的李富商,去了一趟,回来就把家产败光了,整日疯疯癫癫的,说什么‘影娘在等他’。”

柳文渊听得更觉得荒谬:“不过是些巧合罢了。张举人名落孙山,心灰意冷才病倒;李富商贪赌,家产败光也是迟早的事,跟什么画舫有什么关系?”

王大人见他不信,也不再劝:“罢了,柳兄年轻气盛,我多说无益。只是你若真遇到那魅影舫,可得小心些,别真当了那邪物的‘点心’。”

柳文渊笑了笑,没放在心上。可那“魅影舫”的名字,却像一颗种子,落在了他心里。他倒要看看,这所谓的“邪性画舫”,到底有什么古怪。

接下来的几日,柳文渊借着巡查民情的由头,日日在秦淮河畔徘徊,打听魅影舫的消息。可无论是船夫还是酒楼的伙计,要么摇头说不知道,要么支支吾吾,不肯多谈,更别说引荐登舫了。

柳文渊也不气馁,他知道这种“私舫”,最讲究“缘法”,急不来。他干脆每日在河畔的茶馆里坐着,一边看书,一边留意河面的动静。

这日傍晚,天阴得厉害,眼看就要起雾。柳文渊正准备起身回府,一个穿灰布长衫的老仆,突然走到他面前,递过来一张烫金的帖柬,声音沙哑:“柳公子,我家主人有请,今夜雾起时,可乘小舟至河心芦苇荡处,登‘魅影舫’一叙。”

柳文渊又惊又喜,接过帖柬,只见上面用簪花小楷写着“谨邀柳郎文渊,共赏秦淮夜色,盼君莅临”,落款处空着,只盖了一枚模糊的朱印,印纹像是一朵绽放的莲花。

“你家主人是?”柳文渊问道。

老仆却不回答,只是微微躬身:“公子到了便知。切记,雾不起,不可前往;雾若散,舫亦不在。”说完,转身就走,脚步极快,转眼就消失在人群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柳文渊握着帖柬,心跳得厉害。他知道,自己终于等到了。他没告诉任何人,只悄悄备了一艘小舟,又带上了腰间那枚家传的古玉——那玉是母亲临终前给他的,说是能辟邪,他一直带在身上,图个心安。

夜幕降临,河面上果然起了浓雾,白茫茫的一片,把两岸的灯火都遮得模糊了。柳文渊让船夫把小舟划到河心芦苇荡处,船夫听说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面露难色,柳文渊给了他双倍的银子,他才勉强答应。

小舟在雾中缓缓前行,四周静得可怕,只有浆声和芦苇的沙沙声。柳文渊站在船头,睁大眼睛,留意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前方的雾中,隐约透出几点朦胧的灯光,丝竹声细细传来,如天籁般动听。柳文渊心中一紧——魅影舫,到了!

小舟靠近,一艘精致的画舫出现在眼前。舫身比寻常画舫更狭长,雕栏画栋,漆色鲜亮,船头挂着几盏琉璃灯,灯光透过薄纱,映得雾气五彩迷离。舫身上刻着两个篆字:“魅影”。

船夫吓得脸色发白,颤声道:“公…公子,这就是传闻中的魅影舫,咱们还是回去吧,太邪门了!”

柳文渊却摆了摆手:“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他刚踏上画舫的跳板,一个蒙着轻纱的侍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面前。侍女穿着淡粉色的衣裙,身段窈窕,虽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她的柔美。“柳公子,请随我来。”她的声音轻柔,像羽毛拂过心尖。

柳文渊跟着侍女走进舫内,舫内陈设奢华,地上铺着波斯地毯,墙上挂着名人字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闻着让人神清气爽。可奇怪的是,这么大的画舫,除了这侍女,竟看不到其他人。

侍女引他到一间雅间,雅间内摆着一张圆桌,桌上放着精致的点心和一壶茶。“公子稍候,我家主人片刻就到。”侍女奉上香茗,便悄然退去,关门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柳文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清冽,带着一丝甜味。他打量着雅间,墙上挂着一幅《洛神赋图》,笔法精妙,栩栩如生,不像是仿品。桌上的点心,造型别致,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就在这时,珠帘轻响,一个女子款步而入。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裙,裙摆绣着细碎的银花,行走间,裙摆飘动,如月下仙子。她脸上也蒙着一层轻纱,轻纱是淡紫色的,朦胧间,只能看到她的眉眼轮廓,却已美得惊心动魄。

女子走到柳文渊面前,微微躬身:“柳公子,久等了。小女子影娘,是这舫上的主人。”她的声音柔媚入骨,像浸了蜜的酒,听得柳文渊心旌摇荡。

“影娘姑娘客气了。”柳文渊站起身,拱手行礼,目光却忍不住在影娘身上流连。

影娘笑了笑,声音更柔了:“早闻柳公子才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公子殿试时所作的《太平策》,小女子拜读过,字字珠玑,令人佩服。”

柳文渊心中大喜——没想到自己的文章,竟连这画舫的主人都知道。他与影娘攀谈起来,从诗词歌赋,到经史子集,影娘竟无所不知,且见解独到,句句都说到柳文渊的心坎里。

聊了半晌,影娘取来一把古琴,放在桌上,纤纤玉指拨动琴弦,一曲《高山流水》缓缓流淌而出。琴声悠扬,如高山之巅的清风,如流水之畔的明月,听得柳文渊如痴如醉,只觉得此生能得遇如此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一曲终了,影娘又取来一个酒壶,倒了两杯琥珀色的美酒,递了一杯给柳文渊:“柳公子,此乃小女子自酿的‘魂儿醪’,请公子品尝。”

酒香奇异,似兰似麝,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柳文渊此时已完全沉醉在影娘的温柔乡里,哪里还顾得上酒香是否异常,接过酒杯,就欲饮下。

就在杯沿触到嘴唇的刹那,他腰间的古玉,突然毫无征兆地灼热起来,烫得他皮肤生疼!

柳文渊吃痛,手一抖,酒液泼洒了大半在地上。

“嗤——”一声轻响,地上的波斯地毯,竟被那酒液蚀出一片焦黑,还冒着淡淡的黑烟,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柳文渊猛地惊醒,醉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看着地上的焦痕,又看了看影娘,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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