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血缘是斩不断的锁链。现在明白了,那不过是束缚我的沉重枷锁。
命运给了我重来的机会。这一次,锁链断了。枷锁碎了。我要亲手,
把他们送回他们该待的地方去。我叫慕容清。上一世,我活得像个笑话。为了所谓的亲情,
像个永不停歇的提款机。工资上交。奖金上交。谈个男朋友,爸妈嫌对方穷,逼着分了。
弟弟要买最新款的手机,我付钱。弟弟要追系花,请客吃饭的钱,我掏。
家里说要翻新老房子,钱是我出的。他们住着新房,我在城郊租个小单间,啃馒头吃咸菜。
我以为这样就能换来一点温情。直到他们榨干了我最后一点价值。
为了给弟弟娶那个怀孕的系花秦妙如,需要一大笔彩礼和一套婚房。
家里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我爸慕容海说:“小清,你是姐姐,帮帮你弟,天经地义。
”我妈李素芬哭着说:“你就忍心看着你弟打光棍?看着老慕容家绝后?你帮了他这次,
以后我们全家都记得你的好。”弟弟慕容明,那个我从小护到大的亲弟弟,
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带着点施舍的语气对我说:“姐,你年纪也大了,不好找对象。
妈给你找的那个李老板,虽然年纪大点,死了老婆,但人家有钱啊!你嫁过去就是享福!
彩礼正好给我娶妙如。两全其美!”秦妙如,挺着还不显怀的肚子,
柔柔弱弱地依偎在我弟弟怀里,用一种怜悯又带着点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我:“姐,
你就帮帮阿明吧。女人嘛,嫁给谁不是嫁?钱多日子才舒坦。”我不同意。我拼命反抗。
他们给我下了安眠药。把我送进了那个五十多岁的李老板房里。第二天,李老板甩出一沓钱。
“你们家闺女,啧啧,性子太烈,没意思。钱拿走,人赶紧弄走。
”我衣衫不整地躺在酒店肮脏的地毯上。像一件被用坏又被退货的垃圾。我妈捡起钱,
数了数,嫌少,还嘟囔了一句。我爸皱着眉,看我的眼神只有厌恶。
我弟弟急着拿钱去哄他的妙如。没有一个人看我一眼。没有一个人问我一句。
我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拖回家,锁进杂物间。他们怕我跑,怕我闹。秦妙如摸着肚子,
轻飘飘地说:“姐这样留着也是祸害,万一出去乱说,丢的是我们全家的脸。
而且……李老板那边没成,彩礼钱没着落,我的肚子可等不了。
”慕容明烦躁地抓头发:“那怎么办?”我爸狠狠吸了口烟,浑浊的眼睛扫过我,
像看一块绊脚石:“找个远点的地方,处理干净。”我妈犹豫了一下,
最终点点头:“……听你爸的。总得顾一头,你弟弟的孩子不能没爸。”我浑身冰冷。
血液都冻住了。他们说的“处理干净”,是灭口。为了掩盖丑事,为了给弟弟凑彩礼,
为了秦妙如肚子里的孩子。我的亲爹亲妈亲弟弟,决定要我的命。
慕容明亲手端来那碗掺了老鼠药的粥。他不敢看我,把碗往地上一放。
“姐……你……你喝了就解脱了。别怪我们。”秦妙如躲在门外,捂住了鼻子。我挣扎。
尖叫。被他们按住。温热的粥混着刺鼻的药味,强行灌进我喉咙。
火烧一样的剧痛从喉咙蔓延到五脏六腑。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看着他们冷漠的脸。
意识模糊前,只听到秦妙如娇滴滴的声音:“阿明,快走吧,这味道难闻死了。
”慕容明如释重负的脚步声。门被关上。锁死。黑暗彻底吞没了我。恨意,像毒藤,
在死寂中疯狂滋长。为什么?凭什么?若有来世……若有来世!…………意识回笼。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没有老鼠药灼烧胃袋的绝望。只有一阵剧烈的头痛和眩晕。
耳边是嘈杂的争吵声,像无数根针扎进太阳穴。“慕容清!你哑巴了?妈跟你说话呢!
”一个年轻许多,却依旧刺耳的声音在吼。我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白炽灯光晃得我眼前发花。
熟悉的、狭窄的出租屋。墙上贴着过时的明星海报。书桌上堆着会计教材和没吃完的泡面。
眼前,是年轻了十岁的慕容明。他染着一头黄毛,穿着印着夸张骷髅头的T恤,
正一脸不耐烦地瞪着我。旁边站着的是我妈李素芬,四十多岁的年纪,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但眼神里的算计和刻薄,丝毫未变。她正唾沫横飞地数落我。“你看看你!下班回来就躺尸!
饭也不做!让你给你弟打两千块钱买游戏装备,你拖拖拉拉一个星期了!钱呢?
”“我养你这么大容易吗?供你读书!现在你出息了,在大公司当白领了,就不管你弟了?
他还是个学生!”“你这个当姐姐的,心肠怎么这么硬!我当初就不该生你!”尖锐的声音,
熟悉的指责。每一个字都像钥匙,瞬间打开了地狱记忆的闸门。
愤怒、痛苦、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悲剧开始加速的节点。回到了我二十岁这年。我刚刚毕业,找到一份普通的会计工作。
慕容明还在读大专,整天游手好闲,沉迷游戏。家里要钱的名目,已经从生活费、学费,
升级到了各种“正当”开销——比如买游戏装备。两千块?上一世,我为了这两千块,
省吃俭用,加班加点,最后咬牙给了。换来的是什么?是他们的变本加厉!
是把我推向深渊的第一步!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
是因为那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淬炼过死亡的恨意!我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翻腾的冰冷。
手指死死掐进掌心,用尖锐的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冲动。不能立刻撕破脸。
上一世血的教训告诉我,硬碰硬,只会重蹈覆辙。他们人多。他们是所谓的“家人”。
社会舆论天然站在他们那边。我需要时间。需要机会。需要……收集送他们下地狱的证据!
再抬头时,我脸上只剩下疲惫和一点点懦弱的委屈。声音也刻意放软,带着点讨好。
“妈……小明……”我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点水光在眼眶里打转,
“不是我不给……我这个月刚交完房租,手头真的很紧。工资……工资要下礼拜才发呢。
”李素芬狐疑地盯着我:“真的?你别糊弄我!”“真的,妈。”我低下头,声音更小了,
“要不……等发工资,我第一时间打给小明?这游戏装备……晚几天买,
应该……问题不大吧?”慕容明一听就炸了:“问题大了!这装备限时打折!今天最后一天!
错过了就没了!你懂不懂啊慕容清!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想给我钱!
”他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巨婴,跳着脚骂。“妈!你看她!”李素芬脸色一沉,
显然更相信儿子的话。“慕容清!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必须把两千块拿出来!
不然你就别叫我妈!”她叉着腰,一副吃定我的样子。“去找同事借!去办信用卡!
实在不行,把你那破手机卖了!总有办法!”卖手机?
这手机还是我大学勤工俭学攒钱买的二手货。上一世,它跟着我一起被灌下毒药,
丢在冰冷的地上。指甲又掐深了一点。我抬起头,
脸上是认命般的妥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灵光一现”。“信用卡……我倒是有一张。
”我小声说,带着点犹豫,“额度……好像有个三千。”李素芬和慕容明的眼睛瞬间亮了。
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那快刷啊!”慕容明急不可耐。“可是……”我显得很为难,
“这卡取现要手续费,而且……而且利息好高的……”“哎呀!利息怕什么!
”李素芬大手一挥,语气理所当然,“等你发了工资还上不就行了?赶紧的!
别耽误你弟买装备!”“是啊姐!利息算我的!等我毕业赚了钱,我双倍还你!
”慕容明拍着胸脯保证,眼神热切。毕业赚钱?双倍还我?上一世,
他靠着卖我的彩礼钱娶了秦妙如,靠着我“嫁”人换来的关系,在秦家厂子里混了个闲职。
他赚的钱,都花在秦妙如和他们的孩子身上了。什么时候还过我一分?我心底冷笑。
脸上却露出被说服的表情。“那……好吧。”我磨磨蹭蹭地掏出那张额度只有三千的信用卡,
又拿出自己的手机,“那……那我先取现?然后转给你?”“行行行!快点!
”慕容明急不可耐。我打开手机,假装操作银行APP。实际上,悄悄点开了录音键。
清晰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响起:我怯懦:“妈,小明,这钱……是我用信用卡取现的,
利息真的很高,每天都要算的……”李素芬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啰嗦什么!
利息高点怕什么?你弟的事重要!赶紧转!”慕容明催促:“姐你快点啊!磨蹭什么呢!
账号发你了!两千块,一分不能少!”“哦……好。”我手指在屏幕上点着。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慕容明欢呼一声,立刻掏出手机查看,确认钱到账了,
脸上笑开了花。“谢了姐!妈,钱到了!我买装备去了!”他像一阵风似的冲出门,
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我。李素芬脸色缓和了些,但依旧没什么好气。
“早点这么痛快不就行了?非要闹一场!”她瞥了一眼我桌上吃剩的泡面盒子,嫌弃地皱眉,
“有信用卡也不早说!省得我跑这一趟。以后你弟要用钱,直接从你卡里拿,方便!”说完,
她也扭着腰走了。出租屋的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狭小的空间里,
只剩下我一个人。刚才那副怯懦、顺从、委屈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脸上只剩下冰冷的死寂。我拿起手机。屏幕上,录音的红色图标还在闪烁。
显示着清晰的时长。我轻轻按下了停止键。然后,点开备份,上传云端。又从抽屉最深处,
摸出一个全新的、巴掌大的硬壳笔记本。打开。在第一页,工工整整地写下日期。然后,
录:X月X日:李素芬、慕容明逼迫我使用信用卡套现2000元给慕容明购买游戏装备。
录音存证。录音文件编号:001。合上笔记本。手指拂过冰凉的硬壳封面。这只是开始。
微不足道的开始。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我要做的,就是耐心地、一点一点地,
在他们那看似坚固的亲情堤坝上,凿出致命的裂缝。收集每一块罪证之石。
直到将他们彻底埋葬。…………时间悄然滑过半年。这半年,我像一只最耐心的蜘蛛,
在暗处悄然织网。那个硬壳笔记本,已经密密麻麻记录了十几页。每一笔账,都清清楚楚。
X月X日:慕容明声称学校组织活动,需交费500元。核实为谎言,
实为与秦妙如约会花费。转账记录存证。录音002片段:慕容明承认约会。
X月X日:李素芬以“看望外婆”为由索要1000元。查实外婆身体康健,
并未前去探望。钱用于慕容海父亲打牌。录音003李素芬催促转账,语气含糊。
X月X日:慕容海父亲醉酒来电,辱骂指责我“不孝”、“白眼狼”,
威胁若不给钱便到我公司闹事。电话录音004。
X月X日:李素芬、慕容明突然造访公司,以“家事”为由要求我请假外出。
在咖啡厅逼迫我同意“相亲”。拒绝后,两人在公司楼下大声喧哗,
污蔑我“不顾家”、“在外乱搞”。部分同事目击。监控录像片段保存需申请调取。
录音005咖啡厅内对话,李素芬提及相亲对象为“李老板”。…………每一次逼迫。
每一次辱骂。每一次谎言。每一次转账。都被我冷静地、不动声色地记录下来,
并尽可能留存下声音或影像的佐证。我的顺从,我的懦弱,
甚至我偶尔流露出的那一点点“愚孝”,都成了麻痹他们的最佳伪装。他们越来越肆无忌惮。
胃口也越来越大。我像一块永远也榨不干的油毡,让他们肆无忌惮地索取。
直到——那个熟悉的周末。慕容明和李素芬再次出现在我的出租屋。这次,慕容海也来了。
他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黑着一张脸,坐在我唯一一张还算像样的椅子上,
不停地抽烟。劣质烟草的味道弥漫在小小的房间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我知道。
重头戏,终于要来了。李素芬搓着手,脸上堆着一种刻意挤出来的、虚假的笑容。“小清啊,
这次……这次真是天大的好事!你可得帮帮你弟弟!”慕容明一反常态地没有玩手机,
而是用一种混合着兴奋和焦躁的眼神看着我。“姐!妙如……妙如她怀孕了!”他声音很大,
带着一种奇异的炫耀感。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像被冰锥狠狠刺穿。即使早有心理准备。
即使等待了半年。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前世灌下毒药时的灼烧感和剧痛,仿佛瞬间复苏,
席卷了全身。指尖冰凉。我垂下眼,掩饰住眸底翻涌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杀意。再抬眼时,
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讶,甚至带着一丝……惊喜?“真的吗?小明?妙如怀孕了?恭喜你啊!
”我的声音听起来真诚无比。慕容明显然很受用,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
你弟厉害吧!”“那……那太好了!”我转向李素芬,“妈,这是大喜事啊!
你们今天来……”李素芬脸上的笑容更“慈祥”了:“是啊!大喜事!所以啊,小清,
你得帮帮你弟!妙如家那边说了,要结婚!但是……”她拖长了语调,看着我的眼睛。
“人家要二十万彩礼!还要在城里买一套房子!不然……不然就去把孩子打了!
”慕容明立刻急了:“不能打!那是我儿子!我的种!”“你急什么!”李素芬瞪了他一眼,
又看向我,语气带着沉重的无奈,“小清啊,你也知道,咱家这条件……二十万!
还要一套房!这不是要我们老两口的命吗?”慕容海掐灭了烟头,沉沉地开口,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你工作几年了?总该有点积蓄吧?拿出来,
先帮你弟把彩礼凑上。”积蓄?我的工资卡,早就被他们视为公共财产。
每一分钱都进了他们的口袋。我“为难”地低下头:“爸……我……我哪有什么积蓄啊?
每个月工资就那么点,房租、水电、吃饭……还要给家里……”“那点钱顶什么用!
”李素芬尖声打断我,“你弟弟现在是要娶老婆!是要给我们老慕容家传宗接代!
这是天大的事!”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我身上扫视。“这样,”她猛地一拍大腿,
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我和你爸商量过了!我们给你找了个好人家!”来了。终于来了。
我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下。“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李老板!”李素芬语速飞快,
唾沫横飞,“人家虽然年纪大了点,五十出头吧,老婆去年刚病没,但人家有钱啊!
开了好几个厂子!”“人家说了,只要你点头,彩礼,给这个数!”她伸出一只手,
张开五指,翻了一下,“一百万!”慕容明在旁边兴奋地补充:“姐!一百万啊!
你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人家李老板还说了,只要你嫁过去,
再给你弟在城里安排个好工作!”慕容海重重地“嗯”了一声:“你嫁过去,
你弟的彩礼和房子就都有着落了。以后你在李家吃香喝辣,还能帮衬娘家。这才是两全其美。
”狭小的出租屋里,烟雾缭绕。三个所谓的至亲,围着我。他们的眼神热切、贪婪,
像盯着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一百万。一百万就能买断我的一生。
就能解决他们所有的“难题”。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崩溃、反抗,
然后被他们用安眠药放倒。这一世……我抬起头。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歇斯底里。
只有一种深切的、仿佛被逼到绝境的茫然和挣扎。“一百万……是很多。”我声音干涩,
“可是……那个李老板……听说……名声不太好?”“哎呀!那都是别人眼红乱嚼舌根!
”李素芬立刻反驳,“男人嘛,有点钱,外面应酬多,难免有点风言风语。他老婆死了,
他伤心着呢!现在就是想找个本分女人好好过日子!”“是啊姐!”慕容明急切地帮腔,
“人家李老板说了,就喜欢你这种老实本分、会过日子的!嫁过去你就享福了!
”“可是……”我犹豫着,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我……我不认识他……我……我害怕……”“怕什么!”慕容海猛地一拍桌子,
震得桌上的泡面碗都跳了一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还会害你不成?!
”他浑浊的眼睛盯着我,带着***裸的威胁。“这事,就这么定了!下个月就办!
你准备准备!”不容置疑。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空气凝固了。我沉默地低着头。
肩胛骨微微耸动,像是在极力压抑着哭泣。李素芬和慕容明交换了一个“有门”的眼神。
慕容海则露出一丝“搞定”的松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就在慕容海不耐烦地准备再次开口时。我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但眼神深处,是一片冰封的死寂。我用一种认命般的、带着巨大牺牲感的声音,
轻轻说:“……好。”李素芬和慕容明瞬间狂喜!“真的?小清你答应了?!”“姐!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这就对了嘛!”慕容海也难得地扯了扯嘴角。
“不过……”我打断他们的欣喜,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恐惧,
又像是最后的挣扎,“爸,妈,小明……这事……能不能……别那么急?
”“让我……让我缓两天?
”“而且……这么大的事……总得……总得让我见见那个李老板吧?
”“万一……万一他像别人说的那样……那我……我……”我适时地流露出更深切的恐惧。
李素芬立刻打包票:“见!肯定要见!妈给你安排!你放心,李老板人真的不错!
见了你就知道了!”“对!姐,你放心!包你满意!”慕容明拍着胸脯。
他们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没有察觉我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过的、冰冷的算计。见一面?
当然要见。不见,戏怎么往下唱?猎物,怎么进套?…………三天后。
市中心一家还算高档的茶楼包间。李素芬和慕容明一左一右,“陪”着我。对面,
坐着一个五十多岁、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头发稀疏,梳得油光水滑。一双三角眼,
浑浊中透着精明和毫不掩饰的打量。他就是李国豪。那个上一世,用一沓钱买了我一夜,
又嫌弃我“太烈”把我丢回去,最终导致我被灭口的男人。此刻,
他正用那种评估货物价值的眼神,上上下下、肆无忌惮地扫视着我。“嗯,模样是普通了点。
”他咂咂嘴,语气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挑剔,“不过胜在年轻,看着也还算老实。
”李素芬立刻赔笑:“李老板您放心!我们家小清最是老实本分!从小就会干活!
保证把您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妈!”我“羞愤”地低声***,脸上适时地飞起两朵红云。
李国豪显然很满意我这种“羞怯”的反应,嘿嘿笑了两声。“行吧!既然你们家这么有诚意,
我也爽快!”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彩礼一百万,婚礼我来安排,
你们家出个人就行。至于小舅子的工作……”他瞥了一眼满脸谄媚的慕容明,
“我厂子里还缺个保安队长,月薪五千,干不干?”保安队长?月薪五千?
慕容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觉得有点“屈才”,但立刻被李素芬在桌下狠狠掐了一把。
“干!干!谢谢李老板!谢谢姐夫!”慕容明赶紧改口,笑得更加谄媚。
“不过嘛……”李国豪话锋一转,三角眼又落到我身上,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