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傅谨言分手后,我找了个旅游杂志社的美工工作。为了低调,我从不参加任何集体活动,
衣着朴素。周末,主编组织大家去上海Citywalk,强制要求必须参加。
大家都在讨论要去武康路还是安福路打卡。
穿着一身潮牌的主编指着我脚上那双泛白的帆布鞋,夸张地喊:“我的天,
姜姜你不会打算就穿这个走一天吧?脚不想要啦?”同事们都笑了:“主编,人家这是节省,
你别为难她了。”部门的摄影大哥看不下去,说:“没事,我帮你拍几张好看的,
报告能交差就行。”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里念叨:“我只是在想,
哪条路线可以避开我家的产业。”“毕竟,整条外滩的楼,走过去都要刷脸。
”1 灰姑娘的逆袭“就这么定了!咱们先去武康路,然后转战安福路,最后在外滩收尾!
”主编Lisa一拍手,用不容置喙的命令定下了行程。她踩着***款高跟鞋,
目光扫过一圈精心打扮的同事,最后落在我身上,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姜言,你过来。
”我慢吞吞地挪过去。“我的天,姜姜你不会打算就穿这个走一天吧?脚不想要啦?
”她指着我脚上那双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声音拔高了八度,引来所有人侧目。
一个平时爱说是非的女同事捂着嘴笑。“哎呀Lisa姐,你别为难她了,
人家姜姜这是勤俭持家,我们可比不了。”“勤俭?这是要去工地搬砖吗?
我们是时尚旅游杂志,你穿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公司虐待员工,连双好鞋都买不起!
”Lisa的话尖酸刻薄,一句句砸在我脸上。摄影大哥老王出来打圆场。“没事,
我帮你拍几张好看的,报告能交差就行。”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就在这时,
一辆骚包的黑色保时捷停在路边,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
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走了下来。林薇薇。她一出现,Lisa的眼睛都亮了。“薇薇!
你来啦!哎呀,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林薇薇羞涩地笑了笑,
目光却精准地锁定了我,随即脸上露出夸张的惊讶。“对不起啊,姜姐姐,好久没见,
我一时把你认错成这里的保洁阿姨了。”她声音又甜又软,话里的毒却淬了冰。我还没开口,
保时捷的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男人。傅谨言。我前男友。他径直走到林薇薇身边,
自然地揽住她的腰,眼神里全是宠溺。“怎么不等我停好车?”“人家想早点见到你嘛。
”林薇薇撒着娇,身体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傅谨言的目光终于落到我身上,
那份宠溺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审视和厌恶。“你怎么在这?
”Lisa赶紧抢答:“傅总,她是我们杂志社的美工。”“哦?”傅谨言挑了挑眉,
视线从我朴素的T恤滑到那双帆布鞋上,嗤笑一声。“姜言,离开我你就过得这么落魄?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穿这种垃圾,是想证明什么?”他顿了顿,
“证明你当初为了骨气离开我,是多可笑的决定?”2 霸总的宠溺周围的空气凝固了。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从看热闹变成了***裸的同情和鄙夷。
原来我是被豪门前男友抛弃的灰姑娘,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林薇薇依偎在傅谨言怀里,
怯生生地开口。“谨言哥哥,你别这么说姜姐姐,她……她也不容易。
”她这句“懂事”的劝解,坐实了我“死缠烂打,生活落魄”的形象。傅谨言冷哼一声,
不再看我,仿佛多看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睛。“走吧,不是要去Citywalk吗?
”他拥着林薇薇,理所当然地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一路上,他成了绝对的中心。
他会细心地给林薇薇拧开瓶盖,会在她喊累的时候毫不犹豫地让她靠着,
会在阳光有些刺眼时,伸手为她挡住。这些事,他曾经也为我做过。那时我为了他,
瞒着家里,装成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在他创立的公司做个小设计。我以为我们是平等的,
是纯粹的爱情。直到林薇薇的出现。她是傅谨言世交家的妹妹,父母双亡,只剩下一个哥哥。
“言言,薇薇她很可怜,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言言,你能不能懂事一点?
薇薇她身体不好,从小娇生惯养,需要人照顾。”“言言,要不是你总跟我闹,
我或许根本不会注意到薇薇的好。”一句句,一声声,都是我“不懂事”,都是我“作”,
都是我把他推到了别人怀里。可他不知道,林薇薇那个所谓的哥哥,是个烂赌鬼,
在澳门欠下巨额赌债,是傅谨言一次次拿钱填补窟窿。而林薇薇,
也从来不是什么纯洁小白花。走累了,Lisa提议去附近一家高级餐厅休息,
那家餐厅恰好就在外滩。傅谨言立刻响应,他定了最好的包厢。“薇薇从小娇气,走路都累,
正好让她歇歇脚。”他的温柔,像一把钝刀,在我心口反复切割。众人落座,
林薇薇端起一杯红酒,起身敬酒。“今天谢谢大家陪我,也谢谢谨言哥哥……”她说着,
手腕“不经意”地一抖,整杯红酒不偏不倚,全都泼在了邻座一个中年男人身上。
男人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傅谨言立刻把林薇薇护在身后,姿态强硬。
“先生,我女朋友不是故意的,你的衣服多少钱,我十倍赔给你。”林薇薇吓得花容失色,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在这时,餐厅经理闻讯赶来,他看到包厢里的情况,脸色一变,
快步向我走来。他恭敬地弯下腰,正要开口。“大小……”我抬眼,
一个冰冷的眼神制止了他。经理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满脸困惑地僵在原地。
傅谨言被我的举动彻底惹怒了,他觉得我在这种时候还耍脾气,简直不可理喻。
他一把将支票本摔在桌上,对着经理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处理?要多少钱,我赔!
”3 餐厅风波被傅谨言呵斥的经理,额头冒出冷汗。他求助地看向我,我却垂下眼睑,
端起面前的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这里是“江上楼”,
我父亲送给我的十八岁成年礼物。而那位被泼了红酒的张总,是我家集团多年的合作伙伴,
脾气出了名的古怪。林薇薇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楚楚可怜。“谨言哥哥,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我不是故意的……”她说着,转向张总,作势就要下跪。“这位先生,
求您原谅我吧,我给您跪下……”傅谨言心疼得无以复加,一把将她拉回怀里,
然后用一种极其失望和愤怒的眼神看向我。“姜言,你还站着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压着火。
“过来给张总道歉!大家都是一起来的,你就这么冷眼旁观?”我终于放下水杯,抬起头。
“为什么是我道歉?”“就因为你是我的员工!”傅谨言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能掌控我一切的感觉,“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他往前一步,
逼近我,压低了声音,话语里满是羞辱。“还是说,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比薇薇金贵?
姜言,别给脸不要脸!”原来,这家《风尚之旅》杂志社,早就在他收购的计划中了。
他不是为了什么商业版图,只是为了把我重新捏在他的手心里,让我看看离了他,
我有多么不堪。办公室里那些关于我“走后门”进来的流言蜚语,瞬间找到了源头。
我的沉默,在傅谨言看来是顽固不化的挑衅。他的耐心耗尽了。“好,你不道歉是吧?
”他冷笑,“那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他竟然想亲自动手,拽着我的胳膊,
要把我推到张总面前。就在这一刻,一直沉默的张总突然开口了。
他慢悠悠地擦了擦西装上的酒渍,镜片后的眼睛闪着一丝玩味的光。
他越过护着林薇薇的傅谨言,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傅总,是吗?
”张总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让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你确定,要让她给我道歉?
”4 未婚夫现身张总的话,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傅谨言的动作停住了。
但他那被自大和嫉妒冲昏的头脑,完全会错了意。他以为张总一个中年男人,
是看上了我这张脸。一种荒谬的、扭曲的占有欲涌上心头,他觉得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了。
“张总说笑了。”傅谨言松开我,反而将我往他身后藏了藏,摆出保护者的姿态,
“这是我公司一个不懂事的小员工,不懂规矩,您别跟她一般见识。”接着,他话锋一转,
看向怀里的林薇薇,用商量的口吻说:“这样,我让薇薇陪您喝一杯,这件事就算了,如何?
”他嘴上说着保护我,转头就将另一个女人推出去当挡箭牌。林薇薇的脸白了白,
但还是很快地挤出一个“勇敢”的笑容。“谨言哥哥,为了你,我愿意。”这场面,
滑稽得让人想吐。张总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傅谨言的怒火无处发泄,最终还是对准了我。
“姜言,你到底在闹什么?非要所有人都下不来台才甘心吗?”他再次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鬼样子,又穷又酸,
跟个带刺的刺猬一样!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他眼里的悔恨和厌恶,
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为了让你回来,我甚至不惜代价收购了这家破杂志社,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他终于说出了口。那不是爱,是掌控,是报复。
报复我当初不肯低头,报复我竟敢离开他。我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向后退去。身后,
是用来做隔断的博古架,上面摆着一个青花瓷瓶。那是前朝的官窑,价值连城。
林薇薇发出一声短促又做作的尖叫。同事们吓得屏住了呼吸。傅谨言的脸上,
只有疯狂的快意,他似乎很想看到我摔倒,看到我狼狈不堪,
看到我亲手打碎这价值不菲的古董,然后跪在他面前求饶。我的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眼看就要撞上那个冰冷的瓷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从旁边伸出,
有力地揽住了我的腰,将我稳稳地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清冽又熟悉的声音,
带着几分慵懒的怒意,在包厢里响起。“傅谨言,动我的人,你问过我了吗?
”5 少的霸气我撞进一个带着淡淡雪松香气的怀抱。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陆时屿。我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名义上的未婚夫。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
姿态闲适,仿佛只是路过顺手捞了我一把。可他看向傅谨言的眼神,却冷得掉渣。
傅谨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住了。“***谁啊?”陆时屿完全无视他,低头看我,
伸手弹了弹我额前的碎发。“言言,你没事吧?”他的声音里满是宠溺的责备,
“我不是说了让你别乱跑,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体验生活了?还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言言?”傅谨言听到这个称呼,眼睛瞬间红了。这是他曾经对我的专属昵称。“姜言,
他是谁?”傅谨言死死地盯着我,声音因为嫉妒而扭曲,“你为了他才跟我分手?
找了个更有钱的?”同事们已经彻底傻眼了,这场豪门恩怨大戏,比任何电影都精彩。
林薇薇的脸色,更是白得像一张纸。我从陆时屿怀里站直身体,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
终于开了口。“傅总,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出门忘带了。”我学着网上流行的段子,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建议去补补,晚了就变草履虫了,只能靠分裂繁殖。”“你!
”傅谨言气得说不出话。陆时屿低声笑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黑卡,
递给旁边已经石化的餐厅经理。“今天这里所有的损失,包括这位傅先生和他的女伴,
给张总造成的精神损失费,都记我账上。”说完,他转向傅谨言,慢悠悠地开口,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傅总,你刚刚说,你收购了这家杂志社?”他停顿了一下,笑容扩大。
“正好,我最近也想玩玩传媒。”“开个价吧。”6 真相大白“你以为你是谁?我的公司,
你也配买?”傅谨言被陆时屿嚣张的态度激怒了,这是他从未受过的挑衅。
陆时屿没跟他废话,直接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他的姿态很放松,
仿佛在谈论今天天气怎么样。“喂,李叔,
帮我查一下傅氏集团旗下那个叫《风尚之旅》的杂志。”“对,我要它。”“不计成本。
”挂了电话,他冲傅谨言挑了挑眉,那神情,就好像在说“游戏开始了”。
包厢里的同事们已经开始交头接耳。“我的妈呀,这男的是谁啊?太霸气了吧!
”“姜姜到底是什么神仙背景?这反转,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林薇薇紧紧抓着傅谨言的胳膊,声音都在发抖。“谨言哥哥,
我们走吧……我害怕……”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只觉得疲惫。我转向陆时屿:“陆时屿,
你幼不幼稚?”他立刻凑过来,在我耳边低语,像只邀功的大型犬。“为你幼稚,